第416章、我擔心你紅了啊

  「你是不是甚至還在猜測,約翰的身體健康狀況?」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安東尼·甘迺迪。💜💜 ➅9s𝕙Ⓤ𝕏.Ⓒ𝔬m 👺🐳」

  伯克說完,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時間裡會議室內一片靜默。

  十分鐘很快過去,第四個人加入會議室。

  是約翰·曼寧。

  『上線』後,約翰·曼寧直接開口道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安東尼,我離開波士頓,就是為了讓伯克能無所顧忌。」

  「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們現在的表現讓我很擔憂,哈佛在你們手上能變得更好嗎?」

  安東尼臉色有些難看。

  約翰·曼寧裹緊身上的羊毛大衣,繼續說道

  「我跟伯克設想過無數種可能,我們把大半的議員都懷疑了一遍,結果沒想到會是你第一個跳出來,安東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布魯克林睜開眼,看著痛心疾首的約翰·曼寧,感覺局面突然變得微妙起來了。

  如果這些話不是約翰·曼寧為了顧全大局,不得不說的的話,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上周的會議都是約翰·曼寧跟伯克·福斯曼設的局?目的就是『交代後事』,清理不穩定因素?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有意思了。

  本來打算開口的布魯克林閉上了嘴巴,他決定再好好觀察一下。

  這三個老傢伙唱的戲可真好聽!

  「你該好好聽聽他都做了什麼。」安東尼指著對面的伯克,臉色難看地說道。

  「我知道他做了什麼。」約翰·曼寧嘆了口氣道「安東尼,哈佛已經病入膏肓了,我們不得不狠下心來挖掉那幾顆毒瘤,唯有這樣,布魯克林才能更好的接手哈佛,儘快帶領哈佛走上正確的道路。」

  「而不是在爭權奪利中浪費時間。」

  「我接手時花了那麼長時間來掌握哈佛,我不希望我的繼任者也跟我一樣。」

  他這話似乎是對安東尼說的,又好像是在對布魯克林說。

  布魯克林沒什麼反應。

  安東尼卻說道「那你知道他誆騙布魯克林,並準備驅離布魯克林的事嗎?」

  見約翰·曼寧臉色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安東尼繼續說道「你讓伯克清理毒瘤,我沒意見,從上周會議結束後我插手過哈佛內部事務嗎?」

  「為了方便他們,我甚至直接把所有工作都交給了布魯克林跟這個傢伙。🔥🍮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如果不是他要驅離布魯克林,我會回來嗎?」

  「可笑的是這個傢伙竟然還以為我要跟他爭奪議長的職位。認為我跟他一樣是個卑鄙的小丑。」

  「約翰,你真該好好問問這個傢伙,他都做了些什麼!」

  約翰·曼寧蒼老的面容上出現了短暫的凝滯,僅僅一瞬間的功夫,隨即恢復正常。

  「伯克不會驅離布魯克林的,他不適合成為議長,這件事他自己也知道,對嗎,伯克?」

  安東尼笑了笑,苦口婆心地說道「約翰,你被他騙了。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他要驅離布魯克林。」

  「這麼多年下來你還沒認清他的真實面目嗎,約翰?」

  「我說的是讓布魯克林知難而退,幫助他堅定立場,如果不能,才會遭受驅離。」伯克·福斯曼忽然糾正道。

  被當面拆穿的安東尼卻絲毫不感覺尷尬「讓布魯克林知難而退?知什麼難?讓他堅定立場?堅定誰的立場?他的?哈佛的?還是你的?」

  「我的跟哈佛的有區別嗎?」伯克反問道「我對哈佛的熱愛不比你們少,我的立場就是哈佛的立場!」

  「這不還是想讓布魯克林變成你的傀儡嗎?」安東尼瞪大眼睛,指著伯克對約翰·曼寧說道「聽到了嗎,約翰,你親手選的,把一頭黑熊領進裝滿蜂蜜的房子裡,還企圖警告黑熊不要偷吃蜂蜜。」

  「你怎麼想的?」

  約翰·曼寧沒有開口,反倒是布魯克林率先開口了。

  「請不要拿我當藉口,謝謝。」

  「你是約翰選擇的繼任者!」安東尼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

  「你的眼界太狹隘,這嚴重影響了你對事態發展的判斷力,你在某些事情上立場也不堅定,總是在左右搖擺。安東尼說的一部分內容是對的,我並不太看好你,我覺得你應該受到訓練,才有可能成為合格的繼任者。」

  「我覺得現在勇於承擔責任的人已經夠多了。」布魯克林雙手扶在電腦兩側,盯著屏幕道「你們倆不是在爭奪承擔責任的資格呢嗎?」

  這話就是諷刺了,而且是非常粗淺直白的諷刺。

  「約翰·曼寧先生。」布魯克林點到為止,轉向約翰·曼寧「他說的也許是對的。您不該選擇我成為繼任者。」

  「伍德·沃德,安東尼·甘迺迪先生,伯克·福斯曼,來恩·斯貝格……他們其實都比我更適合。」

  「我想,我唯一勝過他們的優點大概就是年齡了。」

  頓了頓,布魯克林忽然笑了起來「我覺得我們現在的情況很搞笑。也許你們應該去找找東方的歷史劇看看,簡直一模一樣。」

  會議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片刻後,約翰·曼寧打破了這份沉默。

  「安東尼,既然你被選任為議長,就應該呆在波士頓,好好工作。正好這次你回來了,就好好履行你議長的職務,不要辜負大家的信任。」

  布魯克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伯克·福斯曼的神色,依舊瞧不出變化來。

  「有問題嗎?」

  約翰·曼寧又說了不少對安東尼·甘迺迪的安排,最後問道。

  安東尼·甘迺迪搖搖頭。

  於是約翰·曼寧又轉向了伯克·福斯曼。

  「伯克,被一輩子的老友聯合自己親自挑選的繼任者,以及一眾老夥計一起驅逐出家門,這種經歷並不好過。說實話伯克,你算計的很準確,如果不是顧忌哈佛的未來,我現在就想把你大卸八塊。」

  「但在我離開哈佛後,必須由你跟安東尼合作才能穩住局面,給布魯克林創造更舒適的繼承環境。」

  「這是你欠我的,伯克,不是我在請求你為哈佛工作。你要記住,這是你欠我的!」

  「安東尼的威望足夠安撫眾人,你需要做的工作就是辨識毒瘤,把他們驅逐出去。」

  「不是訓練布魯克林!

  !」

  「布魯克林未來是什麼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你沒有權利去干涉!」

  「聽明白了嗎?」

  伯克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開口問道「但布魯克林現在並不足以成為合格的繼任者,我們該怎麼辦?」

  「你應該對布魯克林保持最基礎的尊重。」約翰·曼寧板著臉說道「我沒有看出他哪裡不合格。」

  「他跟來利·克魯的繼承人走得太近了。」伯克·福斯曼指著布魯克林,毫不避諱地說道「他們甚至住在一起。」

  「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受到雷·倫納德的影響,他會在基礎立場上搖擺不定,甚至變成第二個來利·克魯。」

  「如果當初我們選擇的是來利·克魯而不是你,約翰,你能想像哈佛在來利·克魯的帶領下是什麼樣嗎?」

  這話似乎說進約翰·曼寧的心坎兒里去了。

  他一側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死死地盯著屏幕,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伯克的話還在繼續。

  「紐約現在的情況你也應該有所了解,約翰,老實說,布魯克林真正對付的是什麼人?他這幾乎等同於自掘墳墓!」

  「他的行為讓我想起了來利·克魯。」

  「我的確受來利·克魯先生影響很深。」約翰·曼寧沒有開口,布魯克林卻忍不住了,再憋下去,就要被伯克統一票型了!

  「因為來利·克魯先生對我多有照顧,也是因為來利·克魯先生的遺澤,我才能重返哈佛,走進那座禮堂,進入約翰·曼寧先生的視線。」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伯克·福斯曼,有什麼問題嗎?」

  「至於你說的紐約現在的情況。聯邦政府不應該受資本的裹挾,事實上任何一個國家的政府都不應該受任何勢力的裹挾。這才是健康、正常的政府,才是一個為了整個國家,為了全體公民的利益而運作的政府。」

  「我不把他們趕走,難道留著他們過聖誕嗎?」

  「還是你覺得現在的聯邦政府就很好,或者現在的聯邦政府被私利裹挾的還不夠厲害?」

  「這是我的一點粗淺的政治見解,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見解,甚至你可以反駁,可以下場參與,但你不該以此為依據,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來利·克魯先生對聯邦司法體系的貢獻是沒有人可以抹殺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當然,你更不應該欺騙我,削弱我,企圖讓我跟紐約州的州長反目成仇。」

  「如果這是你對我的考驗,姑且不論你有沒有考驗我的資格,只是這份考驗,伯克·福斯曼,你覺得它合適嗎?」

  「你想怎麼樣?」伯克·福斯曼已經完全恢復,徹底擺脫了一開始的激動情緒,他冷靜的問道

  「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聯邦政府現如今的組織模式不好,你打算做些什麼?」

  「那是政客們的事,我是法官。」布魯克林不上他的當,謹慎的說道「我的職責在司法體系內。你問的問題,也許以後會由紐約州的州長來回答。」

  「你……」

  伯克指了指布魯克林,臉上浮現出短暫的錯愕。

  這大概是布魯克林第一次百分之百確認的,在伯克臉上看見的真實的表露情緒的表情。

  但很快這些真實的表情就被他收了起來。

  「所以你打算做什麼?」他問道

  「你控制司法權,你的州長盟友控制行政權,你的局長盟友去嘗試掌控立法權?」

  伯克的話聽起來怪怪的,讓人分不清這到底是他的猜測,還是他在出言諷刺。

  「你想成為聯邦的第二位國父?」

  伯克問道。

  「我沒有這個打算。」布魯克林搖頭否定「雖然你的描述很誘人,但我沒有這個打算。」

  「那你打算做什麼?」伯克·福斯曼不依不饒,繼續追問「你認為聯邦政府現在的狀態跟你的理想狀態不滿意,你卻什麼都不打算做,而是把它交給你的州長盟友,安靜等待你的州長盟友做出改變。」

  「你不覺得這個解釋太牽強了嗎?」

  伯克的語速並不快,他說出的每一個單詞卻都在對布魯克林步步緊逼。

  「為什麼非要做些什麼?」布魯克林反問道「我不滿意的事情太多了。」

  「我不滿意紐約今天的天氣,不滿意【愛國者】對我的虎視眈眈,不滿意耶魯策劃的針對我的刺殺,不滿意你對我的態度以及你對我說過的話。」

  「我還不滿意法官的工資,不滿意地球自傳,不滿意人類壽命這麼短,不滿意伍德跟本的死!」

  「我不滿意的事情多了去了,我都要去改變嗎?」

  「我有這個能力去改變所有令我不滿意的事情嗎?」

  「也許你無法改變客觀規律,但至少對聯邦政府的不滿,你是有能力做出改變的。」伯克說道。

  他並沒有被布魯克林一連串語氣強烈的排比句唬住,冷靜地找出了布魯克林這番話里的漏洞。

  「你在懷疑他才是來利·克魯的繼承人?」安東尼·甘迺迪突然出聲道。

  伯克·福斯曼掃了一眼安東尼,輕輕點了點頭。

  「布魯克林看似跟來利·克魯毫無關聯,甚至他都不知道來利·克魯做了什麼。」

  「可他真的不知道嗎?」

  伯克·福斯曼轉向布魯克林「你真的不知道嗎?」

  「不知道來利·克魯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來利·克魯為什麼會死?」

  「不知道來利·克魯在支持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嗎?」

  「有雷·倫納德在你身邊,你應該什麼都察覺到了才對。你只是假裝自己不知道。」

  「這才是來利·克魯的高明之處。」

  「表面上看,一直跟著他,對他們那整個組織了如指掌的雷·倫納德才是繼承人,但實際上,他真正留給雷·倫納德的只是一個組織名稱,一個身份。」

  「真正的精神內核,早就被他悄悄灌注給了別人。」

  「現在雷·倫納德跟布魯克林·李兩個人都在做什麼,已經一目了然了。」

  「如果換做是來利·克魯,他對誰更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