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雷克的『背水一戰』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份名單上,他把自己的性命押了進來,賭布魯克林跟弗蘭克與名單上的人會互相猜忌,進而讓布魯克林跟弗蘭克不得不保護自己。
他賭輸了。
布魯克林也好,弗蘭克也罷,對弗雷德里克布置下的猜疑陷阱毫不在意。
弗蘭克對布魯克林說過,他只從弗雷德雷克這裡拿到兩個名字,他對名單不感興趣。
布魯克林認為弗蘭克的真實想法跟他所說的並不一致。
或許弗蘭克也眼饞名單,不過他還保有理智,明白自己吃不下這份名單。
布魯克林也很眼饞名單。
但他清楚地知道,這就是個陷阱。
看起來是一塊美味的蛋糕,實際上裡面藏著致命的毒藥。
弗蘭克讓弗雷德里克見布魯克林,這一舉動有很多解釋,最險惡的理解,可以認為弗蘭克包藏禍心,轉移矛盾跟焦點。讓名單上的人把懷疑的目光從自己身上轉移到布魯克林身上。
布魯克林選擇接受的原因很簡單。
他需要弗雷德里克的事情儘快有個結果,他的時間很緊迫,他需要集中精力去做其他事情。
他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很簡單。
提出一個弗雷德里克無法接受的條件——一次性供述全部情報。
這是弗雷德雷克必然不可能接受的條件。
然後,事情就簡單了。
既然弗雷德雷克不願意接受,協議自然無法達成。矛盾在從弗雷德雷克身上轉移到弗蘭克身上,再轉移到布魯克林身上後,又重新回到弗雷德雷克身上。
政府沒有任何動作,就是對弗蘭克跟布魯克林對名單毫不知情的最有利證明!
名單上的人將重新聚焦於弗雷德雷克,想方設法攔住他開口。
弗雷德雷克顯然智商還沒掉光,這麼會兒的功夫已經想明白布魯克林提高條件的用意。
他抬起頭,啞著嗓子道「你是想讓我死!」
不是問句。他很篤定,布魯克林就是想讓他死。
「你選擇配合弗蘭克,就應該想到了。」
布魯克林澹澹地說道。
「現在你做出選擇了嗎?」
弗雷德雷剋死死地盯著布魯克林,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他咬著牙,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最終,又回歸平靜。
「好,我簽!」
弗雷德雷克咬牙說道。
布魯克林點點頭,抬頭喊道「傑瑞!」
制式文件只是制式文件,弗雷德雷克的協議需要重新擬定,這需要書記官的幫助。😡🎀 6➈𝕤𝕙υⓍ.ᑕσM 🐊💚
弗雷德雷克選擇同意,的確有些出乎布魯克林的意料。不過總體而言,並不算破壞他的計劃。
弗雷德雷克同意簽署協議,就必須履行協議內容,供述全部情報。情報中自然需要包含那份名單。
之前名單上的人只是懷疑布魯克林跟弗蘭克都知道名單,現在是確定有一大票的人知道名單。
名單即將曝光!被公之於眾!
這同樣沒布魯克林的事。
弗蘭克或許可以跟fbi爭一爭名單的處置權……
經過仔細斟酌與修改,協議很快被擬定,簽署完畢後,弗雷德雷克起身被帶走。
臨出辦公室前,他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布魯克林一眼,將布魯克林的面貌印在腦海中。
弗雷德里克處置完畢,布魯克林的工作回歸日常。
兩個小時後,臨近下班,弗蘭克跟克里斯蒂安才從休息室里出來。
看他們的神色,雙方應該已經達成共識。
對甘迺迪家族,布魯克林的處置態度十分謹慎。
他選擇表達善意,但並不靠近,而是將關係維持在表面的友善。將他介紹給真正需要的人——弗蘭克·雷根。
弗蘭克通過一通操作收攬不小的權柄,正是意氣風發,磨刀霍霍準備衝出紐約,沖向全聯邦,沖向全世界的野心勃勃時期。這時候的弗蘭克十分需要甘迺迪家族這樣一個實力不局限於一州之地的政治家族做盟友。
而布魯克林的引薦,又可以恰到好處地收穫弗蘭克的『友誼』。
甘迺迪家族則在解決問題之餘,尋覓到兩個不錯的盟友潛力股。
說弗蘭克跟布魯克林是潛力股,不是說他們的實力還達不到做甘迺迪家族盟友的層次,雙方還無法確定成為盟友,只是都有結盟的意向。
三方共贏,三方都滿意。
事情發展到現在,小約瑟夫·甘迺迪的桉件反而成了次要的。
………………
紐約的媒體近期是吃瓜吃到爽了。
各式各樣的大人物被調查,坐上被告席,各式各樣的犯罪被翻出。簡直令人眼花繚亂,懷疑nypd聯合地檢署是不是已經把政府『搬』空了。
最近的紐約市民已經有些麻木了。
什麼市議員,州議員,慈善基金會,大公司執行董事,什麼公益組織,國際組織,人道組織……輪番登上報紙,被送進監獄。
影響力稍小一點的,根本都上不了報紙頭版。
雷古勒斯法官就是上不了報紙頭版的典範。
作為一名州法院法官,因吸食d品成癮,企圖陷害檢察官,偏袒傾向性判決等諸多行為被停職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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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被帶走,絲毫沒有引起什麼轟動。
太普通了!實在太普通了!
前兩天還有一個聯邦巡迴上訴法院的法官被帶走調查呢。
可惜當天的最大牌是紐約糖果大亨在法庭上承認自己多次wx未成年。
連巡迴上訴法院的法官都沒能登上頭版,他雷古勒斯憑什麼?
雷古勒斯的事安妮曾給布魯克林打過電話。
經過她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拿到雷古勒斯藏有d品的確鑿證據。
隨後她找了dea的朋友,對雷古勒斯進行檢測化驗,結果顯示他的確在x食d品。
然後安妮就果斷地把檢測結果跟搜出的d品證據文件捅了出去。
跟布魯克林講述時,安妮顯得十分開心。
這位女士報復心十足,且有能力,有耐心對招惹自己的傢伙進行報復。
布魯克林就開玩笑說本打算這周末的約會,現在他害怕約會讓安妮不滿意,因此而招惹來報復,只能作罷了。
安妮立刻回復「如果取消,你會體會到的。」
布魯克林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說笑完,布魯克林詢問了安妮對安格斯桉的看法。
安妮打算等對雷古勒斯的調查有結果後,把這起桉件同其他桉件一樣處理。
雷古勒斯屬於x食d品後開庭,兼同包庇,還可能牽扯到受賄。這是非常嚴重的失職。
通常法官被曝出這些問題,他以前所經手的桉件都將進入審查程序,很可能所有判決都被推翻,由法院重新審理。
說話間,已經到安妮家樓下,兩人擁抱吻別。
最近的紐約還算太平,至少對普通人來說。
但由於剛剛過去的混亂,布魯克林不太放心安妮一個人回家。
事實上紐約的安穩太平只是表面上的平靜,內里一點兒都不太平。
那些被強制剝奪『牌權』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斃,乖乖等待著被處理。
這個周才過去三天,就已經有七人選擇自殺,剩餘的人則結成了大大小小的聯盟,企圖與『大魔王』們抗爭,守護住自己的『牌權』。
可惜的是,他們面對的是整個紐約最頂層的一小撮人,他們的抵抗註定是徒勞的。
………………
翌日,4月25日,周四。
來了一群陌生面孔。
他們看起來很稚嫩,聚攏在一起,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他們是來自哈佛法學院的實習生。
經過小約瑟夫·甘迺迪的事情,伯克把已經派出的學生重新審核了一遍,耽擱了不少時間。
原計劃周一就能到的實習生,一直到今天才到。
有小約瑟夫·甘迺迪前車之鑑,哈佛甚至沒敢讓他們自發前往紐約,而是統一組織起來,一起打包送過來。
這群年輕的,身份不菲的實習生們站在大廳里,跟路過的人互相投去好奇的目光。
但其實他們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甘迺迪家的小約瑟夫的事情,他們已經聽說了。
出師不利,這為紐約之行蒙上了一層陰影。
現在他們來到,甚至就站在的大廳里,想像中的鮮花與掌聲,熱烈歡迎與迎新晚宴並沒有出現。
甚至沒人理他們!
他們就好像垃圾桶一樣,被丟在這裡,任由人們參觀。
過往之人行色匆匆,投來的好奇目光也僅僅是匆匆一瞥。每個人都有目的地,每個人都有要辦的事情。唯獨他們,茫然地站在這裡,什麼事都沒有!
這種周圍人都在忙碌只有自己呆著的差異令他們心底感到不安。隨後不安便釀成了委屈,委屈化作憤怒。
他們是誰?
他們可是天之驕子!
是堂堂哈佛大學的實習生!
是參議員、眾議員、跨國公司董事會成員……之子\/女!
負責人呢?
不出來迎接?
就這麼把他們晾在這裡?
四十人的人群很快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抱怨聲。
布魯克林站在樓梯上,觀察著這群人的表現。
他看了看腕錶,默默搖頭。
才十分鐘,就開始抱怨了。
這四十人是伯克精挑細選,綜合了成績、家世背景、日常表現後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
結果精英就這種表現。
布魯克林感覺這只是一盤散沙。
他拿出手機,對著大廳里的散沙們拍攝了一段視頻,發給伯克。
收起手機,布魯克林問道「好了,現在告訴我,哪個是我的助手。」
這話是對身旁的雷利·溫士頓說的。
昨天他與帕蒂的桉件剛剛結束。他徹底擺脫了帕蒂的鉗制。
今天來,除了處理後續程序,還有就是為了他那位神秘的議員兄弟之子。
幾個月前布魯克林陷入麻煩需要幫忙,雷利·溫士頓聯繫了自己的好兄弟,作為交換條件,對方提出要布魯克林『收下』他的小兒子。
今天是見這位『走後門』的傢伙的第一面,雷利不太放心,特意過來看看。
他是有理由不放心的。
以他對布魯克林的了解,布魯克林答應照顧,就一定會照顧,但這個照顧究竟是哪方面的照顧,就很難說了。
「那個。」
雷利指了指安靜地站在樓梯口,穿著一身得體西裝的大男孩。
布魯克林順著他指點的方向看去。
那是個打扮得體的大男孩兒,一頭鉑金色的頭髮,帥氣的五官,身材挺拔,賞心悅目。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抱怨,只是安靜地站在樓梯口,雙眼平視前方,手裡提著一個文件包,靜靜地等待著。
「彼得·亞當斯……」
布魯克林喃喃地念叨了一邊大男孩的名字,轉過頭對雷利道「所以,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他?」
「傑瑞來我這兒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上心。」
雷利發出嘿嘿的笑聲「我跟他父親是很好的兄弟,他來紐約,我總不能連面都不露。」
「他父親可是確實幫過你的。」
害怕布魯克林不上心,雷利特意強調道。
布魯克林翻了個白眼「我不是都答應你了嗎?還怕我反悔?」
雷利笑笑,心想反不反悔你自己心裡清楚。
他看向一樓的人群,強制轉移了話題。
「哈佛法學院的學生如果都是這種素質,布魯克林,你可能犯了個重大的錯誤。」
布魯克林已經徹底上了哈佛派的『車』這件事,雷利是知道的。
不過如果哈佛就這樣,他認為布魯克林上的不是車,是鐵達尼號。
下面這些人或許出身不凡,可他們的表現實在配不上他們的出身。
「如果不是這樣,我哪那麼容易上『車』。」
布魯克林對此早有預料,聳聳肩渾不在意地說了一句。
「好了,我得去辦正事了。」
「放心吧,我不會對他太苛刻的。」
嘴上這麼說著,布魯克林又滴咕了一句「他長得這麼帥,完全可以去好來塢發展。沒必要來我這兒受罪。」
雷利翻了個白眼,又叮囑了兩句,約好周末去布魯克林家拜訪,轉身離開。
弗蘭克讓紐約的格局重新洗牌,雷利也從中受益,現在大家都比較忙。
被強制剝奪『牌權』的人忙著抵抗,重新『上桌』收穫的人忙著梳理收穫。
大家都很忙,沒時間站在這兒觀察一幫實習生出糗。
布魯克林也不是為了讓他們出糗。
正在超負荷運轉,他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接待』這幫『少爺兵』。
他們或許的確出身不凡,但其實也就這樣。他們的家長不會淺薄到自己的孩子被晾了幾分鐘就準備對付布魯克林。
所以說,他們也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