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335.修成正果
論壇現場，沒想到主持人竟然是魯豫，果然這幾年她是真的火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打了預防針，今天的魯豫就是中間穿引，很少插嘴發表自己的觀點。
就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小沙發上，讓埃里克不由懷疑，難道那種風格真的是人家的策略？炒作嘛。
「這一年多的經歷，確實讓我看到了兩邊的差距，這是實打實的。」
「去了美國之後，我才突然意識到，原來電影真的是一個工程。」
「這是一項非常系統的工程，可以說環環相扣，一環嵌套著一環。」
「從演員、編劇、導演、製片人、攝像、燈光、收音、道具、特效，人才是不斷在培養，不斷在往這個行業注入新鮮血液的。」
滕華濤說著雙手像車輪一樣打轉：「就像一個完善的制度一樣，已經不需要外力介入，就可以自行運轉了。」
「我們幾個在庫珀先生的米高梅、史匹柏的夢工廠、彼得傑克遜的維塔數碼等公司身上觀摩學習。」
「每周開一個內部小會，大家互相交流心得，正在草擬一篇綜合性的理論文章。」
「修改完善後會提交上去，希望對我國的電影行業發展起到綿薄之力。」
啪啪啪.
魯豫看向他：「滕導，你對哪個類型的電影最感興趣呢？」
滕華濤笑了笑：「我以前拍的愛情主題作品較多，但去了好萊塢之後，我反而對科幻題材更感興趣了。」
正在喝水的埃里克差點被嗆到，急忙憋住面色不變。
心想哥們你可拉倒吧，人還是要做自己擅長的事，滕華濤這個人拍出過《王貴與安娜》《失戀33天》等優秀的作品。
但一部《上海堡壘》就把自己多年積攢的人品敗光了，足以載入華夏影史的垃圾之作。
小破球好不容易打開的門，被你一腳又給踢上了，可別瞎幾把亂整。
只是沒想到這傢伙還越說越來勁：「尤其是庫珀導演的《盜夢空間》，看過之後我大受震撼。」
「太精彩了，明明是科幻電影，但懸疑氛圍拉滿，兩種元素結合的恰到好處。」
「所以看過之後我也在思考，科幻其實是很包容的，有一層科幻的皮，裡面包容一個講述愛情的故事，也未嘗不可。」
埃里克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提醒不能笑、不能笑。
但是，難道這就是你拍《上海堡壘》的理由？
讓你過去是學習的，學了半天，是我間接把華夏科幻的大門給關上了？
平復一下心情，他接過話茬：「我覺得滕華濤導演說的有一定道理，外面是什麼皮不重要，關鍵是裡面的故事。」
「在美國，有一句話是這樣講的，電影公司是個講故事的公司，故事講的好，股價自然就高。」
「那麼怎麼講好一個故事呢？首先是要足夠完整、流暢，讓人能看得懂。」
「我們做導演的，有時候會有一種爆棚的藝術感，明明是個不合理的橋段，但為了某個隱喻、某個原因還強加上去。」
「有時候還會有非常強的說教感，把道理講地太明白了，像是一個大家長一樣。」
「我覺得這樣都不好，要學會克制自己。」
「大多數觀眾的生活已經夠艱難了，走進電影院想放鬆一下，會喜歡被教育嗎？」
啪啪啪啪
下面頓時響起熱烈地掌聲。
觀眾都是從中影、北電等藝術院校臨時拉過來的，幾乎全是學生，他們對於說教是最牴觸的。
而張藝謀、陳凱歌就有點不自然了，總覺得埃里克說的話是在點自己。
《英雄》被很多人批判劇情稀爛，看不懂。
《十面埋伏》一樣被批判故事狗屁不通，似乎講故事就是他最大的弱項。
陳凱歌更不容說了，說教幾乎就伴隨在他的電影周圍。
心裡有點不服氣，他反問道：「庫珀導演，請問你看過《霸王別姬》嗎？」
埃里克點點頭：「當然，我知道那是你的作品，它非常優秀。」
「你覺得《霸王別姬》的說教感重嗎？」
埃里克明白了，對方心裡有些不服氣。
「幾乎沒有，它是我最喜歡的華語電影之一，說起來挺遺憾的。」
「如果由我來判斷的話，那一屆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我一定會給《霸王別姬》，沒有任何爭議。」
聞言，陳凱歌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霸王別姬》把他捧上神壇，是他這輩子的驕傲。
「但是電影的好壞與導演的精氣神等各方面息息相關，當一個人志得意滿、功成名就的時候，往往就會不自覺站的太高。」
「然後就像我剛才說的，站的高了自然總想著批評一下別人，我覺得是心態的問題吧。」
沒想到埃里克竟然話鋒一轉，這他媽分明就是在揶揄自己，陳凱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拿起話筒剛想反駁，魯豫急忙插話打斷。
「庫珀導演，伱覺得李安導演為什麼能拿到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埃里克也不想和陳凱歌糾纏，直接開口堵住了對方的嘴：「原因是多方面的，故事只能算是其中之一吧。」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過一件事，相對於宏大敘事，把一個話題講地很高級、很玄妙。」
「其實評委們更加欣賞著眼於一個人、一個家庭，用以小見大的方式呈現出矛盾和衝突或者人物的升華。」
「《臥虎藏龍》就是這樣，以前的《殘酷入侵》《安東尼婭家族》《關於我母親的一切》等片子都是如此。」
「與其把場景、道具、內核弄得無比宏大，不如腳踏實地一些。」
「感覺庫珀導演好像在說我一樣。」張藝謀呵呵笑道。
埃里克擺擺手：「別在意，與《英雄》相比，《盜夢空間》的故事講得更碎。」
「我聽說很多人表示看不懂英雄的敘事，但卻能看懂《盜夢空間》的劇情，這很神奇。」
哈哈哈哈
下面地學生頓時大笑起來，他們從埃里克身上感覺到了同齡人的氣息。
敢開玩笑敢懟人，還能拿自己開涮，說話又幽默，真有趣的一個人。
埃里克掃了幾眼，從人群中看到了好幾個熟人。
有當年有四大美人之稱的佟麗婭，還有大寶劍男神喬杉等。
只不過現在還是一臉青澀的學生氣息，女生倒是有化濃妝的，但水平明顯堪憂，還不如不化呢。
看了半天戲，馮小剛也開口刷刷存在感：「庫珀導演，你覺得華語商業電影怎樣才能走向世界呢？」
「商業電影我的經驗更豐富一些，以我的觀點來看，還是走動作片類型最好。」
「功夫自從布魯斯李之後，已經成為一張全球通用的名片，成龍和李連杰把這張名片打得更響。」
「有這麼優質的資源，為什麼不用呢？」
「就像特效大片是好萊塢的標籤，恐怖片是泰國標籤，現實題材是韓國標籤，你們也應該發揮自己的特長。」
「喜劇你覺得怎麼樣？」馮小剛又問道。
「很難，語言障礙是跨越不了的大山，除非動作喜劇，但動作喜劇的本質依舊是動作。」
「我注意到華夏的功夫明星似乎出現了人才斷檔，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市場應該給功夫電影更多機會，發掘培養更多明星，在國際市場上打出自己標誌。」
「讓全世界都來華夏學習動作片該怎麼拍，這就是走向世界。」
台上聊了一個多少小時，進入到觀眾提問環節。
亂七八糟問什麼的都有，竟然還有問埃里克感情生活的。
他只說工作繁忙，還沒精力顧及這些，愛信不信。
總不能說你們的神仙姐姐是我小情人，都被開發遍了吧。
「時間差不多了，最後一個問題，這位同學舉半天了，就你吧。」
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站起來，聲音洪亮地問道：「為什麼華夏人一定需要奧斯卡？」
「沒有奧斯卡我們的電影就不好嗎？沒有奧斯卡我們的影視價值就不能實現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魯豫有點懵，急忙想著說點什麼圓場，其他人也都閉口不言。
奧斯卡這個問題很複雜，但不可否認的是，它確實是世界影壇上份量最重、關注度最高的獎項。
往後推十年，奧斯卡被人詬病的越來越多，畢竟lgbt、黑皮膚等正確因素開始泛濫了。
但至少在現在這個年份，它的含金量還是非常足的，否則真以為華夏這些大導演都是傻子嗎？
是因為拿了奧斯卡之後，不僅行業地位提高，而且還能獲得更多優質資源。
只可惜這邊規定導演不能私自送，每年只能上邊選送一部，但奧斯卡其實沒這個規定，你送一百部都可以。
偏偏很多時候送選的片子還讓人很費解，比如《無極》《大唐玄奘》《奇蹟笨小孩》《滾蛋吧！腫瘤君》。
捫心自問，家裡面真沒有比這些更好的嗎？
有人覺得就是話語權的問題，等我們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奧斯卡會巴不得直接送給我們。
呵呵美國超級強國多少年了，你看他們的球隊拿過世界盃冠軍嗎？
道理是一樣的，先把自己搞好，尤其是金雞吧花獎，連安吉拉大寶貝都能隨便拿，誰信呀！
《月光男孩》拿獎也對《愛樂之城》很不公平，但至少不算爛片，只是不夠出色而已。
看到場面有些冷，而且這個問題是衝著自己來的。
埃里克拿起話筒：「這是一個好問題，你是想說為什麼華夏電影要追求奧斯卡的認可，對嗎？」
「對！」
「那我們換個說法，這不是華夏電影在追求奧斯卡的認可。」
「而是華夏電影要征服奧斯卡，這樣講感覺如何？」
嘩！
啪啪啪啪
愣了一下，全場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大導演、大富豪，看看這思維能力，看看這反應速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眼鏡男還想追問，魯豫見狀趕緊打斷，先一步宣布活動結束了。
簡單告了個別，埃里克著急離開，酒店還有一個寶貝在等自己呢。
但他越是想走越走不了，被衝上來的同學給圍住了。
沒辦法，只能又是簽名又是合影，拖拖拉拉快半個小時終於脫身。
叮！
刷開房門，剛走進去，身後就被一個溫軟的身體抱住。
旁邊響起低沉的耳語：「come on！come on!你騙我，臭傢伙！」
「為什麼讓我等這麼久？你說過十點之前一定會回來的。」
埃里克轉身抱住對方：「抱歉，我被包圍了，真想長出翅膀飛回來找你。」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親吻在一起。
一邊熱吻一邊脫衣服，十幾秒鐘已經坦誠相待。
「我洗個澡，剛剛人很多。」
「一起吧，我也感覺黏黏的。」
「你還沒有洗？」
「我想等你一起。」
耳垂被咬住，埃里克感覺到微微刺痛：「我的榮幸，女士。」
他抱起朱蒂走向浴室，水流沖刷在他們身上，撫平著身上的咬痕。
朱蒂高高揚起腦袋，享受著一切。
昨天從老中醫那裡回來之後，兩人就徹底在一起了。
第一次感受到真實，讓朱蒂變得異常興奮，直言玩具果然是玩具，還是真傢伙厲害。
自己覺醒的太晚了，如果上大學的時候就試一試，兩人肯定早就在一起了。
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埃里克和朱蒂就呆在酒店沒有出門。
吃飯睡覺啪啪啪，似乎人生只剩下這三件事可以做，兩人在發泄壓抑了多年的情緒。
至於說好的出去玩，燕京的那些名勝古蹟。
一邊呆著去吧，誰還在意這個。
纏綿了兩天，一行人開始南下行程。
先到天津考察，選擇了距離港口較近的一塊地，火速簽了合同。
然後又到深圳，流程都是一樣的。
陳星早就把前期工作做好了，當地政府翹首以盼，就等著他這個大老闆來選地簽字。
按照這兩塊地的規模，建廠之後至少能容納十萬名工人。
但產能是否能滿足未來的需要還是未知數，畢竟他手上的攤子越鋪越大。
做完了這些，埃里克踏上返回美國的飛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