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依舊是中氣十足的一腳。
踢在了正在地上來回翻滾的小丑腹部。
頓時,小丑就如同被蒸熟的大蝦一樣被踢飛了出去。
而它飛向的目標。
就是在狗狗祟祟四處找尋出路的邢元基。
「啊!」
後者壓根沒想到自己又遭如此大難。
毫無防備之下竟然被撞飛了出去。
二者重重砸進了在旁邊依舊燃著熊熊大火的蜘蛛溫床上。
頓時悽厲的哀嚎聲便從火焰中傳出。
「咕咚~」
聽著邢元基和小丑的哀嚎。
關賀賢雖然慌神和緊張。
但是再不像之前面對小丑時那樣絕望。
怎麼著吳銘也是人…
不對…
吳銘真的比小丑更好對付麼?
他比小丑唯一好的點…
可能也就是不會讓他在處於絕望的情況下被吞食罷了。
但是自己又會在另一個概念上被吃干抹淨!
和他講道理肯定是死路一條。
這個人最不講道理。
而動手…
自己又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就只有死路一條麼?
不…
還有別的辦法…
嗯?
就在關賀賢稍稍走神的時候。
吳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從火焰中哀嚎著爬出來的邢元基身邊。
當然關賀賢也沒注意到。
不知何時。
小黑子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
此時的邢元基雙目被火焰和毒煙燻烤已經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但是相對於失明帶來的威脅。
那不斷跳動的灼燒傷害數值就如同催命符一般。
他不斷地給自己打著繃帶並用飲用水來滅火隨後清洗眼部。
一直到將自己所有的存貨都用光。
他才堪堪的保下了一條命。
視力也有所恢復。
「呼…呼…」
邢元基大口的喘息著。
但是周圍的毒煙衝進他的喉嚨中又帶來劇烈的灼燒感。
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種種不適讓他的精神幾近崩潰。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
小丑的屍體被吳銘丟在了他的面前。
「喝!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邢元基坐在地上瘋狂後退。
他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污穢。
甚至現在嗓子的劇痛讓他連說一句清晰的話都吃力無比。
他一臉驚恐的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吳銘。
「你…想怎麼樣…」
他虛弱的樣子就宛如那風中殘燭,已是將死之人。
再不復當初運籌帷幄對吳銘志在必得的意氣少年模樣。
「我想怎麼樣?」
「很簡單,繼續做你正在做的事情。」
吳銘站直身體。
在身後火光的映射和邢元基此時仰視的視角下。
他的身影如同那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
身形龐大又隱匿於黑暗之中。
只有那一雙不帶絲毫情感冰冷的眼眸泛著淡淡光亮。
「什麼…意思?」
邢元基不明白。
什麼是繼續做他正在做的事情?
自己一直想的…
不就是怎麼殺了吳銘麼…
「你沒聽到麼?」
「之前小丑說的。」
「去到外面以後會有別的人類。」
「我聽它那意思下一輪遊戲是到外面去。」
「遇到別的人類那無非就是其他礦井走出來的。」
「很有可能第二輪遊戲就是不同礦井之間玩家的爭鬥。」
聽到這話。
邢元基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鬥不過眼前這個人。
他們的思維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他想得再多。
也僅僅是如果過好當下。
可是吳銘的視野。
卻是一直放在未來。
甚至不是這一輪遊戲的未來。
而是未來的下一輪遊戲。
看見樹葉掉落你感嘆落葉歸根。
通過其飄落的速度和走向你可以判斷一下現在的風速和風向。
你以為你已經是考慮了很多。
看透了很多。
常人只能看到葉子掉落了入秋了。
你卻能發現這麼多奇妙的信息。
可是吳銘呢。
他在看見樹葉生長的時候腦子裡卻想到了:
斐波那契葉序、黃金螺旋、分形幾何…
你觀察樹葉寫了篇文章發到了意林和讀者。
結果他觀察樹葉發的文章直接上了science。
你問science是什麼?
就這麼說吧。
如果你發的文章被它錄用了。
那你就可以天天騎著你們學院的院長上下學。
但是也不一定。
為什麼不一定。
因為有時候也會想騎一騎校長。
…
邢元基在感受到這種差距以後。
他沉默了。
因為即使吳銘給他說明了一些緣由。
他依舊是不能理解吳銘為何讓他如此去做。
「還不明白?」
「既然是陣營對戰。」
「那必然會涉及到信息差。」
「到時候你們就跟我決裂。」
「回頭再裡應外合。」
「就算用不到這計謀。」
「你也可以以我為目標來提升其他玩家的綜合素質嘛。」
「反正後面看樣子是陣營那種感覺。」
「雖然說我是不想指望你們太多。」
「但是如果出現了團體戰。」
「有拖後腿的我都不會等對面動手。」
「我會先把拖後腿的做掉。」
「省得到時候成為突破口。」
「寧缺毋濫。」
聽了吳銘的話。
邢元基只覺得自己內心的自信完全碎掉了。
他現在對吳銘完全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心。
吳銘的算計已經讓他震驚不已。
他不止一次的在後悔自己為何要與此人為敵。
「就因為小丑透露了這麼點信息。」
「吳銘就猜測的這麼准?」
「不光猜出來後面是不同陣營之間的戰鬥。」
「還猜測出了會有擂台戰。」
「這把後面的遊戲方式猜出來一部分我雖然覺得驚訝。」
「但倒也是沒什麼。」
「可他已經開始針對下一輪遊戲布置策略了。」
「是不是太快了!」
「他這不是快人一步了。」
「他都是快人一輪了…」
「我看邢元基的道心已經被打碎了。」
「你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吳銘作對了。」
「之前多意氣風發一娃。」
「現在跟要了十幾年飯似的。」
「真的很期待下一輪遊戲了。」
「吳銘嚯嚯咱們自己人那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嚯嚯別的組的。」
「你不管嚯嚯誰,大嚯嚯還是小嚯嚯。」
「我都爽啊!」
「你這麼一說我也期待上了。」
「希望別到時候拉了坨大的就行。」
「那指定不能!」
「…」
「好…我答應你。」
邢元基點了點頭。
「啥叫你答應了…」
「不答應就弄死你換個人唄。」
吳銘說的話雖然隨意。
但是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是…」
邢元基也沒說什麼。
的確正如吳銘所說。
是他沒有擺清楚自己的地位。
「當然在這之前你還得給我一份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