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絕望的二人

  「砰!」

  依舊是中氣十足的一腳。

  踢在了正在地上來回翻滾的小丑腹部。

  頓時,小丑就如同被蒸熟的大蝦一樣被踢飛了出去。

  而它飛向的目標。

  就是在狗狗祟祟四處找尋出路的邢元基。

  「啊!」

  後者壓根沒想到自己又遭如此大難。

  毫無防備之下竟然被撞飛了出去。

  二者重重砸進了在旁邊依舊燃著熊熊大火的蜘蛛溫床上。

  頓時悽厲的哀嚎聲便從火焰中傳出。

  「咕咚~」

  聽著邢元基和小丑的哀嚎。

  關賀賢雖然慌神和緊張。

  但是再不像之前面對小丑時那樣絕望。

  怎麼著吳銘也是人…

  不對…

  吳銘真的比小丑更好對付麼?

  他比小丑唯一好的點…

  可能也就是不會讓他在處於絕望的情況下被吞食罷了。

  但是自己又會在另一個概念上被吃干抹淨!

  和他講道理肯定是死路一條。

  這個人最不講道理。

  而動手…

  自己又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就只有死路一條麼?

  不…

  還有別的辦法…

  嗯?

  就在關賀賢稍稍走神的時候。

  吳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從火焰中哀嚎著爬出來的邢元基身邊。

  當然關賀賢也沒注意到。

  不知何時。

  小黑子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

  此時的邢元基雙目被火焰和毒煙燻烤已經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但是相對於失明帶來的威脅。

  那不斷跳動的灼燒傷害數值就如同催命符一般。

  他不斷地給自己打著繃帶並用飲用水來滅火隨後清洗眼部。

  一直到將自己所有的存貨都用光。

  他才堪堪的保下了一條命。

  視力也有所恢復。

  「呼…呼…」

  邢元基大口的喘息著。

  但是周圍的毒煙衝進他的喉嚨中又帶來劇烈的灼燒感。

  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種種不適讓他的精神幾近崩潰。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

  小丑的屍體被吳銘丟在了他的面前。

  「喝!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邢元基坐在地上瘋狂後退。

  他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污穢。

  甚至現在嗓子的劇痛讓他連說一句清晰的話都吃力無比。

  他一臉驚恐的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吳銘。

  「你…想怎麼樣…」

  他虛弱的樣子就宛如那風中殘燭,已是將死之人。

  再不復當初運籌帷幄對吳銘志在必得的意氣少年模樣。

  「我想怎麼樣?」

  「很簡單,繼續做你正在做的事情。」

  吳銘站直身體。

  在身後火光的映射和邢元基此時仰視的視角下。

  他的身影如同那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

  身形龐大又隱匿於黑暗之中。

  只有那一雙不帶絲毫情感冰冷的眼眸泛著淡淡光亮。

  「什麼…意思?」

  邢元基不明白。

  什麼是繼續做他正在做的事情?

  自己一直想的…

  不就是怎麼殺了吳銘麼…

  「你沒聽到麼?」

  「之前小丑說的。」

  「去到外面以後會有別的人類。」

  「我聽它那意思下一輪遊戲是到外面去。」

  「遇到別的人類那無非就是其他礦井走出來的。」

  「很有可能第二輪遊戲就是不同礦井之間玩家的爭鬥。」

  聽到這話。

  邢元基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鬥不過眼前這個人。

  他們的思維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他想得再多。

  也僅僅是如果過好當下。

  可是吳銘的視野。

  卻是一直放在未來。

  甚至不是這一輪遊戲的未來。

  而是未來的下一輪遊戲。

  看見樹葉掉落你感嘆落葉歸根。

  通過其飄落的速度和走向你可以判斷一下現在的風速和風向。

  你以為你已經是考慮了很多。

  看透了很多。

  常人只能看到葉子掉落了入秋了。

  你卻能發現這麼多奇妙的信息。

  可是吳銘呢。

  他在看見樹葉生長的時候腦子裡卻想到了:

  斐波那契葉序、黃金螺旋、分形幾何…

  你觀察樹葉寫了篇文章發到了意林和讀者。

  結果他觀察樹葉發的文章直接上了science。

  你問science是什麼?

  就這麼說吧。

  如果你發的文章被它錄用了。

  那你就可以天天騎著你們學院的院長上下學。

  但是也不一定。

  為什麼不一定。

  因為有時候也會想騎一騎校長。

  …

  邢元基在感受到這種差距以後。

  他沉默了。

  因為即使吳銘給他說明了一些緣由。

  他依舊是不能理解吳銘為何讓他如此去做。

  「還不明白?」

  「既然是陣營對戰。」

  「那必然會涉及到信息差。」

  「到時候你們就跟我決裂。」

  「回頭再裡應外合。」

  「就算用不到這計謀。」

  「你也可以以我為目標來提升其他玩家的綜合素質嘛。」

  「反正後面看樣子是陣營那種感覺。」

  「雖然說我是不想指望你們太多。」

  「但是如果出現了團體戰。」

  「有拖後腿的我都不會等對面動手。」

  「我會先把拖後腿的做掉。」

  「省得到時候成為突破口。」

  「寧缺毋濫。」

  聽了吳銘的話。

  邢元基只覺得自己內心的自信完全碎掉了。

  他現在對吳銘完全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心。

  吳銘的算計已經讓他震驚不已。

  他不止一次的在後悔自己為何要與此人為敵。

  「就因為小丑透露了這麼點信息。」

  「吳銘就猜測的這麼准?」

  「不光猜出來後面是不同陣營之間的戰鬥。」

  「還猜測出了會有擂台戰。」

  「這把後面的遊戲方式猜出來一部分我雖然覺得驚訝。」

  「但倒也是沒什麼。」

  「可他已經開始針對下一輪遊戲布置策略了。」

  「是不是太快了!」

  「他這不是快人一步了。」

  「他都是快人一輪了…」

  「我看邢元基的道心已經被打碎了。」

  「你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吳銘作對了。」

  「之前多意氣風發一娃。」

  「現在跟要了十幾年飯似的。」

  「真的很期待下一輪遊戲了。」

  「吳銘嚯嚯咱們自己人那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嚯嚯別的組的。」

  「你不管嚯嚯誰,大嚯嚯還是小嚯嚯。」

  「我都爽啊!」

  「你這麼一說我也期待上了。」

  「希望別到時候拉了坨大的就行。」

  「那指定不能!」

  「…」

  「好…我答應你。」

  邢元基點了點頭。

  「啥叫你答應了…」

  「不答應就弄死你換個人唄。」

  吳銘說的話雖然隨意。

  但是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是…」

  邢元基也沒說什麼。

  的確正如吳銘所說。

  是他沒有擺清楚自己的地位。

  「當然在這之前你還得給我一份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