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腐警和CIA
拍賣品被瑞典人成功拍下，但在他起身去後台辦理後續手續的時候，羅恩出於習慣在大廳里掃視了眼，卻發現三道目光盯在他身後。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芬奇，你知道盯著這個瑞典人的人有多少嗎？」
「有多少？難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很多嗎？」正行走在路上的芬奇把話筒捂到嘴邊，皺著眉頭問道。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除了我之外，還有三伙人，」羅恩逐一打量過三伙人的外貌，穿著繼續說道：「首先是你正打算保護的那個心理醫生騙子，他現在也在拍賣場，然後是兩個穿著風衣的中年人，這個溫度穿風衣，簡直恨不得把我使警察寫在臉上，他們一定是不放心瑞典人幹活，出來盯著他的警察，最後一個就比較奇怪了，我剛才竟然在拍賣廳里看到一個混進來的黑人小鬼，他剛才一直跟在瑞典人後面，現在卻找不見了。」
羅恩環顧拍賣大廳，沒有，在看見剛才那個梳著髒辮的黑人男孩，只能暫且先把疑問放在心底做罷。
「這就變得很奇怪了，如果瑞典人去盯著心理醫生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他想要幹掉心裡醫生，但結果卻是心理醫生在盯著他，所以機器關於海登玉海的預測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預測的是海登打算對瑞典人不利，然後被他反殺了嗎？」芬奇困惑的問道。
在跟羅恩說話的時候，他剛剛走出另外一個心理醫生的客戶的公司，這已經是他今天走訪的第三個，加上里瑟那邊去找的幾個，普洱瑞典人之外，所有心理醫生的其他客戶，他們都去查看過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在這些客戶身上，甚至連犯罪記錄都沒有，他們不具備去傷害海登的動機和能力，目前來看，一有可能對海登造成傷害的，只有這個跟洛杉磯黑警們不清不楚的古董行老闆。
「現在我們手上的信息太少，下結論還太過武斷，我覺得我們可以再觀察一下，對了，我有沒有跟伱說過，之前幫過你們的那個黑人女警探也在這裡，她叫什麼來著？」
羅恩正準備離開拍賣行，卻發現又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正式之前跟芬奇他們也有過深度合作的洛杉磯女警探。
「你是說卡特？！她怎麼會在那裡？」耳機里傳來里瑟的聲音：「我以為他最近一直都在調查HR。」
所謂HR，在這裡並不是人力資源總監的意思，而是隱藏在洛杉磯警察系統的一個黑警組織名稱的縮寫。
這個組織中的警察會利用手中的權利，洛杉磯的黑幫販毒團伙，人販子們收取保護費，作為不抓捕他們的代價，有時候如果遇到捨得花大價錢的金主，他們甚至會親自下場。
對於這個組織，羅恩早已有所耳聞，但苦於沒有線索，加上嫌麻煩，所以並沒有什麼行動，此刻聽到里瑟重新提起這個名字，羅恩不由眼前一亮：「雙喜臨門啊！我本來以為這次會白干，頂多賺一筆騙子詐騙來的錢的稅金，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隱藏驚喜在等著我，白痴啊，在警局中潛伏這麼多年，他們賺的錢一定不少吧？肯定沒好好交稅，對不對？」
「我覺得我們當務之急應該是乙海登先生的生命為重，至於其他那些都是順帶的，我希望你能搞清楚重點。」芬奇無奈的提醒道。
「OK，OK，我當然知道什麼事情更優先。」羅恩非常自然地滿口答應道，反正這個事情如果調查起來的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搞定的，從現在來看，當然是這個片子的生命更容易保住一點，雖然他並不覺得這個騙子有什麼被他保護的價值。
從拍賣場出來，羅恩的目標在分歧的指揮下，從瑞典人換成海登。
雖然海登是一名混跡江湖多年的老騙子，但在羅恩精湛的跟蹤技術下，沒有任何發覺的跟自己女朋友約會。
「我不知道這個傢伙居然也相信愛情，猜猜我看到了什麼？他約會的對象竟然是他自己的客戶之一，我絕對見過這張臉，芬奇，我要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他是什麼大家族的繼承人嗎？或者白手起家的女總裁？」
按照羅恩的經驗，像海登這種老騙子一般，不會有真感情，感情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更像是一種工具，用來獲得好處的工具，對他認為，吃軟飯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我來查一下，安妮溫斯頓，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等等，我有一些意外發現，你知道嗎？她竟然也是一名騙子！15歲的時候就曾經因詐騙入獄，到現在為止，累計入獄記錄足足有八次！」
看著面前的資料，芬奇再也掩飾不住自己驚訝的語氣，當羅恩跟她說起這個女病人的時候，一開始還先入為主的把她帶入到受害者的角色，這份資料推翻了他先入為主的印象，他開始迷惑了：「羅恩，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怎麼可能？我在特工學校學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世上所有看似巧合的事情一定都有必然原因，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這是一場對海登有預謀的欺詐，正應了華夏那句成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成語被羅恩用中文跟英語說了兩遍，芬奇回味著成語的意思，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但是他依然沒能抓住事情的主要脈絡。
感覺自己好像離真相越來越近，但就是有一層窗戶紙隔著，怎麼都捅不破，這種感覺讓芬奇十分難受。
「所以你覺得是她打算謀害海登嗎？」
「不覺得，我覺得她圖財的可能性更大一點，也許他早就看穿了海登的騙子身份，跟我一樣，在打他騙來那筆錢的主意，至於人命，我覺得她應該沒興趣，像這種騙子，最怕惹上人命官司因為那樣會讓他們被全國通緝，非常麻煩，」
羅恩一邊觀察著海登，一邊很有耐心的給芬奇解釋道：「如果我們非要執著於誰將殺掉海登這個問題的話，我覺得這個答案你可能比我更加清楚，因為機器的算法是你寫的，它是根據什麼樣的線索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你應該比我明白。」
「不，我不明白，我只是負責編程，關於判斷邏輯的東西都是我另外一個朋友完成，他已經死了。」
芬奇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憂傷，羅恩剛準備安慰他兩句，那邊正在約會的情侶，卻有了新的變化。
海登將女騙子塞進一部計程車里揮手告別之後，扭頭向旁邊的寫字樓走去，那正是他診所所在的地方，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深夜，羅恩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回到辦公室，因為據他所知，海登並不是沒有住的地方。
這種非常反常的舉動，引起了羅恩的注意。
「嗨，最新情況，剛剛把女朋友送走，重新回到辦公室，你覺得他現在回去會打算做些什麼呢？」
羅恩饒有興趣的向芬奇匯報導，芬奇思索片刻，卻沒有任何答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需要整理一下資料吧？」
話剛出口，他自己變心笑了一下：「不過應該不可能，反正也是騙人的勾當，沒必要那麼仔細……不對，羅恩快上樓！剛剛有人發信息把他騙上去，有人想在那裡做掉他！」
通過黑入海登手機的程序，她手機上所有的信息芬奇都可以看到，就在剛才，她無意間看到海登手機上一條新的信息，手機顯示是瑞典人發來的，措辭急切的希望他能迅速給出一個心理疾病的處理方案。
但當芬奇點開發件信息的號碼時，就發現這個號碼跟瑞典人實際使用的號碼根本對不上！
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偽裝成他的號碼來給海登發消息的，目的就是為了把他騙回自己辦公室。
至於騙回辦公室之後做什麼，不用芬奇提醒，羅恩哪怕用腳趾頭都想得到。
「Fxxk！這群該死的混蛋，終於動手了嗎？好吧，正好可以讓我看看他們的真面目到底是誰？」羅恩殺氣騰騰的說著，按下電梯按鈕，搭乘著電梯飛速殺向辦公室。
而在另外一邊，回到辦公室的海登正不耐煩的拿著瑞典人的心理報告，對照著網上有相同症狀的患者開始抄寫治療方案，他不過是個騙子而已，能把心理醫生聊天的那一套話術學個大差不差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真正的治療還是算了吧，他甚至連幾種常見精神類藥物的作用都分不清楚。
真要有那本事，何必還要當騙子呢？
然而，正當他剛剛敲下幾個字，辦公室窗外突然落下兩個黑影，海登直覺不妙，剛來的及趴下躲進辦公桌底下，兩挺衝鋒鎗便對著辦公室瘋狂掃射起來。
「噠噠噠……」
辦公室桌子上的檔案紙屑橫飛，各種辦公用具被打得稀爛，那兩團黑影竟然是兩個人！是來殺他的殺手！
但好在海登反應及時，這才及時躲進桌子底下，躲過一劫。
很可惜，這個躲過也只是一時的，兩名殺手掃射沒能取得任何成果，可從破碎的玻璃跳了進來，海登，這才藉助地上碎玻璃的反光，看清楚來人是用繩索從樓頂滑下來的。
但就算知道這個又有什麼用呢？他手上沒有任何武器，那兩名殺手卻拿著沖槍，海登緊緊靠在沙發桌腿上，開始不停禱告，這個時候能救自己的，大概也只有上帝了吧？
「該死，我還沒有取到安妮文斯頓，我還有那麼多錢沒有花掉，真不甘心啊，求求你，上帝，一定要救救我……」
就像是上帝真的聽到了他的禱告一樣，外面突然傳來「砰砰」兩聲槍響，這聲音跟剛才衝鋒鎗的「噠噠」聲不同，就算是海登這種不怎麼摸槍的人，也聽得出來這是兩種武器發出的聲音。
「難道上帝真的來解救我了嗎？」
海登喃喃說道，隨後大喜，然而還沒等他探出頭，桌子底下卻伸來一隻粗壯的大手：「很抱歉，不是上帝，而是我，你還打算在桌子底下呆多久？海登先生？」
「你是什麼人？」海登爬出桌子底下，望著眼前這個強壯的男人有些發呆，從體格上來看，它比地上的兩具屍體強壯多了，再加上對方剛剛隨手就解決掉兩名殺手的姿態，更讓海登堅信這個人比那兩個殺手更不好惹。
「來救你的人，你可以根據自己的信仰自行把我理解為上帝，真主安拉，或者如來佛祖的使者，雖然你並不值得救，如果神話都是真的，像你這種人一定要下地獄，」為了防止亂跑，羅恩隨手掏出一副手銬給海登銬上然後開始對地上的屍體搜身，這一搜還真讓他搜出來點東西。
「CIA的證件？好吧，我從來沒想過CIA竟然已經墮落到派人出去下黑手，隨身帶著證件這種蠢地步了，還是說這群蠢貨，以為絕對萬無一失，所以不屑於隱藏身份呢？你怎麼看，海登先生？」
羅恩犀利的目光重新回到海登身上，把他嚇得渾身一顫：「我……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嗎？還是在裝糊塗？」
羅恩毫無徵兆的突然揪著海登的頭髮，猛地摁在桌子上，像拿著一塊抹布一樣，把桌子上的顯示器等雜物全都擦在地上：「一個被CIA盯上的人，竟然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你是在瞧不起我的手段？還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啊！疼！疼！疼！」被按在桌子上的海登發出一陣殺豬似的慘叫：「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都沒跟CIA接觸過！我發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
「你真的只是一名心理醫生嗎？美國癌症救助基金會的CEO海登先生？我在想，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或者說，你是一個利用心理醫生身份來竊取他人秘密，並以此牟利的騙子呢？」
羅恩笑了，這騙子的心理素質還真好，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強調自己心理醫生的假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