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善後
倫敦，一所秘密機構內，審訊桌的旁邊，羅恩做在被審訊的一邊，他對面的是兩名英國探員以及他們的BOSS麥考夫·福爾摩斯。
「你們特意把我留下來，是想表彰一下我為英國反恐行動做出的傑出貢獻嗎？其實你們不用那麼客氣的，隨隨便便給我發個一噸重的獎章就好了，只要這獎章是金子做的。」
羅恩仿佛絲豪不在意自己所坐位置的特殊性一樣，大大咧咧的說道，仿佛他真的是來接受表彰一樣。
事實上，他當然有理由這樣想，在他指揮特勤局的人探員們把黃金珠寶都扔在地上的時候，整個貧民窟都瘋了，馬上陷入哄搶之中，不僅嚴重阻礙了恐怖分子們的追擊，還跟他們暴發了大規模衝突。
羅恩不費吹灰之力，便收穫了一群免費的援軍。
就當貧民窟的暴徒們和恐怖分子交上火之後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附近的英國軍營就主動進城對雙方進行鎮壓，總統也順理成章獲救。
本來羅恩應該感到慶幸，但細細一想，發現這個事非常有意思。
之前，無論恐怖分子在城裡鬧出多大動靜，所有屬於英國的勢力就像死了一樣，沒有半點反應，但就在羅恩劫了銀行金庫和珠寶店後沒多久，就連軍隊都出動了。
果然是，政治的東西，無論怎樣搞都無所謂，但一說到錢，資本家，以及資本家控制的政客們就坐不住了嗎？
「你的行為，我們英國政府之後一定會進行表彰，但現在我們想和你聊聊別的事情，剛才你說到金子，那我們就從金子開始聊起好了，」麥考夫看著手上長長的表格，感覺有些頭疼：「倫敦銀行金庫里的黃金去哪兒了？還有附近幾家珠寶店的黃金和寶石都被盜得一乾二淨……」
「這關我什麼事？也許是倫敦的市民們趁亂搶劫的呢？反正我們美國每次發生騷亂都會有人趁火打劫，我建議你們早點做好心理準備，這種事情並不罕見。」羅恩心噓的吹起口哨。
「但是，我們的攝像頭拍到的好像不是這麼回事，請看。」旁邊一個英國探員展示給羅恩一段珠寶店裡的視頻，一夥劫匪將櫥窗砸碎，裡面的東西全部劫掠一空，臨走的時候，面上的頭巾稍微揚起一點，露出來的，正是羅恩那張臉。
「FXXK，沒想到那個招財貓竟然是個攝像頭，失策了~」羅恩暗罵一聲，然後光速切換回一如剛才的淡定笑容：「好吧，我承認這幾起案子都是我做的，但那又如何？那都是我為了解救美國總統所使的必要手段罷了，誰讓某些應該確保總統安全的機構關鍵時刻卻找不到了呢？」
混蛋啊！
麥考夫感覺一陣氣結，頭上青筋浮現出一個大大的井字，這話說的跟指著鼻子罵廢物也沒差多少了，偏偏他卻還不了嘴，因為整個恐怖襲擊中，英國方面的表現確實拉胯，用廢物形容都算是誇獎了。
所以麥考夫只能強壓著怒火，繼續問道：「好吧，你說這是為了解救總統所使用的必要手段，那麼請解釋一下，為什麼解救美國的總統要用到英國的黃金和珠寶呢？」
「當然是因為某些本來應該負擔起責任的機構，沒能負擔起責任，致使我們一支孤軍陷入恐怖分子重圍之中，我除了花錢臨時找些援軍，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管那些暴徒叫做援軍？」麥考夫旁邊的一名探員，憤怒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撒在地上的那些珠寶，讓那幫暴徒幹掉我們整整三個探員！最優秀的軍情六處探員！」
「呵呵～」羅恩不屑冷笑一聲：「他們為什麼會幹掉你們的探員？難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去搶奪他們的東西嗎？我想如果你們的人能夠管好自己的手，不去犯賤的話，他們一定願意節約下幾顆子彈的錢。」
「那些珠寶和黃金都不是他們的，我們去替失主主管他們要回來，有什麼錯？！」
「那他們保護自己來之不易的意外之財，又有什麼錯呢？要怪就怪你們的手段太過於粗暴了，」羅恩把手一攤：「並且這件事從始至終聽起來好像都是你們英國人內的事情，跟我一個美國人沒什麼關係，並且我覺得英國人應該拿這種態度來對待剛剛幫自己挽回國際聲譽的恩人。」
麥考夫把情緒激動的探員重新按回座位上，因為他知道跟羅恩說話，一旦上頭就種了羅恩的計，他會一點一點的控制著你的情緒，把話題越扯越遠，最終脫離原來的軌道，現在必須由他這個中流砥柱來控一下場。
「庫伯先生，對於你在這次整行動中的傑出表現，我們英國政府之後一定會有所表示，但在之前，我們想先聊清楚你的問題。」
麥考夫雙手交叉支起下巴，犀利的眼神緊緊盯在羅恩臉上：「你明知道無論倫敦銀行的黃金鈔票，還是珠寶店的珠寶首飾，那些都是別人的財產，而你卻未經原主人的許可使用這些財產，從法律的角度來說，這種行為無論在哪個國家都可以被定性為偷竊，你說呢？」
一瞬間，麥考夫長期作為上位者的氣勢全都爆發了出來，以往的時候，被她審問的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被氣勢所震，開始瑟瑟發抖，無論什麼都會交代出來，然而這一次他卻失算了。
羅恩學著他的樣子，用雙手支起腦袋，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讓40幾個國家的領導人在自己國家同時被暗殺，並且還讓他們得手了一大半，這無論在哪個國家都可以被定性為無能，你說呢？」
麥考夫氣勢一滯，從這一輪交鋒中敗下陣來，由他負責的安保行動出這麼大的漏子，哪怕被羅恩指著鼻子罵無能，她也找不出來什麼反駁的話。
「我覺得，經過這麼大的一場失誤後，英國政府完全有理由，也有義務，為我們的小小救援行動買單，畢竟區區一點點黃金和珠寶的價值，和大英帝國的顏面相比，又值幾個錢呢？」
什麼叫區區一點黃金珠寶？你知不知道你弄走的那些黃金珠寶價值足足兩億英磅啊！
羅恩的一番話，氣得旁邊的兩個探員差點又去跟羅恩吵起來，但麥考夫用手勢制止了他們，這個問題討論到這裡已經沒有意義了，再聊下去只會讓英國丟更多的顏面，他打算從別的方面找回場子。
「好吧，我們就先假設你從銀行和珠寶店拿走的那些財務是我們英國政府支付救援的報酬，但你應該明白，對於英國來說，任何一筆政府開支都需要足夠的透明，我們也怒懷疑這筆錢存在剋扣挪用現象。」
「所以庫伯先生，請繼續配合我們的調查。」
「當然可以。」羅恩輕鬆的點點頭，整個身體已在後面椅子上，她倒想看看麥考夫還能有什麼手段。
反正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偷拿了銀行金庫里的黃金，並把珠寶店裡最大個的寶石全部打包帶走。
「我們盤點過這次銀行和珠寶店的損失，總計價值約兩億英磅，但是我們從暴徒手中收繳上來的財物總值才只有區區8000萬英鎊，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
麥考夫將一份內容詳細的表格拍在羅恩面前。
如果說羅恩之前心裡還略微有點緊張的話，他現在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
我還以為你還有什麼底牌呢，原來就這點把戲？
「你們自己也說了，那些人都是暴民，天生的賊骨頭，誰知道他們把錢又藏在什麼地方呢？他們一定還沒有說實話，我建議你們再仔細拷問幾遍，我聽說你們英國不是有很多刑具嗎？比如鐵處女之類的，把所有刑具用一遍，我相信總有人會說實話的。」
「可能嚴刑逼供的手段在你們美國司空見慣，畢竟你們在關塔那摩做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但我們英國可是一個人道主義國家，」麥考夫一夫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道：「在我們這樣的國家中，尊重每個人的權利，絕對不會對人隨意使用嚴刑逼供的手段。」
「另外說一句，鐵處女是德國人發明的刑具，下次你打算舉例子的時候，請事先考據清楚。」
人道主義國家？啊呸！羅恩的心裡沖脈口福吐了一口濃痰。
「那我就沒辦法了，祝你們好運。」羅恩把手一攤，故作無奈道。
反正只不過是對不上帳而已，現場那麼多雙手，有的是人可以甩鍋。
然而，這時麥考夫卻露出一絲笑意，擺擺手，讓兩個探員離開審訊室，只剩下他跟羅恩兩個人面對面：「是嗎？我想你可能還沒明白一件事情，你知道我為什麼昨天把你扣下來，今天才找你進行詢問嗎？」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收集證據，」麥考夫倚著椅子靠背：「就在今天，我們在美國的情報人員發現，有人在市場上兜售鴿血紅級別的紅寶石，尺寸剛好跟倫敦珠寶店丟失的那顆一模一樣。」
「那又怎麼樣？也許是個巧合呢，這世界上難道有兩塊尺寸一樣的寶石很奇怪嗎？」羅恩心裡隱約有些不妙的感覺，因為行動的時候人多眼雜，他不能直接把東西裝在系統空間裡，只能讓探員們藏在車子裡面。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特勤局的太原們竟然這麼著急，剛剛回到美國就開始出售這些贓物，被英國的情報人員抓個正著。
「該死的酒廠！」羅恩心裡暗罵一聲，他馬上猜出了是誰查到的情報，但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當然不奇怪，但既然我們聊到寶石，另外跟你分享一個有關於貴重等價物的小知識，」麥考夫走下座位，一步一步來到羅恩身後：「世界上各國由於鑄造工藝的不同，所以銀行儲存的黃金，在純度上有些微妙的差別。」
「我們都知道，24K金指的是含金量在99.99%，但實際上，這只是為了方便計算取得一個數，小數點後可不止兩位。」
「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了，羅恩，你是個聰明人，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當然不需要。」羅恩表情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不過，從種種跡象上來看，事情好像還沒有那麼糟糕，不然的話，麥考夫不會讓兩個手下出去，這說明他對這筆財富也有一定期待。
現在問題的關鍵回到了羅恩到底該出多少血，才能讓麥考夫這個吸血鬼滿意這個問題上。
「如你所說，你也是我認識的人中最聰明的幾個之一，所以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想要多少？」
「一半！我要你所有收穫的一半，也就是價值6000萬英鎊的珠寶或者黃金，這並不過分，我的朋友。」
「這不可能！我自己都沒有那麼多！」羅恩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聲音一下子拉高了幾個聲調：「你要知道，跟著我一起參與行動的人不少，他們也是要分錢的，我頂多給你100萬英鎊，愛要不要。」
說著，羅恩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說實話，我現在真懷疑你那個學位到底是不是買來的？你就沒有學過歷史嗎？我們英國人就是靠海盜起家的。」
沒有外人在，麥考夫乾脆拋棄了一切虛偽外表，只剩下對於財富的真實渴求：「按照海盜的規矩，所有收入應該是三七分成，首領拿七，其他人分走剩下的三，你手裡至少應該有價值8400萬英鎊的財物，只拿出100萬，未免有些太過小氣了。」
聊到這裡，兩個人基本上算是明牌了，羅恩無奈的嘆口氣：「好吧，我再交一點，畢竟這是你的地盤，按照道上的規矩，怎麼也要給你交一筆份子錢，是這個意思吧？」
「500……」注意到麥考夫臉色不對，羅恩咬咬牙：「1000萬英鎊，換取這個事情到此為止，不能再多了，不然我情願把這些錢全部還給英國政府。」
「OK，成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