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羅恩失手
殺手循著追蹤器的信號，一路追蹤到一個大大的散發著辣眼臭氣的大池子旁邊忍不住暴出一句粗口：「FXXK！這一定搞錯了什麼，我不相信有人會躲到這種地方來！」
「所以他才會選擇躲到這種地方，我保證信號就在這裡，看一下人在哪兒？」耳機里的電子音語氣也帶上幾分狐疑。
她雖然沒有在現場感受到味道到底有多熏人，但從追蹤器的運行軌跡上，直覺出一點不對勁，但她還不能完全確定，一切都只是女人的直覺。
「讓我看一下，」殺手環顧四周，視錢馬上鎖定在池子裡一個漂浮的怪異東西上，那東西遠看像一個裝滿垃圾的垃圾袋，但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垃圾袋還有四肢。
不對！那是一個人！那是一具浮屍！
殺手低頭看一眼信號源最終所在地，果然就是那裡。
什麼情況？難道自己還沒動手目標就死了嗎？
「老闆，我找到目標了，不過他的情況有點奇怪，好像已經死了？」
「什麼叫好像？！死就是死，活就是活，沒有好像，你去確認一下。」
「可是……」殺手用微不可查地聲音剛說出一個單詞，突然停住改口：「OK，我現在就去確認一下。」
殺手順著梯子又向下走了一層，眯著眼睛，不是想裝給誰看，而是被臭氣熏得睜不開眼睛，重新確認了一下目標位置，離得更近之後，他已經可能模糊的看見目標的五官，那的確是個人。
從殺手站的地方到池子差不多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他強忍著噁心，深吸一口氣，這一口沼氣差點又讓他當場去世，但還是被他忍下來了，閉上雙目縱身一躍。
化糞池上方地面上，一部房車裡面，看著殺手路入化糞池的的監控畫面，羅恩、芬奇、里瑟、亞瑟還有漢克同時舉起了手上的打分牌。
「去掉一個最高分6分，再去掉一個最低分0.5分，這位選手的最終得分是4.5分，亞瑟，你的分數給得可真苛刻，能說說你的理由嗎？」羅恩客串起裁判的角色。
「雖然他水花壓得很好，但不排除是因為池子裡有太多雜物的原因，水花本來就掀不起來，最大的問題出在他的動作上，直上直下，連個空中轉體、翻轉都沒有，我去跳……不，我是說我去正規跳水池跳的話，表現一定比他好。」
亞瑟撇嘴，他和漢克是被羅恩大半夜拉來的，讓他開一部房車過來，再帶一個服裝店的假人模型，剛剛殺手在化糞池裡看到的目標人物就是這個東西。
但羅恩對他的話表示懷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上學的時候就是學校跳水隊的，如果當年我沒有選擇進軍情六處的話，我大概率會成為一名跳水運動員參加奧運會，或者做一名演員。」亞瑟不滿地說道。
「所以你的頭髮是練跳水的時候衝掉的嗎？哈哈哈……」
漢克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亞瑟怒目而視：「你也是個禿頭，還好意思笑我？！最起碼，我跳水一定是拿金牌的水準。」
羅恩偷偷撇了撇嘴，你拿個屁的金牌，頂多也就是渾身擦金粉，在別的MV里當背景扭來扭去那種。
「OK，鬥嘴的事等之後再說，現在我要你們去把那個傢伙給我撈出來。」
談笑間，監控畫面里殺手已經遊戲目標旁邊，發現是個假人，正要破口大罵，羅恩已經按下啟動鍵。
掛在假人身下的麻醉劑瓶子悄無聲息的打開，無色無味的麻醉氣體在假人周圍釋放，殺手正想跟耳機那頭說點什麼，但馬上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越來越麻木。
「你去！」漢克亞瑟兩人異口同聲地指向對方，然後又把目標在里瑟和芬奇身上游移，開始考慮讓這兩個人去幹活兒的打算，只不過看到兩人旁邊的拐杖後，放棄了這個打算。
倆人一人一幅拐杖，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慘，跟對面那個鬥氣就算了，使喚殘疾人就太品了。
忍著噁心，兩人一起合力把殺手從池子裡撈了出來，殺手的耳機第一時間引起了羅恩的注意。
「八號，八號，確定目標情況如何？我看到信號源已經停止行動很長時間了，你那裡發生了什麼？」
殺手的耳機里還是不停傳出聲音，二十公里外的一間酒店裡，一個女人正不停地呼叫著，從剛才開始，追蹤器的信號已經在同一個地方停下超過十分鐘，這是個很不正常的現象。
還在五分鐘前，她才那邊聯繫過，按理說，現在怎麼都應該有消息了，然而事實是，這邊除了一開始的落水聲，以及後面幾聲奇怪的碰撞聲，再沒有別的聲音傳來。
「借一下你衣服，」羅恩不由分手把里瑟的西裝外套扯了下來，包在耳機上將它拿起，里瑟眼角抽了抽，要不是打不過你，早就打死你了。
「不好意思，你的第二個殺手也被我搞定了，你還有沒有替補了？如果沒有的話，那我不得不宣告遊戲結束……啊不，還沒有結束，我還沒有把你抓住不是嗎？」
羅恩把耳機在里瑟的西裝上狂擦了幾下才用優雅的語氣回答道。
同時，他也在心裡暗暗後悔，本來就是想惡搞一下，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也中招，早知道就不這麼玩了。
至於地上那個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殺手，羅恩已經放棄了。
這傢伙，從羅恩聽見耳機里的電子合成音開始就知道只是個棋子而已，連給他發號施令的人的真實聲音都沒有聽過，要是還能知道點兒別的就見鬼了。
羅恩敢百分百保證，他就是一個被幕後黑手通過網線操縱的傀儡罷了，像這樣的人羅恩知道有很多。
其中大部分是參加過戰爭的老兵，他們中一部分退役後重新進入軍事服務公司，干僱傭兵的工作，另一部分則在暗網註冊成一名殺手，這個蠢貨明顯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芬奇驚訝道。
「他脖子靠近大動脈的地方有處擦傷，只有彈片才能造成這種形狀又不致命。」
「他虎口的繭子是長期摸槍造成的，而且兩隻手都有，明顯使用的是步槍，經常以步槍為武器的絕對不是普能小混混，而是戰場上的老兵。」
「他走路的姿勢，有一些常用的戰術動作在裡面。」
、幾個上過戰場的傢伙分別給出自己猜測根據，讓芬奇這個外行十足開了眼。
「喂，你還在嗎？不想和我玩繼續玩下去了嗎？不如這樣，我們再賭一把，這一局我們就賭到底是鮑威爾先被定罪，還是你的僱主犯罪證據先被我們找到。」
羅恩繼續用言語挑撥對方，而早在殺手被撈上來的第一時間，芬奇就已經接上殺手身上的手機，開始反向追蹤跟殺手一直保持通話神秘人的IP位址。
「還有多久？」羅恩用口型問道。
「兩分鐘，我已經把範圍縮小的加利福尼亞州了，只不過我不太確定這是不是偽裝的IP。」芬奇不再分神繼續追蹤。
「哈哈，你是在拖時間嗎？拖時間好等著讓你的黑客朋友查到我的IP位址？」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忽然關掉了電子合成音，一個性感的女聲在耳機中再次響起，當然，也不排除這是對方故意放出來的另一種假聲的可能性。
甚至，對面是一個摳腳大漢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怕了？」拖延不成，羅恩乾脆激將：「怕你的水平太差，被我的朋友分分鐘揪出來？你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沒信心對不對？」
一邊說著，羅恩對芬奇做了個快點的手勢，他開始後悔了，後悔沒把佩吉一起叫出來工作，不然的話，以佩吉的實力，一定可以拿下這個狡猾的傢伙。
「當然，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當然會覺得害怕，可是，就算我給你機會，你們能找得到我嗎？我十分懷疑。」
芬奇不停地嘗試用各種代碼攻擊對方的防火牆，並且這次他還吸取了上次輕敵的毛病，在攻擊之餘，還一直加固自己的防火牆。
甚至還學起上一次對方的小伎倆，在防火牆上留了一個不易查覺的漏洞，而這正的他布下的陷阱，只要對方向這個漏洞攻擊，他就能順著攻擊的數據看接溯源找到對方的所在地。
而就是羅恩和對方扯皮的時間，對方終於動了，正是芬奇預留的這個漏洞。
「來了，來了！」芬奇興奮的盯著屏幕。
對手的代碼就像是一隻狐狸一樣，徘徊在芬奇的陷井旁邊，忽然一動踩在繩套上，頓時大量數據順著這個漏洞反向衝擊向對方電腦。
「加州的信置信息果然是隱藏的，她根不在這裡！讓我看看他具體在什麼地方。」芬奇把得到的新坐標輸入進地圖，所有人都屏息疑視，等著最後的結果。
地圖指針先是掠過加州一路向東北飛去，最終停在華盛頓。
「我就知道，他一定不在洛杉磯！讓我看看你究竟在哪兒。」芬奇把地圖進一步放開，華盛頓的每一條街道逐漸清晰可見，到最後，當看到指針最終指著的地方時，所有人表情都變得怪異起來。
白宮。
「FXXK！」羅恩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芬奇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想和我說，總統先生突然閒著無聊，假扮女聲想殺個加州的議員玩玩吧？」
與此同時，對面的女聲又一次在耳機里嘲笑起來：「怎麼樣？是不是找到我的位置了？現在要過來抓我嗎？我可以在這兒一直等著你~」
「不，不，不，這一點是哪兒出了問題。」芬奇不可致信地雙重新檢查一遍來往交鋒的代碼，終於在一段代碼上發現端倪：「我知道了！她一開始根本沒做偽裝，用自己的真實IP來控制手機，因為這種手法看起來太假了，反倒被我忽略了，她一直都在加州，就在洛杉磯！再給我兩分鐘，我一定找到她！」
「哈哈哈，你們慢慢找吧，今天我玩夠了，也許下次我們可以再開一局好好玩玩~晚安，可愛蠢蛋們。」
對方輕笑一聲掛斷電話，羅恩的線索再一次中斷。
「現在不出意外，只能從議員助理身上找到點線索了。」羅恩嘆了口氣，臉色有點不好看。
他話音剛落，里瑟卻接了個電話，等他應付完電話，臉色更怪異了。
芬奇覺察出他臉色有點不太對：「怎麼了？」
「半小時前，議員助理被發現死於家中，是自殺，還有一份認罪聲明，鮑威爾安全了，我們成功了。」
「FXXK！」羅恩忍不住又爆出一句粗口，這一輪看似是他贏了，實則徹徹底底地輸掉了。
除了兩次擊敗來襲的殺手，再沒有什麼別的建樹，從頭至尾被對方玩弄於掌心，這種感覺非常不好，準確來說，除了在佩吉面前，還沒有誰讓他這麼無力過。
當然，說對方完全勝利也不準確。
雖然羅恩也摸不清對面的底細，但相應的，這邊的信息也沒怎麼暴露過，芬奇暴露的舊圖書館只是他眾多安全屋中的一個。
古董店是關玉明的，任誰也很難把一個流落到洛杉磯的華裔老人和羅恩聯繫起來。
至於更多的私人信息，更是一點都沒有泄露的風險，這一局，相當於是雙方在網絡上隔空打了一仗。
羅恩看著微微發亮的天空伸了個懶腰：「算了，今天到此為止，我回去睡覺了。」
「那他怎麼辦？」亞瑟踢踢腳邊還在熟睡的殺手。
「這還用問，抓回基地去，查查他有沒有偷稅漏稅，有的話雙倍罰款讓他交錢，交出來，交不出來就丟進肖申克監獄去修路，什麼時候掙夠罰款了再把人放出來。」羅恩惡狠狠地回答道。
羅恩說的肖申克監獄當然不是錢寧先生信的VIP區，而是安迪之前住過的普通區，所有犯人都要出去幹活，來彌補自己之前犯下過的罪孽。
現任典獄長剛好是羅恩這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