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淡定的查克：沒打中我！

  一周後。

  查克例行去普林斯頓大學上物理課，致郁了做夢都會笑醒的小謝爾頓，返回了山腰別墅。

  簡跟著FBI紐約分局的凱特局長，最近很忙，幾乎沒有時間過來了。

  莫妮卡在小表弟霍華德的央求下，幫忙和姨媽開口說了小霍華德想留在新澤西的想法，頓時讓姨媽沃羅威茨夫人又哭又鬧，著實讓家宅不寧，莫妮卡也只能陪笑安慰，也沒時間過來了。

  這算是查克的空床期。

  不過好在查克本就習慣孤獨，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適，上上課、辦辦案、下下棋，時間管理的非常有序。

  查克一邊和安娜下棋，一邊將車子駛入別墅，停好車後，下車拿著手機往別墅里走。

  突然，他猛地往山上一個方向看去，然後微微側頭。

  砰！

  一枚子彈幾乎擦著他擊中了後面的牆壁，將牆壁轟出一個小洞。

  山上高處密林中。

  一個人趴在那裡，手裡拿了一把重狙，遠遠的對著這邊，查克驅車駛入別墅全程都落在他的瞄準鏡中。

  當查克下車後，他就將瞄準鏡中的十字中心對準了查克的腦袋，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正要扳下扳機時，卻見瞄準鏡中本來毫無所覺的查克，突然側頭看了過來，仿佛看到了他一樣。

  他也是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雖驚不亂，直接按下了重狙的扳機。

  管查克是怎麼察覺的，他還不信轟不死查克！

  然後他就發現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查克直接側頭躲過了轟擊的子彈。

  「what the fk？！！！」

  狙擊手瞠目結舌的罵出聲來。

  然後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又憤怒的事情發生了，瞄準鏡中，差點被擊中的查克，神色從容的望著這邊，嘴巴動了動，狙擊手自然聽不到查克說的話，但不妨礙他讀懂這個簡單的唇語。

  「沒打中我。」

  一句小學生都能聽懂的語句，但放在此時此刻之下，卻充滿了濃郁的黑色幽默和嘲諷。

  因為狙擊手是知道這個梗的！

  不僅全美，甚至全世界都幾乎知道這個梗！

  那是十年前，被刺殺多次的美國大統領發表演講時，現場氣球突然爆掉了一個，聽起來就像是槍聲。

  美國人因為在全世界造孽，國內又是自由美利堅槍戰每一天，幾乎都養成了一個好習慣，但凡聽到任何疑似槍聲的動靜，第一時間就是逃跑或者尋找掩體。

  更別說那可是冷戰最前線的柏林！

  已經被刺殺過的時任大統領了，正常反應都是矮身被特勤局特工給圍起來快速逃離現場。

  但這位大統領，卻在氣球爆了之後發出類似槍聲的響動後，淡定的說了一句：「沒打中我！」

  然後就淡定的繼續演講了。

  且不去說其他，單說這份膽氣，的確讓人稱道，豎起拇指道聲牛逼！

  狙擊手對此也很服氣，覺得這才是自己國家大統領該有的雄姿，但如今被自己要暗殺的目標給在他開槍後大咧咧的站在原地看著這邊說出來，這滋味就完全不一樣了。

  於是他移動槍口，準備將狙擊目標從查克的頭部改為了範圍更大的胸口。

  這一次，他誓要擊殺查克！

  看他能不能擊中！

  然而此時此刻，瞄準鏡中已經失去了查克的身影。

  「shit！」

  狙擊手感覺自己要瘋，不斷移動瞄準鏡試圖重新鎖住查克的身影，但哪裡有任何影子，思索了幾秒鐘，他立刻收起自己的狙擊槍，準備暫時離開。

  狙擊講究的一擊必殺。

  如今必殺的一擊被查克躲掉，人影都找不到了，查克那匪夷所思的行為又讓他頗為忌憚，明智的選擇就是先離開，再找機會。

  然而，卻已經遲了。

  查克在察覺到危險降臨時，立刻躲開了轟來的子彈，冷幽默了一把後，鎖定了狙擊手的精確位置，直接速度全開，遁入山林中，朝著狙擊手這裡飛速趕來。

  這麼點距離，在狙擊手無法反應的情況下，就已經神兵天降，出現在了狙擊手的視覺盲區，就這麼靜悄悄的看著對方收起狙擊槍打包準備離開。

  在狙擊手回頭的瞬間，面無表情的和驚愕的狙擊手對視了一眼，不等狙擊手反抗，一槍托直接將狙擊手擊暈了過去。

  從狙擊手口袋中掏出了他的手機，抬了抬裝飾用的眼鏡，上鎖的手機自動解鎖。

  查克翻看了一下裡面的通訊記錄，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怎麼樣？」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被接通，傳來了一個英倫腔調的中年男聲。

  「沒打中我。」

  查克平靜道。

  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了，幾秒鐘後，電話被掛斷了。

  查克也不以為甚，他記住了這個聲音，以後遇到肯定能認出來！

  清理了一下現場，一手提著昏迷的狙擊手，一手提著打包好的重狙，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山腰別墅，將狙擊手關進了密室里。

  「能追查到嗎？」

  查克一邊清理修復被狙擊槍轟破的牆壁，一邊問道。

  手腕的手錶微不可查的震動了兩下。

  查克也不覺得奇怪。

  安娜也不是萬能的，美國遍布買來就能用的不註冊一次性手機，通話時間過短的話，是很難被鎖定的。

  不是還有狙擊手嘛。

  那麼大個人呢，身上的訊息太多了。

  於是查克繼續有條不紊的收拾牆壁，不管狙擊手是誰派來的，查克都要讓他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報警是不可能的報警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報警。

  他雖然是警方顧問，可一旦這種事情上報了，那後續的進展就很難受他控制，如果在那些被他得罪過的大人物的招呼下，很可能報警的他，反而要變成被調查的一方了。

  要調查查克的過往一切，尋找嫌疑人，合理合法嘛！

  而查克可不想被人調查。

  不然真翻到查克家裡供奉的加特林菩薩什麼的，可不是一句『我是德州人』就能翻過去的。

  不知道何時，被擊暈的狙擊手醒了，然後發覺周圍一片黑暗，一絲光亮都沒有。

  他沒有吭聲，努力消化現有的情況以便逃生甚至反殺完成未完的任務。

  然後只聽啪的一聲，門窗拉開了，微弱的光傳了進來。

  狙擊手有些不適應的伸手遮了遮，然後才驚愕的發現這是類似於教堂內罪人向神父禱告的小窗子。

  窗戶那邊，露出查克面無表情的臉：「誰派你來的？」

  「你應該知道的。」

  狙擊手含糊的說道。

  「別告訴我是CIA。」

  查克已經看過他身上攜帶的證件：「巴貝奇特工。」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麼伱該知道我和你並無恩怨。」

  狙擊手正是得到命令的巴貝奇特工，他望著查克：「我只是按照上級的命令來行動，完全和私人恩怨無關，而一旦你對我動手，就是在叛國。」

  「所以只可以你們殺我，而我不能還手？」

  查克平靜的看著他。

  「雖然這樣看起來不對，但事實的確如此。」

  巴貝奇特工坦然道：「誰讓我們代表美國呢。」

  「將你上級的身份信息說出來，我去和他聊聊到底誰代表美國這個問題。」

  查克說道。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巴貝奇特工說道：「做我們這一行，能力第一，但忠誠更重要，當我們進入這一行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是嗎？」

  查克耿直道：「難道不是一份高薪職業嗎？你確定你做好的是犧牲的準備，而不是可以享受肆意殺戮還有高薪報酬的準備？」

  「看來上級要殺你果然是有原因的。」

  巴貝奇特工眼神一眯：「你的思想很危險！」

  「那要看對誰。」

  查克說道：「看過漫畫蝙蝠俠嗎？」

  「當然看過。」

  巴貝奇特工笑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是現實中的蝙蝠俠吧？」

  「當然不是。」

  查克搖頭：「你覺得蝙蝠俠危險嗎？」

  巴貝奇特工頓時沉默了。

  按照一般人的看法，蝙蝠俠自然是不危險的，甚至維持不殺的原則，對於行走在黑暗中，最喜歡殺戮的殺手來說，這種行為看起來傻乎乎的。

  消滅一個人的罪惡，最有效的手段當然是從物理意義上肉體的消滅，哪有抓了關，關了逃，逃了再抓這樣無限循環套娃的。

  如果換成他是罪犯，他絕對是不怕蝙蝠俠的，甚至會把這當成一場有趣的遊戲。

  但查克此刻說起蝙蝠俠，顯然不是指的蝙蝠俠無能又傻乎乎這一點，他覺得查克多半指的是蝙蝠俠雖然不殺，但並不抗拒爆錘罪犯，只要不死，怎麼暴打都不為過。

  他雖然不怕死，但能不被暴揍又何必接話被暴揍呢。

  然而事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光明消失，黑暗中，他開始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拳頭給不斷暴揍，全是痛覺神經最密集的要害，哀嚎聲、怒吼聲不斷在黑暗中響起。

  他的噩夢正式開始。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最終，他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堅強，開始供述他知道的情況：「我不知道我的上級是誰，我也沒有見過他，從來都只是通過電話聯繫……」

  「很好！等會繼續！」

  查克見他說了，點點頭，讓他喘口氣。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哀嚎聲再起：「我知道的全說了……你信我啊！」

  「抱歉，你是非常有經驗的反社會人格，我能力有限，無法確認你說話的真假。」

  查克耿直的說道。

  「……」

  巴貝奇特工一時都忘了身體上的痛苦了，這特喵的是你不斷重複再重複的爆錘我的理由？

  他不信都這種時候了，以能讀懂人心聞名的神探查克，真的看不出他真的徹底坦白了。

  隨後他就明白了查克為什麼問他蝙蝠俠的問題了，不僅是查克要踐行蝙蝠俠的『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行為，更是想告訴他，能和小丑那一乾哥譚神經病玩的有來有往的人，按照小丑的話來說，蝙蝠俠其實才是哥譚最瘋的瘋子。

  你指望瘋子能如何對你？

  「我是走不出去了。」

  巴貝奇特工有了明悟，喃喃自語道。

  「不用你自己走。」

  查克也很坦誠：「我說了我不是蝙蝠俠。」

  「……你是怎麼做到的？」

  徹底有了死了的覺悟的巴貝奇特工，沉默片刻，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越說越激動：「你是怎麼提前察覺到我瞄準了你，並且還能躲得了我的子彈？！這完全不科學！」

  查克面對死死盯著自己想要答案的巴貝奇特工，沉默片刻，就在巴貝奇特工以為他會讓他當個糊塗鬼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因為我是蝙蝠俠～！」

  「……」

  巴貝奇特工寧願自己當個糊塗鬼，也不想當一個被嘲笑死的糊塗鬼！

  一會不是蝙蝠俠，一會又是蝙蝠俠，這不神經病嘛！

  合著什麼時候合適就套那層皮是吧！

  也就是他現在沒心情理會這裡面的內涵，不然他絕對懷疑查克在內涵什麼了！

  新罕布夏州。

  避難所地下密室。

  白衣少女安娜全程觀聽了這一切，當聽到巴貝奇特工提起查克為什麼能察覺到危險然後還能躲開狙擊子彈，安娜放空的眼神肉眼可見的聚焦了。

  當查克和巴貝奇特工愉快的結束了談話後，手機就響了，查克拿出來一看，頷首道：「我有危險直覺，不怕暗殺。」

  避難所里的白衣少女安娜，剛剛聚焦的目光突然閃動起來，嘴角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當初，她之所以主動聯繫自己的姐姐，就是因為她發現了姐姐的人，拿著狙擊槍對準了查克，在不知道查克可以提前察覺危險的情況下，她也只能為了查克的安全，第一次開口請求姐姐。

  這是她本來根本沒想過的。

  因為她知道一旦她開口，她姐姐就會知道查克對於她的意義，然後從此通過查克的安全來拿捏她，讓她聽從姐姐的命令。

  事後也驗證了她的想法。

  她姐姐第一時間找上來。

  雖然她也趁機融入姐姐的犯罪帝國，借用姐姐的資源來提前消弭對查克的暗殺和威脅，但終歸念頭不通達。

  如今發現這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沒有她向姐姐開口，查克照樣不會有事……這真是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