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持刀相向莫妮卡，驚聲尖叫簡班納
新澤西。
梅休因女子孤兒院。
一場數學課堂測試正在進行，女數學老師從講台上下來，沒有未來先進中高考經驗的她，開始走來走去查看學生們的答題情況，走到第一排一個黑髮雙馬尾女孩的身邊時，黑髮雙馬尾女孩抬頭對著她露出甜甜一笑，隨後就低頭繼續答題了。
女數學老師嘴角忍不住浮現一絲姨媽笑，隨後看著黑髮雙馬尾女孩整潔的卷面以及毫不出錯的答題，心中嘆息了一聲：「艾斯特，可惜了。」
眼前這位黑髮雙馬尾女孩艾斯特，之前一直都是她最優秀的學生，學習好，會彈鋼琴，畫畫也特別好，彬彬有禮善於溝通，有著遠超外表的成熟。
如此優秀的艾斯特，沒來梅休因多久，不出意外就被一對夫妻看上了辦理了領養手續，可誰能想到剛離開就遭遇了這種事情。
雖然這是意外，不關艾斯特的事，但關鍵以後再想領養她的家庭卻不會這麼想。
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看艾斯特的檔案，她是被一對美國夫妻從國外領養回來的，然後在她外出時，家裡著火燒死了這對夫妻，使得艾斯特重新流落孤兒院。
太可憐了。
雖然面對過來領養孩子的家庭，孤兒院方面都會稍作修飾，並且教導孩子們露出令人心疼的假笑向可能的未來父母示好來增加領養成功的機率，但這種孩子後天向『父母』示好之笑哪比得上先天從娘胎里出來後傳承自DNA為了生存的自然之笑呢？
而且修飾不是亂修，這種重要的履歷信息，孤兒院方面無法刪除修改隱瞞。
有了兩次意外的艾斯特，在有些人眼中已經是災星了，就算有信仰科學並不迷信的夫妻過來不在乎這個，但可能也要面臨有更優秀的選項而放棄老是出意外的艾斯特。
想到這裡，女數學老師忍不住將目光從黑髮雙馬尾上移開，看向了教室的最後一排，就見金髮小女孩貝絲·哈蒙並不在埋頭答題，而是抬頭淡漠的望著她，視線對上後，貝絲·哈蒙舉了舉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女數學老師走過來，拿起桌上剛發下來就已經寫好的試卷，掃了一眼，果然全都對，一如既往的低聲道：「你去把黑板擦拿到地下室去洗乾淨。」
貝絲·哈蒙起身，走到黑板前，熟練的拿起沾滿了粉筆灰的黑板擦走了出去。
女數學老師站在最後一排，目視貝絲·哈蒙離開教室，而原本一直埋頭答卷的黑髮雙馬尾抬起了頭和她一起目送貝絲·哈蒙的背影消失。
這就是女數學老師為艾斯特嘆息的另外一點了，在貝絲·哈蒙過來之前，艾斯特的確是梅休因孤兒院最優秀的孩子。
但貝絲·哈蒙過來後，哪怕她什麼都不爭，一直很安靜，總是睜著她那大大的眼睛淡漠的看著一切，但她那遺傳自數學博士媽媽的天才智商，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學習方面，無師自通，讓她這個數學老師每每感到壓力山大，備課都比以前更勤了，深怕被9歲的孩子給看輕。
特長愛好方面，就因為去地下室洗黑板擦看見管理員老頭在獨自下西洋棋就喜歡上了下棋，短短几周時間就引來了博根郡立高中的西洋棋社團指導老師過來和院長商量邀請她去高中1V12，大獲全勝還見到了世界冠軍特級大師還有大名鼎鼎的神探查克。
這經歷，讓她這個平凡的數學老師都羨慕嫉妒，對那些過來領養的夫妻吸引力就別提了。
同樣是9歲，艾斯特看起來一點不比貝絲·哈蒙差，但真實的差距還是擺在那裡的，真要她解釋，一個是早熟的優秀，而另外一個則是單純智商的優秀。
教室外。
貝絲·哈蒙拿著黑板擦走過走廊，轉過拐角，來到一個樓梯口，往下走去，推開一扇門，走進了地下室，來到水池邊，將黑板擦先使勁拍了一會，然後用水開始洗，扭頭看向裡間，一副西洋棋一如既往的擺在那裡，而熟悉的管理員老頭卻並沒有坐在那裡，她皺了皺眉，走過去看了看棋盤，隨手在殘局上下了一步，然後走到牆角開始翻看擺放在這裡的各種象棋書籍以及有沒有最新的象棋雜誌。
梅休因女子孤兒院中實行的是封閉性管理，沒有手機沒有電視，除了每周定期組織的電影播放，很少能和外界有信息交流。
對於沉默寡言的貝絲·哈蒙來說，這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而且她還有西洋棋。
當然從管理員老頭這裡看記載了西洋棋新聞大事的雜誌，也是她不多的樂趣之一。
然後她就看到了上面刊登了特級大師派翠克·克洛斯特贏得了熱京世界冠軍挑戰賽的世界冠軍頭銜，平靜的開始看起了雜誌關於決賽局的復盤。
一個禿頂的老頭拿著工具箱和梯子走了進來，看了貝絲一眼，沉默不語。
「他的信心有些不足了。」
許久之後，貝絲抬頭看向了禿頂老頭：「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禿頂老頭驚訝的望了貝絲一眼，緩緩說道：「聽說在長島舉辦的一局比賽中，派翠克·克洛斯特輸給了神探查克。」
說道這裡，沉默寡言的他也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輸得很徹底，應該是被嚴重打擊了心態，你說的對，他不是神探查克的對手。」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
貝絲·哈蒙毫不意外。
一開始兩人只下棋幾乎沒有多餘對話，但隨著貝絲展現出超高的象棋天賦，以及在老頭牽線搭橋下贏得榮譽，貝絲回來後喜歡將自己的感受全都告訴老頭。
然後她就說起自己的判斷：世界冠軍特級大師，也完全無法和頂級數學家的查克·沃爾夫相提並論。
而只有下棋這唯一愛好的管理員老頭對此卻並不相信，給她科普了世界冠軍意味著什麼卻依舊沒有改變她的看法，直到從象棋俱樂部的朋友那裡知道了錢寧莊園那一戰後，他才知道她是對的。
「只可惜他沒有結婚……」
「為什麼？」
面對管理員老頭突然的嘆息，9歲的貝絲·哈蒙不解的望了過來。
「沒什麼。」
管理員老頭沒有解釋沒有結婚的人是無法領養孩子這個規定，搖了搖頭，然後看了她一眼：「伱該回去了，今天有人會過來，你該好好準備一下。」
「沒什麼好準備的。」
貝絲自然知道管理員老頭口中的準備是什麼意思，不以為意道：「我現在的生活很好。」
隔段時間就會有想要領養孩子的夫妻過來，這個日子幾乎是孤兒院的節日一般，每個人都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打扮的美美的，露出最整齊的標準笑容，眼巴巴的望著走進來的夫妻，想要讓他們領養自己。
「你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管理員老頭搖頭：「時間一長，你就知道了，現在，離開這裡！」
說道這裡，他突然看向樓梯口，隱約感覺有人在那，但又沒有看到人。
貝絲·哈蒙見他態度堅決，也只能拿著雜誌離開了。
考試早就結束了，今天也沒有安排任何其他課程，大大小小的女孩子們嬉笑打鬧，肆意綻放著平時沒有的青春活力。
嗯。
今天是梅休因孤兒院允許的難得的放肆，主要是展現給即將來訪的潛在領養者和捐贈者看的。
一輛車駛入。
孤兒院院長親自站在門口接待，等車上下來一對夫妻後，立刻笑迎了上來：「克洛斯特先生，克洛斯特太太，歡迎來到梅休因！」
沒錯！
來人正是琳達夫婦。
琳達主動上前負責寒暄。
而派翠克·克洛斯特則是矜持的負手而立，打量著梅休因的建築，眼神猛地看向二樓閣樓間，一個嬌小的影子一閃而逝，派翠克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在院長的引領下，克洛斯特夫婦開始參觀梅休因孤兒院，琳達記著丈夫的提醒，主動問道：「院長，我聽說有個叫貝絲·哈蒙的孩子，她怎麼不在？」
「哦，貝絲她在自己的房間。」
院長掃了世界冠軍一眼，恍然大悟，含笑解釋道：「她喜歡研究棋譜，我想她一定會非常高興再次見到克洛斯特先生的。」
「希望如此吧。」
派翠克·克洛斯特意有所指的笑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親手培訓出美國棋壇的下一代，真正具有統治世界棋壇的力量。」
「這是所有人的希望。」
院長恭維的笑了笑，然後引著兩人上樓去往貝絲的宿舍，見到了正坐在那裡看象棋雜誌的貝絲。
「貝絲，來見過克洛斯特先生、克洛斯特太太。」
院長招呼道。
貝絲在院長的目光注視下，只能起身走了過來，麻木的問好，然後奇怪的望著派翠克·克洛斯特。
「又見面了。」
派翠克·克洛斯特打量著貝絲，然後就看見她手中的象棋雜誌，笑道：「你在看我決賽時的那盤棋，看得懂嗎？」
「還在研究。」
貝絲望著他：「但是我知道你贏得很艱難，是因為你被查克·沃爾夫擊碎了信心嗎？」
「……」
派翠克·克洛斯特笑容一滯。
「貝絲！」
院長敏銳的察覺到氣氛和情緒的不友好，看向貝絲的目光嚴厲起來：「你的禮貌呢？」
「抱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聰明如貝絲，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於是迎著嚴厲的目光，貝絲調整了一下表情，露出美式孤兒院工業化流水線標準培訓起來的討好笑容看向派翠克·克洛斯特：「克洛斯特先生，什麼原因讓你你用了足足44步才將死對手？是因為查克·沃爾夫嗎？」
「……」
眾人看著笑容標準，問話卻沒有多少變化，依舊刺耳的貝絲，只覺得這個標準笑容刺眼的很。
「你很敏銳！」
就在院長頭疼的想要打圓場時，派翠克·克洛斯特笑了起來：「很像我。」
說著，轉身離開了。
「克洛斯特先生！」
院長狠狠瞪了貝絲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派翠克·克洛斯特不僅是一個潛在的領養者，更是潛在的大額捐贈者，領養成功後更是她們孤兒院未來對外的一張名片，種種因素疊加，不容得院長不上心。
就在這時，一道優美的鋼琴聲響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一直打醬油的琳達，突然露出凝神傾聽的神色。
派翠克·克洛斯特伸手放在嘴邊示意院長別說話，三人靜靜傾聽了一會鋼琴曲。
「誰人談的鋼琴曲？」
派翠克·克洛斯特先是對著院長問了一句，然後看向琳達：「親愛的，這讓我想起你彈鋼琴的樣子。」
「這應該是艾斯特在彈琴。」
院長眼神中閃過一絲古怪，解釋了一句，趕緊轉移話題：「克洛斯特太太，你也喜歡彈鋼琴？」
「只是業餘彈彈。」
琳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噢，你太不自信了。」
派翠克·克洛斯特說道：「我妻子的鋼琴造詣極深，如果不是因為對公開上台彈奏有心理障礙，她或許能成為著名的鋼琴師。」
「我一點都不懷疑這一點。」
院長笑著附和：「克洛斯特先生你這麼優秀，既然選擇克洛斯特太太作為伴侶，自然是克洛斯特太太同樣優秀。」
「我們過去看看吧。」
派翠克·克洛斯特建議，率先往再次響起鋼琴聲的方向走去。
琳達和院長跟上，走進大廳，就見鋼琴旁，一個黑髮雙馬尾，脖頸繫著絲帶的女孩，坐在鋼琴前，正忘我的彈著。
「彈得真好。」
琳達讚嘆不已，心中一動，主動上前和艾斯特交談，等到離開後，期待的望著丈夫：「派翠克，我們可以領養她嗎？」
「院長，你的意思呢？」
派翠克·克洛斯特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院長。
「這個……」
院長有些遲疑，作為教會孤兒院的院長，信仰虔誠的她多少有些迷信，也能感覺出艾斯特的與眾不同，並且隱約感覺艾斯特有些不對勁，她內心是不建議對孤兒院很重要的克洛斯特夫婦領養艾斯特的，只是這話卻不好說出口。
「我們決定了，領養她。」
派翠克·克洛斯特一看，越發確信自己的某種猜測，直接拍板了。
「真的？太好了！」
琳達大喜。
相比於和丈夫都喜歡西洋棋，說話又耿直，還是丈夫指定要領養的貝絲·哈蒙，如果必須領養一個，她寧願選擇一個和她有共同愛好的艾斯特。
「院長，我們可以同時領養她和貝絲·哈蒙吧？」
派翠克·克洛斯特看著高興的妻子，意味深長的笑道。
「啊這。」
院長一愣，不過想了想，沒有拒絕。
一般情況下，一對夫妻一次只能領養一個，但先不說艾斯特的情況特殊，這次不被領養可能就沒機會了，就說派翠克·克洛斯特有錢有身份，她也可以按照美式傳統為之破例的。
貝絲·哈蒙聽到這個消息時愣在那裡，院長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孤兒院裡的孩子從來都是眼巴巴的渴望別人領養被拒絕的，還從來沒有孩子拒絕領養家庭的。
山腰別墅。
老友五折記後，各自各屋，各睡各覺。
睡到半夜，渾身缺水的簡，硬生生的被渴醒，迷迷糊糊的起床，踉踉蹌蹌的走出臥室，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裡面摸出一瓶冰水，閉著眼擰開往嘴裡狠狠灌了一口，才精神一震的睜開了眼，關上冰箱後，嚇了一跳，差點沒叫出聲來，捂著起伏的胸口，對著突然出現站在冰箱門後的莫妮卡嗔道：「莫妮卡，你幹什麼呢，嚇死我了！」
莫妮卡沒有理會她，走到了廚房，抽出一把廚房刀開始洗切起來。
「這時候還做東西？你餓了？剛好我也有點餓了，給我也做點。」
簡對此也不以為意，莫妮卡奇奇怪怪的狀態，她見多了已經下意識見怪不怪了，一邊說，一邊瘋狂補水，癱坐在沙發上，順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隨手翻看著，在一個播放奇聞趣事的頻道停了下來。
「芝加哥大學女學生比安卡在和閨蜜海瑟陪男朋友玩老友五折記後，槍殺了閨蜜海瑟，警方懷疑是嫉妒引起的……」
噗！
正大口喝水的簡直接噴了出來，瞪大眼睛看向電視，認真看了起來，等到看完八卦，她突然感覺背後有些發涼，緩緩轉頭看去，就見莫妮卡面無表情的持刀站在她身後。
「啊！！！」
簡再也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
主臥內。
查克也沒有睡覺，正在接一個電話：「沃爾夫博士，或者我該稱呼你為神探查克？」
「什麼事情，凱琳達？」
查克沒有理會對面的調侃，直入正題。
「好吧，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芝加哥洛克哈特&加德納律所的調查員凱琳達見此也沒有再繞圈子，說出了原因：「你聽說了芝加哥大學女大學生槍殺閨蜜的新聞嗎？」
「查克！！！」
就在凱琳達介紹案情時，被驚嚇到的簡驚聲尖叫聲中連滾帶爬的從客廳闖了進來，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持刀莫妮卡。
「你那邊沒事吧？」
這邊的動靜讓凱琳達停了下來，八卦起來。
「沒事。」
查克看了一眼，平靜的說道：「繼續。」
「海瑟媽媽找到了我們律所，想聘請我們作為她女兒的辯護律師，我們需要知道海瑟是否清白……」
電話那頭凱琳達一邊腦補查克這邊的八卦，一邊繼續介紹案情，抬頭見自己的女boss伸手示意，於是補充了一句就將電話交給了女boss：「戴安要和你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