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卡塞爾依然手拿兩杯咖啡,走進了第十二分局。
昨晚得知自己的瘋狂前妻梅瑞狄斯得到一個無法拒絕的試鏡機會,連夜趕回洛杉磯的卡塞爾,可算是睡了一個好覺,但是因為自己昨天悄悄拿走了警局檔案室里關於貝克特媽媽被殺一案的案件的卷宗,所以,卡塞爾還是一大早就來到了警局,打算找個機會將已經被自己和亨利複製了的卷宗悄悄的還回檔案室。
「卡塞爾,你怎麼來了?我昨天不是告訴你,我手上暫時不會安排案子,要全力以赴的把傑夫-霍恩被殺一案的文件整理好,提交給地檢,以便他們起訴拉里-霍恩和內斯比特嗎?」
卡塞爾把手裡端著的脫脂拿鐵遞給貝克特,才給她解釋著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仍然還是想去檔案室看看舊案子的資料,並且卡塞爾還表示,自己第一部關於尼基-希特的小說大綱已經全部整理好了,現在就差一些有意思的案例,就可以動筆了。
正忙於桌上那些仿佛無窮無盡的文件的貝克特聞訊,也沒有多想,心不在焉的就放任昨天已經得到羅伊隊長親自允許的卡塞爾,去了檔案室。
「嘿嘿嘿……果然趁著貝克特忙於文書工作的時候,是最容易輕鬆瞞過她的呀……」
得意於自己輕易地就在貝克特面前過關的卡塞爾一刻也不停留的走進了檔案室,因為要是平時的貝克特,一定會懷疑昨天才去過檔案室的卡塞爾的動機,畢竟,檔案室里的舊檔案,為什麼以往就沒能讓卡塞爾感興趣,偏偏卻在昨天和今天去了兩次?
要是在平常的時候,沒有被繁重的文書工作吸引注意力的貝克特,一定會憑藉著她那奇怪的第六感,察覺到卡塞爾的行為異常,所以,卡塞爾才會故意挑今天這個時間,來警局將自己昨天悄悄從檔案室里拿走的那四份案件卷宗還回來。
進了檔案室的卡塞爾第一時間,就是將那四份檔案放回了原來所在的位置,完事兒之後,才裝模作樣的隨意拿了幾份舊檔案,坐在檔案室的椅子上,假意瀏覽起來。
因為他知道,還有最後一步,那就是知道他進了檔案室的貝克特肯定會悄悄的過來證實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在檔案室里查閱那些舊案子。
果不其然,假意瀏覽案件檔案的卡塞爾裝樣子還沒到十分鐘呢,貝克特的身影就從檔案室門口一晃而過。
「早就知道你會忍不住好奇心,幸好我早有準備……」
眼角瞥到貝克特的身影從檔案時門前經過的卡塞爾心裡得意的一笑,妥了,最後一步也已經完成,貝克特也打消了對自己接連兩天要求進檔案室的懷疑了,再堅持個二十分鐘,就可以撤了,莫茲還約了自己今天上午見面呢,聽他說尼爾已經和聯邦調查局達成了協議,應該也就是在今天上午,就會出獄。
莫茲約自己,很可能是為了幫助尼爾尋找他失蹤的女朋友凱特-莫羅,那麼自己到底要不要趁機把幕後主使,文森特-阿德勒的尋找U型潛艇的計劃,提前告訴尼爾和莫茲呢?
自己要是這麼做,好處呢就是能夠得到尼爾的感激,也能夠救下本來會被文森特提前引爆炸彈炸死的凱特-莫羅,但是,僅僅這樣的話,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要不要還是乾脆再等等,等到自己親自和尼爾見一面,看看能不能觸發系統的支線任務之後再說?
卡塞爾就這樣一個人在檔案室里,面前放著一本打開的卷宗,但思維卻早就不知跑哪去了,也就讓旁觀者認為卡塞爾是在思索著什麼或者考慮著小說里加入某些案例。這樣的情況,倒是歪打正著的讓本來心裡還有一點疑惑的貝克特徹底打掉了對他的懷疑。
一直在檔案室里琢磨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還是決定還是先等等,等到和尼爾親自見一面之後再根據情況決定是否劇透的卡塞爾,才晃晃悠悠的從檔案室里走了出來,走到貝克特的辦公桌前和她道別,告訴她說自己已經查閱好了資料,現在要趁警局沒什麼案子的時間空檔,回家好好構思一下小說的寫作。
已經被卡塞爾誤打誤撞的操作打消了心裡懷疑的貝克特不虞有他,很乾脆的答應了卡塞爾一旦有案子就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要求之後,目送卡塞爾離開了警局,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面前辦公桌上那堆成山的文件當中。
「莫茲,你在哪兒,我在警局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們在哪兒見面?」
坐上車並把車發動的卡塞爾,打電話聯繫莫茲。
「里克,你已經辦好你的事兒了?我現在就在聯邦調查局裡面,我剛剛以尼爾律師的身份,和聯邦調查局簽訂了關於尼爾在他們監管之下服刑,並作為聯邦調查局紐約分局白領犯罪調查小組顧問幫助聯邦調查局破獲藝術品及詐騙類金融犯罪,從而獲得減刑的條約,尼爾現在正和我一起,你現在過來嗎?見見尼爾吧,你們也有四年沒見了吧?」
卡塞爾回想起腦海中記憶里那個和約翰一樣時刻一身筆挺西裝的傢伙,不由得一笑:「好,那我們就約在聯邦調查局紐約分局樓下碰頭吧,具體去哪兒等我到了再說!」
莫茲掛上了電話,在他身邊,站著一位褐發帥哥,英俊的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藍色的眸子深邃而迷人,是一個能夠讓女人一見之下就心懷好感的大帥比,他,就是在這個世界鼎鼎大名的犯罪大師,尼爾-卡夫瑞。
聽見莫茲的電話內容,他臉上還是保持著那種玩世不恭的淡淡笑容:「莫茲,里克的電話?」
「對,他和你一樣,也在和警方合作,剛剛才忙完警局裡的事兒。不過,和你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可沒被警方強制帶上一條『狗鏈』,反而是他找市長施加壓力給警方和他合作的,聽說一開始的時候,被他逼著必須得帶著他出入各種兇案現場的那個女警探,曾經恨不得一槍打死他!」
莫茲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調侃著自己旁邊的這個老友,看得出來,和尼爾的重逢讓莫茲心情極好。
尼爾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苦笑道:「我這不是因為凱特忽然的失蹤,亂了分寸嗎?你就別再繼續因為這件事情嘲笑我了,好不好?」
「我不是在嘲笑你,你為了凱特奮不顧身,我還是很欽佩你的,但是我很不高興你居然會提出以幫助抓住你的那個皮特的緣故和聯邦調查局合作,尼爾,我們是罪犯,可你居然想去幫助抓我們這種老鼠的貓?」
「莫茲,這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從監獄裡出來的辦法,我必須親自找到凱特,問問她為什麼要離開!!」
尼爾-卡夫瑞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堅定,為此,他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立場,和抓住自己的皮特合作。
「好吧,情聖,這是你自己做的決定,作為朋友和你的律師,我無權干涉,只能順從你的意願。但是,尼爾,你也要明白,一旦因為你的幫助而讓聯邦調查局獲益,那麼,他們會不會耍什麼手段,阻止你的退出呢?這一點,你自己心裡一定要有數啊!」
「我相信皮特,他不會這麼做的!」
「對,或許皮特不會這麼做,但是你別忘了,他只是白領犯罪調查小組的組長,位卑言輕,你敢確定當你顯露出價值之後,不會有更高層的傢伙因為私心而注意到你?」
聽著莫茲的話,尼爾-卡夫瑞陷入了沉思,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既像是回答莫茲,又像是堅定自己的信心:「不,我不會讓那種情況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