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亞當的那件事情之後,一直有點擔心卡塞爾會不會對自己有所企圖的亨利,因為卡塞爾之後表現出來的對自己恬淡的態度,和無欲無求的姿態,徹底的放下了心裡的擔憂。
說起來卡塞爾這傢伙和自己的養子亞伯拉罕的接觸,因為他們兩志趣相投的原因反而還要更多一些,而在卡塞爾和自己的養子亞伯拉罕合夥悄悄變賣了人家亞當的收藏,還分了五千萬美刀給亞伯拉罕,更是讓亞伯拉罕自己挑選了幾件原本屬於亞當的收藏之後,一般沒事都不會聯繫自己,這個做法才讓亨利確信卡塞爾這個傢伙是真的對自己毫無所圖。
所以,現在要是在亨利的心中排一個自己最信任的人的名單的話,卡塞爾可能是除了亞伯拉罕這個養子之外,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了。
因此,卡塞爾那嚴肅的表情讓滿腔求知慾的亨利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他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打給了正在警局裡的喬-馬丁內斯警探,讓她馬上來自己的辦公室,並且告訴她,今天送來的那名叫做比爾-賽爾的被害人死亡的背後,很可能還有著一件十分巨大的麻煩!
喬-馬丁內斯警探所在的警局離亨利的法醫辦公室非常的近,他們的警局正好就在法醫辦公室的樓上,所以接到電話的喬-馬丁內斯帶著她正牌的搭檔漢森,沒用幾分鐘的時間就坐著電梯下來了,看見喬到了,互相之間早就認識的卡塞爾才非常認真的對著滿懷不解的三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這位死者的年紀和他的身體狀況十分的不匹配,造成這一點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這個死者一直在服用一種叫做『回春劑』的東西!我相信亨利肯定已經解剖過他了,你在他的胃裡是不是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亨利點點頭:「是的,我在死者的胃裡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成分,但是我現在還沒有一點的頭緒,也還沒有進行化驗,怎麼了?」
卡塞爾神秘的一笑:「你檢查過死者的大腦沒有?」
亨利:「當然,這也正是你剛剛進來的時候,看見我非常困惑的原因之一,死者的大腦看起來就是像是一個一百歲的老人的大腦,他的大腦上不但有著明顯的澱粉狀的斑塊,而且他似乎正在受著老年痴呆症,帕金森綜合症以及亨廷頓舞蹈病的侵蝕,嚴格地說起來,這名死者擁有著三十歲的健壯身體,六十多歲的年紀,卻有著一個一百歲的大腦,更讓我覺得驚訝的是,他的大腦似乎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樣!」
卡塞爾點點頭,向一臉驚悚的喬還有漢森說道:「沒錯,這些都是因為這個死者服用的那個叫做『回春劑』的東西所導致的!」
馬丁內斯有點奇怪,為什麼卡塞爾今天會突然出現,並對自己手上的這件案子的死者這麼關心?
她直接問出了自己心裡的問題,就看見卡塞爾氣急敗壞(假裝的)的說道:「因為販賣這個回春劑的傢伙,把這個害人的玩意兒的宣傳手冊送給了我的媽媽,而我媽媽正打算購買這個狗屁的什麼回春劑來嘗嘗!我發現之後趕緊找朋友調查了一下,才知道亨利今天正好接手了一件案子,死者又正好是服用這種回春劑的人,我才馬上跑來,提醒亨利和你們,這傢伙現在正在曼哈頓的老年人和有錢人當中大肆的推銷這玩意兒,你們想想,要是很多人都吃了這東西之後產生不知道的病變,那麼,會不會引發一起嚴重的公共衛生事件?」
馬丁內斯警探的正牌搭檔漢森有點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卡塞爾這個寫小說的傢伙完全是在危言聳聽,哪兒那麼容易就發生公共衛生事件啊?這傢伙聽說最近一直都在和第十二分局合作調查兇殺案,怎麼,這是想把手伸到自己的分局來了嗎?
漢森的不以為然表現得十分的明顯,他撇撇嘴,對著卡塞爾說道:「卡塞爾先生,這些都只不過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們的法醫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你的這些消息的來源可靠嗎?難道比亨利還可靠?」
亨利不同於漢森的不以為然,他緊皺著眉頭,腦子裡不停地考慮著卡塞爾剛剛所說的那些,在聽見漢森似乎有點對卡塞爾的說法不滿之後,連忙出聲:「漢森,里克所說的也不一定就不是對的,你們知道,這具屍體剛剛才送來沒多久,有很多的化驗都還沒來得及進行,但是里克剛剛提到的一點還是很有道理的,那就是製造這個所謂的回春劑的人正在曼哈頓大肆的推銷,的確有可能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這具屍體我只是剛剛粗略的檢查了一遍,還沒能對他的大腦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進行檢查,里克的話讓我有了一點新的思路,你們要不然先等等,讓我馬上對死者的大腦進行一次詳細的檢測之後,再來討論這個回春劑會不會對人體有害的這個問題?」
喬-馬丁內斯警探一錘定音:「好了,漢森你先別再說了,我們等一等亨利的檢驗結果就知道了!」
亨利也不再耽擱,直接大聲的招呼魂不守舍的自己的助手盧卡斯趕緊過來,幫助自己先迅速的檢驗一遍死者比爾-賽爾的大腦病變的原因再說。
而卡塞爾對於漢森的提防先是有點懵逼,仔細一想之後也就釋然了,漢森警探一定是認為自己想把手插進他們的調查當中,所以才會對自己的話有點牴觸,覺得漢森小心眼的卡塞爾也沒有辯解什麼,只是輕輕的一笑,就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去了。
自己本來就沒想直接插手亨利和喬的這起案子,只是希望能夠幫助他們加快一點調查的速度而已,畢竟販賣這個回春劑的那個假醫生實際上不過是個傀儡而已,真正研究出這玩意兒的人是他的助手兼女朋友,那個從烏克蘭來的女子,薩沙-薩夫申科!
而這個薩沙-薩夫申科之所以能夠拿到死人的腦垂體來提煉這個回春劑,正是因為她有一個專門負責往各個停屍房還有法醫辦公室運送屍體的哥哥,安東-范恩,也就是這個安東-范恩在盧卡斯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好幾具屍體,讓現在的盧卡斯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生怕被人知道之後將他給開除了!
喬和卡塞爾,加上有點不耐煩的漢森三人,沒等多久,亨利就把死者的大腦切片的初步化驗結果做出來了,他神色凝重的拿著檢測報告走到喬的面前遞給了她,語氣擔憂的說道:「喬,恐怕里克說的那些是真的,我在死者的大腦裡面,檢查到了一種十分罕見的脘病毒,這種病毒就像是肺結核可以通過染了病的牛的牛奶而傳染給喝牛奶的人一樣,通過攝入這種染了病的細胞組織,也同樣可以傳染給人!
而且,這種病毒不像是細菌或者病毒一樣有跡可循,它只是有幾個簡單的蛋白質細胞組成的,要是不針對性的去檢測的話,甚至可能根本就查不出來!」
拿著就像天書一樣的檢測報告的喬-馬丁內斯警探和自己的搭檔漢森一臉的懵逼,不知道亨利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卡塞爾好心的把亨利滿嘴的醫學術語簡單的為正在發蒙的喬還有她的搭檔翻譯了一下:「亨利的意思是說,這種病毒的傳播途徑,只能是親自吃或者喝下曾經染病的細胞或者肌體組織,才會傳染,用簡單一點的話來說,也就是你要是感染了這個病毒,只有別人吃下了你的身體組織,才會被傳染上,也就是說,這個叫做回春劑的東西裡面,有著人體組織!換句話說,就是服用這個回春劑的人,正在吃人!!!」
卡塞爾的大白話,嚇了喬和漢森一大跳,兩人趕緊將問詢的目光看向了更加權威的亨利,就看見亨利十分無奈加頭疼的看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卡塞爾,點了點頭:「是的,里克說的沒錯,這種病毒的唯一傳染途徑就是口服,無論是你吃下去還是喝下去,那麼,這名死者既然有感染,那麼就說明他至少服用過的回春劑里,含有感染了這種病毒的人體的組織成分,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個染病的人的腦垂體!」
尼瑪,這就讓人感到十分的驚悚了啊!喬和漢森原本只是想著來打個醬油,誰知道竟然得知了如此勁爆的消息?吃人?還不是一個人在吃,是許多人在吃?尼瑪,卡塞爾先前說的那個可能會引發公共衛生危機的話,還真的不是在危言聳聽?一想到接下來要忙的工作,喬-馬丁內斯警探和漢森整個人都不好了!
漢森甚至有點惡趣味的想到,要是那些買了回春劑,一心想著恢復青春的人知道他們吃的回春劑裡面有著人類的腦垂體組織,會不會被噁心的吐個肝腸寸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