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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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塞爾並沒有一點放鬆逼迫正在惶恐不安的溫斯頓-威爾斯利的意思,首先卡塞爾必須要一次性的就打掉溫斯頓心裡所有僥倖的念頭,只有這樣,才能順利的讓他將十年之前的那段隱秘當著布萊克的面說出來,才能夠打消布萊克一直以來的戒備心理,為警方最終的破案提供一個依據。

  二來嘛,卡塞爾早就準備好了,在將溫斯頓的心理防線壓迫垮掉之後,就將一直在一邊充當自己背景板的貝克特推出來,本來這也就是警方的事物,只是自己一直都在喧賓奪主,所以,卡塞爾毫不留情的直接出言,戳破了溫斯頓-威爾斯利虛張聲勢的外表,直接說道。

  「我們警方已經知道,十年之前,奧利維亞來到紐約,想要找到她的親生父親,那天晚上,在你們家族的宴會上,是你用謊言將她暫時的勸回去的,但是她一回到租住的地方沒多久,就遭到了兇手的突襲,香消玉殞!

  溫斯頓-威爾斯利先生,要是你真的不認識奧利維亞,那麼,為什麼你會出錢為她購買了那具那麼豪華的棺木呢?你可以解釋一下嗎?還有,你不會希望我們將當年曾經親眼見到你和奧利維亞溝通的那名證人請到警局當面指證你吧?」

  卡塞爾這種咄咄逼人,寸步不讓的架勢,讓滿頭都是冷汗的溫斯頓徹底的死了繼續狡辯的心,實際上光是從他惶恐不安的神色和那止都止不住的滿頭大汗,只要是個人都能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有問題,更別說專門幹這一行的貝克特和更加老謀深算的他的親哥哥布萊克-威爾斯利了。

  事實上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一直在矢口否認的溫斯頓絕對知道當年的那起案子的詳情,但是,布萊克並沒有出聲逼迫自己的親弟弟說出當年的真相,而貝克特則是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卡塞爾到底掌握了一些什麼樣的證據,而無法開口參與其中。

  卡塞爾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他倒是真的想直接說出當年的所有,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報來源不明的這個事實,還有顧及到另外一個當事人就是布萊克的親生母親,所以,他終於停下了對溫斯頓的逼迫,一改剛剛咄咄逼人的架勢,語重心長的對幾乎已經是癱在沙發上的溫斯頓說道:「溫斯頓-威爾斯利先生,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明白,再繼續的隱瞞你哥哥當年這件事情的真相已經是不現實的一個幻想了,為了不破壞你們兄弟之間的情誼,你是想讓我幫你說出來那些事情,還是你自己向你的哥哥坦白?」

  貝克特終於用表揚的眼神看了一眼一直讓自己提心弔膽的卡塞爾,覺得這傢伙這一招以退為進實在是幹得漂亮,這樣的話,至少能夠在布萊克心中抵消一部分他先前的那些胡說八道帶來的影響。

  滿頭大汗的溫斯頓已經被卡塞爾的話逼到了牆角,毫無退路和其他辦法可言,他有點絕望的抬起頭,看向了一直怒目瞪著自己的哥哥,知道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全都說出來,自己的哥哥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而且就算自己再如何的狡辯和抵賴,面前這個不知身份的男人同樣能夠將自己當年乾的那些事情告訴給自己的哥哥,說不定,在自己還沒來之前,他就已經把這些都說了。

  沮喪無比的溫斯頓徹底的放棄了抵抗,他的肢體動作也顯示出了他準備坦白了,於是這時的卡塞爾立即示意一旁的貝克特接手,反倒是讓貝克特有點詫異!但是一直以來和卡塞爾的默契以及自己心裡對卡塞爾的信任,讓貝克特什麼話都沒說的,就默默的接受了卡塞爾的暗示。

  她定了定神,十分謹慎的開口問道:「溫斯頓-威爾斯利先生,我是紐約警局第十二分局兇案調查組的探長,凱特-貝克特,現在,我需要向你詢問關於十年之前,奧利維亞-德比希被害一案的情況,希望你能夠如實的說明,對了,你需要律師嗎?」

  「不,他不需要什麼律師,今天,他要是不將十年之前的那件事情講清楚,他哪兒都不能去,還有,我待會兒會在你們的調查記錄上證明,這不是你們警方的詢問,你們只是陪同我聽了聽我弟弟的講述而已!」

  一直在一旁沒有開口的布萊克-威爾斯利已經明白,卡塞爾今天來和自己會面所說的那些,恐怕還真的全是事實,而自己的弟弟,很明顯在十年之前自己那個從未謀面過的女兒的被殺一案當中,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於是,在憤怒和痛心之下的他,開口阻止了貝克特想要問問自己弟弟要不要律師的問題。

  完了,布萊克這一開口,溫斯頓-威爾斯利心裡殘存的唯一一點指望也沒了,他更是從自家哥哥的話里聽出了一絲不同的意味,雖然自己是個紈絝子弟,並沒有和自己哥哥爭家產的能力和念頭,但是自己的存在,仍然是一個阻礙,比如說要是布萊克現在有個什麼不測,那麼威爾斯利家族的族長之位,自己還是有機會坐坐的,那麼,雖然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哥哥,現在卻憑空得到了一個打擊自己的機會,更蠢的是,這個機會還是自己親自給布萊克送到他手上的,布萊克怎麼可能會對這個機會視而不見?

  更別說十年之前自己的隱瞞和欺騙,讓布萊克的親閨女糊裡糊塗的就丟掉了性命?現在的布萊克說不定心裡早就已經巴不得自己去死了,哪兒還可能會伸手拉自己一把?

  長嘆了一口氣的溫斯頓-威爾斯利徹底的拋開了自己心底的那一絲最後的僥倖,破罐子破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之後,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再也沒有了一進門時那趾高氣昂的樣子,他囁喏了幾聲很小聲的話語之後,終於放棄了抵抗,對著坐在椅子上,一直不錯眼的看著他的貝克特說道:「你想問什麼,問吧,我會全部都告訴你們的!」

  已經知道卡塞爾今天一反常態咄咄逼人的架勢原來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搭台子的貝克特也不再猶豫,直接就問出了自己和在一邊虎視眈眈的布萊克最想知道的問題:「十年之前的那件案子,是你做的嗎?」

  溫斯頓-威爾斯利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卡塞爾弄得崩潰掉了,但是對於殺人的指控,他還是很清楚輕重的,更何況死的那個人還是自家大哥從未謀過面的親閨女?於是他坦然的搖搖頭:「不是我!當時我哥哥布萊克正在面臨參議員的選舉的重要關頭,其實在那天晚上在皮爾遜俱樂部里舉行宴會之前,奧利維亞就已經和我取得了聯繫,我也從她嘴裡知道了她來紐約的目的就是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她的母親並沒有向她說清楚她的親生父親到底是我們兄弟兩之中的哪一個,於是,在我將這件事情通知了我們的母親之後,我的母親讓我暫時先用奧利維亞父親的名義將她穩住,力求一定不能在我哥哥布萊克競選議員期間,讓這起我們家族的醜聞讓外人所知!」

  溫斯頓垂頭喪氣的說出來的話,除了一早就知悉內情的卡塞爾還是面不改色之外,問話的貝克特和一直在一邊等著自己的倒霉弟弟坦白的布萊克統統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件案子居然還會牽扯到威爾斯利家族的老太太身上去。

  布萊克立馬就急了眼:「溫斯頓,你是說當時母親也知道這件事情?也就是說除了我之外,你們都知道我曾經有個女兒,但是你們卻一直都把我蒙在鼓裡?」

  破罐子破摔的溫斯頓也不再在意自己哥哥的怒火,反而來了精神:「那你讓我和母親怎麼辦?當時的你正出於參選參議員的最緊要關頭,難道我們就讓你和奧利維亞相認,再在整個美國的選民眼中出個大醜?你是在競選參議員!難道讓你的選民們都知道,你有一個私生女,更搞笑的是,她居然偏偏選擇在你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來和你相認?你說,我和母親應該怎麼辦?」

  越說越來勁兒的溫斯頓似乎從自己剛剛的話里找到了一點反擊自家哥哥的理由,竟然說著說著還來了勁兒,而被溫斯頓一頓犀利的言語弄得有點懵的布萊克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反駁溫斯頓的話,貝克特也被溫斯頓突然之間爆發出來的這種滿含怨氣的氣勢給鎮住了。只有一直都在冷眼旁觀,而且早就對整件事十分熟悉的卡塞爾在這個時候突然再一次的冒了出來。

  「按照你的說法,你欺騙奧利維亞,謊稱自己就是她要尋找的親生父親,然後又坐視她被人殺害,這些,都是為了你哥哥和你們家族的榮譽,對嗎?可是你想沒想過,奧利維亞被殺的時候才剛剛二十歲,還是花樣的年華,就因為你想保住自己家族的聲譽,就這麼被人殺死了?

  家族虛假的聲譽和一條真實的人命,在你的眼中,居然是你眼中那可笑的家族聲譽更重?那現在呢?現在這些全都暴露了之後,你覺得,你們還有什麼家族的聲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