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浮出

  關於案子的重要線索到手的貝克特,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立即就帶上了埃斯波西托和萊恩,加上小尾巴卡塞爾,一起去往了被害人艾斯利卡生前所工作的那家酒店式公寓,期望能夠在她工作的地方得到更多的信息,另外,順便和就住在公寓裡的,在艾斯利卡房間裡找到的那張照片上的小男孩還有他的母親談談,為什麼這位母親會在艾斯利卡親近了她的兒子之後,向公寓管理層投訴而導致艾斯利卡被解僱,還有,為什麼艾斯利卡會那麼痛恨這位母親,最重要的就是,貝克特希望能夠提取到那個小男孩的DNA樣本,與艾斯利卡還有哈耶克做一個比對,證實一下卡塞爾的猜想!

  其實,當卡塞爾首次提出這個可能性的時候,貝克特心裡就已經傾向於相信卡塞爾的判斷了,因為卡塞爾一貫以來的出色表現早就讓貝克特意識到,雖然在平時生活中卡塞爾是一個非常不著調的人,但是一旦涉及到案子的時候,卡塞爾基本上不會開玩笑,每當他一本正經的對某個案子的某個調查過程或者案子涉及到的某個人下結論的話,那麼久可以直接採納卡塞爾的意見了!這是卡塞爾用自己前兩個月的精準預測和非一般的腦洞,還有無數次最後證實他是正確的經歷,換來的貝克特的信任!

  所以,當率著眾人來到艾斯利卡生前所工作的那座酒店式公寓,向大堂領班仔細的諮詢過艾斯利卡在這裡的工作經歷以及他被結果的原因之後,貝克特已經在心裡基本上肯定了卡塞爾的猜測,艾斯利卡的死,或許真的是和呢張照片上的那個小男孩還有她的母親有關。

  原來,艾斯利卡生前,是這家酒店式公寓的清潔工,在大堂領班的口中,她是一個安靜內向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模範員工,只是在不久之前,她忽然對公寓裡一隊叫做塔伯特的夫婦的兒子贊恩,有了一絲不同尋常的關注,根據投訴她以至於導致她被解僱的塔伯特夫人的話來說,她是在趁著為塔伯特夫人家做清潔的時候,在沒有家長但額允許之下,私自給塔伯特夫人的孩子贊恩食用不明來歷的糖果,以至於惹惱了塔伯特夫人,對艾斯利卡進行了投訴,所以,公寓的管理層才在不久之前,將艾斯利卡解僱!

  聽到這裡,貝克特已經有點隱約的想法了,那張在艾斯利卡屍體上找到得棒棒糖紙,很可能就是艾斯利卡給贊恩吃的那根棒棒糖,再加上在艾斯利卡家裡發現的DNA樣本比對的回執,貝克特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艾斯利卡並不是因為喜歡贊恩而給她棒棒糖吃,很有可能艾斯利卡使用那根棒棒糖,在贊恩的口腔里取得了贊恩的DNA樣本?

  這樣,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一貫勤懇老實的艾斯利卡會突然之間違反僱主的工作規程,貿然的和住戶的孩子發生親密的接觸了,她很可能是在無意中發現了什麼,但是又不敢肯定,所以才會冒險用請贊恩吃糖的方式,悄悄地私自取得了贊恩的DNA樣本拿去和自己的DNA樣本進行比對!

  那麼,照這個思路,殺了她的會是誰呢?為了保護自己兒子而發怒的贊恩的母親,還是父親,還是察覺到艾斯利卡小動作的其他人?

  告別了大堂領班的貝克特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又開始裝啞巴的卡塞爾:「聽完這些,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卡塞爾搖搖頭:「這些還不夠,還差點東西,比如……」

  卡塞爾的話還沒說完呢,去調查塔伯特一家人情況的埃斯波西托就一臉興奮的走了過來:「貝克特,你一定不會相信我和萊恩查到了什麼?這位塔伯特夫人的兒子今年四歲,你知道他和艾斯利卡是怎麼有聯繫的嗎?我們剛剛才查到,這個小男孩贊恩居然是和艾斯利卡的兒子在同一天,同一個醫院出生的!你覺得會不會是艾斯利卡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因為她自己的兒子已經夭折,所以才會產生移情效應,把對自己兒子的思念,轉移到了這個贊恩的身上?」

  埃斯波西托的收穫,讓貝克特對這個案子的案情感覺自己一下子是既清晰,卻又罩上了另一層迷霧。

  清晰地是警方就此終於弄清楚了艾斯利卡一系列動作的原因,而罩上的那層迷霧則是因為埃斯波西托的說法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這樣的話,卻又推翻了卡塞爾之前關於此案的猜測,讓案情的發展和警方的調查再一次的撲朔迷離起來。

  貝克特在聽完埃斯波西托的匯報之後,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卡塞爾,但是對於卡塞爾這個事先就熟知內情的人來說,這種的調查過程當中的合理懷疑和調查根本就不可能影響到他自己,所以,卡塞爾很是淡然的對貝克特說道:「我們還是先和塔伯特夫人談談再說吧,至於今天要不要提取那個小男孩贊恩的DNA樣本,由你來決定,不過我還是堅持認為,這個小男孩贊恩,就是我們破獲這起案子的關鍵,不過現在你是頭兒,所以,你說了算!」

  卡塞爾的這番話就差明說他的猜測一定不會有錯的了,與他早就心有默契的貝克特大有深意的看了卡塞爾一眼,轉頭就向埃斯波西托說道:「我們現在就去那位塔伯特夫人的家裡拜訪一下,另外,我先前讓你準備的法院准許令帶了嗎?只有我們有法庭的准許,待會兒我們才能要求塔伯特夫人允許我們對他兒子進行DNA採集!」

  埃斯波西托正被今天卡塞爾一反平常積極主動地樣子弄得有點發蒙呢,在貝克特說完之後還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搞得貝克特還以為自己先前在警局就讓埃斯波西托去申請的法庭許可令沒能拿到手,又再追問了一句之後,才讓埃斯波西托回過神來:「哦,我們已經拿到了法院對未成年兒童採集DNA的許可,但是這個採集的過程必須在他的家長或者監護人的監視之下才可以,給你!」

  說完,埃斯波西托將已經拿到手的法院許可令交給了貝克特!

  接過法院許可令的貝克特不再廢話,直接帶著卡塞爾三人進電梯上樓,在11層,敲開了那名叫做塔伯特的女士的家門:「你好,塔伯特夫人,我們是紐約警局的警察,今天來的目的是想向你諮詢一點關於艾斯利卡女士的事情!」

  貝克特向開門的塔伯特夫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這位塔伯特夫人,正是貝克特他們在艾斯利卡公寓裡找到的那張相片上被艾斯利卡用刀把臉劃得稀爛的那位,她實際上早就已經得到樓下大堂領班的電話通知,知道警方正在為了艾斯利卡被害一案在進行調查,只是沒想到,警察居然直接到了自己家裡來。

  塔伯特夫人不熱情但也不冷漠的將貝克特幾人迎進了自己的家門,那名叫做贊恩的小男孩正一個人在客廳的地毯上玩著玩具,眾人分別在沙發上坐下之後,貝克特也沒有過多的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塔伯特夫人,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為什麼回到你家我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你和艾斯利卡女士之間,除了你投訴她在未經你的許可的情況下私自拿食物給你的兒子吃之外,還有其他的關係或者聯繫嗎?」

  這位塔伯特夫人是一個一眼看上去就屬於生活優渥的富人階層的白人,三十來歲的她因為家境富裕的關係看起來比較雍容,面對貝克特直截了當的詢問,明顯受過高等教育的塔伯特夫人先是稍微的思考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之後,才將那天發生在自己家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那個艾斯利卡在這棟樓里已經工作了一年左右吧?她主要是負責清潔這一塊兒的,我倒是早就認識她了,但是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除了清潔方面之外的其他的交流,她從來這裡工作開始就一直為我們家打掃衛生,我和我的丈夫對她的工作還是比較滿意的!

  但是,從一個月以前,她就有點開始不太對勁兒了,常常在為我們家打掃衛生的時候,悄悄地偷看贊恩,有時候甚至還會因為看贊恩過於入神而影響她的本職工作,當時我很奇怪,於是在將這件事情反映給她的領班之後,我才知道她以前曾經也有一個和贊恩差不多大的孩子,但是不幸的是這個孩子似乎在一年之前夭折了。

  於是,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我並沒有對她偶爾因為偷看贊恩而影響到她為我們家打掃衛生這件事情感到生氣或者不滿,只是稍微的當面對她的這種行為提出了一點不滿,她在我表示了不滿之後,倒是安分了一段時間,知道幾天之前,她又在我家做衛生,當我在書房裡接了一個電話出來時,卻發現她正在將一根不知道來路的棒棒糖從贊恩的嘴裡拿出來,我當時就急了眼,畢竟贊恩是我的兒子,而這個艾斯利卡居然在沒有取得我的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將不明來路的東西餵給我的兒子吃?

  作為一個母親,我沒辦法對這種行為視而不見,於是,我直接將這件事情投訴給了這間酒店式公寓的管理層,過了幾天我才知道,因為我的投訴,公寓的管理層直接解僱了這位艾斯利卡,而從她被解僱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這就是這件事情的所有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