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杜,一個可憐又可恨的混蛋。也就是七宗罪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的本名克萊德·謝爾頓(接下來還是用喬這個名字),出生於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家境殷實,同時全家都是虔誠的教徒。他自己也很爭氣,18歲的時候,就從父母工作的伊利諾伊大學畢業。
畢業後的喬和所有年輕人一樣,都夢想改變世界。於是年輕氣盛的選擇加入美軍,只是命運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他參軍不到兩年,就因為出色的頭腦,被CIA看中,成為了一名中情局特工。
喬不喜歡這份工作,可為了國家利益,他選擇了忍耐。喬並不是那種會親自拿著槍幹掉敵人的特工,相反,他總是在幕後。可他卻總是能完成任務,殺掉目標。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可也是在CIA的經歷,讓他的心態發生變化。他發現CIA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一切為了國家利益。他們的很多所作所為,和那些強盜軍閥沒有任何兩樣,甚至更加噁心。
於是在CIA工作了五年後,他回到了美國,也徹底的離開了CIA。他在亞特蘭大安家,娶妻生子,並找到一份工程師的工作,平時做做小發明,光是那些發明專利,就足夠他一家人衣食無憂。如果事情一直像這樣發展,或許他就會像一個普通人過一生。
他已經沒有了當初走出校園的那種改變世界的雄心。他當時想的只是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結果他人生的第二次轉變來臨。
他的父母被槍殺。當時老兩口和往常一樣,在星期五的晚上去那家光顧了幾十年的餐館出來,被一個癮君子給打劫了。他的父母很老實的將身上的錢給了他。
但那個癮君子並不滿足,他看上了喬母親的珍珠項鍊。
那是喬的父親在結婚時給喬母親買的禮物,意義重大。所以喬的母親掙扎了一下。也是這一下掙扎,讓那個癮君子緊張的神經嘣斷,他對著老兩口連開三槍。
其實到目前為止,老兩口還有救。只要及時送醫院。可芝加哥人……冷漠似乎已經成為了大城市共有的標籤,根據事後喬在警方那裡觀看錄像,一共有二十三名路人經過,可沒有一個人打911。
這讓喬幾乎當場崩潰。
喬的思維從那個時候開始轉變,他開始變得憤世嫉俗,並越發虔誠的信仰上帝。當然,這時候的他,還算正常。這一點估計是美滿的家庭生活,讓他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溫暖港灣。
但接下來的打擊,則讓他徹底崩潰。
兩個劫匪在一個夜晚闖進了他的家裡,他們將喬擊倒並捆了起來。接下來,兩個劫匪殺死了他的妻子,並在他的面前強行侵犯了她的屍體,而他的女兒……當警察來到時候,都不忍看那個孩子的慘狀。
那一刻,他徹底崩潰了。這還不算,更讓他受到打擊的是之後的審判。
兩個劫匪中,一個是主犯,另一個只能算脅從。脅從的那個原本只是想槍點錢而已。
可在庭審過程中,檢察官為了自己的勝率,違背了喬這個受害者家屬的意願,直接和主犯達成了交易,主犯成為污點證人指證那個脅從,把所有的罪狀丟給了那個人,然後主犯只被判了兩年!
這是何等可笑的審判,更可笑的是,居然無人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那時候起,喬的思維發生了徹底的轉變。
他認為,這個世界病了!
【人子來,為要尋找、拯救失喪的人(路加福音19章10節)】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因為神差他的兒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約翰福音3章16-17節)】。
在痛苦中,他徹底瘋狂,而在這瘋狂之中,他開始了轉變!他獲得了超能力,簡單來說,他原本就是變種人,只是一直以來,他的能力並沒有覺醒,可在瘋狂當中,不知怎麼得,就覺醒了。
他開始認為自己是救世主!
變種人從來不是一生出來就擁有能力,變種人的能力就像一種隱性基因。按照凱的理解,這個變種人其實是史前神族的後裔,經過這麼多年的繁衍,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帶著神族基因,就不得而知,可從時間跨度來看,絕對不少。可這些潛藏在神族基因攜帶者身體內的異能,卻很少被激發。
實際上,很多變種人的能力覺醒就千奇百怪,有些人一出生就有,有些人則是睡了一覺就有了,還有些人是經歷另一些事才出現異能,總之像喬這樣的,並不算稀奇。
可惜,能力的覺醒,並沒有帶給喬任何好運,因為伴隨著能力的覺醒,他的身體也出現了問題。
他罹患腦癌。
在腦癌的折磨下,原本聰明理智的喬連本身的思維方式都出現了問題。他認為自己是上帝選中的人,他的超能力正是被選召的象徵!而腦癌,也是上帝在告訴他,他必須要儘快完成自己的使命。當初耶穌不也是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殉道者!
這是喬為自己設置的第二個人設。
於是他開始了計劃,首先是復仇。他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將自己妻女被害案的所有參與者,通通殺死!
那個被當做替罪羊的脅從犯已經被判了死刑,可他卻不允許這個罪人安樂死!他將監獄行刑的毒藥換成了腐蝕性毒藥,讓那個脅從犯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只需要入侵聯邦物流的網絡,更改幾個數字就能把送往監獄的毒藥改成送到他手上,他將原本的藥劑換成腐蝕性毒藥,再快遞到監獄就行。
至於那個真正的罪犯……那更容易,這個傢伙就是一個白痴,喬只用了一點點計謀,就將他騙到了一處廢棄工廠,然後將他活體解剖!可這並不能讓人們重視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至少這兩個渣渣不夠資格。
於是喬開始瘋狂作案,他將當年為罪犯辯護的律師,活埋。他利用手機炸彈,在警察面前炸死了法官!
然後用汽車炸彈,炸死了當年偵辦他妻女案件的警察通通炸上了天。
最後是那個檢察官,喬一開始並不準備殺他,他只是想要讓他明白,自己並不是復仇,而是想要對治癒這個糟糕的世界!但他似乎無法體會喬的苦心。於是他讓那個傢伙眼看著自己搭檔被遙控火力裝置打成馬蜂窩,然後檢察官也被炸彈炸成碎片。
他本以為這樣,這個腐朽的司法體系能夠得到教訓!可出乎他預料的是人們只是熱鬧了一陣,把這一切歸結為恐怖行動!
更可笑的是,這些人明顯和他妻女的那件案子有關!只要不是白痴,就能猜到,一切都是他做的!可他隨便在法庭胡扯了幾個案例,告訴法官,警方沒有證據控告他……然後那個白痴法官就真的當庭釋放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犯罪,可卻因為一些可笑的理由,讓他被判無罪!
而且根據美國『一罪不得二審』的制度,既一個人不能以同一行為或同一罪名受到兩次或多次審判或處罰的原則。這個案子就算再有新的證據,亦或者就算喬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犯罪,也沒人能拿這個案件來審判他!(比如著名的辛普森殺妻案,最後辛普森被抓,也是因為另外的罪名,要知道當時辛普森被無罪開釋之後,還出書承認自己謀殺,可警方依然不能因為殺妻案抓他)
這是多麼荒謬!
他原本以為這已經是荒謬置頂了,可惜,他還是小看了這個世界。這一系列案件,的確火過一陣,可很快人們就被另外火爆的新聞給吸引走了……這件事很快被遺忘。
人們只以為,這是喬單純的復仇行為。這根本不能給人以觸動。
看到這一切,這傢伙徹底瘋了,所以他必須做出一件更有影響力,更加震撼,更加具有教育意義的事來訓誡世人!於是改頭換面,把名字改成了現在的名字,回到了家鄉伊利諾州。
也正好是在這個時間點,他遇上了米爾斯在春田市的那樁案件。
當他了解案件的全過程,他就打算相仿耶穌,為世人留下一副完美的傑作,他要用七宗罪來警醒世人。
他也正是這麼做的。
可現在時間不允許他按照原計劃進行了。
上一次,他遇到的那個警察給自己的一槍似乎有什麼古怪,讓他的腦中的腫瘤發生了變化,他已經命不久矣,根據他的醫生的說法,他現在的情況已經極為危險,隨時可能死亡。(魔改版的沙漠之鷹原本就附帶精神傷害,這一點很早以前說過,加上喬本身就是腦癌晚期,所以病情出現變化可以理解)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鋌而走險孤身殺入警方的安全房,將這四個女人抓來。
其中亞歷桑德拉是必須死的,否者七宗罪就不再完整。而佩珀和翠西則是道具,最後獻祭所需要的道具。只是有一個微小的問題,這兩個女人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當時喬也沒時間仔細分辨,於是乾脆把兩人都抓來了。至於最後那個小姑娘……則是用來威脅那個打傷自己的警察。
對於那個警察,喬還是非常忌憚的。他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不能在死亡之前完成上帝交於他的使命。
……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看著亞歷桑德拉被嚇的渾身發抖,淚涕橫流,性格比較堅強的佩珀終於忍不住質問起來。
喬挑了挑眉毛,不解的問道。
「什麼?」
佩珀現在已經度過最開始的惶恐,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死個明白。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全無意義。重要的是我做了什麼?」喬慢條斯理的拿出了一團類似黏土,然後將黏土,黏在了一顆骷髏頭上,然後一邊看著翠西和佩珀,一邊不斷的調整揉捏著黏土。
佩珀深吸一口氣:「好吧,那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想告訴這個世界一些事。」喬依然認真的進行手中的工作,話語極為隨意。
「那為什麼不找媒體報社?」
「這個世界不比以前了,想要人聽你說話拍拍他肩膀是不夠的,必須讓他震撼一下,這樣人家才會仔細聽你的。」
「但問題是……你有什麼特別的,要人聽你說話?」佩珀嘲諷道:「畢竟你只是一個瘋子。」
「或許吧,對很多人來說,我也許和芸芸眾生沒什麼區別。然而,我所做所為,我的作品,會非常特別!」
「你的作品?你說的是殺人?你不會真的以為有人會在乎這個吧?過兩個月後,沒人會在乎你的作品,沒人記得你!」
佩珀的話讓喬抬起了頭,他皺著眉頭說道:「你還沒見到全貌,當我做完了,當它大功告成時,它將成為……人們將很難完全了解,卻又無法否認的事件!」
「你真是個瘋子!」佩珀難以理解,有人表達自己的觀點,居然依靠殺人!這是佩珀第二次說出瘋子這個詞。
「如果把我當成瘋子,你會比較舒服話,那隨意吧,只需要等到最後,你會發現,我的所作所為是多麼偉大。」喬聳聳肩。
佩珀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瘋子,似乎想要咬死他。
「法克魷!你這個瘋子!你是一個變態!你這個雜碎@¥@¥%¥……」
蘇茜被抓來之後一直很沉默,比以往更為沉默,特別是從這個神經病嘴裡得知自己母親被他殺了之後,蘇茜就沒有再說話,直到現在,她嘴裡的髒話,幾乎讓兩個接受高等教育的女人受不了,蘇茜卻不管這個,她拼命的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骯髒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
喬看著蘇茜,眼神中透著憐憫。
「我並不期望你接受我的看法,女孩。我沒得選擇,我是被選中的。」
蘇茜根本不聽喬的任何言語,她只想發泄。
倒是佩珀害怕喬傷害蘇茜,於是立刻轉移喬的注意力。「如果你是被選中的,也就是說,被神選中。可如果你是被迫,那麼你為何樂在其中?我聽警察說過,你把折磨人當成享受,這可不太像你剛剛說的,不是嗎?」
「我並想不樂在其中,就像你不會想與我共處一樣,不是嗎?可一個人享受工作樂趣並沒錯,我不否認我有渴望,使有罪的人自食惡果。」
「你那只是濫殺無辜!」
「無辜?你在開玩笑?那個死胖子,他為維克多提供毒品!也為維克多工作!知道是什麼工作嗎?搶銀行!殺人!販毒!那個傢伙無惡不作!他還為維克多提供資金!才讓維克多這毒蟲能夠請的起那個混蛋律師!對了那個混蛋律師,全芝加哥警察都該感謝我挑中的律師,他一輩子都在賺昧著良心的錢,而且滿嘴謊話連篇地……幫強,奸和殺人犯逍遙法外。」
「那其他人呢?」
「你說誰?這個作假證,無視一個無辜者受到傷害的女人?還是那個戀童癖兼同性戀,無惡不作的毒蟲?別忘了還有那個把無數姑娘引入歧途的蕩婦?」說著喬還對蘇茜說了聲抱歉:「對不起,有點難聽,我不應該在一個女兒面前這麼說她的母親。」
說完他就不再看蘇茜,接著對佩珀說道。
「只有在這墮落的世界,才能無愧的說他們是無辜的。這正是我的信念,我們到處可看到死罪,在街頭,在每個家中,我們容忍,因為見怪不怪,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從早容忍到晚。現在不同了,我立下榜樣,世人將把我的行為探索……研究,遵循,直到永遠!別要求我可憐那些人,女士,我不會哀悼他們,就像世人絕對不會哀悼索多瑪那種邪惡之地!」
(索多瑪,舊約聖經中被上帝毀滅的罪惡之城)
佩珀冷笑道:「你除了是一個瘋子之外,還是一個自大狂!你居然說你做的是和上帝一樣的善事?你這是褻瀆!上帝只會唾棄你!」
喬聳了聳肩:「所以說你不會理解我,我是被選中的,上帝只是在借用我的手,做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