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章武三年九月十二日,大魏驃騎將軍曹洪率數萬魏軍逼近陽平關。【,無錯章節閱讀】
漢章武三年九月十四日,大魏驃騎將軍曹洪下達數萬魏軍撤離陽平關的指令。
僅僅兩日,大魏的驃騎將軍曹洪就做出了令人瞠目結舌,截然相反的決定。
由於曹洪的變化太快,魏軍的營帳甚至都還沒建好就要拆掉。
這讓數萬魏軍叫苦不迭,也讓軍內的一些人頗有微詞。
例如楊阜。
大軍行止乃是生死大事,既然已經決定相信吳懿進逼陽平關,又為何來這一出呢?
覺得曹洪亂命的楊阜,當即氣沖沖地找到了他詢問緣由。
面對楊阜的詢問,曹洪只冷冷地說道:「糜暘在陽平關。」
當聽到這句話後,楊阜在萬分驚愕之餘,立刻就離開了曹洪的大帳,前去督促各營將士趕快拔營去了。
在遠離陽平關這一點上,楊阜與曹洪這對對頭,難得的保持了一次一致。
曹洪與楊阜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離不開畏懼糜暘的緣故,但也不單單是這個緣故。
正如糜暘所預測的那般,曹洪之所以想拿下陽平關,屬於是那種意外之喜般的嘗試,陽平關本來就不在魏軍的進攻計劃內。
因此當得知這意外之喜,有可能是穿腸毒藥後,曹洪與楊阜根本就沒理由留在陽平關外。
他們是來攻打漢中的,又不是來漢中看風景的。
曹洪的反應,並未超出糜暘的預料,可惜糜暘還是沒料到一點。
曹驃騎在拔營離開陽平關之前,或許是出於挽回面子的目的,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想發泄內心的憤怒,他寫了一封信命人交給糜暘。
在信中曹驃騎以勝利者的姿態,向糜暘宣耀自己看穿了他的計謀,以致讓他功敗垂成。
在曹驃騎的觀點看來,他能不被糜暘算計,就是一種莫大的勝利。
糜暘在看完這封信後,倒是對曹洪的「嘲諷」沒有感到氣憤。
帶著數萬魏軍來到陽平關外兩日游,這件事傳出來,怎麼看都不是他吃虧,他有啥好氣憤的。
糜暘只是感到有些無語。
曹洪歷史上落得悲慘的晚年,其實不能完全怪曹丕。
曹昂早年死後,曹丕便是曹操事實上的長公子,這樣身份的曹丕去找曹洪借錢,卻還被曹洪拒絕,拒絕也就罷了,還將這件事宣揚出來。
以曹丕愛面子及小肚雞腸的性格,上位後不玩死曹洪就才怪了。
而曹洪的這封信更加驗證了曹洪的情商有多低。
只是曹洪的這封信卻也幫了糜暘一個大忙。
因為低情商的曹洪,是找楊阜一起聯名寫這封「示威信」的。
身為穿越者的糜暘可是知道,楊阜與姜維之間關係匪淺。
有著這封信在,給姜維寫信的由頭不就有了嗎?
在糜暘將曹洪與楊阜的聯名來信交給吳懿等人觀看後,吳懿等人都不禁一陣嗤笑聲。
這嗤笑聲來源於內心中的不屑。
曹洪還不知道,糜暘是有意放過他,而去尋找更大的獵物。
等將來曹洪知道內中隱秘後,他與楊阜二人估計得羞愧死。
在一陣嗤笑聲過後,法邈向糜暘稟報了當下最新的軍情。
其實在曹洪領兵到達陽平關的第二日,費耀便已經率軍五千抵達陽平關外。
漢城與陽平關的距離不遠,再加上曹真多番催促,所以費耀才能如此快趕到陽平關外。
相比於曹洪的謹慎,費耀可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曹真在軍令中說的很清楚,讓費耀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逼近陽平關,這樣糜暘才會投鼠忌器,不敢貿然伏擊曹洪所部。
因為不清楚曹洪現在是否已經到達陽平關外,故而費耀直接率軍進入陽平關口的山道之中。
只是費耀倒也不是一個莽撞之人,他在讓大軍進入山道中後,便直接開始當道下寨。
儘管周圍險峻的地勢,不利於他的五千大軍完全展開,但有營壘的保護下,漢軍想要貿然偷襲他,卻也是不容易的。
當知道了費耀的舉措之後,糜暘並沒有意外。
費耀雖不是曹真那個檔次的名將,但也算一名宿將,有著這樣的布置不奇怪。
帳內的魏延見糜暘對費耀的到來不置可否,他便主動詢問糜暘道:「可需延率軍為牧伯擊潰費耀所部?」
魏延敢說這番話,自然是有著底氣的。
儘管費耀在當道下寨,但修築營盤一事又豈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若在這時對魏軍發起進攻,魏延相信憑藉他的驍勇,是可以擊敗費耀所部的。
對於魏延的請戰,糜暘卻笑著拒絕道:
「曹洪是一黃雀,我之所以讓他從我手中飛走,為的是捕捉曹真這隻蒼鷹。
費耀比之曹洪都尚且遠遠不如,我軍豈可因小失大呢?
無須打草驚蛇。」
聽到糜暘這麼說,魏延便也就息了請戰之心。
在魏延退下後,吳懿又上前問糜暘道:「今費耀已領軍到達,料曹真大軍不久後亦會到來,不知接下來我軍該如何自處。」
之前糜暘在談及擊敗曹真的戰術時,只講了可以利用曹洪與曹真之間溝通消息的時間差,來對曹真起到誘敵的作用。
可是當時糜暘並未細講該如何做到這一點,因此吳懿有此問。
聽到吳懿問起此事,帳內的法邈等人,也都將好奇的目光投向糜暘。
曹真是當世名將,要想成功誘到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迎著四人好奇的目光,糜暘笑著說道:「諸君可曾聽過空城計?」
當空城計三個字落入吳懿四人的耳中時,吳懿四人都不禁面面相覷起來。
空城計,是什麼意思?
總不可能把陽平關搬空,直接讓給曹真吧。
這個想法不止在吳懿的腦海中浮現,就連魏延三人因為顧名思義,腦海中也浮現了這個想法。
幾人中魏延的性情最為急躁,他不禁直接將他的想法從口中說了出來。
可是魏延剛一說完,不止他自己,就連吳懿幾人也下意識地笑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呢?
四人都只當這個想法是一個笑話。
可是他們笑著笑著就發現了不對勁。
糜暘沒有笑。
相反的是,糜暘的臉上流露出了理所應當的神色。
糜暘的這種神色,直接讓吳懿四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還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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