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節 皮克林太太的聖誕禮物

  在壁爐旁邊。

  張一看到小貓黛米就在那兒,不過不是平時筆直地坐在那個位置。它靜靜地躺在地毯上,還有一隻小奶貓跟它擠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張一驚愕問。

  「這事很奇怪,」皮克林太太回答說,「我有很久沒看到它了,大約兩小時前,它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客廳,嘴裡還叼著這隻小貓。它把小貓帶進來,放在地毯上。我馬上發現它不對勁。接著,它就這樣躺了下來,始終沒再動彈過。」

  張一連忙蹲下,跪在地毯上,輕輕用手摸了摸黛米的身體,一邊用精神力探查,發現它已經死了...

  張一心裡瞬間被哀傷填滿,幫著它理順打結的毛髮、清理掉身上的雜草。

  「它病了嗎,張先生?」皮克林太太聲音顫抖問。

  「是...是的,它恐怕已經不行了,不過我看它好像並不痛苦。」張一結巴道,不知道如何解釋。

  皮克林太太看著張一,眼裡含著淚花。接著,她跪在黛米身邊,輕撫著它的頭,眼淚吧嗒吧嗒掉在它髒兮兮的毛上。

  「噢,可憐的黛米!我要是能為它做點什麼就好了。」皮克林太太咽聲道。

  張一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輕聲道:「你已經盡力了,你的愛心無人可比,看,它把它的小貓給你帶過來了,不是嗎?」

  皮克林太太反應過來,「是的,你說的對,它把小貓帶過來了。」她伸手把那隻全身泥污的小貓托起來。

  「很奇怪,不是嗎。黛米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把小貓帶過來。」

  張一彎下腰,用一小塊床單把黛米輕如羽毛的身體裹起來,拿到車上。再次進入客廳里,皮克林太太還在撫摸小貓。

  她淚水已干,雙眼明亮地看著張一,道,「我以前從來沒養過貓。」

  張一露出微笑,「嗯,你現在好像已經有一隻了。」

  「是的,它是上帝和黛米送給我的聖誕禮物。」皮克林太太把小貓裹在圍巾里,像是捂著心愛的東西。

  之後真的是這樣,小貓很快長成油光發亮、精神飽滿的虎斑貓,很漂亮。皮克林太太叫它安琪兒,譯天仙、天使的意思。

  它不像它媽媽那麼膽小,頗有王者風範,戴著華麗的項圈,有模有樣的。

  這些都是後來張一知道的事情。

  回到農場後,張一來到鍋蓋山西邊一處角落。把黛米的屍體放進焚化爐,放進木柴和少量汽油點燃。

  農場如果有小動物病死,統一都會在這裡焚化,避免處理不當,引發傳染病。

  做完這一切,張一精神才好一點,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返回別墅。

  從後山返回停車場,張一正好看見加百利離開,駕駛著那輛和解放重卡差不多大小的,福特F750改裝房車。

  外面很冷,張一本打算進屋暖和暖和。視線不小心瞄了眼,遠處的新釀酒設備。

  在心裡糾結是回溫暖如春的家裡,還是去車間看看,好一會他才做出決定。

  張一返回皮卡車裡,開車來到貝內特農場,因為有段時間沒有來這裡,他也不知道第三輪啤酒釀造進度如何。

  走進釀酒車間,這裡同樣溫暖如春,因為整個釀酒過程,室內溫度要控制在15-18度之間,如果不控制溫度,這麼冷的天,啤酒不會發酵、口感不會增生。

  「老闆你來了。」陳華也在這裡,向張一打招呼道。

  新員工小哈金斯也在。「你好老闆。」

  「你好陳叔,你好小哈金斯。」張一笑著回應倆人。

  看到他們,張一想起來,本森、馬喬、勞里、傑里、彼得、哈維,六人前兩天已經離開農場,回去和家人團聚過聖誕節去了。

  「陳叔啤酒怎麼樣?」張一問他。

  「看著不錯,隨時可以罐裝了。」陳華笑哈哈道。

  接下來張一跟著他,一間一間把五座啤酒車間逛一圈。最後來到白酒車間,這裡看著要亂一點,不過也沒辦法,釀製白酒就這樣,還總要挖坑、填坑。

  唯獨沒去紅酒釀製車間,生產設備買來到現在就一直空放著,灰塵很厚了,張一懶得去看。

  離開釀酒車間,張一駕駛皮卡返回停車場。

  陳華住在貝內特農場的別墅,走幾步路到家。

  小哈金斯開著一輛四輪斗車返回停車場員工公寓,它雖然四處漏風,好在也有蓬頂可以擋雨。

  目送小哈金斯進入公寓,張一這才想起來,崔友、崔麗兄妹倆還在扎雷托島駐船。

  「....」張一在心裡對兩人連連報歉,居然把他們忘了。

  連忙下車,路過停車場,來到丹尼家裡,他和潘妮正在處理一隻火雞,主要是他處理,潘妮在旁邊玩雞毛。

  「丹尼馬上聖誕節了,你需要辛苦一趟,駛駕飛機去把崔友和崔麗接回來,反正船上也沒什麼,這段時間離開人也沒關係。」張一說。

  丹尼表示沒意見,放下火雞,清潔過手後離開家。

  潘妮還小不能讓她一個人呆在家裡,張一牽著她往別墅走,經過停車場,醒目的粉色奧迪R8惹眼。

  張一猜到,美琳回來了。

  進入客廳,就看到美琳和菲麗絲奶奶、小七正在布置聖誕樹。

  聽到聲音,美琳撇了一眼張一,就繼續裝扮聖誕書了。

  『果然還是老樣子,虧自己還很擔心她。』張一心裡腹誹道。

  同時客廳電視裡正在播放美版達人秀,菲麗絲奶奶偶爾回過頭看看電視,時不時發出一串笑聲。

  潘妮見到小七格外親熱,跑上前,學著小七一起把彩帶、燈帶、彩色裝飾物往樹上掛。

  當然,這是一顆假的聖誕樹,中國製造的防製品,現在很少還會有人砍伐常青樹當聖誕樹。

  與此同時,廚房裡傳來一陣濃郁的香味,含有大蒜、迷迭香、洋蔥的烤雞香味飄散到客廳,這是兩個保姆正在準備晚餐。

  雖然後天才是聖誕節,也可以提前享受聖誕火雞,必竟它很美味,人人都很喜歡。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丹尼過來把潘妮接走。

  崔友、崔麗已經返回農場,張一從廚房裡找到一隻殺好洗淨的火雞,又從冰箱裡拿一些食物,給倆人送過去。

  現在鎮上沒有東西可以買,如要不給他們送去食物,晚上兄妹兩人估記得餓肚子。

  在崔友那呆一會,回別墅時,晚餐開始,主食是烤火雞、炭烤三文魚、麵包蟹、聖誕布丁、聖誕麵包和水果沙拉。

  果然,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做,保姆阿姨準備的晚餐,豐富又可口。

  在喝上一杯農場地窖里的紅酒,味道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