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裡。
尼可替母親端來兩杯啤酒。
分別放到張一和約翰.阿道夫面前。
「約翰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見老丈人這麼慎重其事，張一時心裡有點慌。
『不會是雪莉要嫁給其他人吧？』
張一在心裡亂糟糟地想。
老約翰遞來一張邀請函道：「經過幾個月時間準備。
我把公司總部從瑞典搬到西雅圖，請周五來參加開業酒會。」
「當然...當然...」張一心裡樂開花。
近水樓台先得月。
『雪莉是我的...』張一在心裡狂歡。
「還有一件事情...」
老約翰表情遲滯，讓張一意識到恐怕真有糟糕的事情。
「你知道，阿道夫家族旗下代銷多種暢銷食品和酒水。」
張一點點頭。
知道他在瑞典代理銷售一些暢銷食品，為他的家族帶去很多利潤。
食品包括奧利奧、好麗友....
酒水包括百利、摩根船長...等等。
「我一些壓力，不得不放棄銷售農酒精產品。」老約翰語出驚人。
...
反應兩秒。
張一本想告訴他，農場酒水未來有更多降價空間。
猶豫兩秒終究沒開口。
一直以來。
只是張一一相情願，把老約翰當成老丈人。
老約翰可沒有把張一當成女婿。
「為什麼？」張一努力保持心平氣和問。
老約翰本不想多說，見張一太年輕，心生同情道：
「洋酒巨頭帝亞吉法，看中天朝未來市場，你動了它的蛋糕。」
帝亞吉法！
幾個字讓張一心裡一緊。
這是一家英國洋酒釀造公司。
生產全系酒產品。
品牌眾多，其中一些品牌更是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其中包括：
伏特加——皇冠。
蘇格蘭威士忌——尊尼獲加。
香檳酒——人頭馬
利口酒——百利甜酒
黑啤——健力士。
朗姆酒...
龍舌蘭...
這些在同行業中，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有一組看似誇張，但真實的數據。
僅僅只是蘇格蘭威士忌『尊尼獲加』，時時刻刻有七百萬箱處時釀造狀態。
一瓶威士忌至少三年才能上市銷售。
換句說話，他們在全世界釀酒工廠的倉庫里，至少有七百萬箱的六、七倍存量。
而這僅僅只是威士忌。
回想老祖宗經歷幾代人，才存下四十萬瓶。
和時刻正在釀造七百萬箱對比，真的只是應付任務...
這般差距，用螞蟻和大象作對比，是低看了螞蟻。
用原子、分子和大象比體量，比較形象。
送走老約翰張一感到頭疼。
連歐洲大公爵家族都承受不住壓力。
英國鄭氏更加不可能頂住。
果然僅僅幾分鐘之後，對方打來電話
迫於壓力，他們選擇和終止與克洛斯農場合作。
張一不怪任何人。
二選一的情況下，換張一也選帝亞吉法。
品種齊全，品牌響亮。
消費者認可度高。
張一揉了揉漲痛的腦殼。
帝亞吉法做事方法很奇怪。
難到不應該像保樂加一樣，上門先談收購嗎？
不應該先禮後兵嗎？
這咋就突然動刀子呢？
文明社會不文明啊。
說好的英國紳士呢？
「親愛的你沒事吧？」
見張一揉額頭，尼可擔心問。
「我沒事，你陪我坐一會。」張一指向傍邊的椅子。
「發生了什麼嗎？」
張一把事情經過對尼可解釋一遍。
話到最後，張一苦笑。
「這是逼我跳過中間商，直接和買家交易啊。」
尼可知道這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需要無數銷售，日復一日去推銷。
這個過程，可能要二年、三年，付出無數努力！
卻不一定會有起色。
就像賣商家已經習慣兩大外賣平台。
實然來一家新平台，讓商家選擇。
只要腦子正常，新平台根本沒人用。
如果兩大平台強迫，必需二選一。
商家的選擇顯爾易見。
根本沒有第三者什麼事。
見尼可比自己還擔心，張一笑著撥亂她的長髮。
開解道，「別擔心，近三個月我們沒有產品可賣，所以影響不大。」
「是這樣嗎？」尼可不確定問。
表情迷糊的可愛。
張一肯定地點點頭。
心裡打算去一次越南、印度。
鞏固鞏固客戶。
如果他們斷掉合作，真會要命。
還有天朝，情況比國外更複雜。
警醒已經足夠多。
總是在銷售環節被人卡脖子。
十分有必要跳過中間商...自己賺差價。
最好的辦法是開店。
十件、百件、千件，價格各不相同。
還要請明星在電視上打GG....
哦！不用請。
家裡有兩個呢。
白天免費幹活，晚上免費陪睡~
只不過，兩人名氣雖響。
卻還是差了點。
想到這裡，張一站起來。
「親愛的，我們回農場。」
「不去看奧琳娜嗎？」
「去...」
張一猶豫一秒決定。
奧琳娜現在懷著張一的娃。
平常時間，張一也是三天兩頭往庫克農場跑。
庫克農場的新別墅並不氣派，也不張揚。
從外觀看上去，除了大一點。
和普通米式鄉村屋舍沒區別。
尼可第一次到庫克農場。
擔心自己不受歡迎。
畢竟身份很尷尬。
事實是她想多了。
發生在張一身上的荒唐事，對於姐姐帕梅拉來說，並不是秘密。
奧琳娜早早把真象告訴姐姐。
她只是張一的情人之一。
農場院門是虛掩著的。
張一緩緩推院門。
門後是牧羊犬『溫妮』。
吐著舌頭，歪著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張一和尼可。
『溫妮』在想，『我是叫呢？還不叫呢？』
『看門是我的則責啊~』
很快『溫妮』就不用糾結，張一給它丟過去一個自愈術。
『溫妮』變的更加溫順、乖巧。
讓兩個「陌生人」，堂而皇之地走進院子。
張一敲響白色客廳門。
開門是一個陌生人。
一個約二十來歲的白皮膚女人。
「你是？」張一好奇問。
「我叫夏莉.福克斯，是艾倫的女朋友，您一定是姐夫吧，快請進。」
夏莉讓開身體。
庫克農場對於艾倫來說，是避風港、心靈灣。
很明顯，這個叫夏莉的女生，在艾倫心中占有重要位置。
否則不會帶回家。
張一廚房裡找到帕梅拉和奧琳娜。
兩人正在準備午餐。
艾倫不在屋裡，以他閒不住的性子。
這個時候要麼在庫房，要麼在畜棚。
奧琳娜為張一送上熱情的擁抱。
張一捧起女人的臉，對著她的嘴唇親下去。
兩天不見，太想了。
奧琳娜推開張一，與尼可微笑擁抱。
「歡迎光臨庫克農場。」
「謝謝。」
兩人輕輕擁抱，看上去挺和諧。
與姐姐也打過招呼，張一和尼可重新回到客廳。
這時艾倫從後院回來。
看到張一和尼可打招道，「中午好姐夫，中午好尼可姐。」
「中午好。」尼可應聲。
張一喜歡艾倫。
骨子裡有一股聰明勁和拼勁。
和他兩個姐姐一樣，還有強烈的家族責任心。
「中午好。」張一看著艾倫，「現在會不會太累？」
艾倫知道張一指的是工作和學習。
「不會，每周僅花半天時間審稿，並不會影響掙學分。」
張一點點頭。
艾倫三觀很正。
工作有技巧。
他不會直接告訴記者、撰稿人，如何報導、如何寫。
內容不過關的稿子直接槍斃。
同一個人的稿子，二次不過關，直接開除。
留下來都是聰明人。
知道什麼能寫。
什麼不能寫。
慢慢摸清艾倫主編的套路。
總結。
寫華人壞話。
第一次斃稿，第二次開除。
這是被開除幾十人後。
報企員工自己總結得出的結論。
「姐夫、尼可姐，請喝飲料。」
這時夏莉端來一杯咖啡和一杯熱茶。
「謝謝。」張一和尼可向她道謝。
艾倫介紹道，「夏莉.福克斯，她是田納西州人。」
張一讚美道。「田納西州是個好地方，比西雅圖擁有更廣茂的土地。」
實上張一根本不了解田納西州。
只知道，那裡有很多大農場主。
相對應還的，還有很多失去土地的白人赤貧者。
他們是『唐老鴨』的狂熱粉絲。
「可是田納西州工作並不好找。」夏莉.福克斯解釋道：「人們酗酒、吸食違禁品、安全環境這些不如西雅圖。」
張一報微笑。
這些問題西雅圖同樣有。
城市越大，情況越普遍。
因為沒有存錢習慣。
失業，等於失去一切。
交不起房產稅，房子被政府拍賣。
還不起貸款，房子被銀行拍賣。
迫使家裡必須有人工作。
而且工作不能停。
要麼只能睡路邊紙板屋、睡帳篷。
到點排隊領取臨期食品過活。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張一岔開話題，好奇問。
「我在學校門口一家咖啡廳做服務員，艾倫常常來就餐。」夏莉.福克斯解釋。
很明顯夏莉.福克斯沒有艾倫的運氣。
但她能遇到艾倫，同樣是運氣...
聊天過程很快。
午餐開始。
奧琳娜和姐姐帕梅拉，準備了一頓豐盛的米式大餐。
烤肉、炸牛排、黃油、熱狗、蘋果派、麵包、炸雞、玉米番茄濃湯、水果沙拉...
除水果沙拉，都高脂肪食物。
米番茄濃湯也是，上面漂浮著一層厚油。
又甜又膩。
這一家人中，帕梅拉姐姐長的五大三粗。
奧琳娜身形中等。
和何淑珍一樣，偏豐膄型。
艾倫偏瘦瘦。
現在，張一擔心。
奧琳娜生過孩子，體形會不會變成俄羅斯大媽...
如果發生，日子咋過呢？
像是看出張一的想法，奧琳娜隔著餐桌遞過來一個白眼。
讓張一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