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現在想不到。
因為他今天的決定。
未來，崔麗因此成為名義上的世界首富。
「毅叔慢走...」張一點頭哈腰，非常狗腿地把大叔送走。
崔麗落後張一身後半個身位。
打量著眼前這個小男人。
有時怒氣沖沖、有時嘻嘻哈哈。
有時殺人如麻、有時心軟像菩薩。
然。
不管小男人如何變化。
對自己信任，卻始終如一的堅固。
想到這裡，崔麗曬然一笑。
很早前就明白，這輩子肯定是和張一捆在一起了。
張一沒有看到崔麗的微笑。
淺淺的、略帶天然憂傷的微笑，美到驚心動魄。
目送大叔開車走遠，張一回過頭看向漂亮、表情天然帶著絲絲憂傷的崔麗。
想到剛才，毅良平突然搖下車窗那一刻。
伸出來的有可能是一把手槍。
崔麗義無反顧擋在自己面前的畫面。
張一不知道該如何回報她。
「我來開車吧。」張一提議。
崔麗拒絕。
張一現在心情很激動，開車很危險。
坐進駕駛室，兩人返回達百羅小鎮。
車內。
崔麗忍不住好奇問：「天朝為什麼要救特斯拉？」
張一哈笑，「天朝不僅救了特斯拉，還把馬斯克捧到世界首富的位置。」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崔麗一邊一控車，一邊追問。
張一搖搖頭，猜測道：
「總有一些人想著脫鉤，我們要拉住當中一股、或多投勢力，和他們貼身近戰。」
「天朝沒有興趣和『唐老鴨』代表的米國中部、南部白人窮人合作，他們只會搞宗教狂熱、吸D、酗酒、兇殺。」
「所以只能選米國東部、西部為代表的科技公司、製造公司合作。
給他們當中的特斯拉送上大禮包，樹立一個榜樣。
用科技鉗制狂熱，所以『唐老鴨』翻船了。」
崔麗聽的認真。
讚嘆道，「好厲害的智慧。」
「不僅如此，」張一補充道：「還有歐洲、東協、日韓，能拉的力量，天朝都在拉。」
「所以在忙著簽中歐投資協定、中日韓自貿區、CPTTP等等，組成同呼吸、共命運的人類共同體。」
崔麗若有所思。
「難怪天朝會成功。」說到這裡，崔麗側頭看了眼張一，「而且我也很佩服你的智慧。」
「我？」張一坐在副駕駛指了自己。
「嗯，」崔麗解釋道，「松井家族、阿尼爾、張玉英、南韓辛氏、英國鄭氏，都是你的敵人。
而現在，他們都是你的生意夥伴，這算不算是另一種『人類共同體』？」
「呵呵...」張一笑著搖頭。
最初的想法很簡單，沒人和利益有仇。
如果有，那就是利益糾纏的不夠深。
汽車繼續向前。
快到小鎮時，張一收到毅良平發來的郵件。
『一期規劃地上建築面積：200萬平方米。』
『容積率：2.0』
『購地款：10億元RMB。』
『位置：特斯拉工廠南側，共預留三期土地。』
特斯拉工廠一期面積175萬平方米。
200萬平方米，更大。
2.0容積率主要作用是限高，工廠高度被控制在15~17米以下。
至於10億RMB的地價。
這個更好算。
試想二三線城市的地價，10億RMB能買多少？
以江南市為例。
一個新區住宅用地。
約20萬平方，每平方20000RMB，總價40億RMB。
新工廠，雖然是工業用地。
面積大十倍，價格卻只有10億RMB，而且是魔都，等於送。
最重要的是。
無論是地、還是建築，全部是免息三年貸款。
人家還包建造。
三年內不用張一出一分錢。
崔麗只要過去簽字就行。
至於買設備所需花費。
還有三百萬股特斯拉不記名股票可用。
地和貸款已經就位。
張一在車上立即把電話打給律師傑瑞、埃迪。
請他們為崔麗代辦退改國籍。
經過怒河橋。
就看到一輛警車迫停一輛凱迪拉克、白色凱雷德。
兩名身著正裝的白種人。
雙手撐著引擎蓋、翹著屁股，正在被搜查。
張一想笑。
換自己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乖乖配合。
還好生活在達百羅小鎮，不會發生被搜查的事情。
小鎮警察局已經被張一滲透徹底。
眼下這種情況，是小鎮警局對張一每年捐款的回贈。
排查陌生車輛、排除可能存在的危險。
「要不要停車？」崔麗問張一。
很明顯，這兩人為克洛斯農場而來。
崔麗這才有此一問。
「不用，」張一好笑地搖頭，「我們到農場門口等他們。」
傑里在農場門口執勤，腳邊跟著兩條仿生狗。
「下午好BOSS。」傑里打呼招道。
「下午好，」
張一和傑里站在暖洋洋的太陽下面聊天。
「你的孩子已經上初中了吧？在哪上學？」張一好奇問。
「是的，在埃弗里特一所私立中學。」
私立代表貴。
農場大部分員工收入偏低。
主要是報社員工，現在有近四百名員工。
平均周薪只有九百米元。
而西雅圖市白領平均周薪為一千兩百米元。
很奇怪的情況。
米國東西海岸，以高科技、高端製造、金融、服務業為主的城市工資高。
西海岸西雅圖擁有波音、任天堂、微軟、亞馬遜、星巴克...
東海岸紐約更不用說。
電信巨頭、金融巨鱷、科技大牛...
而整個中部、南部地區。
工薪階層工資大幅降低。
這兩個方向生活在底層的米國白人，甚至找不到工作。
想找個超市收銀員工作，卻又竟爭不過印度裔、亞裔、墨裔、南美裔。
混的很慘~
所以會有些人跑到東南亞國家去。
白皮膚屬性加成，搖身一變成為白大爺。
少數這類人，被培訓機構引進天朝教英語。
看那些豐乳肥臀、體型寬大的老外，在其國家連吊絲都不如。
只能從食品銀行里領臨期食物。
不過，也不能歧視他們。
生活不容易。
話題回到前面。
兩份報業公司員工的工資低。
類似傑里這樣，為農場拋頭顱、散熱血的老員工，當然要多一點。
所以他有能力供小孩上一所好中學。
而他們的孩子，未來大概率也將是克洛斯農場員工。
聊天時間過的很快。
十多分鐘後，白色凱雷德行駛到電動地樁前停車。
走下來兩個派頭精神、西裝革履的歐洲中年人。
「你好，我們想找克洛斯農場老闆張先生。」
其中一人，看著張一和傑里問。
「我就是。」張一回答道。
塞繆爾.特里認為，克洛斯農場老闆應該是個老頭。
沒想到年輕的有點過份。
反應過來塞繆爾.特里向前遞出手。
自我介紹道，「我叫塞繆爾.特里，這位是我同事。」
張一分別與兩人握手。
「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塞繆爾.特里道：「我們是『保樂力酒業集團』雇員，代表公司想和你談談收購克洛斯農場釀酒。」
保樂力是法國一家烈性酒生產巨頭。
旗下包括：
絕對伏特加、馬爹利、皇家禮炮、芝華士、格蘭威特、百齡壇、馬利寶、甘露....等等。
大大小小几十個品牌。
喝過烈洋酒的，大部分都為這家公司供獻過營業額。
塞繆爾.特里看上去信心很足。
張一猜測他們給的價格應該不錯。
有些公司在發展初期，因為創業堅難、勞累、看不到前景等等問題。
遇到收購，會很樂意被兼併。
如果昨天，張一會狠狠、果斷地拒絕他們。
就指望香江釀酒車間養家、養小妾呢。
但今天...
情況有點特殊。
克洛斯農場釀酒車間二十萬平方米。
三個月後，魔都超級工廠兩百萬平方米！
香江兩萬平方米...
很尷尬啊。
不僅地價死貴。
它的存在還增加了管理難度。
原本9%便宜的稅率，現在看來也不划算。
想到這裡，張一臉色由陰轉晴。
熱情地搖請兩人到會客廳談。
「塞繆爾.特里，請說說你們的收購計劃。」
三人落坐後，張一直奔主題。
阿姨同時端來咖啡和香茶。
塞繆爾.特里與同事對視一眼。
兩人是收購專家。
張一表現出的神情、姿態很明顯。
要麼是很想賣。
要麼是根本無所謂。
看看這棟漂亮的房子、高檔的裝修。
張一的態度大概是後者。
不缺錢~
塞繆爾.特里整理整理思路。
「我們了解到的情況是，您有兩處釀酒工廠。」
「目前僅僅只有香江釀酒工廠在正常生產。」
張一點把頭頭。
「生產克洛斯農場啤酒、和克斯農場伏特加，各只有兩百萬升生產線。」
張一再次點頭。
「我們設想是，收購香江釀酒工廠，包括土地、設備、釀酒師、及『克洛斯農場』這個品啤。」
張一不置可否。
很熟悉的路子，各種不好、使勁打壓。
最後，塞繆爾.特里介紹道，「我們給的收購價格是五億米元。」
張一心裡直搖頭。
五億米元，這個價格還真是經過精打細算啊。
土地兩億米元，這個價格很堅挺。
設備和廠房，五千萬米元。
剩下二點五億，設想估記買的是技術。
張一臉上帶著莫名笑意問。
「塞繆爾.特里先生，那你知不知道，香江釀酒釀酒廠每個月賺多少錢呢？」
塞繆爾.特里當然知道。
否則談什麼收購？
克洛斯農場酒產品品質高檔。
釀酒技術高超。
產品好賣。
這正是他們要收購的原因。
怕克洛斯農場釀酒壯大後，成為實力強勁的對手。
而自己無路可走。
塞繆爾.特里仿佛並不在意，表現的輕鬆。
見張一油鹽不進，道：「張先生你自己報價格吧，交易不成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第一眼緣很重要。
張一不喜歡塞繆爾.特里。
所有不可能想和成為朋友。
而且張一對他的公司感觀也不好。
主要是這家公司的歸屬國。
製造或者是推動，近代最嚴重的大屠殺。
盧安達大屠殺。
共造成80-100萬人死亡，死亡人數占90年代世界總人口15000以上。
這麼做的原因，是為牢牢控制附屬國。
二戰後被殖民國雖然紛紛獨立。
但其實仍然難以擺、被各自宗主國的實際控制。
其前總統奧朗德曾說，『如果沒有非洲，法國將是第三世界國家。』
這是一句大實話。
每年7月14日，法國國慶。
只要有閱兵舉行，你會看到萬國軍。
法國人的閱兵隊伍里。
有一個方陣由13個非洲國家士兵組成。
當這個方塊走過時，會引發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仿佛那是他們自己祖國的軍隊。
還有一群、十位以上的非洲國家元首參加。
薩科齊解釋說：『他不是出於懷念非正義、和錯誤的殖民主義的動機，來組織這些活動。』
還說，『非洲後花園的概念已經成為過去時。』
多麼虛偽...
事實是法國對非洲的盤剝最深。
至今，法國對西非和中非控制依舊牢固。
天朝只能在東非和南非，在過去英殖民地上有所作為。
沒想到這一茬就算了。
張一不想吭別人。
所謂技術根本不存在。
楠木、蟻蛹、農場產的糧食。
才是農場釀酒成功的三要素。
釀酒師的作用，排在這三個要素後面。
想到這裡，張一組織語言道。
「『克洛斯農場』品牌不賣，香江釀酒工廠其它部分都可以交易、包括釀酒師和他會的技術，價格是二十億米元。」
「二十億米元！」口氣感覺很便宜，急匆匆道：「我買！」
非常肯定的聲音。
說話不是是塞繆爾.特里，也不是他隨行的同事。
而是林奇！
突然衝進會客廳。
張一額頭冒出兩條黑線。
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
如果真有錢賺，又怎麼賣給法國人呢？
這個憨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