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鵝號太過吸睛。
亞光純黑、不折光、不刺眼,初看像黑洞一樣。
盯著看有點駭人。
實際上它的內部卻是白色色調裝修。
遊艇該有的設備船上都有。
只是,為了速度,犧牲外觀的同時,內部客艙艙室略顯侷促。
但這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張一不會睡客艙。
……………
兩千公里。
這個距離是馬達加斯加、陶拉納魯港,到南非開普敦的距離。
進取號個頭大、噸位重、速度相對較慢,只能在後面打醬油。
黑天鵝號才是尋寶主力。
全力跑起來,像是貼著水面飛。
為什麼還要帶著『進取號』呢?
假如真有兩百噸黃金,或者其它貴重金屬,『黑天鵝』可載不下這些重物。
『進取號』像大力神,運輸無憂。
它的貨艙,可以縱馬奔跑。
其實『進取號』只是比黑天鵝慢,它的速度在破冰船里,算是速度快的。
空載速度達到25節,這是一個更牛叉的數據。
畢竟它有兩百米長、而且更重。
它的船載發動機,一台高度有三層樓高。
這樣的推進器有四台,推動四台直徑三米的螺旋漿工作。
技術數據比『黑天鵝』厲害。
『黑天鵝號』就像是大男孩的『玩具船』。
『進取號』是成年人賺錢的工具。
不在一個重量級上。
黑天鵝號船首甲板處。
這裡撐著一把太陽傘。
傘下擺放著一張躺椅。
張一此時正躺在上面,迷著眼睛,看似正在享受海風。
躺椅傍邊還有一個小藤桌。
藤桌前放著一杯冰鎮西瓜汁,偶爾喝一口。
透心涼,非常爽。
氣溫只有二十多度,並不熱,撐傘是為了遮陽。
和汶萊到赤道的距離一樣近,這裡紫外線強烈。
眼睛看著推進器產生的水花,手中杯子裡裝的是冰鎮西瓜汁。
心靈之眼不停地在搜索海底。
如果朴妍嬌在就更好啦,有人捏肩敲腿...
張一很享受眼前的一切。
鄭英姬、金英浩、朴光龍、車正赫、彼得、哈維此時正在駕駛室里,控船前進。
透過駕駛艙室,恰好可以看到張一。
哈維是閒不住的性子。
找話題開口問:「黑天鵝號每公里燒多少汽油?」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黑天鵝號和前克洛斯號一樣,使用柴電推進。
燒的是清潔柴油,不是黑煙滾滾的重油。
車正赫看了一眼哈維,應聲道:「每公里20升左右,剛剛在馬達加斯加加過汽油,船上的儲油夠我們行駛一萬公里。」
像是聊家常,車正赫反問,「進取號每公里燒多少?」
「每公里60升柴油,停機重新啟動的時候,大約需要五百升才能初啟。」哈維回答。
在提唱環保的今天,『進取號』使用的也是油電推進。
如果使用重油,進入南、北極,會受國際公約約束。
「很誇張的油耗。」金英浩加聊天隊伍。
哈維點點頭:「是的,但老闆不在油耗,他喜歡探險。」
「還喜歡養寵物。」鄭英姬補充道。
想著船的附近,大海里跟著兩條大章魚,她腿肚子有點抖。
「是的,BOSS很喜歡養寵物。」彼得插話道,「也是一個好老闆。」
哈維贊同點點頭。
鄭英姬、金英浩、朴光龍、車正赫四人對視一眼。
把巨大章魚當寵物養的老闆,他們更多感受是畏懼。
「六點鐘方向有船開過來。」彼得出聲提醒,打斷眾人聊天。
船上配有雷達,可以超視距觀察。
因為海平面曲線存在,雷達的視距其實也很近。
十多分鐘後,就可以用望完鏡觀察到。
原來,這是一艘從巴西出發的鐵礦石運輸船。
離的近了,目測整船長度超過三百米,寬度六十米左右。
比『進取號』還要大!
別說跑馬,上面跑飛機估記也行。
接著一聲悠揚的汽笛從運輸船上傳出來。
這是打招呼。
黑天鵝號回敬一聲長長的笛聲。
張一全程目睹大船經過。
按理說,這是一條繁忙的海道。
因為海太大,遇上一艘船,卻感覺很稀奇。
這時放在藤桌上的手機翁翁震動。
「張一,」電話里傳來芭比.雅各布的聲音。
想不到她會突然打電話過來。
「有什麼事情嗎?」張一好奇問。
「《西雅圖工人報》正在對外出售,你有打算購買嗎?」芭比問。
「....」
芭比的話沒頭沒腦。
「請為我詳細介紹一下,是什麼情況?」張一問。
「哦...是的,」芭比聽上去很在意,解釋道,「這是一家歷史可追溯到1863年創辦的報紙。」
「分網絡版和印刷版」
「但目前它的經營狀況並不好,月平均發行12萬份的報紙,員工約150人,它正在被出售。」
芭比說了很多,張一對它的歷史感興趣。
近兩百年的報紙,再差勁,也有群眾基礎。
「這家報社有多少竟爭對手?」張一關心問。
「呃....」芭比語塞,尷尬道:「因為網絡原因,華盛頓州報業只剩兩家,《西雅圖工人報》和《西雅圖周報》,經營情況都不妙。」
張一覺的理所當然,現在幾乎沒人看報紙。
「它賣多少錢?」
芭比解釋:「《西雅圖工人報》是赫斯萊特公司名下報紙,一米元出售,但報社從2000年開始到2021年,二十年不僅沒賺錢,還有留下一千四萬米元債務。」
張一瞭然。
一美元只是象徵價格。
接過報社,也就把賣家身上把債務,攬到自己身上。
「如果沒人買,《西雅圖工人報》結局會如何?」
「如果沒有任何買家,將會停出報紙的印刷版、並裁員,只保留十幾人,勉強維網絡版運營。」芭比解釋。
張一陷入思考,自己確是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喉舌。
否則在西雅圖根本沒有話語權。
就像豬頭奧使用手中權利在網格上屏閉克洛斯農場的關健字一樣,沒有任何反擊辦法。
如果手上有報社,那麼就可以潛默化地一點點去影響讀者。
但這和張一立下的志向相駁。
為過上『孑然一身輕』的生活,張一已經把研究中心甩給『回信』。
如果把《西雅圖工人報》,還是個賠錢貨,背在身上....會不會太累呢?
「張先生,我感覺克洛斯農場釀酒解禁的事情,就落在這次收購上,如果我當主編......」
芭比.雅各布說了很多。
意思是她會操作報紙內容為克洛斯農場爭取民意同情。
最後芭比又勸道,「以目前情況看,《西雅圖工人報》每年虧損七十萬.....」
「停!」
張一止住芭比的長篇大論。
芭比緊張,她迫切想重操舊業,這是她的希望。
張一道:「幫我介紹一個《西雅圖周報》的情況。」
「這也是一家百年報業,分印刷版和網絡版,每月銷售大約三十萬份報紙,員工兩百人.....」
聽完芭比的介紹,張一算是明白,報紙的生存空間已經沒有。
這兩家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因為歷史和民眾同情。
勉強苟且到現在。
「幫我收購這兩家報社,收購成功後,所有員工、工資統統在原來的基礎上打六折。」張一拍板道。
想到負債、虧錢,張一下意識想到研究中心。
這兩年賺的錢,被它喝血喝怕,提到錢,就緊張。
已經在張一心裡留下陰影。
再仔細一想,它喵的一年才虧七十萬。
兩家,每年給他算虧兩百萬。
甩掉研究中心,這點錢對張一來說,還真不是事。
何況兩家報社加起來三百五十號員工。
這麼多工作崗位,沒有人可以關停它們。
張一已經迫不急待,想看看民意的力量。
民意可是引導,日子久了,未來搞不好還能撈個市長噹噹.....
想到得意處,張一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芭比.雅各布歡天喜地掛掉電話,立即為張一去接恰收購。
芭比知道,這個過程很容易,自己會受到熱烈歡迎。
因為網絡原因,現代報業是賠錢貨,根本沒人願意接手。
如果張一不接盤,它只被關停、裁員。
賣家還要背上一身債務。
三天後。
從馬達加斯加到開普敦,這段兩千公里的大海。
被張一沿著事前劃好的經緯度方格。
就像國標象棋里的小兵,從啟始格,一格一格走到對面。
沒有任何收穫。
沒有收穫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大海太寬。
繼續臨近一格。
心靈之眼視距直徑是五公里,這一格的寬度也是五公里。
又是一無所獲,調頭再走下一格。
直到一個月後。
每三天一個單程,馬達加斯加到開普敦這段大海,被張一往復來回跑十趟。
共探索五十公里寬的海底。
看似很多,但五十公里的寬度,對於無邊無際的海洋來說,蒼海一粟都算不上。
最要命的是,疑似要搜索的海底寬度是一千公里。
每月可搜索五十公里寬的海底,一千公里寬的海底,張一共需要二十個月才能搜索一遍。
這不是短期可以實現的目標。
張一決定回家休息一周。
剛到大海上,開始幾天有新鮮感,一個月之後是無盡的乏味和枯燥。
別說喝西瓜汁,喝*汁,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