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朵玫瑰

  助理將餐盒放在旁邊的桌上,便退了出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江菱沒理會,繼續處理文件。

  處理完手上的文件,終於想起被擱置在一旁的餐盒。

  打開餐盒,裡面是一份牛肉飯。

  錦繡居的招牌牛肉飯。

  江菱看著這份午餐,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弧度。

  午休過後,江菱撥通了劉助理的電話。

  接到江菱的電話,劉助理頗為驚訝:「江小姐,您找我有事?」

  江菱說:「劉助理,你中午送過來的餐,我已經收到了,替我謝謝你們周總。」

  劉助理愣了下:「江小姐,你為什麼不直接給周總電話,我想他會很高興的。」

  他委婉提議。

  江菱笑著說:「是你親自送過來的,我想更應該感謝你。」

  「這……是我的本分,應該的。」劉助理不動聲色地往周予言辦公室的方向看了眼,忍著擦汗的衝動,趕緊轉移話題,「江小姐,有一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江菱問:「什麼事?」

  劉助理緩了緩語氣:「周總他……江小姐,你能不能勸說一下周總,他腿上的傷還沒好,但他今天非要把石膏拆了。你知道,這並不利於康復。」

  江菱挑眉。

  「這是他讓你這麼說的嗎?」她問得直接。

  「不是。」劉助理遲疑了下,「周總並不知道,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有阻止過他,但他堅持要拆石膏。」

  江菱略思考了一會兒,說:「好,我知道了。」

  她又說:「我等會還有事要談……」

  「那不打擾你工作了。」

  劉助理很有眼色地說。

  掛了電話,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只是一個勤勤懇懇的打工人,這兩口子鬧矛盾,為什麼要扯上他?

  定了定神,劉助理走進周予言的辦公室。

  「江菱的電話?」周予言問。

  「是的。」劉助理只能迎著頭皮,如實說,「周總,江小姐讓我感謝你。」

  「感謝我?」周予言眸中幽黑沉澱,辨不清他此時的情緒,「感謝我,卻給你打電話?」

  「我可看不出她半分的誠意。」他溢出一聲短促的笑。

  劉助理嘗試解釋:「這,可能是江小姐太忙了。」

  周予言皺了下眉,劉助理緊張得屏氣凝息,就在他以為周予言要發怒的時候,卻聽他說——

  「算了,這都是我的錯。」他揉了揉眉骨,有些煩躁地說,「你去工作吧,不用管我。」

  「好的。」

  劉助理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儘管疑惑,但是退出了辦公室。

  ***

  下午,江菱有一個合作案要談。

  談完合作,不過下午三點多。

  上車後,助理慣例問:「江總,現在要回□□嗎?」

  「不。」

  江菱說:「去周氏集團。」

  周氏集團?

  江菱今天的行程表上,並沒有和周氏集團相關的行程。

  但想到江菱和周氏集團CEO的關係,助理立刻心領神會。

  江菱的光顧,再次在周氏集團內引起一場不少的議論。

  這一次,她是以周予言未婚妻的身份到來的。

  兩人訂婚的消息,早在半個月前便被營銷號廣泛傳播。那場訂婚宴更是引人矚目,即使已經結束,但依然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看著江菱進了總裁專屬電梯,前台們又聚在一起議論。

  「江小姐又來了,她是來找周總的嗎?」

  「這不是顯然易見的事嗎?」

  「那言助理呢?所以說,最後是周總勝利了嗎?打敗了言助理。」

  「嗯,最近周總開始來上班了,不過他走的都是專屬通道,除了高層,也沒人見過他。」

  「說起來,最近的確沒見過言助理。」

  「聽說言助理被調去海外分部了。」

  「這也太狠了吧?言助理好歹是集團功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周總這是怕言助理會搶走江小姐嗎?」

  「嗚嗚嗚,不要啊,我還是挺站言助理和江小姐CP,強取豪奪多有愛啊!」

  「姐妹,我勸你回去好好讀一讀《刑法》這本書。」

  「我還是好奇,江小姐為什麼會選了周總。」

  「現在應該叫江總啦。」有人說,「江小姐現在是江氏`集團的總裁。」

  另一人笑嘻嘻說:「我們又不是江氏`集團的員工,那不如叫總裁夫人。」

  「對對對。」

  「總裁夫人氣質真的好好,突然覺得,周總有點配不上總裁夫人。」

  「噓,你小聲點。」

  ……

  江菱乘坐電梯來到頂層。

  從電梯出來,她直往周予言的辦公室而去。

  前台早就跟總裁辦匯報了這件事,看到江菱,劉助理立刻起身迎接。

  「江小姐。」

  江菱抬手說:「不用管我,你繼續忙吧,我自己進去就好。」

  「好的。」她這麼說,劉助理也只能退回到座位上。

  走到辦公室前,江菱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

  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推門進去。

  周予言正在處理文件,頭也沒抬:「劉助理,有事?」

  江菱也不作聲,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停下。

  過了好會兒,周予言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頓時詫異。

  「你怎麼來了?」

  江菱略略挑眉:「來探望我的未婚夫,不行嗎?」

  「當然不是。」

  周予言剛要起身,卻忘了腿上還打著沉重的石膏,讓他彈動不得。

  「別動。」江菱趕緊走過去,將他按了回去。

  「受傷了就別亂動了。」

  「……沒事的。」

  江菱似是疑惑:「怎麼會沒事,我之前問過醫生,他說你這傷可大可小。」

  周予言一怔,下意識要解釋:「那是因為——」

  江菱沒理會,目光落到他的腿上:「我聽劉助理說,你打算拆石膏?」

  「是。」周予言說,「本來就沒什麼大問題,打著石膏也礙事,不如直接拆了。」

  「這怎麼行?」江菱說,「傷還沒好,拆了石膏,沒有任何的好處,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會雪上加霜。」

  「菱菱,我——」

  「予言。」江菱打斷,語重深長說,「我知道你不想繼續這種狀態,但為了身體著想,你再忍忍。」

  周予言沒說話。

  「先別拆。」她俯下身,跟他平視,放緩了聲音,「聽我的好嗎?」

  周予言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不忍拒絕:「……好。」

  江菱露出笑容,站直身說:「你晚上還要忙嗎?」

  周予言:「不用。」

  江菱說:「我剛剛談完合作,看還有時間,就想著過來找你一起吃晚飯。晚上有空嗎?」

  周予言嘴角微微勾起,眉眼也舒展開來:「當然有。」

  他頓了頓:「那我讓劉助理去訂座,我先處理完這些文件,你在這裡稍等一下。」

  「好。」

  江菱轉過身,背對著周予言,嘴角不著痕跡往上翹了翹。

  不是喜歡裝嗎?讓你裝個夠。

  ***

  劉助理動作迅速,很快在附近的西餐廳訂了座。

  VIP卡座,環境舒適,也很安靜。

  舒緩低回輕音樂在耳際流淌,暖色的燈光傾灑下來,把他們的身影映到落地玻璃窗上,與外面的夜幕融為一體。

  周予言也很快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江菱只口不提昨天的事情,對他異常溫柔,客客氣氣,就好像……

  「你是不是不高興?」周予言試探。

  「你說什麼?」江菱疑惑,「我怎麼會不高興?」

  「你今天……」

  「我今天怎麼了?」江菱笑著問。

  「沒什麼了。」

  安安靜靜地吃完晚餐,兩人一同離開餐廳。

  到了餐廳外,江菱往路邊看了眼,說:「來接我的車到了,就送到這裡可以了。」

  周予言眸色一沉,下意識拉住她的手:「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江菱很自然地抽回手,微笑說:「這幾天,我回公寓那邊住。」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周予言深呼吸。

  「我要是生氣,怎麼還會跟你一起吃晚飯?」江菱反問,「我只是覺得,公寓離□□比較近,工作日每天上班也方便。周末的時候,我們仍然可以見面呀。」

  周予言:「……你自己住,就不會覺得無聊嗎?」

  江菱笑著說:「寧寧不是也在?她可以陪我聊天,怎麼會無聊?」

  「……」

  周予言沉默。

  江菱說:「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周予言追問。

  「本來昨天我把臥室讓給你,讓你好好養傷的。誰知道你跟著我到書房,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江菱語氣責怪,「我覺得,我要是在的話,你肯定又不好好休養,要折騰自己的身體。」

  「不,我——」

  「讓司機久等了不好,你好好養傷。」江菱聲音溫柔,讓人無法拒絕,「再見。」

  周予言:「……」

  他眼睜睜地看著江菱往路邊的車走去。

  奈何他腿上還打著石膏,根本追不上去。

  「周總。」劉助理姍姍來遲,看著孤零零坐著輪椅在路邊等候的周予言,有些疑惑,「江小姐呢?」

  周予言深呼吸:「她回去了。」

  「那……」

  周予言極力壓下內心的躁動,說:「走吧,送我回去。」

  但一連好幾天,周予言終於忍耐不住了。

  處理完手上的工作,他抽空去了一趟LX公司。

  聽了他的來意,周韻寧直接從辦公桌後跳了起來:「周予言,你說什麼?你讓我去D市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出差?」

  「憑什麼?」

  周予言面無表情地說:「憑我是你的老闆。」

  「那為什麼不讓別人去,」周韻寧忍不住辯駁,「出差這種事,誰也可以干吧?」

  周予言心平氣和地說:「不,這次出差,只有你合適。」

  「我哪裡合適了?」

  周韻寧暴跳如雷:「周予言,你別以為擁有我們公司50%的股份就可以——」

  她突然想明白什麼,恍然大悟般,迅速冷靜下來:「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因為這幾天菱菱沒有跟你回家,你急了?」

  「……」周予言身形一頓。

  看到他的反應,周韻寧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喜歡跟我一起住,你就找我麻煩,你這是遷怒!」

  「這事跟江菱沒關係。」周予言深呼吸。

  周韻寧才不相信,有些沒好氣地說:「又不是我惹菱菱生氣的,你自己幹的好事,憑什麼要讓我背鍋?」

  周予言冷聲說:「我說了,這不是私人恩怨,是公事。」

  他停頓了下:「你不去可以,你爸那邊——」

  周韻寧不知想到什麼,趕緊打斷:「好好好,我去,我去總成了吧。」

  「我爸那邊,你記得幫我應付好。」她又小聲嘀咕,「好端端的,搞什麼相親啊?」

  懷疑的眼神掃向周予言:「是不是你在我爸耳邊吹了什麼風?」

  周予言輕嗤:「我可沒你這麼無聊。」

  「你說誰無聊呢?」周韻寧一秒炸毛。

  周予言懶得跟她廢話:「那就這麼說定了,機票和酒店已經幫你訂好了,等會我讓劉助理髮到你手機上。」

  周韻寧無精打采地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周予言這才收回目光,慢條斯理道:「江菱那邊,你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周韻寧:「……」

  她就說了,他絕對是故意的。

  「好好,我知道了,我還要工作,麻煩你趕緊回去吧。」她一秒也不想見到他了,於是開口趕人。

  但不知想到什麼,周韻寧的目光又停在他的腿上:「說起來,你這腿是真受傷了嗎?我還以為你是裝的。」

  「……」

  這話無疑戳在了他的傷口中。

  周予言深呼吸,說:「走了。」

  「再見。」

  周韻寧毫不猶豫,低下頭翻開面前的輪椅。

  周予言轉動輪椅,正要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停下動作,回頭問:「我問你,追求女孩子要怎麼做?」

  「啊?」周韻寧一時沒聽清,好一會兒才沒應過來,指著自己,「你問我?」

  周予言說:「對,我是在問你。」

  周韻寧努力回憶:「我想想啊,比如約她看電影吃飯送花什麼的……反正我那個辣雞前男友都是這麼幹的。」

  想到什麼不高興的事,她又說:「算了,不提我那個辣雞前男友了,晦氣。」

  周予言瞥她一眼,涼涼道:「我記得,如果之前不是你那個『辣雞』前男友給你打掩護,你恐怕沒這麼順利從M國逃回國。」

  「你說什麼?」周韻寧一愣。

  「怎麼?你不知道嗎?」周予言嘲諷,「我以為周大小姐一清二楚。」

  周韻寧怔然片刻,又開口趕人:「算了算了,我不想聽他的事。我幹活去了,你趕緊回去吧。」

  趕走周予言,周韻寧氣呼呼地從旁邊扯出一張白紙,在上面亂塗亂畫。

  周予言那大混蛋,居然提起她的黑歷史。

  剛上大學那會,她喜歡上一個金融系的學長。注意到他,是因為他每個周末都會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店打工。聽說他家境清貧,依靠獎學金過活,平時穿著也普通。不過人氣質清冷,相貌也長在在她喜歡的點上。於是窮追不捨,開始對方對她愛理不理,原本快要放棄了,沒想到人還是被她給撩到手。

  只是,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那位前男友並不是什麼清貧窮苦男大學生,真實身份居然是某大集團的繼承人。她後來才知道,在咖啡店打工,不過是體驗生活。什麼清貧,清冷,全是對方偽裝出來的。

  她一氣之下就把人給甩了,之後再也沒有談過戀愛。

  辣雞前男友,辣雞周予言。

  她在紙上寫寫畫畫,還是覺得不解氣。

  看著紙上胡亂的塗鴉,她封筆已久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周韻寧想了想,打開一個空白的文檔,開始在上面寫設定。

  她決定寫一個「女王和她的小奴隸」的故事,女王是菱菱,小奴隸就是周予言。小奴隸是賣身入宮的貧民,因為得到女王的隨口的誇讚,被其他的宮人嫉恨上了。每天他迎來的,不是女王的寵愛,而是其他人的毒打和陷害。小奴隸愛慕女王,但每天只能遠遠看著女王,求而不得……

  腦補著小奴隸跪地求饒的悽慘模樣,周韻寧忍不住笑了出聲。

  對了,她還要把這文發到綠晉江上,哼!

  ***

  「寧寧,你要出差?」

  接到周韻寧的電話時,江菱微有些驚訝:「去D市。怎麼回事?我記得最近沒有出差的任務?」

  「啊,對,就是去D市。」周韻寧語無倫次,「就是,周予言那天跟我說,有個D市商業峰會的名額,我看過商業峰會的介紹,也想去那裡學習一下,就找他要了這個名額。對,沒錯,就是這樣。」

  江菱不露聲色地問:「這樣啊,你要去幾天?」

  周韻寧說:「大概……半個月?」

  沒等江菱說話,周韻寧又跟進說:「對了,這段時間,我不在公寓,你得一個人住了。」

  「不過,我覺得你一個人住,不是很安全。你爸不是出來了,我怕他和你那個便宜弟弟會找人報復你。為了安全起見,你這幾天,要不就跟周予言一起住吧。」

  江菱一下子明白過來,也沒有說穿,只是笑著說:「好,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

  「嗯嗯,我會的。」

  「有事聯繫。」

  「好。」

  下班後,江菱也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跟周予言一起吃了晚飯後,便跟著他回了在周氏集團附近的那間公寓。

  正確來說,那是「言彧」的公寓。

  一切都在周予言的「掌握」之中,但……

  「予言,你早點睡。」

  將他推進臥室後,江菱溫聲說了句,便轉身離開。

  她剛轉過身,手腕就被握住。

  江菱頓步,回過頭。

  周予言抬頭迎著她詢問的目光,黑眸深沉:「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江菱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怎麼會?你怎麼會這麼想?」

  「如果你沒生氣,為什麼最近都躲著我?」周予言直接揭穿,「為什麼要避開我?」

  「我那天不是跟你解釋過嗎?我想讓你好好靜養。」江菱有些好笑,她俯下身,耐心地哄道,「我要是生你的氣,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了。」

  周予言:「……」

  江菱疑惑:「怎麼了?」

  周予言輕哂一聲,黑眸深邃:「江菱,你覺得,你這樣的解釋,我會相信嗎?」

  「予言。」

  江菱輕喚他的名字,低聲說:「是不是我這幾天顧著工作,冷落了你,所以不高興了?」

  她一臉歉然和愧疚的表情:「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以為讓你一個人安靜地待著,更利於傷口康復。」

  周予言:「……」

  「……沒關係。」難道是他多慮了?

  江菱低頭,輕輕吻了吻他的嘴角,低聲說:「不,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

  感受著懷裡的溫暖,周予言怔住。

  他有一瞬間也懷疑過,這是什麼專門為他而設的懲罰甜蜜陷阱。

  如果是這樣,就算面前是一個鋪滿了蜜糖的劇毒陷阱,他也心甘情願地跳進這裡面。

  像是受到了蠱惑,他鬼使神差伸手扣住她的腰肢,回吻了她。

  江菱毫不意外他的舉動。嘴角弧度微彎了下,回應了這個吻。

  所有的聲音消失。

  臥室里暖黃燈傾灑到他們身上,這一刻,兩人相擁,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江菱整個人坐到了他的腿上,攀附在著他的肩膀,隔著衣物,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氣息不勻。

  但情到濃時,江菱卻突然停止了動作。

  察覺到她的走神,周予言睜開眼睛,啞著聲音,有些不滿地問。

  「怎麼?」

  下一刻,江菱按住他的肩膀,強行跟他拉開距離,然後緩慢地站起身,慢條斯理說:「差點忘了,你的腿受傷了,現在不方便。」

  周予言一愣:「不,我……」

  她瞥了他的腿一眼,嘆了口氣:「還是再忍忍吧,很快就好了。」

  「……」

  奈何腿上打著石膏,他連動一下都難。

  「我先去洗澡,你早點休息。」

  江菱朝他一笑,轉身去衣櫃取衣服和毛巾。

  緊接著,還當著他的面脫下衣服,然後才走向浴室。

  看著她光潔的背脊,周予言攥著輪椅扶手的力道收緊。

  江菱進了浴室,關上門。

  聽著浴室里傳出的潺潺的水聲,第一次,周予言險些情緒失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極力壓下?內心的煩躁感,閉上眼睛,但那活色生香的情景依然依然揮之不去。

  他終於知道江菱所謂的「算帳」是什麼了。

  他也總算知道,就在眼前,看得見卻摸不著,也得不到,是什麼意思了。

  就像是現在這樣。

  他早該知道,他的小玫瑰,向來不按套路出牌。

  只是這種折磨,真還不如那張帖子說的那樣,被罰跪鍵盤和榴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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