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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予我》
文/茶吟
梨川的七月,正是最熱的時候,窗外的綠蔭成片,一聲聲蟬鳴浮在人心上,分外的燥熱。
上午第三節課,外面的太陽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光影灑在坐在靠窗一排的隨歲身上。
她趴在桌上,側著臉枕著自己的手臂,在數學筆記本上潦草的寫著些什麼,隱隱約約能看出是一個人名。
少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講台的動靜。
講台上站著的人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教師,模樣和藹,人可不是個善茬,一眼就瞥見了下面走神的隨歲。
最後一個數字在黑板上結尾,餘下的粉筆頭直接飆向隨歲。
王老頭教了三十年的書,練出來的本事可謂是百發百中。
彈指瞬間,隨歲一個「宋「字沒寫完,粉筆頭直愣愣落在了腦門上。
「啊——」
少女捂著自己的腦袋,眼神中帶著些懵懂抬起頭。
——「隨歲!你又在想什麼!」
高亢的聲音將隨歲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她猛地從床上驚坐起來,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
密密麻麻的汗珠浸濕了髮絲。
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凌晨三點。
視線划過四周,是倫敦,不是梨川。
是夢,隨歲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緩著自己的情緒。
隨歲呼出一口氣,隨意的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接著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乾涸的嘴唇被潤濕,舒服了許多。
杯子放回理石台面,清脆的碰撞聲迴蕩在夜晚,伴隨著的還有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
隨歲被這聲音吸引了視線,頭別向窗戶。
凌晨三點,睡意全無,因為一個夢。
站了一會兒,終於有了動作。
隨歲掏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最上面的那個號碼,撥了出去。
幾聲提示音之後,對面的人接起來。
懶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餵?怎麼這時候打給我。」
隨歲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陣沉默。
「人呢,怎麼不說話。」
隨歲抬眸,見到雨滴從玻璃滑落時帶過的一道痕跡,莫名的孤寂感涌了上來。
對面的人仿佛也感覺到不對勁。
「怎麼了這是。」
隨歲終於開口,吸了吸鼻子,笑著說:「沒事,剛剛夢到以前被砸粉筆頭的日子了。」
電話另一頭的木邵可沒想到是這個,接過話:「這有啥,這對咱倆不是常事?」
「不過我倒是比你強,起碼不會被砸了還去找人裝哭。」話音剛落,兩人都是怔住。
那時候,隨歲還在撩撥著宋景遲,有事沒事就愛去占個便宜。
木邵可完全就是嘴快,沒過腦子就說了。
害怕她想起之前不好的,又趕忙解釋:「不是,我不是...」
沒聽見隨歲的聲音,木邵可慌了,語氣中都摻了擔心:「你沒事吧?」
當年隨歲將宋景遲追到手又跑了的事情,三中可謂是人人皆知,木邵可語氣一頓,覺得自己應該硬氣一點,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又轉了態度,語氣強硬:「我告訴你隨歲,咱好馬不吃回頭草,倫敦的風情帥哥多了去,你給我好好把握。」
木邵可豪邁的話鑽入隨歲的耳朵,隨歲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已經習慣木邵可的語出驚人不死不休。
隨歲又拿起杯子咽了一口水,想換個話題,便說起了別的。
兩人閒聊了幾句,一個話題結束後,木邵可突然變得支支吾吾的。
「歲歲。」
隨歲「嗯」了一聲。
「歲歲...有個事我想了想還是和你說吧,反正今晚都已經提到了。」
「說唄。」隨歲身子轉了個方向,手撐著身後的台子,手指描著上面的紋路,然後等著下文。
木邵可壓低了嗓音,又裝模作樣咳嗽兩聲清嗓,跟做賊心虛一樣。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隨歲心底升上。
「我前幾天在酒吧碰見孟臨嘉了。」
隨歲眉心一挑,好久沒有聽到的名字猝不及防的出現在耳邊,還有些陌生。
木邵可繼續說著:「我聽他話中的意思是,那誰也去倫敦了。」
「宋景遲?」隨歲不確定的開口。
木邵可細細斟酌著話語:「好像是...但我當時喝了幾口酒,沒怎麼仔細聽。」
剎那間,胸腔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好像有東西卡在嗓子裡,隨歲突然失語,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幾秒後,她眨了眨眼,穩住聲音。
試探問道:「他來做什麼?」
幾秒的沉默越過千里傳到話筒另一邊。
「孟臨嘉說...好像是...去見誰?」木邵可回想著,記不太清,說的不是很肯定,「不過這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
隨歲被這句話敲醒,反正他見誰都不可能是見她。
眼中划過一瞬的茫然,很快又恢原。
沉默中,隨歲的視線透過玻璃,向街道望去。
街道通明,霓虹燈亮的浪漫。
甚至能看到對面高樓與她同個樓層的位置,落地窗前也立著個人影。
隨歲身上只穿了個吊帶,打算回臥室再套一件。
木邵可還在那頭說些什麼,她聽著,沒再多說什麼。
「歲歲,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去見你的啊。」木邵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隨歲被震驚了差點咳嗽起來。想也沒想的就反駁:「怎麼可能。」
她不是假謙虛,但就算是用頭髮絲兒想她也不會自戀到這種程度。
隨歲這些年來,從未打探過宋景遲的消息,她非常清楚,念頭一旦動起,就很難收場。
不過有些消息就算不刻意去留意也會飄到跟前,比如說,在一些猝不及防的時候,手機突然推送出來的新聞。
那上面赫然寫著宋景遲的名字。
點進去她才知道,人家現在已經是著名的導演。
上高中那會兒,一直以為宋景遲那樣的人,像是會喜歡金融的,沒想到最後竟然走了藝術。
再之後,她在電影的結尾見到過宋景遲的名字。
那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算不上牽扯的聯繫。
隨歲承認她在逃避著七年前的事情,她害怕自己後悔,她也不敢回憶宋景遲看她的眼神。所以她會努力的去忽視那個名字,避免想起他的一切。
結束通話後,睡意全然消失,她乾脆不睡了,瞧見外面的雨貌似停了,玻璃上只剩了幾道細細的痕跡。
隨歲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打算出門轉轉,散散心。
換上一件黑色單衫,披散著的髮絲用夾子簡單的固定在腦後,淺色的高腰牛仔褲將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包裹起來。
隨便的抹了個口紅,添了幾分氣色。
隨歲看著鏡中的人,試著揚了揚唇角,還算滿意。拿起手包出了門。
-
隨歲出門後,高聳的大樓暗了一盞燈。
與隨歲樓層一樣高的十二層、那個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還在原地通著電話。
能聽出是與關係非常好的在說話,語氣態度都比較隨意。
「行了,少操心我的事,沒事就掛了吧,我出去趟。」
對面的男聲打趣:「這麼晚不睡覺,要去見誰?」
男人像是懶得搭理,惜字如金般的吐出三個字,似是警告:「孟臨嘉。」
對面笑聲又起。
還沒等著對面說什麼,他又補充了兩句:「出去喝兩杯,睡不著。」
「行行行,不打擾你,不過說起來,意萱好像也在倫敦,你和她一起呢?」
男人抖了抖手中的菸灰,星點的火光在指尖閃爍,他語氣漫不經心:「沒有。」
「得,我知道了,宋景遲,你就這樣耗著吧。」
......
街道上積下了小小的水窪,還泛著光影。
下雨過後的空氣有些許涼意,她有點後悔沒有拿件外套。不過好在不遠,拐個彎就是一家清吧。
她閒著沒事也會過來喝兩杯。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黑色的底牌上寫著幾個字母——SEEBISTRO
隨歲進門,裡面放著舒緩的爵士音樂,燈光柔和的朦朧,是個很有情調的地方。
隨歲直接坐在前面吧檯,調酒師是個中國人,對隨歲也有印象。
柳眉彎彎,眼睛仿佛瀲灩著春光,鼻側還有一個不顯眼的黑色小痣,好似明艷張揚的玫瑰。
反正就是一個漂亮的東方面孔。
調酒師笑著對隨歲打了個招呼,隨歲揚起眉眼回應他。
「調杯甜一點的。」心情不好就要來點甜的,這是隨歲一貫的堅持。
隨歲的位置背對門口,一進門就能見到她背影。
坐下不久就人剛進來就想過來搭訕。
隨歲低頭不語,一幅與外界隔絕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酒上來了。
冰塊雕鑿成杯子,透出液體淡粉的顏色,酒上面還浮著幾朵花,非常漂亮
隨歲看著心情好了不少,揚起頭誇讚了幾句。
周圍音樂在繼續,耳邊除了音樂就是交談聲。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門又被打開,有人進來。
進來的男人也是熟悉的東方面孔,寬肩長腿,零碎的髮絲遮在額前,垂著眸子在看右手上亮著的屏幕。
隨後,男人收了手機,抬頭準備尋一個位子,神色淡淡,黑瞳一圈兒還沒有掃完,就忽然頓在原地。
他的視線凝在吧檯,而吧檯前坐著的那個身影,莫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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