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恐婚

  一件西服披在了寧稚身上。

  寧稚側過臉,對蕭讓笑了下:「有一點。」

  她看回大海。

  腦子暈乎乎的,有點開心,止不住想笑。

  蕭讓問:「在開心什麼?」

  寧稚彎唇:「這次來泰國,學到了很多東西。」

  她側過臉看蕭讓:「蕭律,我這次表現怎麼樣?」

  「及格。」

  「啊?才及格啊?」

  蕭讓屈起食指,彈了下她的腦門:「你以為我的及格,很好獲得嗎?」

  寧稚揉了揉被他敲疼的腦門:「所以我這次表現還可以對嗎?」

  「還不錯。」

  寧稚滿足:「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蕭讓看回大海:「明天就回去了,回老家過年,還是在北京?」

  「當然是回老家呀!得回去陪我媽媽,不然她一個人就太孤單了。而且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在金誠的這半年多,感覺好累。」

  寧稚說完,也問:「您呢?春節打算怎麼過?」

  「跟你一樣,陪家人、好好休息。」

  「那咱們還挺像。」寧稚笑著看回大海,「他們都在喝酒,你不去跟他們一起熱鬧嗎?」

  「我不喜歡熱鬧。」

  「是因為歲數大了嗎?」

  簫讓無語片刻:「大你十歲而已。」

  「十歲就很恐怖了呀。」

  "……"

  翌日,飛機落地北京。

  手機一接到網絡,蕭讓就收到孫晴發來的微信。

  【老大,黃女士的案子勝訴了!】

  【她昨天順產生下一個男孩兒。】

  蕭讓把手機遞給寧稚。

  寧稚接過,看清楚微信對話框的內容,驚喜道:「太棒了呀!有錢有娃沒老公!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她聲音不小,排隊下飛機的乘客回頭看過來。

  簫讓蹙眉:「你小聲點。」

  說著從行李艙里拿下倆人的行李袋,一手提一個。

  寧稚吐了吐舌頭,把手機還給他,要接過自己的行李袋。

  「我來,你好好走路。」

  「謝謝簫律!」寧稚走在簫讓前面,想到什麼,又回頭問,「簫律,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黃女士吧?」

  簫讓看一眼腕錶:「好。」

  倆人在機場和曾子君分開,驅車前往醫院。

  寧稚在住院部樓下買了些尿布和寶寶的衣服,和簫讓一起提著上病房。

  黃女士躺在床上,和她娘家媽媽說話,月嫂在一旁看著寶寶。

  她看上去精神很好,看到寧稚和簫讓來了,要下床招呼他們。

  寧稚趕緊走過去,扶著她躺回去:「沒事沒事,不起來,您剛生完寶寶,要躺著好好休息,不然以後容易腰疼。」

  黃女士的媽媽笑著對簫讓說:「寧助這孩子性格真好,真懂事。」

  簫讓看向寧稚,笑道:「就是話太多。」

  黃女士笑道:「現在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都太疏離冷漠了,寧稚這樣才好,像小太陽一樣,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會覺得暖心、幸福。」

  簫讓笑意一僵。

  想起自己出事時,寧稚陪伴左右,安慰自己、給自己打氣——原來這就是幸福感。

  他眸色深深地看向寧稚。

  寧稚從月嫂手中接過寶寶,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

  月嫂教她用手臂托住寶寶的腦袋和脖頸。

  寧稚第一次抱小寶寶,興奮地看向簫讓:「簫律,快幫我拍照!快!」

  簫讓回神,拿出手機,幫寧稚拍下一張照片,通過微信發給她。

  寧稚抱了一會兒寶寶,還給月嫂,坐到病床邊,小聲問黃女士:「我聽說您是順產的,生完身體會不舒服嗎?」

  黃女士一下就紅了眼眶,難堪道:「可能是我年紀大了,生完感覺人很虛。」

  她媽媽說:「她要強,不讓我幫她洗,剛生完就自己下床上洗手間,用花灑洗,結果就暈倒了。」

  寧稚疑惑:「生完不是不能洗澡嗎?為什麼還用花灑洗呢?」

  「孩子個頭大,下面剪了,縫針,每次小便完,要用生理鹽水沖洗,才不會感染傷口。」

  簫讓不方便聽這些,輕咳一聲,佯裝接電話,去外頭。

  寧稚咽了咽嗓子:「下面剪了……?」

  黃女士的媽媽笑:「你還是小姑娘,不說這些了,說多了,以後你不敢生孩子了。」

  寧稚此時也明白了,嚇白了臉。

  她心疼地看向黃女士:「您一定要好好休息,好不容易要開始新的人生。」

  黃女士紅著眼眶點頭:「幫我謝謝簫律和孫律,如果不是他們,我也沒辦法為孩子爭來這些財產。」

  「好!我會的!」寧稚起身,「那您好好休息,我今天要趕著回老家,等我回北京了,再去看您和寶寶。」

  黃女士要起身送她,又被她給按回去。

  上了車,寧稚失神道:「黃女士真的是很堅強的一個人!難怪能抵擋得住那段婚姻和那種變故。」

  簫讓啟動車子,車子駛離醫院地庫。

  「她不僅是堅強,還特別冷靜理智的一個人。你要好好跟人家學學。」

  寧稚點頭:「是的,她這個案子,讓我很恐婚,但也讓我學習到很多東西。」

  簫讓笑:「恐婚倒也不必,她婆家那種是極少數的存在。」

  「那不小心碰上了,一輩子就毀了呀。而且也不算是少數存在,因為我身邊也有這樣的例子。」

  簫讓側過臉看她一眼:「你身邊也有?」

  寧稚冷笑:「跟我媽生了我的那個男人。他在我高二的時候和我媽離婚,除了留給我媽一套小產權房,什麼都沒有,財產全轉移給小三了。」

  她曾經提過,當時蕭讓沒在意。

  眼下喜歡她,本能地關心她的事情。

  「婚內財產沒有進行分割嗎?」

  寧稚看向窗外,冷冷道:「沒有,他說他沒掙到錢,自己淨身出戶,把房子留給我們母女倆,我媽就信了。後來我上了大學,才知道,他其實很有錢!」

  簫讓問:「你父親從事什麼職業?」

  寧稚咬牙,恨恨道:「他十年前就是正和所的高級合伙人!正和所生意那麼好!他不可能沒錢!」

  簫讓回憶片刻,說:「正和所的高伙里,沒有姓『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