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落寞地退出微信,心裡空落落的。
就像張晗說的,這戀愛談著怎麼不太一樣?
翌日,寧稚開始瘋狂咳嗽,一度咳得整個肺都咳出來。
蕭讓下班的時候來看她,手上提著附近生鮮超市的袋子。
「今天感覺怎麼樣?」他拎著袋子進門,在玄關換拖鞋,「好點了嗎?」
寧稚正要說話,肺部到喉嚨一段,忽然又癢起來,她沒忍住,衝到洗手間,彎腰站在馬桶前,用力咳起來,咳出來一些粘稠的痰。
蕭讓走進來,空掌輕拍她的背:「肺部在排痰,排完了,肺炎就好了。」
寧稚點點頭,撐著馬桶蓋要站起來,蕭讓手往她腰上一撈,就把她扶起來了。
她扯過一張紙巾,胡亂擦了擦嘴,轉過身。
蕭讓的手臂還橫在她腰上,垂眸看著她。
他沒戴口罩,寧稚捂住嘴,沒好意思看他,視線瞟向別處:「你會被我傳染……」
蕭讓落眸看著她,視線從她飽滿的額頭,一路來到嫣紅微翹的唇瓣。
臉埋在她頸窩間,低低道:「我不怕。」
寧稚手抵著他的胸膛,分開倆人的親密,紅著臉先離開浴室。
蕭讓後腳跟了出來:「我做晚餐給你吃。」
寧稚戴上口罩,說:「不用特地做了呀,我叫外賣就行。」
「少吃外賣,不健康。」
蕭讓說著,已經走進廚房,戴上圍裙,開始洗食材。
寧稚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問:「你昨晚幾點回家呢?」
「十一點多吧。」
「在哪兒見面的呀?」
蕭讓給黃瓜削皮:「我家附近一個酒吧。」
「酒吧里女生很多吧?」
蕭讓看她一眼,把削乾淨皮的黃瓜切絲:「沒什么女生。」
見寧稚不說話,他切絲的手頓了下,又說:「等你肺炎好了,我帶你去。」
寧稚這才滿意,笑著回到客廳。
一閒下來,又開始咳,她趕緊喝水,噴嗓子。
蕭讓在廚房裡剁肉,寧稚回房間複習。
她答應蕭讓要考上人大的研究生。
複習了一小節,蕭讓在外頭喊:「寧稚,出來吃飯了。」
寧稚趕緊把書練習冊合上,口罩也戴上,才出門去。
餐桌上放著兩份炸醬麵,一盤白灼蝦,還有一顆切了蓋的梨子?
寧稚把梨子梗拿起來。
梨子內部已經挖空了,塞著一些木耳。
蕭讓拿著餐具出來,說:「銀耳雪梨湯,止咳潤肺的。」
寧稚驚訝:「我沒想到你廚藝這麼好耶。」
蕭讓笑著在她對面坐下:「我一個人生活了十年,沒點廚藝,不是早餓死了?」
寧稚小聲問:「在英國留學的時候,也是一個人住,沒有跟女朋友一起住嗎?」
蕭讓拉開椅子的手一頓:「沒有,我一個人住。」
寧稚滿意。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跟別的女人有同居史。
「我去茶几那兒吃,你在這兒吃。」寧稚說著,就去端炸醬麵。
蕭讓按住她的手:「坐餐桌比較舒服,你在這兒吃,我去茶几吃。吃完把銀耳雪梨湯喝了。」
說完,就端著炸醬麵去客廳。
寧稚看到他打開電視,然後端著炸醬麵坐在沙發上,邊看新聞邊嗦面。
這一刻,很平淡,也很溫馨。
……
寧稚洗完澡出來,蕭讓還沒走,坐在沙發上講電話。
他眉心緊蹙,事情好像很棘手。
寧稚戴上口罩,在他身邊坐下。
他很快把電話掛了,側過臉看了寧稚一會兒,把她攬進懷裡。
寧稚臉埋在他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我這幾天沒上班,你忙得過來麼?」
蕭讓「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寧稚又說:「我覺得我恢復得挺好的,就偶爾咳嗽,不然我明天銷假上班吧?」
蕭讓深吸一記:「你好好休息,我忙得過來。」
「好。」
「你早點睡,我先回去了。」
寧稚趕緊坐起身,看著蕭讓:「晚上還要加班是嗎?」
「嗯。」蕭讓起身,抬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挲著,「等你好了,我帶你出去玩。」
寧稚欣喜:「好!」
她起身送蕭讓。
門關上的一瞬間,蕭讓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人剛進電梯,就接到江睿的電話。
江睿:「出來喝一杯?」
「不了,我已經到家了。」蕭讓走出電梯。
江睿:「那我去你家找你,把鑰匙發給我。」
蕭讓掛上電話,往他微信發了個24小時內有效的臨時鑰匙。
他洗了澡出來,剛從冰箱拿出礦泉水,門鈴響,走去開了門。
江睿手上拎著一瓶酒,走了進來,說:「澤峰早就回來了,你和寧稚怎麼在倫敦多呆了兩三天才回來?」
蕭讓重新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沒說什麼。
他自己擰開礦泉水,咕嚕嚕往下猛喝了幾口。
江睿走到吧檯,拿了兩個洋酒杯,往客廳走,邊走邊說:「我這邊拼了老命給你留住客戶,你倒好,跟小姑娘倫敦兩日遊了。為了年輕的肉體,連業績都不要了?」
蕭讓什麼都沒說,任他念。
「這回你搶了趙學峰的客戶,跟李丹還有他,可算是徹底撕破臉了啊。」江睿開了酒,「這倒也沒什麼,這一行就是這樣。但你一邊又跟他女兒搞對象,我怕你以後不好交代啊。」
江睿又起身去冰箱拿冰塊。
冰塊倒進杯里,一陣清脆的響聲。
江睿朝蕭讓舉杯:「她知道你當年是趙學峰的離婚律師了?」
蕭讓失神搖頭:「暫時不知道。」
江睿挑眉:「你倆睡了?」
蕭讓搖頭:「沒有。」
江睿笑著輕抿一口洋酒:「在倫敦玩了兩三天,你都能忍得住?還是不行?」
蕭讓踢了他一腳:「我沒你那麼賤。」
江睿搖搖頭,和他碰杯:「喝!」
蕭讓心煩,一口乾了。
江睿笑著放下酒杯:「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敢。是不是怕她知道當年的事,跟你鬧分手,你怕耽誤了人家?」
蕭讓點頭,給自己滿上酒。
江睿丟一顆花生米到嘴裡:「多大點事兒啊?談都談了,該睡得睡。之後她要分手,你攔不住,那就分,反正她自己決定的。如果不分手,那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