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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拍下了一張照片,發給了蔣平。

  不一會兒，蔣平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展昭將手機遞給白玉堂看了看。

  白玉堂微微皺眉，「果然……」

  之前,圭加利用經驗,替蛙跳的帶妝畫像「卸妝」,結果就得出了蛙跳。

  白玉堂覺得這套卸妝上妝的方式有一定的規律，而且很有用，就問蔣平設計了一個程序難不難。

  蔣平說一點都不難,就跟美顏濾鏡差不多,所以設計了一個，可以自動將照片卸妝和上妝。

  展昭將林天的照片發給了蔣平。

  蔣平對林天的照片分別使用了上妝和卸妝，將得出的兩張照片都發給了管怡。

  管怡看到「上妝」那張照片就說,當時車東明住院的時候,醫院裡有個護工就長這樣。

  車東明行動不便，出行需要坐輪椅,差不多每天都有護工來推著他在醫院裡轉一圈,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曬曬太陽什麼的……

  管怡其實當時對這個護工就有點印象,因為她在醫院裡經常看到其他護工推病人出來,但他只見過這個護工推車東明一個人，沒見他推過其他人。

  但管怡當時也沒多想，現在想想……他可能並不是醫院的護工,而是在她們看來是醫院護工，在別人看來，他是病人家屬……

  ……

  這時,正好是媒體提問時間,司儀讓主創自己挑記者,作為主演，徐列第一個接過了話筒。

  宴會廳里好些記者舉手，徐列正選，就發現記者席外，有一個人舉起了手。

  徐列就伸手，指向了那個人……

  一大群記者覺得徐列指的那個方向，好像是在後邊……就一起回頭。

  只見人群里，舉手的是展昭。

  而徐列指的也是展昭。

  蘇飛飛看了看徐列。

  徐列一聳肩——他既然舉手了……那就讓他問唄。

  門口，雙胞胎都眯著眼睛看展昭。

  後台，準備上台致辭的白錦堂和公孫也都疑惑地看著大屏幕上突然出現的展昭。

  展昭結果話筒，開口就說，「我是SCI心理學博士展昭。」

  好幾個記者都認得他，全都好奇地舉著相機。

  展昭說，「我這個問題想問林天。」

  台上眾人以及一大群記者都望向林天。

  林天接過徐列遞給他的話筒，笑了笑，「展博士……想問我什麼？」

  展昭說，「電影裡你飾演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大反派。」

  林天點頭。

  「那麼現實生活中，作為一個身背多條人命，行兇二十多年，被稱為斷脊殺手的連環殺人狂，你是不是屬於本色演出呢？」

  展昭一句話說完，現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有那麼一瞬間，喪失了表情管理。

  「噗……」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司儀。

  本來想著歇會兒喝口水的司儀，一口茶水含著沒吞下去，明白過來展昭說的是什麼時，沒忍住就噴了出來。

  被嗆到的司儀咳嗽了起來。

  現場記者則是瞬間炸鍋，作為記者本能，閃光燈閃爍了起來，好些人開始搜「斷脊殺手」。

  而今天這個新聞發布會是網絡直播的，直播間同時也炸了，直播人數蹭蹭往上漲。

  雙胞胎看著播放間的人數開始激動了，「喔！這個宣傳方式倒是萬萬沒想到……展小貓，營銷鬼才！」

  正給白錦堂改進領帶結形狀的公孫也直接好傢夥，「第七個了誒！」

  白大哥「嘖」了一聲搖搖頭，覺得明天的頭版還是逃不掉，「要不然，以後你們警局的年會來我白氏開得了，抓賊慶功兩不誤！」

  林天一下子就成了眾人關注的重點。

  只見他似乎也有點意外，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展昭。

  展昭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舉起手機對他輕輕一晃，「你還不明白麼？」

  林天突然就睜大了眼睛，「啪嗒」一聲，他手裡的手機落到了地上，手機屏保亮起，是一個可愛的五六歲小女孩兒的照片。

  馬漢和趙虎上了台，將林天拷走了，托尼伸手，撿起林天的手機，電腦屏幕上，突然出現了那個小女孩兒陰森森的臉，隨後是「哈哈哈哈」的笑聲。

  托尼微微皺眉……

  手機屏幕變黑，手機自動關機了。

  宴會廳里炸了鍋，司儀趕緊表示直播取消。

  後台，白大哥不滿地拿著演講稿，「準備了半天。」

  公孫也不滿地看著越打越離奇的領帶結，「打了半天！」

  兩人對視了一眼，白大哥問，「去頂樓？」

  公孫伸手，把桌上準備用來慶祝的香檳拿上，笑眯眯跟白錦堂一起上樓了。

  ……

  SCI辦公室里，全員到齊，包局也在。

  因為這次案子破的實在太大了，一下子抓了七個連環殺人犯，而且大部分人其實沒搞明白展昭是怎麼識破林天就是斷脊殺手的。

  包拯也搞不太明白，所以讓展昭和白玉堂先開一個案情說明會。

  展昭上來，先在白板上貼了一張A4彩印的照片，照片就是林天的屏保，那個五歲左右的可愛小女孩兒。

  這個小女孩兒，是林天的女兒，林真真。

  林天幾乎每天都要跟這個女兒視訊聊天，感情非常好。

  劇組大部分人都認識這個女孩兒。

  展昭微微一笑，指著照片上的這個小女孩兒問，「一個五歲的孩子，要怎麼樣，可以指揮七個連環殺手，殺死N多人？」

  眾人都張著嘴……

  一方面是震驚，這個女孩兒就是幕後黑手不成？

  另一方面，各位的腦洞都在發散中。

  「是侏儒？其實已經成年了？」

  眾人都搖頭，經不起推敲啊，侏儒也不長這樣。

  「天才？」

  眾人又搖頭，那也感覺可操作性很低……

  「孤兒怨……」

  眾人都斜著眼看趙虎……你的固定恐怖片環節到了啊？

  「我本來也想不到。」展昭笑了笑，「不過，她剛才自爆了一下。」

  眾人都疑惑地看著展昭。

  包局也說，「你說清楚！」

  展昭道，「關鍵在於剛才蛙跳接到的那個電話。」

  眾人都回憶了一下剛才那個瞬間。

  「指揮蛙跳逃跑，需要幾個條件。」展昭說，「第一，知道白氏內部構造，確保電梯即將停在20樓。第二，看得到白氏大樓內部監控，知道警方哪一層有埋伏。第三，看得到大廳內的情況，知道玉堂什麼時候衝出宴會廳。」

  眾人都皺眉——要同時滿足這些條件，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們都聊過視訊的吧？」展昭突然又開始扯遠了。

  白玉堂默默看了他一眼，其他人也都皺眉瞧著他——請使用淺顯易懂的語言，說最優美的中文！

  一旁，趙爵沒什麼耐性地打了個哈欠——用不用說那麼久……

  「當時宴會廳里，蘇飛飛和托尼都是聽的電話，蛙跳也是用聽的電話，只有林天是使用視訊，而且視訊的對象是他女兒。」展昭看了看眾人，「視訊就在於，你看到的可能只有對方的臉，而對方看到的，可能不止有你的臉。」

  眾人想了想，都點頭——角度問題。

  林天跟女兒視訊的時候，徐列還去打了個招呼，所以林天將手機拿得很遠。

  「他的鏡頭能拍到宴會廳其他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女兒是當時唯一能直觀看到宴會廳里情況的人。」

  眾人都想了想，「意思是，林天女兒身邊還有個人，看到了宴會廳里的情況，告訴了蛙跳？」

  展昭也搖搖頭，「都說了，要同時滿足三個條件，三個視角，宴會廳、監控攝像頭、酒店內部構造，全部都要看得到。」

  眾人都皺眉看著展昭——這要怎麼做到？

  「還有幫凶？」有人問，「是個黑客？」

  很多人都點頭，覺得有這個可能。

  「思路再發散一些。」展昭微微笑了笑，「這可是個連蔣平都發現不了的黑客，以及……我問過徐列、同劇組的工作人員，包括一些熟悉林天的人，幾乎所有人都見過林天的女兒林真真，但都是通過視訊，要不然就是照片，沒人見過這女孩兒真人……」

  展昭說到這裡，一旁蔣平突然喊了起來，「AI？」

  包拯也明白過來了，「所以丁英說失控的七代……是個五歲的人工智慧麼？」

  「這些兇手今天全部自投羅網，蛙跳怪異的行為，包括林天被暴露……」展昭晃了晃林天那部已經被清空了所有內容的手機，「失控的五歲七代，是車東明死了之後，以車東明的數據製作的人工智慧。車東明以一個AI的形式，繼續存在著。也許丁英當時只是為了實驗用，但最終……她失控了。」

  眾人都皺眉——竟然是這麼回事……

  「那申家集體失蹤的案子，也是跟這個AI有關係麼？」白馳問展昭。

  「還記不記得申燕家裡那個詭異的地下室？」展昭問。

  眾人都點頭。

  「拋開那些不靠譜的迷信召喚術不提，那個地下室最大的特點是什麼？」

  「沒有任何電器藉口，與外界屋裡絕緣。」白玉堂想了想，「申燕的日記里多次出現她來了，她好像很生氣……是說的那個AI麼？」

  展昭微微一挑眉，「嗯哼，只有在那個地下室里，她才不會被監視到。」

  「所以能一下子找到那麼多類似的連環殺手，並且操控他們。」眾人都明白了，「是通過網上的數據收集……」

  「那她控制那麼多連環殺手，利用他們來操縱有惡意的人進行犯罪，最後又將這些人送到警局……」蔣平自言自語，「她這一套流程，是在收集數據？！自我完善……」

  包拯擺手，「等一下等一下……這個確定不是在拍科幻片？那……這個人工智慧現在在哪兒？就逃走了麼？在網路上？那得害多少人？」

  展昭看看蔣平，「雖然我不是太懂，但是，她如果真的能逃逸到網上，那就不用把她手下那麼多爪牙都幹掉了吧？」

  蔣平點頭，「現在還沒到那個程度，AI也不過是一套算法，所以肯定有個機房有一套巨大的電腦設備……丁英可能有跟某個科技公司合作，這事兒絕不是一兩個人可以乾的！」

  「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白玉堂看了看門口跟著白燁走進來的托尼和蘇飛飛，「你倆可以提供麼？」

  兩人都點頭。

  托尼拿出了一枚硬幣，放到了桌上，

  這硬幣看著是一枚紀念幣或者遊戲幣……硬幣上，有一個穿著斗篷的無臉人的頭像，很像之前車東明那幅畫裡的「巫師」的頭部。

  蔣平看了看那枚硬幣，覺得有些眼熟，搜索了一下，「Magic公司！這個頭像是這家公司以前的logo，後來改了，這款紀念幣在網上炒的還挺貴。」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托尼和蘇飛飛，「丁英就是跟這家公司合作的麼？「

  托尼說，「博士本來是想通過車東明來做研究，目的是為了改善七代的一些先天劣勢，可是這家公司騙了博士……」

  SCI全員看著那枚銀幣，突然就覺得今天抓到的那一堆殺手不香了，「感覺抓到了，但又好像沒抓到。」

  「這公司製造那麼危險的人工智慧，並且收集了那麼多危險的數據，打算幹嘛？」洛天和秦歐兩個奶爸一想到家裡寶貝沒事兒都愛打遊戲，就覺得越想越危險。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了看包拯。

  「你們下一個案子。」包局指了指那枚硬幣，「智能兇手。」

  展昭和白玉堂也對托尼和蘇飛飛指了指桌邊的椅子，「你倆也坐下，把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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