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抓捕

  白氏大樓此時處在一級戒備的狀態。

  蔣平通過警局的監控系統,  識別出了總共六個極度重犯。

  其中代號為「錘子屠夫」的兇手已經被白燁捕獲。

  另外的五個,除了眾人都熟悉的「蛙跳兇手」之外,還有昨夜潛入醫院企圖暗殺周浩的「魔鬼看護」。

  剩下的三個,  也是惡名在外。

  其中一個假扮成廚師,  此時正蹲在後廚入口處,  準備混入廚房,通過送餐進入宴會廳的,是被稱為「章魚廚師」的連環殺手。

  章魚廚師本身就是個廚子,  五十來歲身材健碩,  而且還曾經是一個知名酒店的五星大廚,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會做章魚。

  可這位廚子也是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有點往漢尼拔的方向靠攏,  開始不滿足於普通食材。在他做了幾次人肉餐之後,被一位來餐廳吃飯的美食家吃出了肉質不對。結果報警一查……酒店負責採購肉製品的工作人員自己就在冰箱裡,  已經被吃了一半了。

  另一個是個女人,  三十多歲,打扮另類。她常年背著個雙肩包,  包里裝著幾罐噴漆,  穿著花里胡哨的衛衣,身上到處都是紋身……稱號「火焰藝術家。」

  這位雖然外貌特徵相當明顯,但其實她的紋身都只是彩繪而已。

  「藝術家」原本只是個紋身師,  喜歡塗鴉藝術,而且水平很高。

  展昭曾經分析過她的案例,她本身是有些反社會的,  只是她的暴力傾向,  都通過她的工作來發泄了。如果她能得到及時的心理治療,  引導她把心中的黑暗都用在藝術創作上,也許她是可以控制住病情不犯罪的。

  可偏偏她非但沒遇到對的人來治癒她,還遇到了個渣男刺激了她。藝術家當年有個男友,是個很渣的花心大蘿蔔,各種劈腿偷吃,結果藝術家的黑暗面都用在她男友身上了。有些東西吧,就跟大堤決口一樣,開始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窟窿,一旦沒有堵住……千里之堤就潰了……

  藝術家開始襲擊來她工作室紋身的人,把對藝術的造詣用到了殺人上。

  今天因為現場很多劇組的主創,裡面不乏打扮時髦甚至另類的。

  藝術家假扮成劇組工作人員,混入了酒店。

  最後一個,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文質彬彬的,穿著灰西裝三件套,無框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亂,手提一個公文包。光從外表看,這位估計是個文職上班族,金融行業的,職位可能還不低。

  這個連環殺手外號是「會計師」,他經常假扮成會計、理財師之類的進行詐騙。原本只是個詐騙犯,但有一次騙到一家小企業,老闆年紀很大了,習慣將大量現金藏在保險柜里。結果會計師就從詐騙犯一躍升級為搶劫犯了。之後他就轉行殺人搶劫了。

  這麼幾個悍匪都集中到了白氏大樓。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大批記者和工作人員進入的時候,幾人混入人群中,或者是假扮成工作人員,悄無聲息地接近宴會廳。

  其實在人群中,已經混入了很多便衣警員,隨時可以進行抓捕。

  但展昭和白玉堂特別想搞清楚一件事——他們來幹嘛?

  目前涉案比較深的劇組人員就三個,蘇飛飛、托尼和徐列……總不至於是衝著白大哥和雙胞胎來的吧?

  但要放進來也不能全放進來,白玉堂和展昭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抓捕部分,就留下一個,看看目的是什麼……而留下的一個,就是蛙跳。

  要抓這幫人也不容易,要避免傷及無辜和抓捕的警員,另外就是最好能活捉,不要造成流血事件,這樣萬一出現騷亂,容易把其他人下走。

  這幾個人殺傷力也分等級,白玉堂決定合理利用手頭的「資源」。

  這些人里廚師最難對付,因為廚師體格健壯,而且他混進廚房可以隨時拿到兇器。

  對付廚師的任務就交給白燁了——廚師懸賞和屠夫一樣,白燁欣然接受,下樓去廚房了,看著心情還不錯。

  藝術家身上帶著不少噴漆,她會用打火機和噴漆製造火焰搶,要抓捕她也比較費勁。

  白玉堂讓趙虎和馬漢想個法子去抓人。

  趙虎壞點子比較多,對付這種人耍賤招比正面剛更好。

  魔鬼看護害人多是通過藥物,他的戰鬥力相對比較弱,白玉堂讓艾虎帶人去抓他,要特別小心他身上有注射器之類的東西。

  會計師的箱子裡可能有武器,之前也出現過會計師持械的情況,因此就交給了全副武裝的特警隊,要是真持械就直接幹掉吧。

  ……

  安排妥當之後,展昭和趙爵也進入了宴會廳,到了蘇飛飛和徐列身邊,白玉堂在樓道里看著監控,一方面盯著蛙跳。

  包局一聲令下,抓捕行動開始。

  首先是廚房。

  中午這個時候廚房裡是最忙的,誰都不會管是不是有不認識的人混進來,只知道趕緊準備菜品送出去。

  「廚師」順利混進餐廳,順了一把剔骨刀藏在袖子裡,又推了一輛餐車,準備往外走。

  迎面突然就有個東西飛了過來。

  就聽到「咚」一聲,廚師一個仰面朝天就摔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裡的刀也飛了出來。

  廚房裡忙碌的眾人手上就都一停,正洗土豆的小工抬起頭,看著白燁又伸手,拿了個土豆。

  白燁剛才一土豆正好砸到廚師腦門上。

  廚師就跟被塊石頭砸中差不多,迷迷瞪瞪爬起來,剛站穩,迎面又一個土豆……

  這次正好砸鼻樑上,「咔嚓」一聲,鼻樑都斷了,腳下一滑再一次摔倒。

  別說,這廚師又高又壯,還挺抗揍,而且挨了兩記悶棍似乎是火氣上來了,大吼一聲就爬了起來。

  只是這會兒白燁都走到餐車前了,照著餐車就踹了一腳。

  餐車都有一個推車的手柄,高度差不多就在胸口以下腹部以上,接近肋骨那個位置。

  白燁這一腳,那餐車的車柄直接就撞在了廚師的肋骨上。

  廚師疼的一躬身,白燁又照著餐車前方踩了一腳,餐車尾部就翹了起來,那手柄不偏不倚,正好撞到廚師下巴上。

  廚師剛才肋骨疼,正弓著身張著嘴呢,這一下嘴被撞合上了,不過舌頭尖都咬掉了,滿嘴血。

  旁邊桌本來正做麵包呢,桌上雞蛋麵粉擀麵杖一樣不少。

  白燁拿起敞開的半袋麵粉,對著地上滿嘴噴血的廚子就倒了下去。

  廚師躺在地上,一臉的麵粉和血,白燁大概覺得還不夠「粘稠」,又拿了桌上倆雞蛋。

  要說燁叔做飯手法也是不錯,單手開雞蛋,咔咔兩聲,一手一個蛋都打開了……兩個濕乎乎的雞蛋就落了下去,蛋黃蛋清糊了一臉的麵粉。

  廚師整張臉上就跟糊牆一樣,都看不清五官了。

  白燁見他四處嘩啦似乎是要抓東西襲擊人,就順手抄起擀麵杖,抬手揍手抬腳揍腳。

  廚師還想掙扎,白燁讓炸薯條的小工把油鍋端過來。

  廚師嚇得趕緊不動了,這一臉雞蛋麵粉糊,要是再潑一鍋熱油上來,就直接油炸了……

  守在門口的警員都跑了進去,將廚師拷上手銬帶走了。

  白燁順手拿了個番茄,咬著就出去了,這趟不賴,一下子就兩百萬。

  ……

  趙虎和馬漢去抓藝術家。

  藝術家先是混入人群進了白氏,但她畢竟沒有工作證,而且進電梯之前要過安檢,都要開包檢查。

  藝術家趁人不注意,偷偷到了樓梯前,鑽過了禁止入內的警戒線,上了樓。

  其實這個盲區是白氏的安保在白玉堂的要求下特地留出來的。

  藝術家跑上二樓樓梯,突然就見三樓有人走下來,抬頭一看,是馬漢。

  馬漢看看她,也沒什麼表情,而是指了指她後邊,「宴會廳往那邊走。」

  說話間,就聽到「咔噠咔噠」的聲響傳來。

  只見藝術家背在身後的手上拿著一瓶噴漆,她晃了晃噴漆,舉起來對著馬漢,另一隻手就摸出了打火機。

  可還沒等她打開打火機,就聽到身後也「咔噠」一聲傳來。

  一回頭,迎面突然「刺啦」一聲,一股白色泡沫噴了出來。

  原來剛才馬漢就是引開她注意,趙虎拿著滅火器悄悄跑到了她後面。

  藝術家迎面被碰了一臉滅火泡沫,手裡打火機和噴漆都掉了,雙手捂臉拼命揉眼睛。

  趙虎拿著滅火器搖頭,「天乾物燥,防火防盜!」

  藝術家滿地打滾,不停地擦眼睛,喊著「我瞎了!我瞎了!」

  幾個刑警隊員從樓梯口跑了過來。

  趙虎拿走了藝術家的包,拉開拉鏈看了看,裡面都是噴漆和打火機。

  幾個警員將她拷走了。

  趙虎還挺厚道,「找兩瓶礦泉水給她沖沖眼。」

  兩人完成任務,就一起坐電梯上樓去宴會廳了。

  ……

  另外兩個兇手的抓捕也很順利。

  魔鬼看護被刑警隊抓走了,身上果然帶著幾個注射器。

  而會計師箱子是改裝過的,但特警隊早有防備,在他開槍之前一槍擊中了他的肩膀,將人抓獲。

  刑警隊特警隊歡天喜地地就押著屠夫在內的五個連環殺手回警局了,包拯也覺得,新的一年沒準是個好年程,開門紅啊!如果順利的話,一會兒蛙跳估計也會抓回來,一下六個誒!

  見人都抓到了,白玉堂也回到了宴會廳。

  此時就剩下一個蛙跳……

  白玉堂和展昭通過監控,發現蛙跳現在正在十七樓,離宴會廳也沒幾層了。

  蛙跳穿著賓館服務員的衣服,不過他沒急著上來,而是摸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隨著他撥通號碼後將電話放到耳邊,展昭和白玉堂就聽到,宴會廳里有三個手機,同時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