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開車去白氏。

  車上,展昭剛才還因為終於找到U盤了而激動，可這會兒卻冷靜下來了。

  白玉堂就見他皺著眉頭，拿著手機抵著下巴,似乎是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就問，「貓兒,怎麼了？」

  「好像哪裡不太對。」展昭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哪裡不對？」

  「米婭說陳貴之前給趙爵的別墅送過貨,還跟白燁說過話對不對？」展昭問。

  白玉堂點了點頭。

  「可在花鳥市場的時候,白燁沒提起過以前見過陳貴啊。」展昭皺眉,「以白燁的記性，別說是說過話的,就算只是曾經見過,他也不會不記得吧？」

  白玉堂點了點頭，「應該不會。」

  展昭覺得不太對勁,就打電話聯繫白燁,問了他在花鳥市場見到的陳貴，是不是以前給趙爵別墅送過貨,還認錯了他是白玉堂。

  白燁愣了愣,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回想了下,隨後有些疑惑地說，「我記得那個搬家公司的人……不是同一個人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果然。

  展昭問,「你確定不是同一個人麼？」

  「嗯。」白燁回答說,「被你這麼一說，這兩人長得是有些像，但肯定不是一個人。「

  展昭說米婭記得那個人，還說他就是陳貴。

  白燁就問，「米婭戴著隱形眼鏡麼？」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那丫頭近視眼的麼？」

  白燁也無奈，「近視還挺厲害的。」

  白玉堂和展昭立刻就搞明白了……米婭當時見過搬家公司一個跟陳貴長得很像的人，但並沒見過陳貴本人，只是看照片，所以弄錯了？」

  「這麼巧的麼？」白玉堂就覺得有些奇怪。

  展昭讓蔣平找一下那家搬家公司的員工，有沒有一個跟陳貴長得非常像的人。

  蔣平找了找，說沒發現有像的，不過這家搬家公司有不少臨時雇用的工人，很多搬運的工人也是同時會在好幾家公司工作。

  這時，展昭手機響了一下，白燁發了段監控視頻給他。

  Eleven在趙爵的別墅里裝了很嚴密的監控系統，找到了搬家那天的畫面，白燁截了幾個比較清晰能看到當時跟他說話那人的照片，給展昭他們看。

  與此同時，白玉堂的車子也已經停到了白氏的車庫裡。

  展昭邊下車，邊點出照片看……照片上的人是跟陳貴有幾分相像，但是的確並不是同一個人……

  展昭伸著手，似乎是想把照片拿遠一點看。

  「貓兒？」白玉堂已經按住電梯門，催展昭進來。

  展昭走進電梯，拿著手機說，「這兩個人真的有點像，拿遠了看更分不清了……」

  白玉堂看了一眼那張照片，也皺眉，「剛才……」

  「你也覺得啊？」展昭問，「剛才從徐列家樓上望下去那個人，比起陳貴，是不是跟這個人更像？」

  白玉堂也點頭……如果不知道還有一個人的話，會覺得那人就是陳貴，可現在兩個人比較在一起的話，感覺更像。

  展昭讓蔣平查一查，陳貴有沒有兄弟之類的。

  電梯來到頂樓停下，展昭和白玉堂走出電梯們，就見兩個秘書小姐姐正端著茶水走過。

  展昭和白玉堂都問——有客人？

  兩個秘書都點頭。

  小丁正好從走廊那頭走過來，看到兩人一個勁招手。

  展昭和白玉堂都疑惑，這時，秘書推開門進去送茶水，展昭和白玉堂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客人，竟然是王美雲和兩個董氏的高管。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王美雲怎麼來了？

  小丁跑到隔壁的一間辦公室，對著兩人招招手。

  展昭和白玉堂就過去了，兩人都問，「王美雲來幹嘛？」

  「說來談合作。」小丁一攤手，「王美雲想拍一部片子，想找徐列和嘉怡做主演。」

  展昭和白玉堂都搖頭——不要吧……

  小丁笑著擺擺手，「談合作不過是個藉口，估計是因為電影節的事情吧……王美雲好像很主張電影節的時候跟安娜對峙，想搞個電視直播什麼的，估計是問我們有沒有興趣。」

  白玉堂和展昭都有點無語——不是吧，真搞爭產真人秀啊？

  「她來多久啦？」展昭問。

  「沒多久。」小丁看了看手錶。

  展昭就著急，小丁說大丁跟大哥一起呢。

  白玉堂也跟展昭說，「你要是著急就進去瞧瞧吧。「

  展昭擼袖子，「不管了，我要進去！」

  說完，他就跑去敲門了。

  打開辦公室的門，白錦堂估摸著展昭跟白玉堂也快到了，見兩人探頭朝裡面看，就點點頭。

  王美雲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也微微笑了笑，「展博士白隊長，有陣子沒見了。」

  展昭和白玉堂笑著對她點點頭——可不是麼，上次見面你可是在審訊室。

  白氏的沙發很大，展昭和白玉堂一左一右，在兩張單人沙發上坐下。

  此時，白大哥辦公室里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四方會談」陣勢。

  白錦堂和大丁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對面王美雲和兩個董氏的高管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兩邊各有兩張單人沙發，展昭和白玉堂一人一邊。

  坐了一圈，眾人大眼瞪小眼。

  白錦堂端著茶杯慢悠悠喝茶，大丁跟王美雲談公事，「徐列正在拍電影呢，要到下半年才能殺青。嘉怡就更沒空了，要結婚了呀，這半年工作都推掉了。」

  「那蔣楠呢？」王美雲接著問。

  「蔣楠最近在排一個話劇，而且她今年工作安排也很少，要休息調整為主。」大丁略遺憾地說，「都沒有空呀。」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對視了一眼——蔣楠是忙著跟包局談戀愛吧，時間都拿來做小吃投餵包局了……兩人還挺甜蜜。

  之後的對話，基本就是王美雲和大丁在聊天，白錦堂就慢悠悠喝茶，似乎也不是很感興趣。

  王美雲東拉西扯了半天，又問了展昭一些關於安娜的情況。

  展昭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白玉堂則是觀察著辦公室內——那盆蝴蝶蘭在哪兒呢？不說大哥桌上有盆蝴蝶蘭麼？

  可此時，白錦堂辦公桌上除了相框和一個水晶骷髏頭之外，沒其他裝飾品。

  又略坐了一會兒，王美雲就起身告辭了。

  等人走了，展昭和白玉堂都問白大哥，「大哥！花……」

  白錦堂走去推了一下辦公椅後邊的一面裝飾牆，牆就往裡被推開了。

  展昭和白玉堂瞄了一眼——好傢夥，牆壁後面有個房間，好大一張床。

  白錦堂去床邊的桌上把那盆金邊白色蝴蝶蘭捧了出來，放到了原來辦公桌轉角的那個位置，又從口袋裡拿出來那個裝著U盤的塑膠袋，交給了展昭。

  展昭趕緊接了藏口袋裡，邊好奇問白錦堂，「大哥你為什麼在辦公室里弄個臥室？你都沒有在公司通宵過，全是回家睡……」

  白錦堂微微地笑了笑。

  展昭覺得有點浪費啊，可以弄個書房什麼的……不過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就被白玉堂拽走了。

  大丁搖著頭出去找小丁商量電影節的事情了。

  順利拿到了U盤，展昭和白玉堂開車回SCI。

  車上，展昭刷了下新聞，王美雲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舉一動都會引起關注，她出入白氏的照片都被拍下來了，新聞紛紛猜測她來白氏幹什麼。

  電影節的話題也被炒了起來，很多人雖然對王美雲很不滿，但吃瓜的熱情卻很高，想要看戲。

  回到SCI辦公室，展昭將U盤交個了蔣平。

  蔣平用電腦打開。

  在眾人滿懷期望的目光中，蔣平點開了U盤的文件夾，然而……

  這個U盤是空的，裡面什麼都沒有。

  展昭和白玉堂都驚訝。

  白馳也問蔣平，「是不是隱藏了呀？」

  蔣平搖頭說，「這個U盤是新的，買回來就沒使用過。」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怎麼回事？

  展昭打電話給白大哥，大哥說他是在蝴蝶蘭的根下面發現的，估計是有人塞進去的吧，拿出來之後也沒動過。

  展昭讓他再找找。

  白錦堂按了一會兒，表示沒別的了。

  展昭讓他把蘭花拔起來，白大哥拒絕，說花很像公孫，不准碰！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門口，公孫穿這條白大褂正好晃悠過，像是要下樓去餐廳買點兒喝的。

  「奇了怪……」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想不通。

  他倆原本覺得，陳貴和小劉可能是把U盤藏在了隔壁的一盆蝴蝶蘭里。

  但仔細想了想，好似又不太可能，如果U盤真那麼重要，藏在隔壁的花盆裡，萬一被賣掉怎麼辦？就算是情急之下也不應該藏在花盆裡，藏在牆壁地板之類不會被移動的地方不是更穩妥麼？

  「會不會是某種交易方式？」白玉堂問，「收了錢之後告訴對方去花鳥市場那家店買一盆白色蝴蝶蘭……」

  可眾人怎麼想，都覺得這麼交易有點不靠譜，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而且這盆花被放到大哥辦公室純粹是個偶然事件吧！」展昭也撓頭。

  這時，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姑娘走了出來。這姑娘是鑑識科的警員，手裡拿著個托盤走進來說，「白隊，我們檢查了徐列的家，找到了除衣服之外，不屬於他的一樣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一看那姑娘遞到眼前的托盤，都愣了。

  就見托盤裡有個證物袋，袋子裡，有一枚一模一樣的U盤。

  同時，展昭的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是白燁打來的。

  白燁說，他跟eleven查了一下那天搬家公司來的全部監控，發現那個跟他說話的人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在牆角的磚頭縫隙里藏了些什麼，結果他去一找……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問，「不是找到個U盤吧？」

  電話那頭，白燁拿著個裝在塑膠袋的小U盤點頭，「沒錯，他藏了個U盤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