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歸來的兇手10 神秘的F

  程木被抓到了,案子有了飛一般的進展,白玉堂本來要帶著眾人回警局審問程木,不過陳宓看了炸彈照片之後似乎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

  陳宓還穿著睡衣,於是叫眾人上樓再詳談。

  白玉堂打發眾人先回警局,留下洛天帶著一隊特警做收尾工作以及搜查一遍大樓,他和展昭還有秦鷗跟陳宓上樓。

  陳爺爺很擔心,邊問白玉堂,「哎呀,白隊,我家阿宓這是又招惹了什麼變態了啊?」

  白玉堂讓陳爺爺不用擔心……不過如果不是他們來早了一步,那乾屍應該的確是來找陳宓的……找他幹嘛呢?

  眾人回到樓上,進門。

  跟白玉堂和展昭迫切需要知道案情不同,徐列則是準備好好欣賞一下他的「新家」,他雖然知道陳宓家就住這兒,但卻從來沒進過門。

  陳宓房間裡的陳設簡單,客廳很大,正中間茶几和沙發,很大方的設計,沙發倒是不錯。

  陳爺爺去廚房熱湯,要展昭他們喝了湯才能走。

  徐列因為剛才差點踹傷陳爺爺,所以跟著進廚房打下手,儘量拍馬屁。

  陳宓先進房間去換衣服,他打開房門進去之後,展昭和白玉堂就聽到他在房間裡說了什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難道房間裡有人?

  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只見一團巨大的,白色的拖布一樣的東西,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盯著那團東西,就見它快速跑出來後,跳上了沙發,趴在陳宓的西裝上,轉過頭……

  展昭和白玉堂眨了眨眼——白色一團毛,好巨大,但是沒眼睛,能看到張開的嘴裡頭一排小白牙,還有粉色的舌頭……狗?

  展昭和白玉堂在小沙發上坐了,繼續觀察沙發上那個會動的「拖布」。

  徐列也出來了,幫陳爺爺拿著三碗湯放在桌上,回頭,也看到了沙發上的拖布,白色一大團……

  徐列嘴角抽了抽,問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陳宓,「你怎麼拖把放沙發上……」邊說,邊想伸手扒拉開,卻聽拿著兩碗湯出來的陳爺爺說,「唉……」

  只是陳爺爺話還沒說出口,徐列已經一把抓住了「拖把」……同時,那拖把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撲住徐列。

  徐列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地上了,被一個巨型「拖把」撲住——活……活的?!

  陳宓坐到沙發上,對那拖把打了聲口哨,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墊子,「墩布,別理他,過來。」

  那拖把立刻棄了徐列,跳上沙發,坐在了陳宓身邊,幾乎和陳宓一樣高。

  展昭湊過去看,「這就是傳說中的可蒙犬麼!」

  陳宓點點頭,「也叫匈牙利牧羊犬,俗稱拖把狗。」

  「真的好像拖把啊。」展昭伸手摸了摸,那隻被叫做「墩布」的狗湊過來聞了聞展昭,轉了個圈趴下,接受揉毛。

  徐列爬了起來,嘴角直抽,「這地球上還有這種生物啊……我還以為拖把成精了。」

  陳爺爺正將湯分給眾人,邊跟徐列說,「你小心啊,墩布嫉妒心很重的。」

  徐列愣了愣,不解地看陳爺爺。

  陳爺爺壞壞一笑。

  徐列就覺得眼皮子直跳,爬起來想在陳宓身邊坐下,卻不料墩布抬起頭,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徐列縮到沙發另一端,跟陳宓保持了一個身位的距離,墩布才又趴下了,雖然長長的毛把它大半張臉都遮掉了,看不到眼睛,但還是能感覺到,墩布正盯著徐列呢。

  「咳咳。」徐列咳嗽了一下,轉移話題,問陳宓,「幹嘛不叫拖把叫墩布?」

  陳宓將資料看完了,放下,端起茶杯,「因為叫小名的時候感覺像在叫爸爸……」

  「噗……」秦鷗一口茶噴出來。

  眾人都瞬間無語,果然,就算離開了拆彈組,陳宓還是當年那個性格詭異的陳宓。

  白玉堂問陳宓,「這炸彈你有什麼線索?」

  陳宓道,「我記得三年前這個案子,那時候完結得有點草率。從警局離職之後,有一次我去整理倉庫,發現了些線索。」

  陳宓說著,對墩布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扇房門。

  墩布跳下沙發,熟門熟路跑去推開房門,咬著一個沉重的箱子的把手,拖了出來。

  墩布拖出來的是一隻比它還大的箱子,秦鷗就在旁邊,幫它拉了一把,驚訝,「好重。」

  「只有墩布才能拖動。」陳宓一笑。

  「怎麼不分幾個箱子放?」秦鷗幫著墩布一起往這邊推。

  白玉堂微微挑了挑眉,看陳宓,「為了防盜麼?」

  陳宓笑了,「嗯。」

  等箱子推到眾人眼前,陳宓打開箱子上的一個匣子……

  眾人看了一眼,秦鷗湊過去,「嚯,好複雜的鎖。」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只有拆彈專家才會把鎖弄的那麼複雜。

  陳宓將箱子打開之後,就見裡頭各種廢銅爛鐵。

  「哇,這什麼呀?!」陳爺爺無語,「你怎麼擺這麼多破爛在家裡啊?」

  陳宓笑了笑,「這些都是從一個倉庫里找出來的。」

  展昭好奇,「什麼倉庫?」

  「我爸死前還跟我有聯繫,他陸續給過我幾把鑰匙,其他幾把鑰匙都是他在外地的房產,我都交給法院賠償他當年盜竊造成的銀行損失了。不過有一個倉庫我沒跟人提起過,那是他私人的一個小倉庫,裡邊有很多廢銅爛鐵,還有一些文件資料。」

  陳宓將一堆比較重的鐵器都拿出來之後,下邊還有一個鐵匣子。

  秦鷗研究了一下那些鐵器,「這些都是炸彈的零部件。」

  展昭和白玉堂瞭然,陳宓的父親,可謂是世紀大盜的陳興隆,是個製造炸彈的專家。不知道是不是遺傳,陳宓對於炸彈也很感興趣。雖然同樣身為拆彈專家,陳宓拆彈方面的技術遠不如秦鷗,可在製造炸彈方面,連秦鷗都說陳宓是最好的。這也是陳宓如今搞爆破行業那麼成功的原因吧,相比起來,的確造炸彈比拆炸彈,更適合他。

  陳宓翻出其中一本很舊的手寫本筆記,翻到某一頁,給展昭和白玉堂看,「這是我爸爸年輕的時候寫的關於炸彈製造的筆記,其中就有這種炸彈的平面圖。」

  「我爸留下來的東西,我也是這兩年才有心情去仔細研究一下。」陳宓道,「這個炸彈有很詳細的製作方法介紹,還很罕見地附加了拆解的方法。」

  秦鷗看得很仔細,微微皺眉,看了陳宓一眼。

  陳宓笑了笑,問他,「有什麼問題?」

  秦鷗困惑地問,「不覺得奇怪?」

  陳宓點頭,「是很奇怪,所以我覺得有蹊蹺。」

  「什麼問題?」展昭和白玉堂聽得一頭霧水,炸彈不在他倆的研究領域裡,一旁的徐列更是悶了,想湊近看看,可偏偏墩布特別警惕地瞪著他,他靠近一點,墩布就兇巴巴地對他發出「呼呼」聲。

  徐列抱著靠枕一臉鬱悶——這狗真是,誰都不凶就凶他。

  陳爺爺在一旁遞了碗湯給他,那意思——喝吧,別摻和SCI的事情啊,每次都有好多變態。

  「這個拆解方法是錯誤的。」秦鷗回答展昭和白玉堂。

  兩人愣了愣,看陳宓。

  陳宓點頭,「而且是很明顯的錯誤,稍微內行一點都能看出來,但外行當然發現不了了,如果照著這個方法拆炸彈,會引起爆炸。」

  展昭又翻了翻其他的,問,「是筆記里本身有很多錯誤,還是說,只有這一個炸彈的拆卸方法是錯誤的。」

  「我爸的筆記相當嚴謹。」陳宓道,「凡是有錯誤的,他都會更正。」

  說著,陳宓翻出幾頁,上邊有明顯塗改的痕跡,的確是相當仔細地做了很多修改和標註。

  「這種錯誤不是一個高手會犯下的。」秦鷗也搖頭。

  「這麼說,你爸當年是故意寫了錯誤的拆彈方法在這裡?」展昭問。

  陳宓點了點頭,「我當時也這樣想,不過沒太過仔細去研究。」

  「那最後總結的一句是什麼意思?」白玉堂見最下邊還有一行字,特地用螢光筆標註了出來。

  就見陳興隆標記了重點的那一句話是——F常用,要小心F。

  「要小心F?」白玉堂問陳宓,「有什麼含義麼?」

  陳宓搖頭,「沒聽他提起過,他總共也沒跟我說過多少事,除了告訴我有個爺爺和妹妹,叫我長大後要照顧他們,幾乎沒提起過其他的事情。」

  陳老爺子放下茶杯,「那個畜生啊,想起來就生氣!」

  徐列拍了拍老爺子的背,那意思——算了算了,想開點。

  「徐隼和程木你都認識麼?」白玉堂問。

  陳宓皺眉想了想,搖頭,「徐隼我知道,因為查過涉及他的案子,不過程木我確定不認識。」

  之後再問,陳宓知道的也是有限。

  這時,洛天過來了,跟白玉堂說一切都辦妥。

  白玉堂就帶著展昭和秦鷗告辭,為了確保陳宓的安全,留了幾個警員在附近。

  白玉堂問陳宓能不能把箱子帶走,陳宓表示沒問題,「不過好重,可能需要幾個人……」

  他話還沒說完,洛天一手提起那個箱子,輕輕鬆鬆出門了。

  徐列和陳爺爺張大了嘴,連墩布都歪著頭望洛天的背影。

  展昭和白玉堂跟眾人告辭,臨走,展昭還摟著墩布合了張影。墩布似乎很喜歡展昭,至於原因——尚不清楚。

  徐列兩次企圖摸一下墩布的頭,都被墩布瞪了回來,他抱著靠枕糾結——幹嘛只凶他一個人啊!

  陳老爺子也納悶,「我家墩布可隨和了,怎麼就單單討厭你啊?你是不是壞人?」

  徐列張大了嘴一個勁搖頭。

  陳宓處理文件,邊慢條斯理來了一句,「狗很敏感的,可能你身上沾了什麼他討厭的味道,去換件衣服試試。」

  徐列聞身上的味兒,沒怪味啊……

  索性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跑出來,徐列剛想摟一下墩布,誰料墩布一口咬住他褲腿,驚得他趕緊跳上沙發。

  陳宓搖頭——大明星也沒用,狗狗不吃這一套。

  白玉堂開車回警局,路上就接到趙虎電話,「頭啊,你們從地下停車場後門的入口進別走前門,好多記者!」

  展昭不解,「警局門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記者?」

  「都怪徐列啊!」趙虎一句話,遠在陳宓家中的徐列仰臉一個噴嚏。

  陳爺爺和墩布都嫌棄地看他,那意思——有病趕緊去醫院啊你這災星,不要傳染給陳宓!

  徐列有生以來第一次各種被嫌棄的感覺。

  「跟徐列什麼關係?」白玉堂不解。

  「徐列那小子最近風頭躉,家附近都是記者和狗仔。前陣子乾屍找上門的新聞又鬧得沸沸揚揚,就有大批狗仔在跟蹤他。他跟你們去了陳宓家的時候,就有記者跟,後來特警出動事情鬧大了……那幫記者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大神通,把地下停車場的錄像搞到手了。」趙虎嚷嚷,「隊長你扒乾屍皮的視頻被傳到網上了。」

  「又來?」白玉堂無語,「現在的人怎麼什麼都傳上網啊?」

  展昭趕緊拿出平板看視頻,「嘩!彈幕都被『啊啊啊啊』占滿了,看不到白隊長你英勇的身姿了!」

  白玉堂無語,繼續開車。

  展昭正看視頻,手機就「喵」一聲。

  點開看,是趙爵發來的,顯然他也看到了視頻——你們最近搞什麼案子,好有趣的樣子!

  展昭就問他——是有趣啊,你要不要來?

  趙爵的回覆頗為無奈——我也想啊,但是好忙走不開。

  展昭好奇——你忙什麼?

  趙爵發出個捂嘴的表情——保密。

  展昭無奈,想了想,又問了他一句——你知不知道「F」是什麼?

  趙爵回過來——沒聽過啊,我幫你問了一圈,木有人知道。

  展昭收起手機,皺眉,「F……」

  正想著,白玉堂的電話開始響起來。

  展昭順手摸出來,發現是包局打來的,點開免提,「包局……」

  「你們到哪兒了?」包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這可不太像是剛剛抓到兇手,案件出現曙光時會有的語調,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白玉堂問。

  「在遊樂園附近。」包拯語調低沉,「那乾屍又出現了。」

  包拯話說完,這邊沒了聲音,大概沉默了三秒鐘,眾人異口同聲,「什麼?!」

  「遊樂園……」白玉堂問,「西南郊區那個最大的遊樂園?」

  「是啊。」包拯點頭,「看來乾屍不止一個,程木現在還在警局裡鎖著呢。」

  白玉堂皺眉,「遊樂園附近有什麼?」

  「研究中心」展昭突然道。

  「什麼研究中心?」眾人都好奇。

  「考古研究中心啊。」展昭提醒,「迦列之輪如果完整送來,是應該在那裡存放和做分析的,所有研也應該也都在那裡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