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幸運兇手 15 誰都有缺錢的時候

  廉家的情況第二天立刻上了報紙,也不知道是誰通知的媒體,講得是五花八門。

  先是廉桐里家是廉老大的後人,傳奇得就跟盜墓小說似的,再是舉了各方證據,廉家留下了很多當年盜墓的遺產,都是國寶,這也是廉桐里齊家的本錢。

  又說廉淺義被槍擊,生命垂危,可能是被國際性的團伙盯上了,又有人威脅綁架廉桐里的妻小,現在廉淺忠去向不明,廉桐里因為倒賣文物被抓,豪門瞬間沒落,叫人唏噓不已……

  展昭一大早起來,靠在沙發上喝著牛奶看報紙,「嘖嘖……這些記者都躲在廉桐里家床底下啊?連豪門情變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看這三個版面詳細的,直接找個編輯改改就能弄出個電視劇來,就叫豪門古董……不對,盜墓豪門?!」

  白馳裹著厚厚的被子,叼著溫度計,靠在加濕器旁邊發呆,公孫走過來伸手從他嘴裡將溫度計拿出來,看了看,伸手揉白馳的腦袋「嗯……小馳馳,請病假吧,三十九度了!」

  「咳咳。」白馳咳嗽,枕著里斯本犯迷糊,「吃藥就好了……」

  「好不了,要打點滴!」公孫給他端上去牛奶,「乖乖喝了吃藥。」

  白馳特別烏龍,昨天眾人在廉桐里家後院找廉淺忠的時候,他踩了廉淺忠家一條黑狗的尾巴,被追了,一時情急掉進池塘裡頭。濕噠噠被救出來後就頭疼,今天一早醒過來,便渾身無力發起了高燒,趙禎將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下來給公孫看,果然——病了!

  「休息一下正好。」趙禎將白馳摟過來,「我一會兒叫些好吃的來,你吃了藥好好休息,楊帆說一會兒來給你掛水。」

  「咳咳。」白馳繼續咳嗽,覺得丟人,關鍵時候掉鏈子。

  「公孫。」白玉堂將做好的早餐拿出來,對公孫說,「也給那貓一顆感冒藥吃。」

  「為什麼?」展昭抬頭,「我又沒生病。」

  眾人一起看他——家裡有個近距離的病原體,這隻貓被感染是遲早的事情。

  「我去煮一些醋熏一下,一會兒大家都喝碗薑湯。」白玉堂回廚房。

  展昭咬著三明治,「那些新聞記者手上的材料,肯定是廉家人送出去的!不然不能那麼詳細,而且時間也太湊巧了。」

  「這回可好了。」公孫還有些腰疼,在軟軟的沙發上坐下,將撲上來的小獅子抱在懷裡揉毛,「廉桐里被拘、廉淺義在醫院躺著、廉淺忠去向不明、廉淑禮也在局子裡呢……一家老小都到齊了。」

  「唉……鬧來鬧去,都是在廉家人之間糾結,還是沒有其他人的事兒。」展昭有些不滿「可這事情,擺明了背後還有人呢,總覺得狙擊廉淺義的不是廉淺忠,可這人上哪兒去了呢?!」

  「能拿到廉淺忠的槍,應該也是俱樂部的人吧?」白玉堂從廚房出來,「一會兒讓馬漢和趙虎再去查查。」

  「對了。」公孫問,「有沒有廉桐里那支工兵小分隊的線索啊?」

  「是傳言吧?一直沒看到人。」白玉堂餵完了大人,開始餵家裡的一群動物,牛奶配健康食物。莉莉婭過幾天就要生了,肚子老大,現在是重點保護動物。白玉堂望了望天,寵物貓不知道一胎能生多少只,已經聯絡了上次幫著魯班減肥那個獸醫了,到時候可以送到他那裡去生。不過這一胎下來,估計家裡要貓滿為患了,白玉堂嘆氣……上次那個給莉莉婭做絕育手術的醫生太菜了,怎麼就不給做乾淨些呢!

  「小白。」展昭見白玉堂蹲在莉莉婭身邊摸它的毛邊出神,莉莉婭美滋滋喝牛奶,那神情還挺幸福,「別調戲魯班的媳婦!」

  白玉堂無力,回頭看他,站起來去洗手換衣服,這一大家子都是閒人,只有自己最忙……沒辦法,誰叫他有潔癖,請不得保姆。

  白錦堂正打著領帶從樓梯上下來,到了樓下,接過公孫遞給他的牛奶,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早,我今天要晚上才回來。」

  「嗯。」公孫點頭,「我正想在法醫室裡頭呆一天呢,欣欣發現了很多新的線索……哎呀,這妮子越來越能幹啊。」

  「晚上下班等我。」白錦堂和公孫是蜜裡調油你儂我儂,看的眾人皺鼻子。

  時針指向八點,眾人都吃完了東西準備出門,白玉堂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包拯打來的。

  「包局?」白玉堂接通電話,就聽到那頭包拯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你們幹什麼了?」

  「哈?」白玉堂一愣,看了看展昭,展昭低頭喝茶呢,顯得很輕鬆。

  「錢嘉讓剛剛打電話來,說狙擊隊已經找到適合的教練,不用馬漢調動了,說他是大才,做教練浪費了,讓他安安心心在SCI繼續做貢獻,還讓我千萬要通知你一聲,讓你告訴自己的手下。」

  白玉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這種事?」

  「不過倒是好事,我還以為小展把那錢嘉讓分了呢,他性格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還幫著主動向上頭申請增加SCI的經費。」

  ……

  白玉堂掛掉了電話,坐到沙發邊,伸手捏住展昭的下巴,問,「唉,你昨天一天都跟我在一塊兒,不可能去分了錢嘉讓啊,那小子怎麼就轉性了?」

  展昭神秘一笑,「秘密!」

  白玉堂捏著他下巴不放,「說!老實交代!」

  「呵呵。」展昭抱著胳膊,「別說,虎子還挺有本事。」

  「你讓虎子去辦的?」白玉堂吃驚,「小子幹什麼了?」

  「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呢,要讓錢嘉讓低頭很簡單,只要告訴他,我知道你幹過些什麼……就ok了!」展昭挑了挑眉,「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趙虎江湖上的朋友,足可以提供他讓錢嘉讓一輩子都不敢靠近SCI的秘密。」

  「厲害。」白玉堂滿意,「兵不血刃!」

  說完就拿起鑰匙要走,卻見展昭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怎麼了?」白玉堂問他。

  「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常在河邊走,總要濕鞋的麼!」展昭站了起來,一拍白玉堂的肩膀,「有線索!」

  隨後,眾人上班,白馳掙扎著也想跟去,但最終還是被趙禎抱上了樓去休息了,楊帆拿著點滴來給他掛上。

  公孫、展昭和白玉堂到了警局,決定分散調查。

  今天SCI的所有人都很忙,洛天和秦鷗去醫院裡頭詢問廉淺義。

  王朝張龍繼續提審許家三虎,這三人嘴皮子老厚,死活不肯說實話,還要下些功夫。

  馬欣和公孫繼續驗屍找線索。

  來幫忙的齊樂陳瑜繼續跟廉淑禮聊天,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廉桐里那邊,包拯親自去問話。蔣平繼續查那些古錢幣的線索。

  而展昭和白玉堂,則是要帶著趙虎和馬漢出外勤。他們要去三個地方,第一個,古玩市場,找地頭蛇和線人,問一問有哪些人是專門幫著盜墓的,對廉桐里生意有了解。第二個,當年廉淺義既然住過院,那麼有必要去一趟醫院,仔細了解一下他的病情,這方面展昭是行家,肯定能得到更多的線索。第三,就是再去一趟靶場,要看看靶場上的人,找尋廉淺忠可能的下落。

  艾虎那邊的警員,配合SCI的工作,一起尋找在逃的廉淺忠。

  車子開出去,馬漢和趙虎坐在后座。展昭上班的時候,將各大報亭關於廉桐里家變故的報紙雜誌都買了,兩人正看呢。

  「哇……好精彩啊!」趙虎嘖嘖地說,「這家人是瘋了還是臉面都不要了,居然連廉桐里廉淺忠父子倆搶女人的消息都爆出來,要了命了!」

  展昭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問趙虎,「虎子,你真認識地頭蛇?」

  「嗯,認識!」趙虎點頭,「東南西北幾個區的老大我都認識,有兩個比較熟的。」

  「那個小王就專門混古董那塊的吧?」馬漢問。

  「嗯!賣古董的話,明面上的都是假貨,真傢伙在地底下呢,以前都往外過賣,現在不敢了,往外賣罪重還對不住老祖宗,所以都國內自家交易,國人有錢啊!」

  「現在真的還有盜墓人麼?」展昭好奇。

  「現在都是哪兒拆遷挖河了,拿著金屬探測儀上。」趙虎合上雜誌,「老祖宗的墳,能找到的都讓人挖光了。你想啊,孫殿英連慈禧老佛爺的墳都炸了,還有誰的墓不敢盜的,叫得上名兒的都被人挖光了。」

  「嗯……」展昭點頭,「也就是說,廉老大當年的那份地圖,現在顯得尤為珍貴了!」

  「這倒是啊。」趙虎點頭,「我今天約好的那個線人叫王貴,他說了,我們普通人現在才知道廉桐里家這份傳家寶的事。道上那都是十幾年前的秘密了,有說這份圖被盜了,也有說當年被焚毀了,還有說廉老大是忠良不能害他子孫,所以一直沒人動他們……不過也有說廉桐里不簡單,手上有人,沒人敢動。」

  「這麼說,這次的事情並非是經常盜墓的那幫所謂的道上人幹的?」展昭皺眉。

  「是啊,現在大家都是人心惶惶,一來國家抓得緊,倒賣文物風險越來越大,二來……他們都說這次可能是外人做的,有可能是其他門類的人,或者是老外……最近經濟危機好些軍火商都要死了,想找錢周轉。華人有錢又愛國,還有那種老祖宗寶貝落葉歸根認祖歸宗的孝道思想,所以老玩都是偷國人的再賣國人,就跟當年八國聯軍似的,明搶,你想要回去就花錢買吧,哪兒說理去。」

  「缺錢麼……」展昭喃喃自語,「缺錢啊……」

  「展博士,你可不缺錢。」趙虎笑嘻嘻和馬漢對視了一眼,湊過來問,「唉,上次趙爵箱子裡頭找出來的那幾張銀行本票,你們怎麼花了呀?夠買下半個加勒比海別墅區了吧?!」

  「我和小白都捐了。」展昭道,「我弄了幾個獎項,都是心理學的。還有一部分是助學的,支援貧困地區造學校的,大學生助學款、然後就是自然災害買物資什麼的,都捐乾淨了。小白的都捐給警務人員,還有戰後殘廢老兵了……」

  「哇……這算視錢財如糞土啊。」趙虎嘖嘖兩聲,「不過也是,那錢太多了,留在身邊是禍害。」

  白玉堂看了看後視鏡,就見展昭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貓兒,想什麼?「

  「哼哼。」展昭突然笑了起來,「我在想,錢多了吧,的確是禍害,可沒錢卻是寸步難行的。這人活世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誰都有個缺錢的時候,是不是?」

  白玉堂見他笑得得意,就知道,這貓肯定有什麼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