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在公孫的房裡待了一下午,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後,好過了很多,說到最後,公孫都有些犯困了,揚帆看他,問,「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公孫嘆了口氣,道,「你愛他愛得都快要死了,我還能有什麼建議啊?」
揚帆不解。
「直接示愛打昏拖去結婚吧。」公孫打了個哈欠,「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忍的啊?你要槍麼?我找來借給你。」
揚帆一臉的無奈,「我……估計打不過他。」
公孫挑挑眉,「那就□!」
「少開玩笑。」揚帆瞟了公孫一眼,問,「你用過這招?」
公孫眯起眼睛,「老子不用他也每天跟發情一樣!」
揚帆聽後笑了,又看看公孫,問,「你怎麼好像心情不好?」
公孫坐起來,咬咬牙,「爺爺的,狗血八點檔!」
「啊?」揚帆不解,隨後,反過來,變成了公孫對揚帆巴拉巴拉吐苦水,揚帆震驚,「真的失憶啊?」
公孫撇嘴,「可不是!」
「我以前腦外科的,見過記憶短期缺失的人,恢復起來很麻煩。」揚帆道,「不過,那個展博士不是對心理暗示那塊很懂麼?」
公孫點了點頭,問,「你是說,給他催眠或者暗示讓他想起來?」
「淤血的話,等血液散了就好了。」揚帆道,「不過還是可以用暗示,我以前見人用過。」
「國內還有其他會用催眠術的醫生麼?」公孫好奇。
「我看到的就是個中國人。」揚帆道,「年紀還蠻輕的,不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公孫皺眉,莫名地,就想到了一個人,甩甩頭……
這時候,白錦堂進來了,問公孫,「餓不餓?吃點東西?」
揚帆抬眼正看白錦堂,剛剛匆忙自己也慌,沒仔細看,如今一看,莫名覺得有些眼熟,他微微皺眉,低頭開始琢磨。
「白錦堂走過來,隨著他開門關門,門口還溜進了里斯本和莉莉婭……竄上床,喵喵地叫著蹭公孫。
「燒退了?」白錦堂湊過去摸了摸公孫的額頭,發現已經恢復正常了,公孫說要洗澡,白錦堂似乎不同意,揚帆道,「泡個熱水澡沒問題的……對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歪著頭看起白錦堂來,問,「你爸爸是不是警察啊?姓白。」
白錦堂一愣,公孫也一楞,轉眼看揚帆。
揚帆仰起臉來想了想,我好像記得還有個展叔叔……
「你說什麼?」公孫覺得有些古怪,問揚帆。
「哦……我爸爸以前是市醫院的腦外科醫生啊,我們家三代都是從醫的。」揚帆道,「我小時候經常去醫院玩。我記得那時候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姓白,住在隔離室里,他就是頭部受傷,然後說是記憶缺失。」說著,轉臉看公孫,「我剛剛不是說了麼,以前有個男人可以用催眠將人的記憶喚醒,被喚醒的就是那個男孩子。」
白錦堂愣在原地,公孫則是傻眼了,問,「那男孩怎麼會記憶缺失的?」問的同時,早已是滿腹狐疑:白錦堂不是因為頭部中彈才將所有的記憶都抹去了麼?怎麼又變成喚醒一部分?究竟怎麼回事?
揚帆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我覺得有些像而已,那時候還很小,說不定我記錯了呢。」
「你父親還健在麼」?白錦堂問。
揚帆搖搖頭,「他好幾年前就死了。」
白錦堂皺眉,有些煩躁。
公孫和他在一起久了,自然了解他的情緒變化,伸手拉住他讓他別急,問,「你說的那個展叔叔,跟展昭是不是很像」?
揚帆想了想,「誒?被你這麼一說,是啊……他倆長相很像,但是氣質不一樣。」
「怎麼說?」公孫問。
「那個展叔叔很漂亮,就是人冷冰冰的,感覺很兇,另外一個白叔叔就比較好相處了,不過搞心理學的是不是都氣質接近?那個催眠的人,氣質和展博士有些像,他更加慵懶一點,展博士更加健康一點,不過我記得的真的不多。」
「如果腦部沒有受過損傷的話,可以讓昭催眠把那部分遺忘的記憶挖出來。」白錦堂微合雙目,沉聲道,「那兩個老傢伙,一直都在騙我。」
公孫看了看他,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催眠他!」
說話的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展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推門進來,身後,秦鷗也跟來了,看來是勘察現場剛剛歸來。
「又有案子了?」公孫問。
「唉,別提了一言難盡。」白玉堂也走了進來,問,「怎麼回事?」
揚帆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
「他小時候見過大哥。」展昭回頭對白玉堂道,「在醫院裡!」
白玉堂一愣,「就是那段時間?」
「嗯!」展昭走過去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揚帆的對過,問,「將你能記得的一切,都完整說一遍給我聽!」
「哦……」揚帆又將當年事情的零星片段回憶了一遍。
展昭皺眉,「不對勁,記憶明顯斷層了。
揚帆不解,展昭想了想,問,「那個催眠的男人,有沒有跟你說過話?「
「說過。」揚帆想了想,點頭,「他問了我名字,還跟我說了幾句話。」
「什麼話?」展昭問。
「說這是個秘密,別對別人說,然後……」說到這裡,揚帆伸手,單指輕輕按在嘴唇上面,「噓……」
他的動作剛剛做完,突然一皺眉,一頭栽了下來……
「揚帆!」秦鷗趕緊過去接住他,展昭也皺眉,上前去查看,公孫伸手給他把脈,道,「身體沒什麼不正常!」
「是當年的暗示!」展昭道,「趙爵為了讓他保守秘密,抹去了他的一部分記憶。」
「能喚醒麼?」白玉堂問。
「沒把握。」展昭無奈,「趙爵做的事情最好讓他來解除,不然我怕他記憶混亂。」
「那他現在沒事吧?」秦鷗很是擔心。
「放心吧。」展昭對他道,「你抱他去休息一會兒。」
秦鷗鬆了口氣,抱起揚帆,跟門口的小丁一起出去,到了隔壁的房間裡頭安頓下來。
留在房裡的眾人,可都是說不出話來了,當年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揚帆剛剛說他爸爸有記日記的習慣。」公孫道,「而且他爸爸已經去世了。」
展昭想了想,到了隔壁,輕輕敲敲門,秦鷗開門,展昭說……我想看揚帆爸爸的日記。
秦鷗倒是很理解,他拜託雙胞胎照顧揚帆,開車,帶展昭和白玉堂去揚帆的家。
展昭有些好奇,問他,「有鑰匙的麼?」
「嗯。」秦鷗點點頭,「有時候我會去他那裡。」
見展昭和白玉堂懷疑的眼神,他趕緊道,「我去給他做飯,然後洗衣服……揚帆沒什麼生活自理能力。」
展昭和白玉堂眼神更加不信任,秦鷗只好不說話了。
白玉堂問展昭,「貓兒,你似乎很興奮,剛剛看幽靈兇手現場的時候,不是很沮喪麼?」
展昭道,「那是……我想當年的事情能有線索都不知道想了多久了!」
很快,車子到了揚帆所在的小區樓下,揚帆家裡住的小高層,估計是因為家裡世代行醫,因此生活很充裕,房子很棒。
秦鷗帶著眾人上樓打開門,展和白玉堂進入屋內,房間布置得很雅致清爽,很符合揚帆給人的印象。
「他爸爸的東西應該都放在閣樓上面。
秦鷗帶著展昭和白玉堂上樓,就見在臥室的隔壁有一個狹小空間。秦鷗進去,推出了好幾箱子東西來,道,「這些都是揚帆整理好的,他爸爸的遺物。「
展昭坐下,開始翻找。
白玉堂和秦鷗幫不上忙,秦鷗就轉身下樓去泡茶。
白玉堂幫著展昭將箱子搬到了樓下,讓他坐在沙發上好好挑,邊參觀揚帆的住處,跟秦鷗聊天。
「你康復前後,都一直住在這裡?」白玉堂問。
「嗯。」秦鷗點點頭,給白玉堂遞過去一杯茶。
白玉堂接喝了一口,挑挑眉,不是紅茶是大麥茶,還挺好喝的。
秦鷗給展昭又翻出了一大堆相冊放在茶几上,對白玉堂道,「這裡有當年梁燕的照片。」
「當真?」展昭終於是抬起頭來看了。
秦鷗翻出一本相簿來,遞給白玉堂,道,「這裡面,全部是他的照片,從小到大的。」
白玉堂有些吃驚,問,「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秦鷗聳聳肩,「他死前,早就寫了遺書,說這些事要給我的,我就一直保存了下來。」
「他是想讓你記住他一輩子吧。」展昭嘆了口氣,伸手翻開相簿,一頁頁地看了起來,道,「會不會教他做炸彈的人,也在這裡呢?」
「很有可能吧。」秦鷗笑了笑,「這本相冊我一直沒翻過。」
白玉堂也看了一眼照片上小時候的梁燕,微微皺眉,問展昭,「一個小孩子是不是變態好像從小就能看出來,你看他的眼睛多古怪?」
展昭接過照片來看了看,笑道,「不是古怪,是怨毒。」
「怨毒?」秦鷗不解,白玉堂想給他看,他搖頭,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那雙眼睛。
「嗯……看過咒怨沒有?」展昭問,「那小孩兒的眼睛。」
白玉堂皺眉,「貓兒,你又惡趣味?」
「不是啊……小孩子的眼睛,瞳仁比較大,所以看起來眼睛會很黑,更有神。而小孩子的情感表達基本是高興、不高興……是在是很少見有仇恨、怨毒……這種表情很從孩子們的臉上表現出來,除非非常早熟,或者是生活經歷特殊。」
「梁燕並沒有很特殊啊。」秦鷗道,「我調查過,他很正常。」
展昭又快速地翻起了照片,最後停在一夜微微一笑,「嗯……看來的確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