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兇手 13 鬼屋

  趙禎,白馳和雙胞胎在門口守著大門,展昭、白玉堂、公孫策和白錦堂四個人進到了樓里,和啞大叔一起,一間一間宿舍地找過去。白玉堂和白錦堂很仔細地找著,展昭和公孫則是留神地關注著啞大叔的神色,宿舍樓總共五樓,全部都看遍了,最後,眾人停在了當年失火的那間宿舍門口。那是三樓的一間宿舍,門牌號是311號,房間裡頭已經結滿了蜘蛛網,還有灰塵,雖然已經時過七年,但是地上、牆壁上、床上的焦黑痕跡還是很明顯,當年火災時的慘烈場面也是歷歷在目。先不論這幾個學生的人品究竟怎麼樣,這一場火,就一下子奪走了五條鮮活的生命。

  白玉堂站在門口環顧四周,隨後跟展昭和公孫走了進去,透過窗戶往下看,剛剛陽陽應該就是衝著這個窗戶招手的,也就是說,那個人是在這個房間裡。

  「什麼人?」正這時,突然就聽站在門口的白錦堂叫了一聲,眾人循聲望去,就見白錦堂已經追了出去,展昭和白玉堂他們趕緊就追上去。

  「大哥,看到什麼了?」白玉堂問。

  白錦堂站在樓梯口,盯著下方空蕩蕩的樓梯不解,「嘖……我剛剛明明看見一個穿著白T恤的人跑過去……」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公孫拽了拽白錦堂,「你沒看錯?」

  白錦堂搖搖頭,「怎麼可能,我就瞟到一眼,短頭髮,穿著白T恤和白褲子……一閃就不見了。」

  正這時,展昭就見啞大叔遞過手中的手機給他。展昭接過來一看,就見屏幕上一行字:那是末末,他只是不捨得走而已……他不害人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展昭打字——末末是指郝末麼?

  啞大叔看後,點點頭,無聲地嘆了口氣。

  「您以前是做什麼的?」展昭又打字問啞大叔,「為什麼對這裡這麼熟悉,和郝末認識?」

  啞大叔點點頭——我以前是這宿舍樓的看門人,末末是好孩子,他不怕我也不捉弄我,還經常會給我買吃的。

  「那另外三個男生呢?」白玉堂問。

  啞大叔看了提問後沉沒了良久,打字——末末太傻了,他如果想殺了那四個混蛋,就應該告訴我一聲,我能幫他動手,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錢,他不應該賠上自己的命。

  展昭和白玉堂看完那段文字後都覺得有些吃驚,幾人又查了一下宿舍樓,確定樓上並沒有人,才走到樓下,就見趙禎和白馳還守在那裡,雙胞胎在樓梯口溜達。

  「有人出來麼?」白玉堂問。

  白馳和趙禎都搖了搖頭。

  眾人滿腹狐疑。

  「怎麼看?」展昭問白玉堂。

  白玉堂笑了一聲挑挑眉,「我才不相信世上有鬼呢。」

  公孫也點頭,「有鬼也沒有大白天跑出來的。」

  展昭拍了拍啞大叔,示意他帶著眾人去他的房間,啞大叔就點點頭,帶著眾人到了他看門時一直住著的那個傳達室。

  房間很小,眾人都進去的話,就只能擠在一起了,白錦堂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就走到了門口;趙禎拉著白馳非要去參觀鬼屋,白馳無奈只得被他拉上了樓,雙胞胎也興致勃勃地上樓了。房間裡只留下啞大叔、展昭白玉堂還有公孫。白錦堂在門口靠著牆壁抽菸。

  「那四個男生很壞麼?」白玉堂邊打字,邊繼續詢問啞大叔。

  啞大叔點點頭,回答白玉堂——他們是敗類,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聚集到一起了,以前每一屆都會有幾個敗類,但是四個聚到一起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發生。

  「聽說他們輪*奸了郝末的女朋友?」白玉堂繼續問。

  啞大叔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就是因為這件事,末末才瘋了,恨死他們了。

  「那還有一個男生呢?」公孫問,「為什么正巧不在?他是怎麼樣的人?」

  ——他叫張樺,是校長的兒子,沒有人敢欺負他,他也不欺負別人,覺得那四個人不好相處,所以就經常不在宿舍里住。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瞭然,難怪張建啟不見人影了呢,原來是因為想避嫌啊。

  正這時,公孫輕輕地拽了展昭一下,示意他看那老頭一張小床後面的書架上。展昭抬眼一看,就見那老頭還挺有些學問的,那裡放了不少書,而且好幾本都已經翻爛了。只是一看書名,展昭都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就見這幾本書分別是:《奧瑟羅》《哈姆雷特》《家族復仇》《基督山伯爵》《呼嘯山莊》……

  展昭摸了摸下巴,看了啞大叔一眼,就見那啞大叔也挑著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他呢,雙眼一對上,啞大叔趕緊低頭,繼續回答白玉堂的問題。

  白錦堂在門口站著,突然又瞥見遠處走廊的盡頭,有一個人影飄過。

  飄……白錦堂這次沒有叫人,只是單手插兜,叼著煙往走廊盡頭走去,只見在盡頭窗戶的強光之下,似乎站著一個白衣的少年。逆光的白衣上周圍暈著一圈淡淡的金色,看不太清楚五官。白錦堂想再走近一些,就聽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傳來,「別再走了。」

  白錦堂停住腳步,滿腹狐疑地看著那個白衣的少年。

  「你是學生?」白錦堂問他。

  少年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道,「你不問我是人還是鬼?」

  「呵……」白錦堂叼著煙站在那裡,「地上有個影子。」

  少年微微地笑了笑,坐在窗台上輕輕晃著腿,問,「你不是警察吧?」

  白錦堂點點頭,問「幹嘛裝神弄鬼的?」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沒有做完,我不能安心地離開。」

  「去哪兒?」白錦堂略微不解。

  少年看了看窗外的地面,對白錦堂道,「你能不能放我走,然後不要告訴警察們,你見過我?」

  白錦堂微微皺眉,這時,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少年看白錦堂。

  白錦堂點點頭。

  少年對他笑了笑,說了句「謝謝」,就翻牆出去了……

  白錦堂輕輕嘆了口氣,搖搖頭,這時,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驚呼,「呀!」

  白錦堂轉臉,就見白馳和趙禎站在樓梯口,白馳驚得叫了起來。

  「幹嘛?」白錦堂看他。

  「大哥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嚇死我了。」白馳拍著胸口道。

  白錦堂將煙掐滅,問白馳,「這是個什麼案子?」

  「嗯……」白馳摸摸頭。道,「挺複雜的,當年的案子再牽扯到現在的案子,理不出頭緒來。」

  白錦堂點了點頭,轉身回去了。

  「大哥怎麼了?」白馳不解地抬眼看身邊的趙禎,就見他摸著下巴,一臉算計地看著白錦堂的背影。

  「嗯……有點意思。」趙禎微微一笑,摟著白馳的肩膀往回走,白馳抬手拍開他,小聲警告,「在外面不准勾肩搭背。」

  ……

  「那四個學生是王亮、許峰、劉明、陳梓南。」公孫翻看著資料,「教學記錄上面幾乎沒有一科是及格的,所有老師給的都是差評。」

  「能壞成這樣的學生,還真的是不多見啊。」展昭也看了看資料,打字問啞大叔——他們經常欺負同學?

  啞大叔抽了抽嘴角冷笑了一下,打字——壞事做絕。

  「校方為什麼不開除他們?」白玉堂問。

  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

  「不知道?」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問啞大叔,「不知道從何說起呢?」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應該被開除。」啞大叔接著打字,「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能大模大樣地留在學校里為非作歹,別說是學生了,連老師他們都敢欺負!」

  白玉堂和展昭都敏銳地查覺到這期間似乎有一些非同一般的線索。

  「葉玲這個女生,你有什麼印象?」展昭接著提問。

  啞大叔搖搖頭——很內向的女生,具體什麼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負責男生宿舍。

  展昭和白玉堂又對視了一眼,啞大叔說起葉玲的時候,並不是很憤怒或者很同情,只是一種淡淡的語調,似乎漠不關心,完全不似說起郝末時候那樣的動情。

  「當年的案子,你有什麼覺得可疑的地方麼?」展昭問啞大叔。

  啞大叔沉默了半天,緩緩抬起頭來,開合著嘴唇,對展昭和白玉堂無聲地說出了一個詞。雖然是無聲的,但是展昭和白玉堂還是清楚地分辨出,那是「校長」兩個字。

  展昭點點頭——啞大叔,問你最後的一個問題。

  啞大叔點頭等著。

  展昭鍵入最後一個問題——你的本名叫什麼?

  啞大叔一愣,良久之後才打字——我是學校的正是員工,有什麼疑問,可以去人事處查詢。

  展昭點點頭,打了「謝謝」兩個字,和白玉堂等起身告辭,啞大叔客氣地送著眾人出來。

  出了竹林,就見洛天拉著陽陽在操場邊看男生們打球呢。

  白玉堂一眼就看見了高大的楊帆,楊帆也看到他們了,放了球,跑過來跟白玉堂和展昭點了點頭,「兩位警官。」

  「方法好用?」白玉堂笑著問他。

  楊帆立刻笑著點頭,道,「真的好用,白大哥,真是謝謝你了!」

  展昭眯起眼睛,盯著白玉堂,「是什麼事情?」

  白玉堂只是笑而不語,問楊帆,「對了,楊帆,張建啟校長,你有什麼了解麼?」

  楊帆一愣,想了想,道,「張校長是管文科的……挺和氣一個校長,經常和我們一起打籃球,剛剛還在呢。」

  「什麼?」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心說,你要是真的因為公差不在那也就算了,但是你人竟然在,隨便扯個謊就想把警察打發了?這也未免太囂張了吧!

  「他一般都在哪兒你知道麼?」白玉堂問。

  楊帆點點頭,道,「在南教學樓,人文學院的院長辦公室隔壁吧,那裡有個校長室,他經常在那裡。」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一起帶著眾人往男教學樓走去。

  「小白,以前究竟發生什麼了?」展昭惡狠狠地瞪著白玉堂。

  公孫樂了,道,「小展,怎麼你不知道麼?」

  展昭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看公孫,「你也知道啊?」

  公孫笑了,搖著頭道,「當時這件事在學校里很出名啊,你竟然不知道?!」

  ……這回,展昭是徹底懵了,良久才問,「那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我失憶啦?」

  一旁的白玉堂挑著嘴角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