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兇手 08 案情

  第二天一大早,白玉堂被鬧鐘聲吵醒,坐起來就覺得全身酸痛。昨晚上那貓揪住他的衣領整整晃了一宿,逼迫他把當年的事情講出來。某耗子發揚愛國主義精神,嚴刑拷問依然寧死不屈,大有你打死我也不說的架勢。最後體力略遜一籌的某貓自己先把自己累趴下了,呼呼大睡的同時磨牙,「死老鼠,咬死你!」

  白玉堂揉揉酸痛的脖子,轉臉,就見展昭還摟著被子睡大覺呢,眯著眼睛湊過去,捏住他下巴親了一口。

  展昭往被子裡鑽了鑽,小聲嘀咕,「煩。」

  白玉堂挑眉,解開展昭的睡衣衣擺去親他的肚子。

  「啊……」展昭被親醒了,迷迷糊糊剛睜開眼睛就被白玉堂親住嘴。

  用了大概三十秒鐘的時間清醒過來,看到上方那隻親得一臉盡興的老鼠,展昭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踹……

  介於上班時間臨近,本來打算大戰三百合的兩人還是乖乖起床洗漱穿衣,開車出門。在樓下的糕餅店裡,白玉堂買了兩份三明治和奶茶,塞住某隻還在記恨的貓咪的嘴,在糕餅店姑娘們熱情地告別聲中,發動車子開往警局

  「你真準備去鬼屋啊?」展昭邊啃三明治邊問,「覺得那個啞大叔可疑?」

  白玉堂挑挑眉,「當年的案子疑點太多,這次劉梅又莫名地死在那裡,我怎麼看都覺得那個啞大叔怪怪的。」

  「這倒是。」展昭將自己的那個三明治用嘴叼住,幫白玉堂拆開他那個三明治的包裝,送過去。白玉堂低頭咬了一口,邊嚼邊道,「順便去那個學校找以前的老師校長什麼的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線索。」

  「我倒是對那個法醫更感興趣。」展昭放下三明治,將吸管插進奶茶蓋子裡頭,一杯自己喝,一杯舉到白玉堂嘴邊。

  「你說那喬偉明?」白玉堂想了想,道,「他看行為還挺正義的,不過你有沒有從公孫的話里聽出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展昭點點頭,「公孫的語氣,好像對他並不太滿意,而且他當年離開似乎並不是因為多正規的理由。」

  「蔣平應該能找到他的資料吧。」白玉堂把車開到停車場,「看看他現在在幹什麼。」

  車子剛停下,就見又一輛黑色的車子開了進來,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是白錦堂的車子。

  車子停在了白玉堂他們的旁邊,白錦堂下車,給公孫開車門。

  「大哥。」展昭和白玉堂乖乖叫人,兩人對視了一眼——公孫真行啊,大哥一向都是別人給他開門,今天竟然給別人開門,果然已經被馴服了麼。

  公孫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和一疊資料,從車子裡出來,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吃驚。

  「公孫,你拿的什麼?那麼多。」白玉堂不解地問。

  「一些火災方面的資料書。」公孫道,「我早上去了趟圖書館,昨天看了那份驗屍報告之後,覺得那些學生死得可疑。」說話間,白錦堂已經從他手中接過了資料,跟公孫一起往樓上走。

  「大哥?」白玉堂問,「你也去啊?」心說不會是就為了幫拿個資料吧?我幫著拿也行。

  白錦堂看了看一臉好奇的白玉堂和展昭,微笑,「聽說你們今天要去探鬼屋,我正好休息,所以來參加一下活動。」說完,單手拿著資料和書,單手摟著公孫的肩膀走到電梯前,按升降按鈕。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查案被大哥當做是娛樂活動了。

  眾人在電梯前等著,就見外面又開進來了一輛大吉普,車子停下,趙禎打開車門,見幾人正在等電梯,就笑著打招呼,眾人都知道他是來接白馳的。

  電梯門打開,結束了一晚上加班的白馳正好出來,見門口站著四人,白馳一個個地叫人。

  「就你一人啊?」白玉堂問,「洛天呢?」

  「他說他不睏,待會兒在休息室里睡一覺就可以了,反正下午還要來,懶得回去了。」白馳打了個哈欠,問趙禎,「陽陽送去學校了?」

  趙禎點點頭,白馳向他走去,就聽白玉堂問,「馳馳,待會兒鬼屋你去不去啊?」

  「呃……」白馳一愣,剛想說不去,就聽趙禎很感興趣地問,「鬼屋?」

  白馳臉色白了白,知道大事不好了,就拽著趙禎的胳膊往車子裡拖,「沒有,什麼都沒有……」

  「什麼鬼屋?」趙禎問白玉堂,「我今天休息。」

  白馳瞪他,「你每天都在休息好不好?!」

  趙禎將白馳按住,抬頭看電梯門口的四人,就聽公孫道,「哦……有一個學校在幾年前發生了一件五屍命案,那棟宿舍樓塵封多年,最近又發生了一起靈異事件。」

  就見趙禎臉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突然對新魔術很有靈感……」說完,拉著白馳往車上走,道,「馳馳,回去你就睡覺,然後我們下午去探鬼屋!」

  「地方白馳知道,我們先去,你們後來吧!」白玉堂在電梯關門的瞬間對趙禎喊。

  趙禎抬手關車門,白馳怒了,「要去你自己去。」

  趙禎發動車子,對白馳道,「傍晚的時候去鬼屋,正好是逢魔時刻,然後我再帶些招魂的道具過去,看有沒有活的,抓一隻回去養。」

  白馳怨念地看著一臉興奮的趙禎,想著待會兒有什麼辦法糊弄過去,乾脆躲在被子裡一直裝睡好了。

  ……

  電梯門在SCI的辦公室門口打開,白玉堂等眾人走進去,就見辦公室里眾人都在呢,都是年輕人,對於鬼屋的事情都很感興趣,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討論。

  白玉堂進了屋,所有人都回頭,「頭兒,展博士……」然後都看見了白錦堂,「大哥。」又看公孫,眾人就感覺一陣寒氣逼人,公孫殺氣十足,臉上帶著微笑,看來是發現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

  白錦堂笑了笑,看來心情也不錯,他不想打擾眾人工作,就到展昭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下,昨夜忙到很晚,今天為了鬼屋的事情粘著公孫來了,趁這會兒正好睡一下。

  「都到會議室。」白玉堂對眾人一偏頭,眾人一起走入會議室。

  「頭兒!」蔣平拿出幾張列印出來的紙,還有幾本書,道,「看看這個!驚喜啊。」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白玉堂接過蔣平遞過來的文件,一看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展昭則是拿起那幾本書看,就見三本書的作者都是十一罪,書名分別是《下一具屍體》、《下一個受害者》和《下一種死法》。

  「呵……」白玉堂將資料遞給展昭,「喬偉明就是這個十一罪,這些書都是他寫的。」

  「什麼?!」展昭也吃了一大驚,接過資料看了半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眾人,道,「你們覺得呢?天意還是可疑?」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差不多,搖著頭想不明白。

  白玉堂想了想,翻到資料的後一頁,問蔣平,「連地址都弄到了?」

  蔣平挑挑眉,「我黑了他出書的那個出版社,連他帳號都查到了,我又查了一下銀行那方面,這小子挺窮的。」

  「不可能啊。」展昭道,「以他這麼大賣的書,還簽售不可能會沒錢啊。」

  蔣平拿出一張單子來,道,「他收入是非常多,但是出帳也非常非常多。」

  「霍……」趙虎拿著單子看了看,道,「一次版稅上百萬,不到半年就花完了,怎麼花的?」

  「他現在有工作麼?」展昭問,「還是專職寫作?」

  蔣平聳聳肩,道,「他除了寫書之外,並不干別的工作,還有好幾家雜誌社請他寫專欄,大多是醫學類雜誌。」

  展昭點點頭,看白玉堂。

  「既然有地址,一會兒我們去拜訪他一下。」白玉堂笑道,「我很感興趣,整天寫這種書的人是生活在什麼環境之中的。」

  眾人都點頭,展昭才想起來,問眾人,「這書哪兒來的?」

  眾人回頭看洛天。

  「你昨晚就在看這個啊?」展昭問。

  洛天點了點頭,道,「前幾天陪陽陽去書店買書的時候碰巧看見的。」

  「三本都買了?」白玉堂問,「很喜歡他的書?」

  洛天搖搖頭,道,「我殺過人,只翻了幾眼,就覺得這個作者也像殺過人,感覺特別怪,所以都買回來了。」

  眾人都對視一眼,白玉堂深深皺眉,看洛天,「這也能看出來?」

  洛天聳聳肩,「不知道,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SCI里的眾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說句實話,每個人都殺過人,當然都是該殺的人,但是眾人面面相覷,翻了翻書,也沒有那種感覺,都抬起臉不解地看洛天。

  洛天笑了笑,道,「為了救人而殺人,和要惡意謀殺某個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嗯。」展昭也翻著書,點頭,「這書之前我也看過,的確有一種比較詭異的感覺,被洛天這麼一說,很貼切。」

  「先別亂猜了。」白玉堂攔住一臉疑惑的眾人,道,「我跟貓兒一會兒去看看,洛天,你睏不睏?」

  洛天搖搖頭,「不睏,我也去。」

  白玉堂點頭,就聽旁邊的公孫道,「我也去。」

  眾人都吃驚地看他,「你也去?」又不由自主地轉臉看辦公室里休息的白錦堂,心聲只有一個——公孫不在的話,白錦堂醒了發起床氣怎麼辦?」

  「公孫,對那個法醫感興趣?」展昭好奇地湊過去看他手上的驗屍報告,「發現不得了的東西了?」

  公孫點點頭,正色道,「那五個孩子,絕對是被謀殺的!」

  眾人都皺眉,這個結論除了說明當時那個法醫說了謊之外,還有很多深層次的意思,一方面是警局為什麼要隱瞞,另一方面……殺那些孩子的兇手在哪兒。

  公孫一笑,道,「先別急,有誇張的呢。」他拿出幾本書來,給眾人看。就見一本是關於易燃藥品的,另一本是關於各種類型燒傷和燙傷的。

  公孫將那些照片都平擺在桌上,道,「這五個死了的學生,有四個是死在床上的,一個是死在地上的,好像是醒了想下來求救的。」

  眾人都點頭。

  公孫接著道,「你們看這裡……這四具屍體的正面幾乎燒焦了,但背部燒傷並不嚴重,也就是說,是平躺在床上燒的。是火是從上面著起來的,正常的火絕對不可能在不損毀房屋的情況下將屍體燒成這樣!」公孫說著,翻開那本化學藥品目錄,「是用了助燃劑,而且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燒人。」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點頭。

  「可是這具在外面的屍體,卻是正面背面都燒焦了。」展昭拿著那張照片道。

  公孫笑道,「沒錯。」

  白玉堂皺眉,「也就是說,那四個學生是在仰面躺著的情況下被潑上了助燃劑,然後毫無反抗地被燒死了……而只有這第五個人,是被全身都潑上了助燃劑,活著被燒死的?」

  公孫點點頭,對眾人道,「如果是外人所為,為什麼偏偏對他特殊?」

  展昭突然看公孫,「你的意思是,是他自己倒的?」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公孫一挑眉,道,「門是鎖著的,窗是關著的,是密室。」

  「也就是說,是這第五個學生,先燒死了那四個學生,然後再自焚?」白玉堂看公孫。

  公孫聳聳肩,「有這個可能。」

  展昭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校方和警方隱瞞,家裡人也不追究……就說得通了,這幾個學生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