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您別當真,我只是說著玩的,我這種實力,就算是想幫忙也幫不上。記住本站域名」張忠趕緊嘿嘿笑著說道。
誰知道那人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想幫忙,我當然會讓你有機會幫忙的。」
然後下一刻,張忠頓時察覺到,自己居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就連說話都做不到。
啪!
張忠手裡的啤酒罐掉到了地上,,啤酒濺射出來,灑了滿地。
此時的張忠有點慌了,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被人給控制了,最關鍵的是,自己連求饒都做不到。
張忠心中後悔到了極點,知道一定是眼前的這個傢伙對自己動的手腳,自己那麼嘴欠幹什麼,好好的安靜看戲不行嗎!
楚江王望著張忠,對著他輕輕地笑了一下。
張忠控制不住地在臉上也擠出一個笑容。
然後楚江王輕輕地擺了擺手,張忠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轉了過去,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面走去。
張忠是朝著那處戰場走了過去,一路上根本沒有停留,甚至連扭頭的動作都沒有。
「張忠,你他娘的幹什麼呢!」
看到張忠那傢伙朝著戰場走去,我不由的愣住了,然後對著張忠大聲的喊道。
可是張忠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一樣,依舊不停地走著。
直到那隻猴子注意到了張忠,轉頭朝著他望了過來。
此時的張忠已經離猴子很近了,甚至連猴子身上的毛髮都看的清清楚楚。
老猴子低頭望著張忠,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張忠感覺到老猴子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自己,膽子都快要嚇破了。
如果是平時,張忠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跪下來給猴子磕頭,求這位猴爺爺饒了自己。
可是現在,自己的這身體根本就不聽從自己的指揮。
張忠毫無畏懼的抬起頭,朝著老猴子望去,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場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張忠那個已經苟成了習慣的傢伙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危險的事情,那傢伙難道是瘋了不成?
只見張忠望著那隻老猴子,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而是對著它舉起了右手,伸出了中間的食指。
這個動作,不管過去千百年,依舊是個急劇侮辱性的動作。
而此時的張忠,居然對著那個比他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的老猴子做了出來。
這種氣勢簡直囂張到了極點,周圍他娘的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忠嗎!
看到這一幕的我,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張忠這傢伙是真的瘋了,要不然就算打死他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呔,那老猴子,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張忠就這樣,對著那仿佛一座小山一樣的老猴子,伸出中指,囂張無比的說道。
老猴子望著張忠,微微的歪了歪頭,像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一樣。
只是張忠沒有給機會。
下一刻,一道紅色的光芒在張忠的眼眸中射出,那紅色的光芒越來越大,嗖的一聲在張忠的眼中射出,以一種無法想像的速度,帶著無法阻擋的氣勢,朝著那隻老猴子就射了過去。
「噗!」
一聲悶響,像是牛皮被扎破的聲音,紅色的光芒頓時就洞穿了老猴子的胸膛。
隨著紅光的閃過,老猴子巨大的身子晃動了一下,然後就轟然倒下,在那楚江王的法身上摔了下去。
巨大的猴子倒下,周圍轟然作響,像是山塌了一般。
老猴子躺在地上,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傷口,不停的有風在那裡吹過。
老猴子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
老猴子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想起當年,自己和那個搬山猿剛剛碰到府君時候的場景。
一個身穿著白衣的男子來到了野林。
當時,自己和搬山苦力為了爭奪林子裡的一處靈泉而打得不可開交。
那個男人出現了,他說了,他來幫忙調解。
然後,他把自己和搬山那傢伙都揍了一頓。
調解結束,靈泉歸他了,後來,他在靈泉旁邊蓋了一座茅草屋。
當時的他和搬山都還沒成年,只是因為血脈的原因,在當地妖怪之中也算是不可小覷之輩。
見到這麼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出現,而且對方這麼厲害,自己和搬山苦力被揍了一頓後,他說他以後要去地府辦一件大事,要把那座泰山的魂魄搬到地府去。
他問自己和搬山想不想跟著他做這件事。
當時的它想也沒想,直接磕頭答應了下來。
從此之後,它和搬山就成了那位的寵物,跟著他在世間遊蕩,自己也算過得逍遙快活。
赤尻馬猴本以為自己能夠跟著那位一起去地府,完成那件壯舉。
可是當年的自己性子太野了,有一次無意間打殺了幾個人間修士。
而主人勃然大怒,直接趕走了它。
這麼多年來,赤尻馬猴對於自己的主人從來丟沒有過恨意,因為它知道,那事是自己的錯誤,是自己不對。
所以這麼多年來,它一直待在這寒泉旁,認真的悔改,只希望有一天主人還會想起自己,重新把自己召喚在身邊。
後來它聽說,主人在那隻搬山猿的幫助下,終於把泰山的魂魄搬到了地府中,和那幽冥之海的主人一起鎮守地府。
而主人也成為了地府中的第一任泰山府君。
這些事情讓赤尻馬猴心中熱血沸騰,只恨自己無法跟在主人的身邊。
再後來,聽說那個禿驢地藏王入了地府,趕走了贏勾。
而主人和那隻搬山猿也被放逐到了地府蠻荒。
老猴子也想過,自己捨出去命不要,去一趟地府和那禿驢打上一場。
不過最終它還是沒有離開,因為當年,它曾經答應過主人,會一直在這裡反省,除非主人趙歡,絕對不會再離開半步。
還有一點,老猴子不認為自己主人那種驚才絕艷的人物會敗給那個外來的老和尚,主人也許是想要做些什麼,老猴子怕自己,冒然出手,會壞了主人的事情。
所以它就一直在這裡等著。
等著,等著,等到了地府泰山府君一脈被陰司全滅的消息,等到了那搬山猿徹底隕落的消息。
現在的赤尻馬猴想要入地府,去鬧個天翻地覆,可是已經不行了。
因為它太老了,壽元已經盡了,要不是待在這寒潭邊,恐怕它早就死了,再也沒有力氣跑到地府裡面去鬧了。
現在,
似乎是隨著自己生命力的快速流逝,
隨著自己的喪鐘已經開始敲響,有些事情,卻好像……有一點看淡了。
很多東西,霧裡看花時,就模糊,看不真切,看淡後,反而能看得更清晰。
老猴子笑了,躺在了地上,摔入泥濘的沼澤之中,那烏黑渾濁的雨水一遍又一遍地沖刷著自己腐朽的身軀。
「啊…………」
這一聲之中,帶著的,是明悟。
「哈哈哈哈…………」
閻王的法身緩緩地站了起來,遠處,中年男子也慢慢地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法身龐大的身軀抬起腳,踩在了老猴子的胸膛位置。
「你的時代,早結束了,還出來湊什麼熱鬧?」
聲音是從張忠的嘴裡發出來的,此時的張忠,就站在老猴子的身體旁邊,幾乎就面對著老猴子的耳朵。
老猴子只是繼續在笑,笑聲乏力。
張忠眼睛裡,是滿滿的驚恐,他覺得這真的是太荒謬了,那位,那位,居然真的是閻王!
「泰山已崩,府君已歿。」張忠淡淡的說道。
老猴子聞言,龐大的身軀顫了一下,用力反駁道:「泰山……不朽。」
中年男子也笑了,他的目光開始慢慢地向上,開始追尋那道剛才跟在老猴子身邊偷襲自己的黑色的身影。
那是地府的一位叛徒,也是那位初代府君最為信任的手下,在地府里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當年自己原本以為已經將他永久地放逐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活著。
你不是要找回末代的泰山麼,還真有緣,居然和這隻猴子混到了一起。
倆遺老遺少,抱團湊在了一起,取暖是麼,這搭配,還真不錯。
也真可笑。
中年男子舉起手,閻王法身跟著舉起手,張忠也舉起手,一道黑色的天幕慢慢地傾軋了下來,封鎖住了那道黑色的身影想要騰挪的空間。
楚江王嘴角帶著一絲的冷笑,既然自己冒出來了,就別再走了,你這條瘋狗也得結束在這裡。
屬於泰山的遺毒,必須清理乾淨!
這樣一算,這趟還陽,做的事還真不少。
「就是府君再生,出現在本王的面前,信不信,本王依舊有能力讓他知道:
什麼是滄海桑田,什麼是歲月變遷,什麼是物是人非!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你們了,要麼,自己乖乖地滾下去,要麼,就被踹下去!」
張忠大聲地喊著這些話,然後,他看見老猴子抬起了手,這隻手只要落下來,自己就會被砸成肉泥,甚至在這恐怖的罡風之下,自己的靈魂都難以倖免。
張忠慌了,他想喊自己錯了,喊自己是身不由己,但他現在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賣主求榮的小人你們當年可都是府君手下,他對你們可不薄,你們是怎麼回報他的!」
老猴子的打手慢慢地放了下來,就放在了張忠的身側。
張忠長舒一口氣。
「十殿,閻王,呵呵,陰陽要變了,連我都曉得,陰陽要變了,到時候,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老猴子充滿嘲諷的說道。
中年男子沒生氣,只是很平靜地道:
「本王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已經看不到那一天了。死吧,你的大限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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