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陰胎,就是在母親肚子裡,隨著母親死去的胎兒。
這個女人在死之前就已經懷孕了,肚子裡有了孩子,然後被養屍人祝老七給葬在這凶煞之地,不停的吸收天地間的煞氣。
原本我以為他只是在養這個女屍身上的煞氣,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他養的其實這女屍肚子裡面的陰胎!
怪不得,怪不得這個女人明明沒有成為煞靈,可是身上的煞氣卻重的超乎我的想像,原來她肚子裡面還有一個陰胎!
這個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跟著自己的母親死了,這種胎兒的怨氣比一般的怨魂要重的多,東南亞那邊養小鬼所用的古曼童就是這種陰胎的效果最好。
怨氣重,效果也好,如果做成古曼童,可以在短時間內就改變主人的命運,不過反噬也大,因為這種東西乃是怨煞之氣所生,沒有幾個人能夠長久的駕馭住這種東西做成的古曼童。
現在我眼前的這個跟一般的陰胎又不一樣,因為它在母親的肚子裡死的時候還沒有成型,是那個養屍人祝老七用七星煞陣匯聚煞氣將他餵養大的。
這東西是天生的陰胎煞靈!
女人的陰魂望著這個陰胎煞靈,聽到它叫自己媽媽,我看到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柔情,那是來至於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疼愛。
雖然這個孩子是陰胎,可是它畢竟是在女人的肚子裡面孕育,所以在女人的眼裡,它是自己的孩子。
看到那個陰胎撲過來,我皺了一下眉頭,輕輕的後退了一步。
渾身沾滿血污的小孩一下子撲到了女人的懷裡,女人現在是陰魂之身,沒有實質的身體,可是那個陰胎卻能夠觸碰到她。
「媽媽。」陰胎撲到女人的懷裡,輕聲的對她叫著。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伸出手,一臉慈祥的撫摸著它的腦袋。
那個陰胎的腦袋在女人的腋下探出,臉色扭曲的望著我,微微張著嘴巴,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齒,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看到它猙獰的臉,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趕緊上前一步,想要拉開女人。
可是已經晚了,只見那陰胎張開嘴,朝著女人的脖子就咬了下去,只是一口,直接就將那個女人的陰魂給吞進了肚子裡面。
吞完了自己母親的陰魂,它轉頭望著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望著這個陰胎,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玩意雖然是女人死前懷的孩子,不過它長大完全是靠吞食煞氣,所以它並沒有人性,只是一個陰胎煞靈,而那個女人的陰魂是它最好的補品,所以它毫不猶豫的就吞了她。
此時它望著我,眼中滿是貪婪之色,很明顯,我一身的血肉對於它來說也是一種誘惑。
果然,下一刻,它就磨著牙,發出咯咯的怪聲,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好妖孽!」
我大喝一聲,並沒有後退,而是上前一步,直接甩出了手裡的勾魂索。
雖然這東西並不是陰魂,不過這勾魂索畢竟是地府陰差的武器,還是能夠讓它忌憚的。
果然,感覺到勾魂索上的氣息,那玩意口中發出一聲怪叫,退了回去,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此時我的心頭已經有了火氣,這場試煉跟上一場不一樣,王重九是爺爺的老相識,他可以說是我的長輩,那場考驗雖然讓我吃了點苦頭,可是並不會真的傷到我。
但是今天的這場,我知道,這是想要了我的命的!
先是和那個女人的陰婚,現在又是這陰胎煞靈,那個祝老七很明顯是不想讓我走出這裡。
想到這我心裡升起一股無名之火,養屍本來就是邪術,更何況他還養出了陰胎煞靈這種大凶之物,那個祝老七該死!
真以為一個陰胎煞靈就能對付的了我!
我冷笑一聲,收回了勾魂索,然後望著那個煞靈。
很明顯那個東西能夠感覺到我的強大,所以一時不敢靠近我,只是躲在角落裡面不停的觀察著我。
我把手伸進了口袋,今天來是跟養屍人過招,所以我早有準備,口袋裡面有三十六枚銅錢。
我把銅錢拿了出來,然後在石屋裡面不停的走動,然後把銅錢一顆顆的丟到地上。
當然,我並不是隨便丟的,我是在擺陣法:陽護陣!
陽護陣,顧名思義,是一種凝聚天地陽氣的陣法,用至陽之氣,斬殺邪物。
三十六枚銅錢落地的位置,對應的是三十六天罡星方位,天罡為陽,地煞為陰,所以這陽護陣乃是至陽陣法。
我一邊走,一邊丟著銅錢,那個陰胎就一直在盯著我,它只是一個陰物,當然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只是在找機會對我發動攻擊。
手裡的銅錢丟完,我來到陣法中間,直接坐到了地上,望了一眼那個應該煞靈。
那傢伙很聰明,知道我並不好惹,沒有發動攻擊,而且它很有耐性,一直在等待機會。
我笑了一下,雖然它有點聰明,不過這東西畢竟是靈智沒有開的陰物,只要我略施小計就能把它給引誘到陣中。
我拿出匕首,然後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聞到我身上的血腥味,那個陰胎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一臉貪婪的舔了一下。
我拿出幾張符紙,把自己的鮮血滴在上面,然後朝著它丟了過去。
那玩意伸手抓住一張符紙,一口就吞了下去,那上面我鮮血的味道對於它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誘惑。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幾張符紙都讓它給吞了下去,而它也站了出來,瞪著一雙眼睛,望著陣法中的我。
我並沒有收回手,而是抬著手,就那麼讓傷口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我在引誘它,引誘它走到陣法裡面來。
陰胎煞靈雖然聰明,可是它並不是活物,鮮血的味道對於它來說是無法拒絕的。
果然,下一刻,那玩意再也忍耐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然後朝著我就走了過來。
我望著它,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它走進了陣法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