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羊羔肉切薄薄的擺上幾盤，扁而嫩的小白菜搭配一點洗白淨的金針菇，最後旁邊得放上一碟老豆腐。
銅鍋里的除了一把蔥段和幾顆紅棗再加幾瓣香菇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等到水煮開後就可以開涮。
夾起一片羊肉來回涮上那麼幾下，等到肉上的血紅色褪去但還留幾分鮮嫩尚存的時候快速夾起來，帶著鍋氣和餘熱的羊肉片裹著香菜碎末、香油、
麻醬製成的小料。
要是想要增加一點口感，也可以丟幾個切碎的小米辣進去。
這一口下去林哲滿臉浮現的就一個字。
爽。
「這北方的早春可還冷著呢，來上這麼一筷子簡直帶勁。」
聽著林哲的感嘆，言溪也有樣學樣來了這麼一筷子，這一口下去味道確實不錯。
之前她也不是沒吃過涮羊肉，但沒吃過這般正宗的，羊肉是好羊肉，但沒在這種露天銅鍋的環境下確實好像少了幾分滋味。
不過林哲看到她的「清湯蘸碟」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好傢夥，除了香菜末和麻醬你什麼也沒放啊？香油也不放？不行，非得讓你嘗嘗我這獨家醬料，可好吃了。」
說著林哲再夾起一片肉接著在自己的碗裡裹滿調料，然後大大方方的放到了言溪面前的小碟里。
「嫌棄就算了，我自己夾回來，可不能浪費。」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言溪估計就炸毛了，但現在看著林哲這幅大大方方的樣子她也覺得「似乎好像」沒什麼。
猶豫了那麼一下，言溪夾起林哲給她的羊肉放進了嘴裡。
「嗯———·你這還放了些什麼啊？挺好吃的。」」
「來來來，加點香油再微微加那麼一點花椒粉，再來個小米辣，雖說不是正宗北派蘸料，但絕對好吃。」
倆人一共吃了四碟羊肉，林哲一人就吃了得有三碟，最後再來點小白菜和豆腐收尾，這一頓算是齊活了。
就在倆人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不知道幾時開始飄起了雪花。
北方就是這樣，早春也常會下雪。
「嘿，這雪下的早半個小時就好了，就和內誰說的似得，一到下雪這京城就回到了北平，多了幾分感覺。」
「嗯，我也覺得下雪天才好看。」
擦擦嘴巴，倆人一起走出了這個小院，露天吃上這麼一鍋羊肉外面冷冽的風也不怕了，林哲就隨手把外套遞給了言溪，讓她幫拿著。
自己則是穿著長袖襯衫點了一根煙。
「呼～這大衣穿在身上就是有些累贅。」
「快點吧，抽完煙穿上，可別感冒了，你今晚不是還得去找吳教授嗎？」
「嗯，我今晚過去，具體不知道什麼情況，明天你就回濱海了是吧？」
「對，回濱海啦，感謝你這頓涮羊肉了，等你回去回請你一頓，地方你挑。」
「好，一言為定。」
當天晚上，章晨過來接的林哲，先是送言溪回酒店，接著一路送林哲去到了京城電力大學的家屬院區。
哲通電力是林哲的，現在哲通電力單月營收就能破百億。
就憑這個，到哪兒那都是座上賓，經過中間人牽線搭橋就約在了今晚而且林哲親自登門拜訪！
京城電力大學家屬院外面，林哲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
別說，這搞學術搞研究的天才還真就和大部分普通人不一樣，至少在林哲看來如果自己可以憑藉自己的技術換錢的話，那肯定是要住好的地方的。
眼前這個電力大學的家屬院一看應該就是幾十年前的產物，比較老舊一些。
不過雖然看著不咋地，但估摸著價格應該不低，畢竟這可是京城，正兒八經寸土寸金的地方。
走到門口，林哲和章晨沒有停留直接走了進去。
這門口的保安大爺看了連問都沒問一句，倒不是他不負責任什麼的，說實話還真是林哲身上的氣質和氣場太強了。
一看就不便宜的穿著，再加上身後還跟著一個應該是司機的人，這種人老爺子想著絕對不會是什麼壞人，就直接放了進去。
三單元三樓，走到門口後章晨就把東西放在了門口。
「林總，那我就先在樓下等著，有事兒您隨時通知我。」
點點頭後章晨下樓，林哲則是伸出手敲了敲門。
這種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站在門口林哲都能聽到從裡面傳來的腳步聲。
門口打開，接著一個看起來眉眼很是溫柔的中年婦女，應該就是吳華春的老婆。
「您好，是吳夫人嗎？」
「哎，對對，您是哲通電力的林總吧？」
之前中間人就幫忙聯繫過了，所以這會吳華春的老婆也是想到了。
林哲也是把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接著跟著一起進了屋。
『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害，都是些不值錢的，就是代表個心意。」
說著林哲也是把帶來的禮物放在一旁，接著看到了房間裡走出的男人。
穿看一件老氣橫秋的格子羊毛衫，戴看黑框眼鏡。
整個人的氣質就和林哲印象中的那種老學究一樣，不過不同的是吳華春可是真有幾把刷子在身上的。
「吳教授，久仰大名。」
「您好您好。」
畢竟是第一次見，而且吳華春是有股子知識分子的傲氣在身上的，或者說不叫傲氣，就是天然在人情世故這塊不怎麼擅長。
況且對於林哲的到來，吳華春本身其實是不怎麼感冒的。
換做其他人，面對林哲這個級別的可能就早已經是「曲意逢迎」了。
但林哲也是屬於這類人，早期的時候反正乾的就是最基本的活兒，在公司裡面談不上看臉色也不用求誰，有點予盾也無所謂。
根本用不看去巴結誰，等離開了公司創辦了哲通電力，簡直就和開掛一樣也根本用不著特意的去迎合誰，所以也不擅長「破冰」這塊。
倆人在一起就這麼尬住了，接著相逢一笑反而是有點找到「自己人」的感覺。
「呵呵，林總看來也是不善交際。」
「對，實話說還真就是沒怎麼經歷過這事兒。」
說著倆人乾脆就開誠布公，林哲本身就是這個性格，有啥說啥，這會也是省去了談事兒之前的步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那就是請吳華春出山，從京城電力大學跳槽去到哲通電力，負責實驗室研發，主攻他擅長的這技術這一塊。
除了在哲通電力任職以外，還有就是偶爾去濱海理工大學客串一下客座教授之類的職務，反正都在濱海也離得近。
聽林哲說完，吳華春露出了一陣苦笑。
「林總，我這人相信您也知道，對去外面任職也沒什麼興趣，不然早離開京城了，現在待在電力大學裡面當個教授混混日子也挺好的。」
這說辭林哲也是早想到了，所以說完之後也沒氣。
而是認真的再次開口，來之前他是做了準備，帶了十足的誠意。
接著林哲就說了，這次請吳華春出山，那就是希望他能成為科研擔當，
在哲通電力目前的階段，搞科研是為了科研成果和前沿技術。
至於盈利之類的反而可以往後排，顯得不那麼重要。
這個條件一提出來後吳華春的臉色也變了變，說實話這個條件林哲說出來後他都有些意外。
這根本就不符合一個企業的正常情況。
包括之前找他的各大公司，那請他過去都說白了就是利用他手上的技術去開發實際應用，接著投入市場能獲得盈利的。
畢竟這些企業作為做生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太正常了。
他們大部分都是這樣，但這樣過於的看重利益自然就失去了一些遠見性，不管在那裡干科研正想搞出一些結果的話都是需要耗費巨額投入的。
這些投入還不一定能有回報，在科研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具體如何，技術能給他們帶去什麼。
有可能是比較好的結果，能帶來產品的開發換來巨額回報，但更多的則是投資打了水漂，換來的成果不一定達成，達成也不一定能帶來盈利。
所以相比研發，他們更喜歡用現成的可預見的技術去賺錢。
但林哲不一樣，林哲提出的這個條件就代表了他的價值觀，也就是哲通電力集團的企業價值觀。
那就是不一定奔著賺錢去研發，奔著科研的念頭去研發，最後研發出來的成果暫且不論。
反正只要投資的夠多，那總能有那麼一兩種東西出來不說改變世界但至少能帶來巨額的回報。
看著吳華春有些意動，林哲也是繼續開口。
「吳教授，只要這事兒達成，我這邊可以給您做出一個保證，那就是對於您的支持將會是巨大的。」
需要錢的話林哲會足額給他提供，需要人的話那隻要吳華春開口，林哲就會盡力去給他帶來需要的，甚至挖人什麼的。
需要其他配合也不會吝嗇，總之只要去了哲通電力，那吳華春就能徹底放開手腳，只要和科研相關就能去做任何他想做的。
說實話，吳華春在電力大學裡面也得不到太多支持，至少他想在電池技術應用這塊更前沿的一塊有所突破的話，那需要投入的科研資金還是不少的京城電力大學給不了他那麼多支持，在這裡當教授也更多就是一種類似「養老」的生活。
為此吳華春也挺想有所改變的，所以當時寧得時代在找到他的時候他也不是沒仔細考慮過。
但最後得到的答案就是去了那邊也發展不了自己想要的，而只能是對企業有所幫助的方面發展。
所以當初就拒絕了那邊開出的報價，不然現在吳華春就能做到不說年入千萬，但至少一年賺個五六百萬輕輕鬆鬆。
畢竟他這個身份和技術能力擺在這裡，在京城大學裡面一年就能拿五六十個，偶爾在外面接個活兒外快什麼的加起來一年也能有個兩百多萬。
「吳教授，另外對於人才的待遇這方面，我們哲通電力絕對是最好的，
這一點您可以去打聽打聽，對於員工我向來是不會吝嗇的。」
「另外只要您願意入職哲通電力，我可以保證包括您的弟子和手底下的研究生之類的，只要您覺得不錯可以帶著的都可以一併入職哲通電力，包括其他您需要的人才我都可以盡力為您請來協助。」
說完這句林哲看了一眼時間，這事兒一次就讓吳華春給出個答案來說有些太過為難，就讓他慢慢考慮吧。
「那吳教授，今天就到這兒您慢慢考慮，希望未來一天能在哲通電力看到您的身影。」
等送走林哲，吳華春和妻子從樓底下往家走。
吳華春的妻子也全程在「旁聽」，這會也是提了一嘴。
「別的不說，這林總人是不錯哈，彬彬有禮的，一個大老闆不派人過來親自過來請你出山。」
聽著妻子的話，吳華春點了點頭接著轉動鑰匙打開房門。
「這都帶了些什麼？太過貴重的就放著，要是最後不去就給人家退回去吧。」
說著吳華春打開了林哲帶去的禮袋，接著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兩瓶包裝挺精美不知道價格多少的酒。
「你幫我查查，這酒多少錢？」
「行，我幫你查查，林總說這是他舅自家酒坊釀出來的，說是不貴。」
除了這酒以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兩罐土蜂蜜和一些茶葉，單看價格的話還真不貴，而且價格也出來了，兩瓶不到一百塊。
這些加起來確實不貴，但代表了心意，人家說是特意釀的糧食酒，另外這些東西價格不貴但都是山裡的一些特產，搜羅起來還真得費點事兒。
「老吳，這林總還真會來事嘿，知道貴重的你不會收送了些有心意的東西。」
聽著妻子的話吳華春點了點頭，接著不做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次林哲來京城最主要事是來見吳華春以外還有其他人，都是一些行業技術大牛，反正就是吳華春請不動那林哲也勢必要帶回去一批科研人才。
科研這條賽道燒錢，但林哲現在不缺錢，而且運作得當了，只要有革命性技術的突破就和螞蟻發電一樣，絕對能帶來超額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