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這片有狼群?打溜兒追蹤
紅松林。
仨小伙拽著爬犁悶頭往前走,狗幫稀稀拉拉的穿梭於兩側,青狼時不時回頭張望徐寧的位置,生怕他跟丟了。
而靠著紅松樹往前走的徐寧,聽聞柴兵的驚聲,便是一笑。
王虎和李福強也躍躍欲試的瞅著徐寧。
「要是真能碰著豬群,嘎哈不打啊?」
柴兵嘎巴兩下嘴,沒找到反駁的話,他勸道:「咱這點人打豬群太生硬,整不好就容易躺上山…況且你咋就知道這邊拉指定有豬群呢?咱明天歇一天,後個去龍爪溝。」
「三哥,那你看,我要沒點眼力,能帶我這倆兄弟來望興打牲口嗎?
從進山開始我就瞅了,這邊拉有不少小獸腳印,非常密集。
而且山上也有不少豬蹄印,但青狼這麼好的香頭都沒聞著味開哐,說明啥?跑了唄!」
柴兵瞅著他自信滿滿,說道:「兄弟,我不知道你咋看出來的,但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伱們來望興打牲口是我爸找來的,這事得經我爸同意。」
「那行,回去我跟大爺說,真要是能找著豬群,咱哥幾個就省事了。」
李福強笑著點頭:「是省事,一把聯全整齊唰了。」
「嗯吶,省老多事了。」
有些話徐寧沒說,若是說出來別說柴兵,柴良玉都不敢讓他上山找豬群。
如果饅頭山這片的野豬真融群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是氣溫驟降、缺乏食物,二是遇到天敵,抱團取暖。
野豬的主要天敵就是狼群、黑瞎子和大貓。
但野豬不可能因為狼群而融群,而且這時候的黑瞎子都蹲倉呢,哪有閒工夫找野豬麻煩?
所以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臥虎山那邊的大貓溜達到這頭了。
那臥虎山離這饅頭山約莫得有百八十里地,大貓是山裡的王,它想去哪溜達就去哪,溜達到饅頭山也備不住。
若是真有大貓,那徐寧要上山找豬群的危險性就更大了。
望興村,老柴家。
主屋。
柴良玉盤腿坐在炕頭抽著煙,徐寧、王虎和李福強坐在炕沿喝茶水。
柴兵則站在地上,激動地和柴良玉說著他仨要上山找豬群的事。
柴良玉聞言,轉頭瞅著徐寧,「有把握沒?」
「有!明個我不帶狗,直接打溜兒。」
「多帶點子彈和乾糧,老三,你待會去找你大哥,給咱參廠發的羊皮棉猴取來三件。」
柴兵一愣,「爸呀,你同意兄弟上山找豬群吶?」
「找唄!能不能找著另說,找著就沙楞打,完後還得給我打黑瞎子呢。你尋思找黑瞎子那麼簡單捏?挺費時費力呢!」
柴良玉揮手將柴兵打發走,便瞅著徐寧說:「打溜兒倒是行,但你可得加小心,這邊拉的山陡,比不上慶安那頭。」
「沒事,大爺,我心裡有數。要是順利,我們當天就能回,要是往山里走太遠,咋著隔天也能回來。」
「那不行!明天必須回來,要不然我這心裡頭總惦著。」
「行!那我們明個早點走。」
柴良玉點頭:「打牲口別著急,我瞅你就是手痒痒,瞅著這老些活靶子就忍不住。」
聞言,徐寧笑道:「嗯吶,你咋知道捏?」
「誒媽…這咋知道?我像你這麼大前兒,那心都長山上了,一天不往山上跑心都刺撓,打圍更是有癮,所以我沒想攔著你,你這老大小了,心裡應該有數。」
「有數!那行,大爺,你先歇著,我們回屋換身衣裳。」
柴良玉笑道:「整的還挺乾淨呢,待會你三哥回來,你仨試試棉猴,這玩應暖和,穿著上山扛凍。」
「嗯吶。」徐寧沒外道,點頭應聲。
仨人回屋各自搓把臉,便換上乾淨衣裳。
李福強靠著炕頭的牆抽菸,說道:「兄弟,我覺著咱明天夠嗆能回來,咋地都得擱山里住一宿。」
王虎說:「咋地,強哥,有啥說道啊?」
「啥說道沒有,就是純感覺。」
徐寧轉過身說:「別擱那瞎說,我瞅雪地里豬蹄印是四五天前留下的,咱進山就順著豬蹄印追,肯定能碰上。但明個都得加點小心,大哥,給你那麻雷子全帶著。」
「得嘞!哪回上山我都得帶著,要不心裡總覺著缺點啥。」
徐寧邁步走來,悄默聲說道:「臥虎山有大貓,這回野豬融群很有可能就是大貓來這邊拉了,知道不?」
「啥?!」李福強嗷啷一嗓子。
「別喊別喊,讓大爺聽著肯定不能讓咱去。」
王虎愣愣道:「二哥,你要打虎啊?」
「打啥虎啊,咱就是去打豬,虎這玩應是咱能比劃的嗎?」
李福強拍腿道:「咱肯定比劃不了啊。」
「嗯吶,想打虎得上頭批文,要麼咱就是瞎打,明白不?這事就咱仨知道,千萬別跟柴家人說。」
「明白!」
王虎問:「二哥,那咱去打野豬,碰著咋整?」
李福強瞪眼珠子,霸氣說道:「咋整?它要敢跟我比比劃劃,我一梭子全灌它腦門上!」
通過這幾回刀獵,李福強逐漸找到大將軍衝鋒的感覺了,哪怕對方是頭黑瞎子,他也絕對不帶打怵的。
「可別瞎整,讓你帶麻雷子就是用來驅虎的,這玩應擱深山裡很少能見著人,哪怕見著也不能輕易撲人。」
「啊,那我心裡就敞亮了。」王虎拍拍胸脯子。
徐寧拍著他腦袋,「完蛋玩應,你都白瞎我二叔給你起這名,沒見著貓就縮縮尾巴了。」
李福強說:「咱手裡的傢伙什是嘎哈使的?不就打牲口的麼,它要敢撲我,我突突不死它!」
王虎抬手抱拳,「你倆是真虎!」
「滾邊拉去。」
「哈哈……」
門外,柴兵敲兩下門,邁步走進來。
他手裡拎著兜子,腋下夾著三件羊皮棉猴。
「嘮啥呢,啥虎不虎啊?」
徐寧笑說:「說虎子是真虎呢,誒媽呀,這羊皮新的啊?」
「啊,現去參廠取的,你仨試試大小,不合適我回去再換。」
李福強和王虎瞅這羊皮棉猴眼睛一亮。
「這玩應好啊,三哥,得不少錢吧?」
「啥錢不錢的,都自個家玩應,穿就完了。」
仨人擱屋裡脫掉棉襖,換上羊皮棉猴,大小正相應。
柴兵瞅他們穿著挺合身,便點頭說:「明個給棉猴穿裡頭,外頭套件棉襖。幾點走啊?」
「五點半吧,咱先到饅頭山,然後還得追蹤呢。」
「行,打圍我不咋懂,你咋說咋是。那我明個再喊倆人啊?」
「別…三哥,打溜兒靠技術,人多沒啥用,要是真有點啥事,我還得顧著他們。」
柴兵喊的人都沒有打圍經驗,要是遇著野豬肯定得慌,到時候徐寧是打牲口,還是護著他們?
這兩天領倆小伙上山,都讓他們擱後邊跟著,等打完牲口再讓他們上前,怕的就是他們瞅著牲口心慌。
「那就咱四個去,等到上山你說啥是啥,我聽你指揮。」
「誒。」
……
翌日,不到五點鐘。
徐寧仨人就起來了,擱外屋地剛搓把臉,柴兵和三嫂就端著飯盆和菜盆、碗筷過來了。
柴良玉沒起,所以早晨就擱這屋吃了,三嫂將碗筷放到桌上後,對著徐寧囑咐兩句就回屋補覺去了。
吃過早飯,柴兵提著鋁飯盒布兜,背著槍跟在徐寧仨人身後走出了屋。
剛出門,青狼一幫狗就瞅見了徐寧等人。
徐寧瞅著它們要叫喚,緊忙呵斥兩句,走過去對著青狼黑狼幾條狗,說:「你們擱家歇歇,明個再領你們上山,聽話嗷。」
嗷…
幾條狗低頭嗚咽一聲,便鑽回了窩棚。
隨即,一輛東風卡車駛出望興村,朝著饅頭山奔去。
他們帶著四顆56半,200發子彈,麻雷子25響、兩把侵刀、六個鋁飯盒,以及兩包煙、兩盒火柴。
這些東西打豬群肯定夠使!
來到饅頭山時,不到六點鐘,天色依舊漆黑。
柴兵將車停在饅頭山腳下的山道,四人便抓著布兜子和56半下車,朝著紅松林走去。
路上只有踩雪的『嘎嘎』聲,等天逐漸亮起來,他們也剛好走到紅松林。
徐寧低頭觀察著豬蹄印的走向,便帶頭朝東走。
「兄弟,你瞅著豬蹄印能有多少野豬?」柴兵問道。
「地上的豬蹄印就十多頭,應該是個家族群,但等它們融群後就難說了。」
柴兵瞅著混亂交雜的豬蹄印,驚道:「這才十多頭?我瞅著好像上百頭似的。」
「這豬擱這片覓食,肯定得踩踏,所以瞅著有點亂,你找准規律就能看清了。瞅見這塊豬蹄印沒?這是頭三百斤的刨卵子,豬蹄子溜圓,尖的就是老母豬。」
「啊,這說道不少哈。」
李福強笑說:「這都是經驗,我兄弟打溜手把也硬實。」
「嗯吶。」王虎點頭。
這時候,四人已經進山有仨小時了。
剛走出紅松林二里地,王虎就瞅見前方有兩黑影,走近了才看清,原來是兩頭死去的刨卵子。
此刻,這兩頭刨卵子的肚囊子已經被豁開,腹部的肉消失不見,只露著肋巴骨。
「我艹,這玩應瞅著挺血腥啊,啥玩應給掏的捏?」
「狼群!狼這玩應吃東西埋汰,瞅瞅這地上血次呼啦的。」
「二哥,這片有狼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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