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寓意圓滿 開車進山

  第74章 寓意圓滿 開車進山

  老柴家將炕燒的滾熱,整得徐寧仨人前半夜直冒汗,但睡的卻很香。

  擱農村住炕,屋裡的被褥和空氣都會有一股土腥味,而老柴家這被褥卻噴香,應該是用飛碟牌肥皂洗的。

  現在黑省齊市油脂化學廠還沒倒閉呢,產品廣銷省內,一塊飛碟牌肥皂3毛錢。

  能洗手洗臉,也能洗衣服啥的,非常實用,味道也香。

  五點半多鍾,三人就陸續醒來。

  徐寧穿著衣服,李福強則靠著炕頭的牆,手裡掐著一根柴鋒給的握手煙,這煙1毛5一包。

  現在也有中華煙,2塊一包。

  李福強吐出煙霧,啞著嗓子,道:「誒呀,這炕頭給我睡的,嗓子都往外躥火。」

  「哈哈,前半夜直冒汗,我給腿撇外面才睡著。」王虎掀開被子起身。

  「還是我兄弟尖,挪炕梢睡去了。」

  徐寧套著襪子,轉頭笑說:「那你倆也不動地方啊,不知道熱啊?」

  李福強說:「我不尋思挪地方,那不白瞎三哥一番心意了麼。但你別說哈,這覺睡的是挺爽。」

  「嗯吶,這被褥整的噴香,使啥玩應整的呢?二哥,你知道不?」

  「洗衣皂唄,就是胰子。」

  「誒媽呀,我聞著好像是艾蒿那味兒。」

  「是哈,這小味真好聞。」李福強說道。

  徐寧起身竄下地,「伱倆起吧,我上外屋地洗把臉,待會三哥就得來了。」

  「誒。」

  兩人應聲,隨即緊忙穿衣服。

  將綁腿系好後,兩人也來到了外屋地。

  徐寧剛搓完臉,指著臉盆架子上的肥皂說:「就這胰子,味可香了。」

  「我也搓搓。」

  往常他們使的胰子就2分錢,一股動物油脂味。

  要不咋說富裕就能享受到更好的呢。

  王虎和李福強搓把臉,就聞著自個手,一聞一個咧嘴。

  「真香。」

  這時,外頭傳來聲響。

  柴兵瞅著屋裡亮燈,但還是敲門詢問:「兄弟起了嗎?」

  「起啦,三哥進屋啊。」

  柴兵推開門,瞅三人已經穿好上山的衣服,便問:「昨晚睡的咋樣?冷不?」

  「冷啥呀,三哥,昨晚給我熱一身汗,今晚可輕點燒吧。」

  徐寧笑說:「給我大哥熱的嗓子都直躥火,哈哈……」

  「哈哈,熱點好,要是給你們凍著,那我爹得踢死我。走啊,上我爸那屋吃飯去,你嫂子都給整好了。」

  「誒。」

  三人跟著柴兵來到柴良玉這屋,柴良玉正坐在炕頭。

  孩子們都沒起,外屋地是柴家大嫂和三嫂整飯,二嫂則在炕上給柴良玉迭被。

  而柴家三兄弟則放桌子撿碗筷,這柴家人眼裡都挺有活,主要也是怕大早上熱柴良玉生氣。

  柴良玉瞅著徐寧三人進門,便說:「二寧啊,你們仨快坐下吃飯。」

  「誒,大爺,咱一塊啊?」

  「你們吃吧,我也不幹活,吃那早嘎哈?」

  柴紹端著一盆雞蛋放桌上,笑說:「二寧,你仨扒雞蛋吃哈。」

  「誒呀,大哥,咋煮這老些雞蛋呢?我仨吃點就行啊。」

  「那能行麼,這雞蛋是有寓意的,叫……爸,那話咋說來著?」

  柴良玉白愣他一眼,「這都記不住?這叫心想事成,圓圓滿滿!」

  「對!二寧,快扒雞蛋吃,頭天上山必須得圓圓滿滿。」

  徐寧笑道:「哈哈,行,那我可不外道了。」

  「唉呀,外道啥,來你大爺這,你就大方地!趕緊造吧,晚間早點回來,我還想整點拆骨肉吃呢。」

  徐寧點頭:「那行,晚間保准讓你吃上拆骨肉。」

  「哈哈哈,那我就等著!」柴良玉大笑兩聲。

  徐寧三人沒客套,連扒拉兩碗米飯,各自扒倆雞蛋全都造進肚裡。

  但這,他們也沒吃撐,勉強八分飽。

  因為待會上山需要跑動,吃太飽容易嗆食。

  飯後,徐寧瞅眼掛鍾,剛好六點十多分。

  他就去院裡窩棚旁瞅了眼狗幫。

  九條狗瞅見他穿著上山的衣服都挺有勁,直往他身上撲。

  「兄弟,取槍走嗎?」李福強問道。

  「走!大哥去取槍,虎子跟我牽狗。」

  「得嘞!」

  柴兵正在熱車,待王虎和徐寧牽狗走過來,他給打開車廂後欄,然後仨人將狗送到車廂里拴上。

  李福強站在車旁邊,背著三把56半,兜里踹著80發子彈,胳膊掛著個布兜子,裡面裝著的是麻雷子和鐵絲套子。

  「走!」

  徐寧揮手說道。

  三人坐副駕,柴兵握方向盤,踩油門就驅車朝東南方向駛去。

  望興這片的群山峻岭叫三道嶺,這片有一名山,曰臥虎山,曾有英雄去剿匪大獲全勝!

  但望興村距離臥虎山挺老遠,因為臥虎山擱群山峻岭深處呢,再往東走是蘭集大水庫。

  柴兵驅車剛出村口,後頭就跟上來一輛卡車。

  他跟徐寧說,後頭那輛車裡有四個小伙,是專門去拉牲口的。

  兩輛卡車朝著東南方的老金溝駛去,這老金溝雖有金字,但卻沒有黃金,因為它是以人命名的。

  從望興村到老金溝約莫七八里地,由於山路不好走,車慢悠悠的搖晃往前蛄蛹。

  待天色將亮,他們才剛好行駛到老金溝。

  徐寧伸手擦著車窗上的霜,然後瞅著窗外的地勢和環境。

  「三哥,這邊拉沒多少人來啊?」

  「嗯吶,附近這幾個村都種參,獵戶改參戶,上山打牲口的人就少了。」

  徐寧點頭:「那咱擱前邊空地停,咱領狗去前面溜達溜達。」

  「行,我也怕狗再暈車。」

  柴兵將卡車停在前方的空地,他們就下車去牽狗了。

  而後頭跟著的那輛卡車,也走下來四個人,他們背著兩把56半。

  「三哥。」

  「三叔。」

  四人稱呼各不同,柴兵給四人介紹徐寧仨人,點個頭算認識了。

  柴兵囑咐他四個,「待會咱們三跟上山,餘下倆守著車。上山以後別瞎跑,知道不?」

  「知道。昨晚間你都囑咐完了。」

  「恩,我這仨兄弟手把挺硬,你們瞅著就完了。」

  「誒。」

  四人瞅著徐寧三人,發現年齡稍大的李福強,也圍徐寧馬首是瞻,便清楚徐寧才是這三人的把頭。

  將狗放下車後,徐寧仨人就牽狗朝著老金溝走去。

  老金溝兩旁都是樹林,山也不算高,海拔估摸有一百來米。

  柴兵領倆人擱後邊跟著,往前走不到2里地,徐寧就停下了。

  他瞅著這片山地勢不錯,山腳下有挺多山雞和跳貓子、灰狗子腳印,再往裡望一眼,就瞅見一片松樹。

  「兄弟,下套子啊?」李福強問。

  徐寧搖頭:「再往前走走。」

  邊走邊觀察著地勢,前方有處緩坡。

  但這緩坡是背陰面,而對面的一片野果樹、松樹混群地帶,則是朝陽面。

  「就這,大哥,咱倆將套子下了。」

  徐寧轉頭告訴柴兵一聲,讓他去背陰面,待會直接從那邊上山。

  王虎一人肯定沒法牽九條狗,而現在也不能將它們鬆口,因為像灰狼這種狗肯定得亂竄。

  所以徐寧就將幾條狗繩綁在了樹上,隨即他和李福強兩人去下套子。

  下套子挺費事,兩人用半個小時,才下了不到50個套子。

  李福強兜里還有50多個呢,這鐵絲是從老徐家拿的,前晚間李福強回去現圍的。

  下完套子,天已透亮。

  徐寧等人便牽著狗,朝背陰緩坡走。

  眾人閒嘮著嗑,等到山腰,徐寧才讓王虎和李福強將狗繩解開。

  青狼、黑狼九條狗解脫後,便隨著徐寧等人的腳步,往山上移動。

  柴兵囑咐說,這片山看著挺緩,但整不好就有山砬子,砬子就是擱山上矗立的大岩石,大石塊子。

  這玩應挺危險,狗要是提速跑,稍不注意就得滾落山崖。

  徐寧瞅著柴兵說:「三哥,我瞅這片山小獸挺多,你沒聽村里人說過,這片山哪有野豬群啊?」

  「我們望興的人很少有上山溜達的,那幾個獵戶手把不行,跟他們也搭不上嘎啊。」

  「那就先轉轉,熟悉兩天就好了。」

  柴兵點頭:「這片山果樹啥的挺多,我尋思有果樹和莊稼地,那野豬不得成群往這來啊?」

  徐寧笑說:「這不是秋天,要是秋天野豬確實愛往莊稼地和果樹地奔,但現在是冬季,這時候的野豬更願意擱山樑或者朝陽山坳子趴著,找食吃也是擱領地裡頭,輕易不敢越過領地。」

  「啊,還是你專業,我爸說的沒錯,我們不懂打圍,儘量少比次。」

  徐寧笑問:「以前我許大爺和常大爺來前,你不也跟著上山麼?」

  「那都是啥時候了,我年輕前擱部隊當兵。我回來後,許叔和常叔就是秋天前兒來,那前兒得打禍害莊稼地的野豬,我還得顧著參地,也沒啥時間跟著上山。」

  徐寧心裡清楚了,問:「那你槍法咋樣?」

  「槍法還行,百米能打個七八環。我可不是神射手,要不然咋可能就當那幾年兵啊?」

  「那也夠用!打牲口主要是看心理素質,見著牲口別哆嗦,肯定能打著。等咱溜達溜達,有機會讓你打兩槍,玩唄。」

  柴兵笑道:「行!我這手是痒痒了。」

  當他們走到山頂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陽光的暖意。

  徐寧瞅著青狼和黑狼一直沒開哐,心裡也沒慌。

  打狗圍的時候,頭狗不開哐是常有的事。

  再說,他們當前的位置處於山頂,哪怕有風襲來,獵物氣味也早被吹散了。

  頭狗開哐一般都是在密林或者半山腰,這種地形的風是一串,俗稱谷風。

  這種風能將遠處獵物的氣味吹過來,當頭狗聞著味後就會開哐了。

  一行人朝山腰谷地走,狗幫稀稀拉拉跟著。

  青狼和黑狼兩狗邊玩邊相互撕咬,瞅著感情挺深厚。

  而倆黃狗則在徐寧旁,灰狼和三狼穿梭在樹林中。

  感謝不見南山的打賞,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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