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哥倆要作妖 就差一菜刀
徐寧這小妹,雖然有時候氣人,但有些時候也挺招人稀罕。
而徐春林就稀罕徐鳳這賤了吧泚的樣,咋稀罕都不夠。
徐寧將狗盆都填滿食,這才挨個指著叫名字。
叫到名字的狗,顛顛走上前瞅眼徐寧,得到許肯後,才埋頭夯夯吃。
「青狼!過來吃飯。」
青狼聽見名,咧著嘴奔過來,而後擱徐寧腿邊蹭兩下。
「行了,別賤了,趕緊吃飯吧。」
青狼哼唧兩聲,才將腦袋埋在狗盆里。
瞅著狗吃完,徐寧上前摸了摸它們肚子,約莫有七八分飽。
這就差不多了,晚間狗和人一樣,都不能吃太飽,要不然容易噎嗝。
「明早上再餵你們!回窩吧。」
聽著聲,一幫狗就舔著嘴巴子,搖頭晃尾巴回窩趴下了。
此時,五點多鐘,天已經黑了下來。
徐春林和徐龍、王二利下班回來了。
剛進屋,徐春林就叨咕:「咋又烀肉呢?這兩天沒吃夠啊。」
劉麗珍聽他這話就有股氣,我老兒子擱山上好不容打回來的,你擱這說啥喪良心話呢?
她撇著徐春林,道:「我兒子擱山上打著七頭野豬,剛送出去三頭,不吃咋整?你要有那能耐也讓我們天天吃肉,伱還嫌乎上了捏!」
徐春林一愣,「你看我也沒說啥啊,跟我較啥勁吶。咋著牽狗上山就打著這老些豬啊?」
王虎起身說道:「嗯吶……」
他緊忙將山上發生的事,以極其生動且符合實際的講述一遍。
通過這幾回講述,他將口才練的差不多了,每到關鍵時刻,還學說書先生停頓一下,就差沒說『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了。
勾的徐春林三人耳朵刺撓,緊忙詢問到底咋回事。
王虎就笑著繼續說,等將山上的事說完,他喝口水潤潤嗓子。
徐春林、徐龍聽得聚精會神,緩了許久才回過神。
而王二利則藉機緊忙奔出東屋,去外屋地溜達兩圈。
劉麗珍問:「咋出來了呢?」
王二利說:「我瞅瞅有沒有啥要搭把手的。」
韓鳳嬌太知道她家老爺們躲啥呢,笑說:「這沒你能搭把手的,趕緊進屋等著判吧。」
「啥玩應等著判吶,我一老百姓……你現在說話咋這麼不著調呢。」
韓鳳嬌性格好沒生氣,笑盈盈說:「那不都跟你學的嘛,我看你還沒你大兒子著調呢。」
「誒!你,你現在咋變這樣了呢!那往常你都得安慰我兩句。咋地,你兒子和他二哥擱上山牛氣了,我就不重要了唄。」
韓鳳嬌點頭:「嗯吶,你不服啊?」
「服!那咋敢不服捏。」
說完,王二利上前擱她耳朵邊,小聲說:「你等晚間回屋的。」
整得韓鳳嬌慌忙瞅眼楊淑華,猛地瞪一眼王老邪,「老不正經,趕緊回屋去!」
「誒呀,二利啊,你兩口子可別擱外屋地扯著里格楞了,等晚間回屋再說唄。」
劉麗珍笑著說道。
「嫂子,他可煩人了,你說說他!」韓鳳嬌白愣著他。
劉麗珍說:「我咋說啊,你兩口子的事。」
王二利咧嘴笑說:「得了,我回屋受罪去吧,我嫂子再說我兩句,得給我臉整痛紅!」
「哈哈……」
王二利剛掀門帘進屋,就被徐春林拉著問:「你上外屋地嘎哈,我尋思找你說點事呢。」
「別說啦,大哥,我服了,行不?」
「啥玩應服了,沒等我說呢,你就服了,那我還有精神頭嗎?你不許服,聽我說……」
他被徐春林拽著拉到炕沿,想走都沒法走,只能悶頭受罪。
等徐春林跟他顯擺完,王二利說:「大哥,虎子不是也跟著去了麼,他們三兄弟合夥,咋就比咱倆合夥打的牲口還多呢?大哥,你得反省啊!」
這話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王二利琢磨著,反正他連敗好幾場了,那這場直接同歸餘燼吧。
果然,徐春林聽到這話,當即臉色漲紅。
「我反省啥?你是炮頭摟火的,你打不著牲口,該我啥事?」
「那讓你摟火,你不差點被刨卵子拱麼!」
「滾j13犢子!你要是不服,咱倆上山練練,就比誰打的牲口多。」
「比就比,我怕你啊?那咱倆就請假,然後明天上山!」
徐春林點頭,道:「說准了,就明天請假上山唄?但那兩狗和槍都被二寧帶去望興了……」
王二利拍著大腿道:「那好辦!咱倆跟著去望興唄,還能幫二寧他仨分擔分擔!」
徐春林也激動直拍大腿,「對呀!我咋就沒想到呢。」
「大哥,要說這腦袋瓜還得是我好使吧?」王二利洋洋得意道。
其實從兩人對話就能聽出來。
他倆是故意往去望興打牲口這事上引的!
白天,擱林場吃晌午飯的時候,兩人就密謀計劃完了,等回來就導演這場戲。
從效果來看,演的不錯。
但是,他倆嚴重低估了自己的嗓門子,更低估了他倆的媳婦。
屋內徐寧和徐龍、李福強、王虎聽的目瞪口呆。
而外屋地正在做飯的劉麗珍和韓鳳嬌聞言,抄著菜刀就竄進了屋。
劉麗珍指著兩人,喊道:「你倆要嘎哈?!」
這舉動將徐春林和王二利嚇一激靈,二人緊忙向炕上仰。
「沒嘎哈啊,你別吵吵把火的,屋裡都孩子,給我倆留點面子。」
徐春林眨巴著眼睛說道。
「你也知道磕磣是不?啊,那是我兒子接的活,你倆想跟孩子搶活啊?你是真不嫌乎磕磣吶!」
徐鳳聞訊趕來,靠在門口點頭:「嗯吶唄,跟我二哥搶活不嫌乎磕磣。」
「你滾犢子!小欠兒登。」
「好嘞。」徐鳳挨罵後,轉身就走了。
徐春林說:「她樂意說就說唄,你噓呵她幹啥呀。」
「都是你給慣的!告訴你嗷,去望興的活是我兒子接的,你倆要是想整里格楞,我和鳳嬌就讓你倆上大街睡去。放桌子吃飯!!」
劉麗珍非常霸氣的說完,轉頭就抄著菜刀回外屋地了。
韓鳳嬌指著王二利冷臉道:「你就作吧。」
瞅見這一幕,徐寧心裡很高興,且作了半首詩:老哥倆要作妖,就差一菜刀!
待倆媳婦走後,徐春林和王二利對視,臉色略微尷尬,有點擱孩子們面前下不來台了。
這時,徐龍張嘴說道:「爸,二叔,你倆要想打圍,跟我們科長說唄,他那啥玩應沒有啊,也不是非得去望興。」
徐春林緊忙接話,「那對!我沒想著這茬。」
「嗯吶,大哥,咱倆也不是非要去望興,擱哪比不是比?」
「可不咋地……」
這時,屋裡的王虎和李福強緊忙竄出東屋,奔到了外屋地,然後就忍不住咧嘴笑。
但徐寧可不管那事,直接坐在炕梢哈哈大笑。
整的徐春林和王二利臉通紅。
「這小崽子,你笑你爹呢?」
徐寧笑說:「我都不知道你這話是罵我,還是問我,我該咋回呢?哈哈哈……」
「滾j13犢子!淨扯里格楞。大龍,沒聽你媽說放桌子啊,趕緊動彈吶。」
徐龍起身嘀咕:「家裡這六口人,就熊我能耐。」
今個晚間飯比平常吃的晚半拉點,因為烀肉時就四點多鐘了。
再做撈飯,切菜做菜,也讓劉麗珍三人緊忙活。
今晚菜系照比前兩天簡單,只一道酸菜燉大骨、拆骨肉蘸蒜醬、芥菜疙瘩炒肉、野菜鹹菜、蘿蔔扣肉、炸花生米。
劉麗珍三人硬是給湊出六道菜,其中蘿蔔扣肉最繁瑣,因為烀完的肉得過油,再切片蓋蘿蔔上,使大鍋蒸二十來分鐘。
菜剛擺桌子上,徐家院裡就傳來聲音。
不想問肯定是劉大明,他兩手抓著倆崽子,沒進屋就喊道:「姐夫!二哥!」
「喊啥喊?嘎哈呀。」
劉大明說:「這倆崽子跑水庫摳魚去了!要不是太平屯黃大喇叭擱山上回來瞅見他倆,我特麼都不知道去哪找。」
「啥玩應?」王二利起身。
屋裡人都轉頭盯著王彪和劉天恩,而他倆則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徐春林抬頭瞅眼,問道:「彪啊,天恩吶,你倆知道水庫多深不?」
兩人點點頭。
「那你知道水庫淹死過多少人不?」
兩人再點頭。
「知道就行,坐下吃飯吧。」
劉大明一愣,「姐夫?」
「這時候水庫都凍硬綁了,他倆跑水庫能摳著啥魚?去水庫滑冰了吧?」
王彪點頭:「嗯吶,還得是我大爺明白。」
徐春林說:「行了,他倆放假,玩會就玩會吧。趕緊去洗把手,上桌吃飯。」
「誒。」
兩人轉頭瞅薅著他們的劉大明。
劉大明皺皺眉,這才撒手放兩人去洗手。
「大明,你別老逮個事就呲牙咧嘴的,那孩子不玩嘎哈?注意點安全就行唄。」
徐春林說道。
「姐夫,我這不也是惦著麼。」
王二利說:「大明這事做的沒毛病,這都啥前兒了,不知道往家走,這倆小子都欠教育,待會我跟他們說道說道。」
剛洗完手走進來的王彪和劉天恩,當即傻眼了。
兩人心想,這回是真完犢子了!
「恩,這事你說說行。」徐春林也同意。
眾人都沒喝酒,連喝好幾天也該斷個溜緩緩了,要不然成酒懵子了。
酒這玩應偶爾喝點挺解乏,要是天天喝不僅傷身體,還容易引起家庭矛盾。
這頓飯,王彪和劉天恩吃的是相當忐忑,兩人飛快扒拉兩碗飯,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卻被徐寧和王虎順手拽住,王二利也剛好吃完,起身就摟著兩人去了他家。
今晚,王彪和劉天恩必將受到生與死之間的折磨。
徐寧都能想到,明天兩人得多麼聽話。
收拾完碗筷,眾人就擱屋裡嘮嗑。
徐春林有些賊心不死,試圖想讓徐寧張嘴跟劉麗珍說,帶他和王二利去望興轉轉。
但徐寧死活不接話,氣的徐春林躺炕上就眯著了。
這時,李福強瞅外屋地的楊淑華已經收拾完了,他們一家就回去了。
而劉大明也跟王虎去他家了,畢竟劉天恩接受教育呢,當爹的得去撈一手啊。
徐寧拍拍屁股也要回屋,卻被徐龍拽住。
「你去望興啥前兒回來?」
「這誰能說准,你要嘎哈啊?」
「我尋思歘空去你嫂子家住兩天,到時候你從望興回來給我倆捎回來,不是有車送你麼?」
徐寧點頭:「行啊,到時候我往屯部打電話。」
「恩,那五十塊錢的事,別跟你嫂子說嗷。」
「哈哈,我知道啊,等從望興回來我偷摸給你。」
「嗯吶,你是我親弟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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