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老蔫捂了嚎風 老娘們全懵了

  第442章 老蔫捂了嚎風 老娘們全懵了

  「這個癟犢子到哪都不消停!你等他回來的,看我咋削他!到時候你們誰都別攔著嗷,誰攔著我跟誰急眼!」

  徐老蔫憤怒的拍著炕沿,將手掌震的發麻,放在炕沿上的茶杯都跟著顫了顫。

  劉麗珍站在地櫃前方抱著肩膀說道:「我可不敢攔著,有能耐你就給他打死唄,到時候三哥和孫繼善他們都擱屋瞅著你打,我看誰丟人現眼!」

  徐老蔫皺著眉頭抬頭,說:「我剛說兩句話,你得有十句等著我,哪有你這麼護著他的?那小癟犢子今個敢去山裡攆殺過人的悍匪,明個他就敢鑽深山裡打老虎,你信不?」

  劉麗珍翻著白眼沒搭理他,只看向坐在靠門口的杜守財,道:「大哥,大龍還說啥啦?」

  杜守財笑道:「誒呀,那說的可多了,不過二寧和強子都沒啥事,就是昨晚間到家二寧發了高燒……」

  「該!讓他瞎j13嘚瑟!」徐老蔫憤恨交加的罵道。

  杜守財收起笑容,扭頭盯著他道:「你別遇著點事就捂了嚎風的,挺大歲數人不知道穩當點啊?現在二寧和強子都沒啥事,再說這事也不是二寧惹下的,你咋沒完沒了啊?剛才我擱這坐著,你跟誰嚷嚷呢。」

  徐老蔫的氣焰弱了三分,說道:「大哥,我不是沖你。」

  杜守財斜愣他一眼,道:「你沖誰都不行,這回二寧表現挺好,大龍說市里和省里都會給他個表彰,備不住能見報,咋地?你當爹不高興啊,還不知足啊?」

  徐老蔫低著頭:「高興,知足。」

  劉麗珍聞言笑了笑,說:「大哥,那這事啥時候能見報啊?到時候我得裱起來。」

  杜守財笑說:「這我哪知道,等著吧。不過聽大龍的意思,這事他三叔和市林業局的孫繼善都幫了忙,等他們過來的時候再細嘮吧,擱電話里東一句西一句沒聽太詳細……」

  劉麗珍問:「那磊子擱老孫家咋樣?他老丈人和老丈母娘稀罕他不?」

  徐老蔫抬頭道:「那肯定是對他不錯!要不然老孫家人能有臉過來啊?」

  杜守財說:「他們過來主要是二寧給個叫連軍的小孩保了個媒,女方就是望興老柴家的大孫女,說是要在咱屯子打對面。」

  「誒媽呀!你瞅瞅,珍吶,這要再不管管就徹底完犢子啦!這小癟犢子啥事都敢幹吶。」

  徐老蔫拍著巴掌,以相當誇張的嘴臉說道。

  杜守財扭頭盯著他,笑說:「你瞅你這熊樣,都趕不上孩子。」

  「他成天這樣,待著沒事就歘咕我老兒子。」

  徐老蔫瞪眼反駁:「誰歘咕誰?不是他歘咕我麼?」

  杜守財擺手:「我可懶得聽你捂了嚎風叫喚,走了。」

  見他掀門帘出了屋,劉麗珍緊忙拔腿跟上,笑說:「大哥,別跟他一樣的嗷,這兩天幹活給他累激惱了。」

  杜守財沒當回事,道:「我還不了解他?打小就蔫巴淘,旁人都下地幹活就他偷奸耍滑,二寧真是隨根了。」

  「哈哈!」劉麗珍笑說:「可不咋地!大哥,那等晌午你過來陪酒麼,三道河老孫家人到這,咱林場那麼多人也擱這,別到時候喝點酒撕巴起來。」

  杜守財轉身道:「他們得午後才能到呢,如果趕到一塊,那就分開吃吧,別聚一塊了。」

  「也行,那你可得過來啊。」

  「到時候喊我就行,你快回去吧。」

  「誒!」

  眼瞅著杜守財背著手離去,劉麗珍轉身回到了屋,瞅見徐老蔫翹腿坐在炕沿,氣不打一處來的上前拍了他一巴掌。

  「這傢伙給你牛逼的!你瞅瞅大哥說你沒有?成天跟我老兒子對著幹,他哪惹乎你了?」

  徐老蔫往後一仰躲開了劉麗珍的巴掌,道:「那他進山攆悍匪對勁麼?要是出點啥事咋整?」

  「那你不會好好說啊?吵吵啥呀。」

  徐老蔫扔掉菸頭,十分倔強的說道:「我不會好好說話!等他回來的,我非得給他兩腳!」

  劉麗珍磨牙伸出手,照著徐老蔫的大腿里子猛掐,給徐老蔫疼的直往炕里竄,「疼!疼!掐我幹啥?誒呀,你別整……」

  「會不會好好嘮嗑?會不會?!」

  「會!你別整我……」徐老蔫兩條腿亂踢,緊忙護著襠間。

  劉麗珍站在炕沿旁邊,雙手掐腰喘著粗氣,道:「告訴你嗷,等我老兒子回來,你別仗著人多就整事。」

  「誒呀,我知道哇。」

  「趕緊幹活去!」

  徐老蔫挪動身體下地,套著衣服委屈巴巴道:「那他瞎給旁人保媒你不管吶?」

  「跟你有啥關係?趕緊幹活去得了。」

  「去就去!」徐老蔫賭氣囊塞的奔出了屋,扭扭噠噠的走出了當院。

  屋裡只剩她一人,劉麗珍坐在炕沿歇了會,咬牙罵道:「這小犢子!真氣人!」

  她早晨吃過飯就和韓鳳嬌等人去了楊淑華家,正剁餡和面準備包包子呢,哪成想徐老蔫慌慌張張的奔進門,吵吵把火的說徐寧在三道河惹事了。

  當時屋裡人多,劉麗珍就拽著徐老蔫出了門,接著就瞅見了杜守財,通過了解才知道個大概情況,這事肯定不能當眾嘮,因為楊淑華等人都在屋呢,若是聽見徐寧、李福強等人遇見了悍匪,不得急的抹眼淚啊?

  所以她就和徐老蔫、杜守財回到家細嘮了,聽見徐寧、李福強沒啥事,反而見義勇為擱山裡頭將倆悍匪整死了,市里和省里均有表彰,這才鬆了口氣。

  但她越想越生氣,因為這小犢子做事根本沒考慮爹媽,如徐老蔫所說真要擱山里出點啥事咋整?但杜守財在屋裡呢,既然徐老蔫喊打喊罵,那劉麗珍就得壓著點,若是兩口子站在一條戰線,豈不是沒完沒了麼,杜守財也不能樂意啊。

  杜守財訓斥徐老蔫的那句話是啥意思?很簡單,就是在發表不滿,倒不是對徐老蔫罵自個兒子不滿,而是他在屋裡坐著,徐老蔫捂了嚎風的給誰看呢?分明是沒將他放在眼裡啊。

  不過他們好賴是啥事都沒有,幾人都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劉麗珍緩了會心情,將屋門關上就朝著楊淑華家走去。

  剛進屋,正在擀皮的韓鳳嬌轉頭詢問:「嫂子,二寧擱三道河惹啥事啦?剛才瞅我大哥急頭白臉的。」

  劉麗珍坐在炕沿咧嘴笑說:「沒多大事,大龍來的電話,說他和強子擱三道河那邊的山裡頭見義勇為,得了市里和省城的表彰,再過兩天就能上報紙。」

  韓鳳嬌驚道:「啥?見義勇為上報紙?」

  「誒媽呀,這可是好事啊!」吳秋霞驚呼道。

  楊鳳嬌說:「老嬸,他們幹啥見義勇為了?咋還驚動省里了呀?」

  劉麗珍瞅著幾人,說:「他和強子擱山裡頭整死倆個被通緝的悍匪。」

  「啥玩應?!」

  當即,韓鳳嬌不擀皮了,楊淑華左手端著包子皮,右手夾著蒯餡的羹匙,王淑娟、吳秋霞、關花、孟紫煙、劉芬芳、張桂芳全都懵了,大腦宕機一片空白。

  劉麗珍瞅著她們的模樣,急忙道:「他們沒啥事,過會就該回來了。」

  楊淑華吞咽唾沫,道:「老嬸,那他們不能貪官司吧?」

  「不能,你三叔和三道河的孫繼善都過去了,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現在就是等著上報紙表彰了,你不用惦著,這小癟犢子還能吃虧啊?」

  「啊!」

  劉芬芳說道:「誒媽呀,我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二寧這膽兒咋那麼肥呢!那悍匪是殺過人的,他直接攆到山裡就給整死了?」

  劉麗珍搖頭:「那倒不是,起先是找他辦事的人被槍打傷了,二寧可能是尋思不還手也得挨槍子,所以才去攆那倆悍匪……」

  「大娘,那他沒受傷吧?」孟紫煙問道。

  劉麗珍說:「沒事,就是昨晚到家發高燒了,今早晨就好了。」

  孟紫煙點了點頭,放下了心。

  張桂芳問:「嬸兒,那我老弟他們幾點回來啊?咱也不能給他們吃包子呀,得整倆菜啊。」

  「是得整點菜,他三叔和三道河的孫繼善、孫繼業,蓮芳、連軍都過來……」

  「蓮芳要過來?那看樣子是磊子擱三道河將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擺平了啊。」

  劉麗珍洗完了手來到案板跟前,拿起包子皮說:「嗯吶,具體咋擺平的大龍沒說,反正就說挺稀罕磊子的。那個連軍是蓮芳的小弟,他過來是相親的。」

  「啊?相親?咱屯子也沒有適合他的姑娘啊,誰給保的媒呀?」

  「還能是誰,那小癟犢子唄!這小犢子主意可正了,給連軍介紹的對象是望興老柴家的大孫女,你說他多能扯犢子!那閨女的三叔和他稱兄道弟,他將侄女保給他小弟了,誒呀!這小崽子……」

  屋內的老娘們聞言怔了怔,該咋是咋地,徐二寧這癟犢子確實主意正,而且真敢辦事!

  張桂芳說道:「老嬸,既然老柴家人能答應下來,指定是同意了。再說咱家跟老柴家、老孫家都沒啥實際親戚關係,他們兩家要是成了,該咋稱呼就咋稱呼唄。」

  吳秋霞點頭:「對,各論各的,不犯毛病。」

  韓鳳嬌說:「嫂子,你快別多尋思了,等二寧回來問問他,他不能辦岔劈事兒。」

  「可不咋地,二寧辦這事肯定是過腦子了,要不然哪能將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家往一塊湊?」

  張桂芳抬起頭說:「老嬸,我聽國興說,老柴家挺有錢有勢,老孫家更是有錢,這兩家要是能成,不也是門當戶對麼。」

  劉芬芳點著頭:「你瞅瞅,二寧肯定是尋思好了。」

  這時,王淑娟問道:「媽,咱家可沒啥菜啊,趁著現在有工夫,找誰出去買點?」

  「咱屯子哪有賣菜的,賣店除了酒,就是小零食,總不能給人吃豆腐吧……」

  楊淑華說:「實在不行就給我大哥去個電話,讓他找人給送來點?老嬸,我三叔倒是好說,但孫繼善是客,咱可不能怠慢了。」

  劉麗珍點頭:「嗯吶,現在九點多鐘,他們到家差不多得午後兩點,時間趕趟兒。」

  「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王淑娟說道:「大嫂,我跟你去溜達一趟。」

  她和楊淑華相處的極好,倆人處的如同親姐妹,經常擱一塊嘮閒嗑。

  倆人走後,屋內安靜片刻,劉芬芳說:「嫂子,我大哥沒說二寧吧?」

  「那能不說麼,他要是抓住二寧小辮子得往死歘咕,剛才就是大哥擱屋裡坐著,要不然他得跟我沒完沒了的嚷嚷。」

  韓鳳嬌說:「嫂子,那你可得攔著點。咱們都不知道具體經過,不能輕易下定論,萬一有啥隱情,可不能冤枉了二寧,那多委屈啊?」

  吳秋霞說:「可不麼,我記著他小前兒因為兩分錢,差點自個餓死。」

  孟紫煙來了勁兒,她都沒聽說過這事,問:「舅麼,咋回事呀?」

  「那時候你大娘放炕席下兩分錢沒了,先問你大爺說不知道,再問大龍也說沒看見,但家裡攏共就五個人,他倆都說沒拿能是誰拿的?這不就冤枉二寧了麼,二寧被氣的絕食了,兩天都沒吃飯,餓的直反酸水啊!」

  「那到底咋回事啊?」

  劉麗珍笑說:「當時鳳兒才三歲,誰都沒往她身上尋思,等她二哥快餓死了,她才從襪子裡掏出兩分錢,偷摸塞到她二哥兜里,說讓他去買點東西吃……」

  「哈哈哈……」屋內轟然大笑。

  孟紫煙抿嘴說:「鳳兒不知道他為啥不吃飯啊?」

  「她知道啥呀,剛滿三歲,周歲才兩歲半,這不是冤枉他了麼,我和他爸都挺不好意思,就給他做了桌好吃的,還給他五分錢,他轉頭就領鳳兒離家出走了,擱山邊子待了小半天,這傢伙給我氣的,他爸找著他倆的時候,這倆人擱山邊子烤家雀呢,到家讓他爸一頓打,他二叔連著教育兩宿,這才服軟。」

  徐二寧小前兒乾的這事確實有點不負責任,那山邊子雖然沒啥活躍得大型猛獸,但萬一跳出來頭黑瞎子咋整?所以被徐老蔫打也是活該,他懂事後每次想起這事都挺後悔,因為屬實是他辦錯事了,不過當時徐老蔫打他的時候,他一滴眼淚都沒掉,但王二利連著教育他兩宿的時候卻掉下了悔恨的淚珠……

  那真是害怕了,因為王二利一邊唐僧念經,一邊阻止他睡覺,就像是熬鷹似的,誰能扛了?

  「哈哈,這孩子從小就操蛋!」

  孟紫煙抿著嘴偷笑,瞥了眼關花,見她滿臉憋的通紅,悄聲說:「你別憋著啊,憋壞了不好。」

  關花說:「我不能笑話寧哥,那樣不好。」

  「瞅瞅花多文靜。」劉芬芳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