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今年比往年熱鬧 斷就斷了

  第242章 今年比往年熱鬧 斷就斷了

  自打吳海泉上回來一趟,他就一直期盼著再來老徐家,因為在這除了能夠體驗前所未有的家庭氛圍,還能吃到各種山珍,其味道相當之不錯。

  如桌面上擺著的野豬肉凍子、狍子蹄和狍子頭、燉鹿筋、山雞燉榛蘑,這都是吳海泉平常吃不到的。

  再喝著園參泡的酒,滋味美妙,味道醇厚,再聽著徐二寧、徐老蔫等人像鬧笑話似的嘮嗑,心情也隨之放開了,他坐在凳子上,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在看旁邊的關磊,一邊小口酌酒,一邊啃著劉麗珍親自給他夾的鹿筋骨……

  這頓酒一直喝到天黑,五點半多鍾。

  王淑娟和吳秋霞沒讓劉麗珍動地方,因為她也喝了將近六兩酒,別驚訝,說實話有些東北老娘們喝酒比老爺們還要猛,那是真往肚子裡灌。

  而平常劉麗珍不咋喝,也就是特別高興的時候才會喝三四杯,一杯就是二兩,而她的酒量大概在一斤左右。

  嫂子和舅麼,加上楊淑華、李金玉、徐鳳將兩桌撤了下去,隨即便在外屋地洗碗刷鍋,而徐寧沒喝酒,再加上韓鳳嬌也喝的去西屋躺著了,所以他親自泡了兩壺茶水,端到了炕沿。

  為此徐老蔫有點小驚訝,咧著嘴角當著眾人面連夸這小癟犢子兩句,徐寧沒當回事的揮揮手,轉而徐老蔫就罵了他五句……

  沒撈著便宜的徐老蔫,酒後失言,心裡非常後悔,剛才為啥要夸小癟犢子呢?多特麼丟人吶!

  徐寧去當院餵狗的時候,李福強叼著煙跟了出來。

  「兄弟,你今個去老杜家,沒聽說啥事吧?」

  徐寧往花狼和獨眼的飯盆里蒯了兩勺狗食,直起腰瞅著他笑道:「啥意思啊?聽著啥啦?」

  「啥也沒聽著,就是問問……那你到底聽沒聽說啊?」

  狗窩旁,青狼和灰狼幾條大狗都有點急了,抬起前爪就扒拉幾條小狗,惹得徐寧踢了兩腳,噓呵兩聲,將它們呵斥住之後,才往它們的狗盆里放狗食,隨即青狼幾個皆是低頭大口吞咽。

  「聽說了,這事你也別怨我滿志大哥,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再說你以前喝酒確實招人煩,還不准旁人說你兩句啊?」

  李福強聽話的意思,就知道他兄弟是相信自個的,咧嘴笑說:「說就說唄,我也沒搭理他們吶,關鍵是啥?冤枉我啊,這滋味可老特麼難受了。」

  「你知道是誰冤枉你的啊?」

  李福強點頭:「知道,就因為知道,我才憋屈呢。就因為這點破事,斷了十好幾年的關係……我連說都不能說……」

  徐寧笑道:「不說也對勁兒,這事我不參與,你倆往後愛咋處咋處,不想處也沒招。」

  李福強扔掉菸頭踩滅,「那還處啥呀,這麼多年都沒聯繫,關係斷就斷了。」

  說罷,他抬頭呲牙道:「兄弟,伱是真相信我啊?」

  徐寧撇嘴一笑:「這啥話,你是我大哥,我不信你信誰?」

  李福強點頭:「那行,我沒旁的事……那明個還進山不?」

  「明個去溜溜套子,家裡這些牲口咋地都夠吃到年後了。」

  「成。」

  李福強心裡踏實不少,其實他也知道徐寧能相信他,但是曾經被冤枉過,就有點不放心,否則他也不能隔了一下午時間才問出口。

  他這人挺有骨氣,旁人煩他、厭惡他,他就不往跟前湊了。冤枉他,他也沒吭聲,只是覺得杜滿志不相信他,屬實有點傷心,可他也沒戳破那點貓膩……

  仔細回想起來,當初他喝大酒的時候,確實挺招人煩,否則人家能使招兒冤枉他啊?

  在外屋地忙活的楊淑華、吳秋霞等人進了東屋,沒過多久劉麗珍和韓鳳嬌也醒酒了,徐老蔫賤了吧次的給劉麗珍遞上一杯熱茶,一頓噓寒問暖。

  徐鳳擱旁邊瞅見後,拽著徐寧胳膊,嘟嘴說:「二哥,你瞅瞅咱爸,嘬嘬……」

  「隨你了。」

  「可不咋地。」徐鳳抱著肩膀重重點頭。

  關磊在旁邊聽見後笑了笑,問道:「寧哥,過年你真不去萬業啊?」

  「不去,等開春之後再去,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回去。」

  「啊……那楞場活還沒停呢啊。」

  「沒停沒停唄,你準備擱楞場干一輩子啊?鍛鍊幾個月就夠了。過完年你跟我二叔他們一塊回來,就不用我泉哥單獨再送你了。」

  關磊點頭:「嗯吶,這事虎子今個跟我說了。」

  十點多鐘,李、劉、王三家扎堆往家走了,王淑娟順手掃了遍地,然後催促徐龍回東廂房洗腳去。

  徐龍有點不樂意,皺眉說:「我再嘮會。」

  劉麗珍揮手驅趕,「嘮啥嘮,趕緊回屋吧,娟兒,你也回吧。」

  徐寧掃了眼徐龍,冷笑兩聲,然後就拉著吳海泉、關磊去了西屋,現在西屋沒有狗,屋裡只有一股漏煙的土味,這在農村是正常的,更別提老徐家的房子四處冒煙了。

  徐龍無奈,只好跟著王淑娟回了東廂房,自打搬到這屋,徐龍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個的了,白天在林場當行屍走肉,晚間到家屬於受人擺布,靈魂都被掏空了。

  從這也足以見得,王淑娟想要孩子的心,是多麼的堅決!

  ……

  翌日,早晨。

  徐寧醒後先去趟茅房打卡,回來就鑽進了下屋,在裡邊捯飭著狍子、鹿、野豬……

  劉麗珍悄默聲走過來,嚇了他一跳,「給那點熊肉拿著,讓你吳大爺他們包頓餃子。」

  「這點肉不多啊……」

  「不是那個,擱黃袋子裡呢,我都切好了,有肥有瘦。」

  徐寧轉頭笑說:「媽,你是真細啊,早都預備好了啊?」

  「恩,我尋思海泉年前得來,要是沒啥給拿的多丟面兒啊。你都給拿啥呀,大喇叭給送的魚,還有六七條吧?」

  「魚不用拿,這玩應不是啥緊缺貨,拿半扇狍子、半扇鹿、一頭黃毛子,再填點跳貓子和山雞就夠了。」

  「那也行。」

  老徐家的下屋有不少好東西,兩隻大鵝、驢肉、大公雞,這些都是吳海泉給拿來的,此外就是各種山上的牲口,溝塘子裡的魚等等……

  菜窖還有瓶裝園參酒、各種青菜、焯完水晾乾的菜,有野菜、豆角、土豆乾等,都是秋末的時候冬儲的,偶爾吃上兩頓,但大部分都得留著過年吃。

  王二利、王虎和王彪翻牆過來了,瞅著徐寧擱下屋鼓搗東西,便是笑了笑。

  反正他過完年得去萬業,所以這回王二利就沒給拿東西。

  收拾完東西,屋裡也放好桌了,徐鳳正在圍著關磊和吳海泉嘮嗑,她這小嘴愛叭叭,也會嘮嗑,將兩人嘮的挺開心。

  早飯就是昨晚剩下的,熥一遍端上桌就能吃,不過主食是昨個吳秋霞、楊淑華、王淑娟包的餃子。

  「磊子,過完年就跟你二叔回來。我不知道你跟寧哥是咋處的,反正你們好好處,有啥憋屈就說出來,可不能擱心裡頭憋著嗷。」

  飯後,徐老蔫坐在炕沿抽著煙,與關磊說了這麼一句話。

  「誒!大爺,我心裡沒憋屈,跟我寧哥處的也挺好。」

  「那就行。」

  徐老蔫是當爹的,他覺得徐二寧將關磊自個扔在楞場,也不去看望這事,做的有點不地道,所以他得張嘴說一句。

  「大叔,二叔,那我倆先往家走了,等啥前有空我再過來。」

  隨即,徐寧、李福強和王虎等人先出了門,將下屋預備好的東西往車裡搬。

  吳海泉瞅見後,笑說:「二寧,別拿太多……誒媽呀,咋整這老些啊?這倆是鹿啊?」

  「半扇狍子半扇鹿,沒給你拿一整頭,這都是前陣子打回來的,下屋還有不少,夠我們吃到過完年了。」

  「可別不夠吃啊,你這人多……」

  「誒呀,你上回給拿的大鵝大公雞還沒吃呢,咋地都夠了。」

  吳海泉走到院門口,轉頭笑說:「那行,二叔,咱萬業見嗷!你到萬業村口再往前走五十米就是磊子家,實在找不著,隨便問個人就行。」

  「妥,趕緊往家走吧,正好能趕上晌午飯。」

  「得嘞!」

  關磊鑽進車內,放下車玻璃對著一眾人揮手,一一告別。

  旋即,二代解放開車朝著屯東頭駛去。

  徐老蔫拍著巴掌,輕鬆轉身道:「誒呀,今年咋感覺比往年熱鬧呢。」

  「這不是二寧顧家了麼,招來這老些親朋好友。」

  徐老蔫一擺手,「跟他有啥關係,主要是我人情好,知道不?」

  「……你說啥都對。」王二利一怔,只無奈點頭。

  劉麗珍和韓鳳嬌沒搭理他倆,但徐寧感覺與往常不同,要是以前兩人早就懟起來了,咋今個王二利沒勁兒了呢?

  「二叔,你跟我爸這陣子整啥玩應呢?我瞅你倆偷偷摸摸的。」

  徐老蔫一愣,王二利眼神恍惚,緊忙說道:「能整啥呀,就是林場活太多,我不樂跟你爸一樣的,再說你爸是我大哥,我得讓著他點。」

  「誒媽呀,爸,那你以前咋沒這覺悟呢?」王彪說道。

  「滾犢子,哪都有你!我是你爸,你是我兒子,我跟你二哥嘮嗑,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王彪見王二利要念經,緊忙跑到一邊,說道:「爸,我錯了,你趕緊跟我大爺上班去吧。」

  「哈哈……」

  徐寧、王虎和李福強等人聞言大笑。

  待上班的人走了之後,八點多鐘,徐寧等人便換上跑山的衣服,領著王彪、劉天恩去了東山。

  而徐鳳、金玉滿堂和楊淑華、王淑娟等人,則是在家裡迭克子,這玩應得迭老多了,因為除了給徐、王倆爺爺奶奶燒,還得給徐寧姥爺姥姥燒,以及李福強的爹媽……

  慶安這頭,大多數都是廿九、三十頭午去山上燒紙,家裡富裕的帶掛鞭、麻雷子、餅乾、大肉、香等等……不富裕的也得燒點紙。

  所以,廿九這日早晨剛吃完飯,徐老蔫、徐寧、王二利、李福強、劉大明等一眾人,便拎著紙、鞭、肉等東西,浩浩蕩蕩的上山去了。

  在山腳下分開,各找各家營地,待噼里啪啦、叮咣響聲結束,便燃起火光……

  待下山匯合之後,一眾人便往慶安屯走,哪都沒去閒逛。

  不過,剛進屯西頭的時候,徐寧就瞅見了於開河,他也剛辦完事回來,眾人相互打個招呼。

  徐老蔫等人繼續往前走,但徐二寧卻停下了腳步。

  「兄弟,咋啦?」李福強問道。

  「沒咋,你們先回,我找於大爺嘮會嗑。」

  「啊,那不用我等會你啊?」

  「不用,回去給凍梨緩上,我嘴裡沒啥味。」

  「行。」

  徐寧轉頭朝著於開河走去,於開河正在原地站著等他呢。

  「我聽說前陣子給李三削了?」於開河笑著問道。

  「我可沒削他,我打的是李山。你這些天上山了?」

  「前個去溜達一趟,啥玩應也沒有啊。」

  徐寧皺眉說:「我上回不說,讓你過年這陣別上山麼。家裡東西不夠吃啊?那我再給你拿點。」

  於開河笑道:「夠吃!啥都不用拿,這不是擱家閒不住麼。這兩天不進山了,得擱家收拾收拾了。」

  「恩,誰喊你都別進山。」徐寧點個頭說:「那你要是擱家實在閒著沒事幹,幫我個忙唄。」

  「啥忙,你直說唄。」

  「我想做幾條腰帶,你不是認識張皮匠麼,幫我跟他搭個茬?」

  於開河皺眉道:「老張頭去年得病死了,你不知道啊?」

  「誒我艹……我真不知道,誒媽呀,整岔劈了!」

  這老張頭不是慶安屯的,而是太和屯的,這太和屯在太平屯的西邊,距離得有五六里地,所以徐寧是真不知道這事,只記著以前擱生產大隊的時候,於開河和張皮匠關係不錯。

  「啊……那你要做啥樣皮帶啊?要是簡單的我也能整,就是沒鉚釘和平刀。」

  「就是做幾條正常的皮帶,再做幾條能插獵槍彈的……」

  「誒媽呀,這活挺複雜呢,而且皮子也不好整。但沒啥事,我記著老張兒子也會皮匠活,到時候我給你問問吧。」

  徐寧搖頭:「那拉倒得了,等有工夫我去街里瞅瞅吧。」

  「別啊,你都跟我張嘴了,我還能往外推啊?但這事你先別急,咋地都得等過完年,中不?」

  「行,那你這陣子別進山了嗷。」

  「知道……」

  隨即,二人又嘮了會嗑。

  說起於開河的鄰居常家兄弟,這倆人的傷已經好的差不離了。

  但是,因上次與大孤豬一戰,家裡的狗全部戰死了,而槍也被李三借走,至今未還。

  所以高艷紅和張燕,閒著沒事就罵他倆,前段時間還跟常麗紅差點吵起來,其原因就是因為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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