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給老媽畫餅 提前預約

  第233章 給老媽畫餅 提前預約

  六點多鐘,天空玄月照明,斑點星光點綴。

  在黑咕隆咚的大山里,徐寧將56半背在肩膀,咧嘴對著馬六笑了笑,便重新撿起繩子,與他一同往前拽。

  自四點多鐘擱長蟲塘拽著三頭鹿出發,他倆已經在山裡走了將近倆點,這段路並不曲折,只是需要翻過四座山,馬六歲數大,體力有些跟不上,所以他倆幾乎是走走停停,磨蹭倆點才走了十多里地。

  再往前走三四百米,徐寧站在山樑往下望,便瞅見了倆車燈,而李福強、王虎則在山腰位置,舉著松明子火把。

  徐寧吆喝兩聲,李福強和王虎聽見之後,就緊忙往他這邊趕。

  「艹,你們這打圍的速度,我是真跟不上。」馬六將手裡繩子扔掉,從兜里取出菸袋鍋子,往裡搓點旱菸,劃根火柴點燃,巴巴抽了兩口。

  「快麼?我覺著還湊合啊。」徐寧咧嘴笑道。

  馬六橫眼道:「你知道十年前是咋打圍麼?那前兒養活狗的少,別說你養活六條狗,就是一條狗都很少有人養,全都靠自個眼力掐蹤。

  瞅著蹤就趕緊回家,背著被褥拎著老洋炮,三五個人搭夥進山,有時候一攆就是兩天,再往回拽,沒個三四天下不來,等到家跟搭夥的人分巴分巴,攏共就能剩下二三十斤肉……」

  那時候的條件自然趕不上現在,再說徐寧是啥手把子?他年輕體力好有經驗,關鍵家庭條件也不錯。

  「那時候打牲口肯定難,畢竟傢伙什和條件擱那擺著呢。」

  「對勁!」

  這時,李福強和王虎竄了上來,李福強急忙問道:「兄弟,咋這前兒才回來呢?沒啥事吧?」

  徐寧笑說:「啥事沒有,這不整著三頭鹿麼,拽回來耽誤不少時間。」

  「誒我艹!二哥,真整著鹿啦?」王虎竄上來,瞅見徐寧身後的鹿,便是驚呼。

  李福強咧嘴一笑,撿起地上的繩子,遞給王虎一根,「尿性!我就知道你不能空手回來麼。那咱往下走啊?趕緊回家收拾收拾。」

  旋即,徐寧、馬六先邁步下山,李福強和王虎拽著爬犁跟在後邊。

  「兄弟,你知道我仨今個干到哪了不?」

  「哪啊。」

  「埋汰頂子!這雜艹的青狼給我仨遛了得有小二十里地!那灰狼更不是個物,當時我好不容易找著遞槍的口,這癟犢子上去就給老母豬掏了,疼的老母豬『嗖』一下就蹽了,我們擱後頭攆了得有半拉點……」

  王虎說道:「可不咋地!二哥,你沒擱跟前兒,你要擱跟前兒這倆狗肯定不敢這樣,就欺負我仨。」

  徐寧咧嘴大笑:「哈哈哈,等到家我削它倆!咋樣,你仨最後整著沒?」

  「就整頭老母豬,二百斤左右。」

  「那就不善了。」

  李福強說道:「兄弟,這片山的豬蹤可不少啊,我們到了埋汰頂子,就瞅著不下三遛蹤。」

  徐寧點頭:「肯定的,這邊拉挨著牡丹江,再往北走不就是蘭木集水電站麼,虎峰、臥龍山都擱這撇,牲口比咱那邊厚多了。」

  也有其他原因,那就是慶安這片的山,周圍山民太多,導致山中牲口日益減少,而北部的山橫向跨度大,西邊是望興、東邊的牡丹江,沿江居民雖然多,但獵人卻沒有多少,因為他們主要是漁獵。

  柴兵迎了過來,笑著和徐寧嘮了兩句,眾人便來到了後車廂,徐寧對著車內的青狼和灰狼噓呵兩聲,它倆也知道自個犯錯,被吼兩聲之後,低頭默默趴下,連腦袋都不敢抬。

  李福強笑說:「就得整它們!」

  這時,馬六說道:「給我噶半啦,剩下的伱全都拉回去。」

  「那能行麼,半扇能夠吃麼?」

  「咋都夠吃了,我就自個能吃多些?趕緊剁嘍,待會我還得往東山走呢,快點吧。」

  聞言,徐寧並沒有和馬六爭論,既然他說要半扇,那就給他割半扇唄,等以後缺啥少啥再給他送去也是一樣的。

  瞅著徐寧抽出侵刀,李福強順手接了過來,挑個體型較大的鹿,讓王虎將鹿腿掰開,露出鹿的胸膛,隨即便手起刀落剁了四五刀。

  「鹿心你拿回去吃。」

  徐寧將布兜里的鹿血拿出來,「那給你拿盒鹿血。」

  「不要,趕緊上車,我到家還得收拾呢。」

  徐寧點著頭,將布兜遞給了李福強,說道:「三哥,你們上車吧,到東山北頭停下。」

  「妥啦。」

  旋即,李福強和王虎、徐寧將鹿扔到後車廂,便爬到了車裡,安穩坐好之後,柴兵就驅車朝著慶安駛去。

  到了東山北頭停車,徐寧幫馬六將半扇鹿搬下車,原本他想送送馬六,但這老頭死活不讓。

  「誒呀,送啥送,你趕緊回家去吧,年前別過來了嗷。」

  徐寧說:「那你慢點!」

  「恩,回去吧。」

  眼瞅著馬六拽著半扇鹿上了山,徐寧便走到車頭鑽進車內,柴兵踩著油門往前行駛。

  「兄弟,我瞅三頭鹿身上挨了不少槍啊,咋今個手生啊?」李福強問道。

  徐寧說:「挺長時間沒使56半,手肯定生。得虧三哥跟我換槍了,要不然指定整不住三頭鹿,最後那頭還攆了將近二里地呢。」

  他們在車內嘮會嗑,只感覺沒多久就進了慶安屯,將車停在老徐家院門口,便緊忙下車,徐寧朝著院裡喊了兩聲,徐龍、王彪和劉天恩就奔了出來。

  「趕緊給牲口卸了!」

  徐龍問道:「又整著啥啦?」

  「三頭鹿一頭老母豬。」

  王彪眼睛一亮,「誒我艹!二哥,真猛嗷!這回過年的菜肯定老尿性啦!」

  「可不咋地,山裡的牲口,我就差沒吃獾子和孬頭了。」劉天恩說道。

  王虎問道:「別嘮了,趕緊搭把手啊,我四個還沒吃飯呢。晚間啥飯菜啊?」

  「大嫂整的攪燜子,給你們蒸了碗雞蛋糕,還有酸菜啥的,也得有四五個菜呢。」

  「我不擱家這菜直接降了倆檔次啊。」徐寧笑道。

  劉天恩拽著半扇狍子,說道:「主要是晚間吃的白菜熊油滋啦餡的包子,哈哈……」

  眾人將老母豬和鹿抬進外屋地,便瞅見劉麗珍正在撿碗筷,東屋徐老蔫等人正在嘮嗑。

  「老三吶,趕緊洗把手吃飯,咋這前兒才回來呢。」徐老蔫問道。

  柴兵一邊洗手一邊如實說了,徐老蔫聽後問道:「二寧跟馬六去打的鹿?馬六給遞的信兒啊?」

  李福強正好洗完手,掀門帘進屋,「不是,老叔,我們今早晨不是去給馬六送東西麼,正好碰著馬六收拾東西要去掐鹿蹤,我兄弟就尋思搭個伙。

  但馬六這人獨性,除了我兄弟,誰都不愛搭理,就這麼地,我們才分了兩幫,我仨去打狗圍,整著頭老母豬,他倆去掐蹤,整著三頭鹿。」

  「啊,是這麼回事,那趕緊坐下動筷,不用等那小癟犢子。老三,你整一口,解解乏。」

  王二利轉身將櫃檯上的茶缸子拿過來,笑說:「早都給你接好了,一直等你們也不回來啊。」

  柴兵見著藥酒就親切,咧嘴道:「二叔,這些都給我啊?我可喝不了啊。」

  「那我陪你喝點啊?」

  「喝點唄!我一人喝沒啥意思。」

  徐老蔫笑說:「二利,你跟老三喝點,強子趕緊動筷吧。」

  「誒。」

  徐寧先去趟茅房,回來洗把手掀門帘進屋,發現柴兵和王二利正在喝酒,李福強和王虎手裡拿著包子,一手夾著酸菜。

  他坐下後,便說道:「三哥,明個別走太早,九點多鐘走就行。」

  柴兵點頭:「行,56半給你留下啊?」

  「快拉倒吧,咱離的太遠,萬一有點啥事,你們也得用啊。」

  柴兵說:「提前跟你嘟囔一嘴,過年秋兒,你得去望興幫著護農,給強子虎子都領著,到時候村里給發工資,還跟上回一樣。」

  徐寧嚼著包子皮,笑說:「那是必須地,等有啥事我給你去電話。」

  柴兵轉頭對著徐老蔫說道:「老叔,咱家開春蓋房子要磚不?」

  徐老蔫抽著煙,笑說:「磚、沙子、木頭我都研究好了。咋地,你認識人啊?」

  「我認識啥人啊,我家不也是頭兩年才蓋的房子麼,剩下不少磚呢,我尋思放著就是放著,拉過來壘個院牆不也挺好麼。」

  王二利問道:「你家院牆都使磚壘的啊?」

  「嗯吶!房檐下邊也是用磚鋪的,當時我大哥說怕下雨,將房檐下的地面整塌了。」

  「誒我……大哥,這房子蓋的敞亮哈?」

  徐老蔫點頭:「敞亮!那你家那房子攏共花多少?」

  「兩年多以前,七間房攏共花六千多,主要是磚和沙子貴,人工倒是差點。老叔,像你擱林場,木頭啥的肯定花不了多少,但是屋裡的地面得鋪磚吧?」

  徐寧說道:「三哥,上回不跟你說了麼,我想整水磨石地面,老錢正給我聯繫人呢。」

  「對,我給這事忘了,水磨石地面也挺好,比鋪磚瞅著敞亮,一進屋地面溜平,瞅著也舒心吶,我老嬸肯定能稀罕。」

  徐老蔫瞅了眼徐寧,笑說:「你老嬸是挺稀罕,這不是你兄弟成天擱他媽跟前兒絮叨這事麼!」

  「哈哈……」

  屋內眾人一陣歡笑。

  他們到家的時候是七點多鐘,吃過飯之後,王淑娟和楊淑華就將桌子撤了下去,現在離睡覺還早,便少沏了點茶水,一幫人聚在東屋邊喝茶邊嘮嗑。

  劉麗珍將徐寧喊到西屋,詢問柴兵明個走都拿啥玩應。

  「鹿、狍子、老母豬、山雞、跳貓子,咱這也沒啥別的玩應,下屋有啥給拿點啥唄。」

  劉麗珍白愣他一眼,「那我還不知道啊?我是問拿多少,老三這回過來可沒少拎東西,過年秋天不還讓你去護農麼?這都是人家給提供的來錢道!」

  「一頭鹿、半扇狍子、一頭老母豬、四隻山雞、四隻跳貓子,就這麼多吧。」

  劉麗珍點頭:「不給拿點熊油啊?」

  「上回擱望興打的那頭黑瞎子,焅出來的油比咱家剩的都多,這還拿啥呀。」

  「啊,那行,明早晨煮點餃子,再切點豬肉凍子……」

  徐寧皺眉:「啥前兒整的豬肉凍子?」

  「今個唄,現在擱外頭壓著呢,得明早才能好。」

  徐寧咧嘴笑道:「我尋思早就整好了呢,我說咋沒給我切點呢。」

  劉麗珍伸手錘著他肩膀:「你最是沒良心!啥好吃的都等著你,你還挑肥揀瘦……」

  徐寧緊忙摟著老媽肩膀,往外屋地溜達,「誒呀,咋還挑老兒子理啊?等咱家蓋完房子,我給你整個大金鎦子,咋樣?」

  劉麗珍沒好氣的將他扒拉開,說道:「淨給我畫大餅,快且嘍這吧。」

  九點多鐘,李、王兩家走了,劉天恩顛顛跟著王彪、王虎回屋了,徐寧有點納悶,便在柴兵擱西屋泡腳的時候,他來到東屋問了徐老蔫一嘴。

  未等徐老蔫說話,徐鳳就叭叭道:「昨個不是給老舅兩掛鞭麼,今個就讓天恩哥給卸了,抽出來小半兜,擱當院就給放了,然後老舅被嚇一跳,就將他給罵了……」

  徐老蔫轉頭說:「這事是個引子,主要是天恩學習不咋地,你老舅想讓他去街里學門技術。」

  「啊,天恩過年才15,著啥急啊?咋地不得等初中畢業。」

  劉麗珍站在櫃檯擦了點萬紫千紅,轉身說:「再過四年,天恩不就得找媳婦啊?說慢是慢,說快也快,一晃就過去了。」

  徐寧點頭:「讓我老舅別著急上火,這大過年的跟兒子生啥氣啊,回頭等我有工夫去街里,瞅瞅讓天恩學點啥唄。」

  徐老蔫皺眉道:「你點我呢?啥玩應大過年跟兒子生氣啊?」

  劉麗珍拍著他胳膊,「你聽不懂人話啊?」

  徐鳳在炕上活蹦亂跳,道:「爸,你就是想找我二哥茬!」

  徐寧瞅著徐老蔫,將手揣進兜緩緩往炕沿走,徐老蔫瞅見他的動作心裡一喜,原本他只是小試牛毛,故意給徐寧添點堵,好從他這琢磨點錢,沒成想真成了!

  徐寧走到炕沿,兩手將褲兜一翻,咧嘴笑道:「啥都沒有!哈哈哈……」

  「誒我艹,這小犢子,擱這逗他爹玩呢!你給我站那!」

  「哈哈,回屋睡覺嘍。」徐寧大笑兩聲,拔腿就竄到了外屋地。

  徐老蔫被氣的『吩吩』喘氣,劉麗珍在旁邊冷笑道:「該!讓你跟我兒子耍心眼。」

  「誰耍心眼了?他那話不就是點噠我麼……」

  「你自個心裡清楚,我告訴你嗷,別以為你兜里有點閒錢,你就嘚瑟!」

  徐老蔫悶頭說:「我真沒錢,不信你翻翻我兜。」

  「呵,你有一百八十個藏錢的地方,我能全翻一遍啊?鳳兒,趕緊脫衣服睡覺。」

  「嗯吶,媽,今晚你摟我睡唄。」

  劉麗珍擺手:「快拉倒吧,你睡覺不老實,少往我被窩裡鑽。」

  「誒呀,媽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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