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有點過分嗷 傳授經驗

  第222章 你有點過分嗷 傳授經驗

  經由徐寧指路,柴兵駕駛著東風汽車一路疾馳於麥秸愣子停下,這麥秸愣子就是一道山崗,因為西北有塊莊稼地,所以每到秋收之後,殘留的苞米杆子和豆殼子就會被大風颳到山崗下,故而取名叫麥秸愣子。

  王彪和劉天恩揣著麻袋興高采烈地走在前頭,徐寧等人背著四顆槍跟在後頭,這麥秸愣子被山民修的像是階梯,哪怕有積雪覆蓋,走起來也很輕鬆,不像是深山裡的雪殼子,一踩就陷下去了。

  挨著南興村西邊的這片山也屬於公腰嶺子,它北至望興延伸到參地和松花江,南抵慶力屯旁邊的小水庫。

  最高峰名叫大青頂子,海拔約莫得有三四百米,其他山峰大多都是百米高度,甚至有五六十米的小山包。

  山連著山,很少能看到深溝,瞅著地勢較為平坦,山上生長著紅松、冷杉、黃菠蘿和椴樹、榕樹等等,更有各種灌木茂密生長。

  確切的說,這邊山上的樹木,要比徐寧常去的西馬垛子茂密,這也就決定了這裡的小獸,要比西馬垛子附近的小獸多。

  因為人竄行在密林當中很艱難,而小獸卻輕輕鬆鬆,幾乎沒啥障礙,反而為它們形成了抗擊天敵的天然屏障。

  但是無論咋說,獸都沒有人聰明。

  十幾年前的時候,人坐在屋裡都能瞅著山雞飛到院裡吃苞米粒子和稻穀,有人利用撥楞杆子就能將山雞擒獲,基本一套一個準,根本不用像徐寧他們似的,還得進山下套子。

  雖然現在山裡的資源沒有以前那麼豐富了,但也比慶安東山強不少,剛進山就能瞅見不少小獸蹤跡,以山雞和跳貓子居多,偶爾能瞅見黃皮子的蹤。

  王虎說:「二哥,這頭的小獸比咱東山厚啊。」

  「嗯吶,你瞅瞅前邊那片灌木林,人就算側身往裡走都難,一走一過就得將棉襖刮壞嘍。」

  李福強指著灌木笑道:「這要是等到秋天的時候過來摘刺老芽,那不得使麻袋往回扛啊?」

  「那必須地!剛下完雨那三四天,你就來這片山一尋摸,滿山全是蘑菇啊!」

  王虎笑說:「那明年秋天過來溜達啊?就是怕走不動。」

  確實走不動,為啥?因為灌木林太密,山林太厚,秋天雖然沒有積雪,但是亂樹枝子卻有不少,阻擋視線不少,還讓人舉步維艱。

  王援軍說道:「咱沿著山樑子往北走啊?繞過這片灌木林就到大青頂子陽坡了,那邊有不少灰狗子,我小前兒過來玩的時候,使彈弓都能打著灰狗子。」

  「成,這時候灰狗子都貓冬了,咱今個來主要是掏倉整點榛子啥的。」

  柴兵背著56半,說道:「這頭沒有野豬狍子啥的啊?我還尋思響兩槍敗敗火呢。」

  徐寧笑道:「哈哈,三哥,這頭就算有野豬,咱也追不上,視線太差根本沒法遞槍,想找個視線好的地方,還得往西北走三四里地呢。」

  「啊,那行,今個就當玩,明個牽狗再上山溜達,到時候給我常叔喊上。」

  柴兵癮頭挺大,他在家憋了挺長時間,好不容易來慶安,那不得盡情玩啊。

  「那還說啥了,明個指定得殼豬,咱得整點過年肉啊。」

  「哈哈……」

  王彪和劉天恩在前方趟著雪,這倆小子的勁頭相當足,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時而張望樺樹、椴樹和楊樹,想要瞅瞅樹幹有沒有洞。

  王虎在他倆身後說道:「你倆加點小心,別揚了二正地!」

  「誒呀,知道哇,直磨嘰。」王彪嫌煩回道。

  大青頂子的陽坡很緩,距離前場雪有段時日了,所以這陽坡積雪已經變硬,人腳踩下去,使得雪殼子四分五裂,剛好沒腳背。

  「就這…誒,二寧,你瞅前邊那顆楊樹,好像是個空心膛。」王援軍指著前邊一顆大腿粗的楊樹說道。

  王彪往前縱躍兩步,奔到楊樹跟前踹了一腳,驚道:「誒呀,軍哥,你眼睛挺尖吶,確實有東西嗷。」

  徐寧笑道:「你軍哥從小擱山里長大的,論經驗比我都豐富……」

  王援軍擺手道:「快拉到吧,我這兩下子哪能趕上你啊。你們擱望興咋整的那頭黑瞎子?昨晚間喝點酒沒聽明白……」

  旋即,柴兵就和他嘮了起來,而徐寧則走到王彪和劉天恩跟前,指揮著他倆使父子砍樹。

  這是一顆死樹,徐寧用斧頭把敲了敲樹幹,聽聲辮出空心膛的位置,然後指著距離地面約莫半米,讓王彪揮動斧子砍。

  王彪將樹砍出豁口就露出了裡邊的木屑,劉天恩撐開麻袋將木屑扒拉掉,待豁口擴大之後,藏在枯樹里的榛子、山核桃和松子就掉了下來。

  劉天恩驚道:「誒我艹,真不少啊!再來倆這樣的倉,這麻袋就滿了。」

  「這是灰狗子留著過冬的儲備糧,咱都給掏空了,那能少麼?」

  徐寧笑說:「咱們散開找,爭取晌午之前整兩麻袋。」

  「得嘞。」

  旋即,一行人間隔十多米,並排往半山腰走,期間王彪發現個枯樹洞,但裡邊啥玩應沒有,惹的王彪有點泄氣,但過一陣他就自個調解好了,因為徐寧發現一顆樹杈上有洞,待破開樹幹之後,裡邊就掉落出五六顆山核桃。

  王彪跑過去一手撐著麻袋,一手使小棍扒拉著豁口,將裡面的山核桃和榛子都給掏了出來,他呲牙對著徐寧咧嘴笑。

  「二哥,這回真是掏上啦!哈哈,伱瞅瞅得有八九斤啊。」

  劉天恩見他顯擺,揚起手裡的麻袋,「我這都得有將近二十斤了!」

  時間匆匆,直到11點半多鍾,王援軍催促著徐寧等人回家,故此眾人聚在大青頂子坡下瞅了瞅今個的收穫。

  攏共兩麻袋多半兜子,攏共得有六十多斤,別看東西挺多,等回家將松塔啥的外皮扒了,裡邊的東西也就四十多斤。

  李福強讓王彪和劉天恩將麻袋裡的松塔和山核桃給他勻勻,怕他倆背不動,沒成想被王彪和劉天恩直接拒絕,說啥都要自個背著,說是他倆的戰利品,得回去顯擺顯擺……

  「那你倆到半道可別叫屈嗷。」王虎提醒一句。

  「根本不可能叫屈!這玩應有啥的,攏共二十多斤,我一手拎著都輕飄飄。」王彪大言不慚說道。

  徐寧笑了笑,「那你倆拎著吧,咱往家走吧。」

  旋即,一眾人便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一路嘮著閒嗑逗悶子,很快就走了一半路程,王彪和劉天恩已經有些疲憊了,他倆相互懟咕兩下,咬牙跟在徐寧等人身後,本想著讓王虎幫忙拎一會,但王彪和劉天恩也是個要臉面的人,就沒好意思開口。

  徐寧倒是注意到他倆的疲態了,但啥話都沒說,這倆孩子尋思上山挺好玩呢,必須得讓他倆知道啥叫累!

  待走到東風汽車跟前的時候,王彪和劉天恩已經快走不動了,只感覺腳後跟像是長刺了似的,小腿肚子酸麻無比,費勁巴拉將兩麻袋扔到後車廂就鑽了進去,靠在車頭欄杆上,兩眼發木……

  王虎笑盈盈走過來,稱讚道:「該!」

  「哈哈…虎子,你有點過分嗷。」李福強仰頭大笑。

  王彪用幽怨眼神盯著他,終是一句話沒敢說,誰讓他先將牛比吹了出去呢,自個種下的因,那就得吃點苦果!

  別瞅大青頂子就在南興村眼前,實際上也挺老遠呢,這一個來回得走了將近十四五里地,而且還沒算汽車行駛的距離。

  而王彪和劉天恩負重將近三十斤,往回趟著雪走七八里地,累成這副鳥樣也很正常。

  汽車距離老王家還有五十多米的時候,徐寧就瞅見王民富站在院門口張望,見到他們回來後,王民富臉上露出了笑容,往當院喊了一嗓子,郭紅霞就快步走了出來。

  待汽車停下,徐寧推開車門,笑說:「叔,這還迎啥呀,怕我們不回來啊?」

  王民富兩手揣進袖子裡,說道:「你敢不回來,你要不回來,我就去慶安抓你!」

  郭紅霞說道:「趕緊進屋歇會,飯菜都整好了,你們再晚半拉點回來就得乾巴鍋,現在正正好好。」

  老兩口將一眾人迎進屋裡,郭紅霞早就將立在盆架子上的搪瓷盆打滿了水,緊忙讓他們搓把手。

  待他們洗完手進屋,就瞅見地桌上已經擺了三盤涼菜,有什錦罐頭、炸花生米、澆油的白菜絲拌干豆腐。

  王民富拎著兩瓶大曲,瞅著柴兵問道:「老三,咱透一透啊?」

  柴兵笑說:「行啊,二寧和強子都不能喝,我陪著叔透一透。」

  見柴兵答應挺痛快,王民富當即笑容滿面,「好!平常我擱家一人喝沒多大意思,上回你們過來走的太急,這回必須好好喝一頓。」

  郭紅霞和王援軍擱外屋地忙活著盛菜,王援軍端著乾貨燉的大鵝放在桌面,笑說:「爸呀,咋不給你那藥酒拿出來呢?」

  柴兵一愣,「叔,你這有藥酒啊?管啥的啊。」

  王民富拍著腿道:「就管老爺們那點事!老三,你敢整點不?誒媽呀,我瞅著你挺年輕,沒好意思往外掏啊。」

  徐寧剛進門,笑著接話:「我三哥就得意這口!」

  「哈哈……」屋裡人哄堂大笑。

  李福強捂著嘴,小聲嘀咕:「其實我也挺得意,誒,往後是享受不到了。」

  徐寧轉頭說:「往後你能不能享受到,得聽我大嫂的,明白不?」

  李福強愣了愣,道:「咱不是戒酒了麼,你試探我呢?」

  「誒呀,跟你說不明白。」

  徐寧低頭瞅了眼桌上的大鵝燉干豆角、土豆乾和蘿蔔乾、粉條皺了皺眉頭。

  正好郭紅霞端著燉鹿肉進屋,徐寧說道:「嬸兒,咋還燉個大鵝啊,你們留著過年吃多好啊,這不白瞎了麼。」

  王民富聞言說道:「這白瞎啥,燉了就吃唄,我們就三口人,過年能吃多少東西?正好你們過來,趕緊給東西消化消化,要不然留到開春都得壞嘍。」

  郭紅霞說:「你叔糧站給發的年貨,攏共倆大鵝呢,再說過年的時候除了你郭舅來,旁人也不能來啊。趕緊坐下吃飯,外屋地還有倆菜呢。」

  既然老兩口都這麼說了,徐寧就沒再說啥,只瞅著王民富笑說:「糧站待遇挺好啊,還給發大鵝呢。」

  王民富擰開酒瓶,說:「嗯吶,今年糧站收益不錯,還給發三十斤面和八十斤肉票呢。」

  他在糧站算是個小領導,但是沒啥話語權,工作相對輕鬆,所以空閒時間較多。

  如果是普通員工的話,估摸也就能拿到手十斤面和十斤肉票,至於大鵝?那肯定連個影都看不著。

  「老三,你先坐著,叔給你整點好酒去。」

  「得嘞!」

  待王民富打回來半茶缸藥酒,郭紅霞將最後一道醬炒雞蛋端上桌了,隨即在王民富和徐寧中間坐下。

  王民富端著酒杯講了兩句,然後就讓徐寧等人趕緊動筷子,這頓飯是郭紅霞和王民富倆人忙活的,說是去隔壁找老金嫂子幫忙,但他倆哪能開這個口,無非是找個藉口讓徐寧等人過來罷了。

  期間王民富和柴兵嘮的挺好,倆人能喝到一塊去,因為甭管快酒慢酒,柴兵都能跟上,而王援軍就差許多,他畢竟是當兒子的,怕親爹喝懵比,也有些懼意和尊重。

  不是每個當兒子的都像徐寧這麼操蛋,但該咋地是咋地,他爹徐老蔫就好這一口!若是徐寧安穩一陣子,那徐老蔫心裡還有點不得勁呢。

  心想:這小癟犢子這陣沒作妖,那我是不是得給他打個樣啊?

  「呀!虎子相親是二寧竄攏的?媽呀,那你倆快教教軍兒,這孩子瞅著就木愣……」郭紅霞聽著王虎嘮嗑有些驚訝。

  王援軍有點不樂意,「媽,不用教啊…能看上就看上,看不上拉倒唄。」

  「這啥話!你嘴要是不甜點,那誰家閨女能看上你?過些天你就給我相親去,過了年就定下!」郭紅霞瞪眼說道。

  「誒……」王援軍輕輕嘆口氣。

  徐寧笑道:「相親挺簡單,虎子趕緊給你軍哥傳授傳授經驗吶。」

  「得嘞!……」

  隨即,王虎將自個的一身經驗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聽的王援軍有些發麻。

  「我哪會看手相啊!淨擱這扯。」

  郭紅霞恨鐵不成鋼道:「哪是真叫你看手相啊,這是拉近關係,明白不?」

  「啊,那明白了。」王援軍點點頭,他可不敢跟老媽犟嘴,他一犟嘴,郭紅霞就得連噴他十句。

  王民富放下酒杯,說:「這閨女我是看好了,她家裡條件也不錯,你倆嘗試著嘮嘮,興許就能成。」

  「可不咋地,模樣也不差,你爸同事的叔伯兄弟家孩子,知根知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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