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直奔蛇塘溝 咋是這倆癟犢子

  第152章 直奔蛇塘溝 咋是這倆癟犢子

  外屋地的鍋台上擺放著六個盤子,裡面裝著收拾好的兩條魚、哈什螞和蝲蛄,以及熱乎乎的水豆腐。

  豆腐是王淑娟剛撿回來的,純手工滷水豆腐,這豆腐燉蝲蛄必然得美翻了。

  李福強蹲在地上兩手清洗著小鋁盆里的魚鰾,這魚鰾也是好東西,能促進發育、增強免疫力,與豆腐同燉味道極其鮮美。

  徐寧進東屋就躺在了炕頭,雖說徐鳳等人在西屋吵吵嚷嚷,但他也就著熱乎勁沉沉眯了一覺,待睜開眼後,外頭的天色已然黑了。

  徐春林坐在炕沿邊卷著老旱菸,王二利和劉大明坐在凳子上,掐煙聽著站在兩人旁邊的徐鳳嘮著摳魚的事。

  等徐寧去趟茅房回來,屋裡已經放上兩張桌了,徐鳳、王彪和劉天恩、吳秋霞等人撿著碗筷,往桌上端飯端菜。

  今日菜系屬於河鮮大席,有蝲蛄豆腐、魚鰾豆腐湯、哈什螞燉土豆、澆汁炸鯉魚、紅燒大白鰱以及最後一道白菜心拌干豆腐絲。

  眾人入座,先是狠狠誇了頓楊淑華,將她夸的滿臉通紅,這才倒酒伸筷子開造。

  楊淑華為啥擱慶安做大席出名?就因為她啥玩應都能捅咕,而且做出來的味道相當不錯,足以滿足屯裡人的胃口。

  但她也說過,她做菜比她哥差遠了,她哥才是正八經的大廚,在街里最大的飯店當主廚,領導都願意去開小灶。

  徐老蔫等人喝著散簍子,這麼豐盛的菜,幾人將酒壺喝見底才罷休。

  而徐寧則狂造了三碗大米飯,最近家裡沒斷過油腥,但野豬肉哪有魚肉、哈什螞和蝲蛄香啊?

  他將豆腐和在飯里,在泡點魚湯,那味道簡直沒得說,用東北話來說就是老必了!

  待一番風捲殘雲之後,眾人皆是放下筷子,坐在炕頭或凳子上嘮著閒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只等徐老蔫喝完酒,劉麗珍等人將殘羹剩菜打掃乾淨,將碗筷、盤子等洗刷乾淨,楊淑華、吳秋霞兩家人就要往家走。

  劉麗珍喊著她倆,讓他們將剩下的魚分分拿回去吃,但吳秋霞、楊淑華和韓鳳嬌都說不拿,正要撕吧的時候,徐寧靠在門框上,說道:「媽,不拿拉倒吧,明個讓我大嫂搓點魚丸子唄,興許我還能整回來點牲口呢,到時候再造一頓。」

  劉麗珍一聽,轉頭問:「淑華啊,會整魚丸子不?老嬸還沒吃過呢。」

  「會,炸魚丸子麼,跟攥蘿蔔丸子差不多。」

  「那行,明個咱給這些魚都攥成丸子炸了。」劉麗珍點點頭。

  待眾人離開後,屋內徐老蔫悶頭卷著老旱菸,嘀咕道:「就長顆吃的腦袋……」

  這話剛好被進屋拿暖壺的劉麗珍聽見,她白愣眼睛說道:「你沒吃啊?我看你吃的比誰都香!」

  徐老蔫沒敢吭聲,王淑娟笑著說:「爸呀,咱家有這條件,不吃嘎哈呀?整個屯子誰有咱家吃的好啊。」

  徐春林抬頭說道:「我擱這嘮酒話呢,你媽還當個事聽了。」

  徐鳳竄到他跟前,「爸呀,那往常咱家咋沒吃這麼好呢?」

  徐春林一頓,斜眼睛瞅著徐寧,嘆道:「那不是二癟犢子學好了,給咱家帶財了麼。」

  「略略略……伱咋不承認是我二哥能耐呢。」

  「他有啥能耐,就會打點牲口唄,誰不會啊……」

  徐寧笑了笑,道:「恩呢,鳳啊,咱爸打牲口是挺厲害,都讓大刨卵子拱飛了,還啥事沒有呢,是不,大哥?」

  徐龍愣了愣甩手就往外屋地走,「跟我有啥關係!」

  「哈哈……」

  徐寧和徐鳳瞅著他和徐老蔫吃癟的樣,便開心大笑。

  徐老蔫憋著股勁,擺手道:「趕緊回屋睡覺去吧!」

  「得嘞。」

  翌日,六點半。

  此刻,天際邊緣有一抹白色光芒緩慢入侵著黑暗,將這片雪白大地照的漸漸明亮。

  徐寧吃過早飯後,就背著裝有鋁飯盒的布兜子和老撅把子,朝著慶安與太平的岔道口走去。

  離著老遠便瞅見大喇叭在原地蹦躂,顯然是在暖腳,也許是等著急了。

  徐寧快步上前和大喇叭匯合,兩人邊嘮邊朝著西馬垛子走去。

  等到了西馬垛子的時候,太陽剛好升起,將山巒照的金黃,卻一閃而逝。

  山里刮著小風,雖然無法吹起雪粒子,但吹在人臉上也有些灼痛。

  兩人趟著稀宣的雪,來到西馬垛子後身,在進入柳樹溝之後,徐寧就發現雪地里有兩排人的腳印,他蹲下瞅了眼嘀咕道:「新蹤……」

  徐寧回頭瞅著大喇叭問道:「你前天來的時候,瞅著這腳印了麼?」

  大喇叭聞言一愣,搖搖頭道:「沒有,咋地啦?」

  「那你昨個回去跟旁人說柳樹溝有頭黑瞎子走駝子了?」

  大喇叭急道,「我說這事嘎哈呀,我傻比啊?不是,徐老弟,到底咋回事啊。」

  徐寧指著雪地中兩排腳印,說道:「咱得快點走,到倉子跟前瞅一眼,要是還有這腳印,那這兩人八成是奔著那頭走駝子的黑瞎子來的!」

  大喇叭驚道:「啥玩應?誒我艹,不能吧……我,我昨個回去都沒出屋啊,能跟誰說……誒,不能是我找你之前,我跟我媳婦幹仗的時候說漏嘴了吧?誒我艹!不能啊,我咋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徐寧瞅著大喇叭這副模樣,便冷著臉說道:「趕緊走吧,再特麼磨嘰會兒,黑瞎子都讓人殼下來了!」

  「啊?啊!那,那快走……徐老弟,我真沒啥印象,當時跟我媳婦幹仗,話說吐嚕嘴順口就嘟嘟出來了……」

  徐寧疾步朝前走,擺手道:「先別說這事,要是真讓人掐蹤攆著那頭黑瞎子,咱倆今個就算白玩一場。」

  「我艹,怨我!我這張臭嘴,我真是傻比!」

  黃大喇叭抬起巴掌狂扇自個兩巴掌,扇的『啪啪』作響,卻沒得到徐寧的回應。

  原本他昨個就像囑咐兩句,但大喇叭歲數比他都大,應該知道輕重。哪成想他這張嘴連個把門的都沒有,啥話都往外叨叨。

  徐寧有點憋氣,這要是換個嘴嚴實的,那以他的本事,肯定能將這頭黑瞎子攆出來,再將其殼死根本用不了多大工夫。

  兩人往前走約莫二里地,就來到了兩顆大倒樹摞在一起的地倉子跟前。

  這地倉子相當簡陋,一顆倒樹搭在山包,一顆倒樹摞在其上,形成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兩面有樹枝遮擋,待下雪後就將這地倉子封蓋了起來。

  嚴格來說,這不屬於地倉子,而是應該稱呼為明倉。

  大喇叭能在這種環境下找到一頭蹲明倉的黑瞎子,只能說他運氣很好。

  徐寧只掃了眼倉子,便低頭掃視腳印,這裡確實有倆個人的新蹤,徐寧微微一嘆,轉頭看向大喇叭。

  「那黑瞎子往哪跑了?」

  大喇叭抬手指著一方向,「西南。」

  徐寧皺眉道:「西南,去蛇塘溝了麼?咱倆別攆蹤了,直接往蛇塘溝走,要是運氣好就能碰著,運氣不好咱倆就當溜達了。」

  大喇叭點頭:「恩,徐老弟,這事怪我……昨個我回去沒出門就怕說漏嘴,我真是沒想到……」

  「行了,別老提這事了,只能說這財不是咱倆的。」

  大喇叭悔恨道:「誒我艹,到手的財啊!徐老弟,你知道這兩人是誰不?」

  「我哪知道啊,單憑倆腳印我就能看出來是誰?淨扯。」

  大喇叭也有點鬧心,本來他想的挺好,徐寧過來幫忙掐蹤,完後倆人給那黑瞎子殼死,熊膽熊肉對半劈,那不也能美美的掙點錢麼!

  「艹,這是哪個缺德玩應啊,瑪了巴子的,瞅著這倆癟犢子,我指定削他!」

  徐寧冷笑道:「你啊?消停點吧。趕緊走吧!」

  隨即徐寧疾步竄行上山,大喇叭一愣,便緊步跟隨其後,奔著西南方向的蛇塘溝而去。

  這黃大喇叭的嘴在慶安是出了名的,而他的性格也帶點牲口脾氣,不過他的特點是看人下菜。

  比如他和徐寧等人初見時,他和李福強敢嗆嗆兩句,卻在聽到徐寧的名字後,態度瞬變。

  他倒不是欺軟怕硬,而是深知誰能惹得起誰惹不起,徐寧是比他還渾的人,所以大喇叭不想招惹,但其他人就得另說了。

  「徐老弟,咱要是碰著那倆人咋整?」

  徐寧扭頭問道:「你說咋整?」

  「還能咋整,那黑瞎子是我先瞅著的,肯定有我一股!」

  徐寧一頓,狐疑問:「你那天打著了?」

  「啊,那肯定是打著了,我這槍法是一般,但我會聽聲,我響第一槍的時候,那黑瞎子明顯一嚎,應該是打著後背了。」

  徐寧點點頭,邊往前走邊說道:「只要你打著,你就和這頭黑瞎子有關係,那兩人就算想搶也得按規矩來。」

  大喇叭往前一竄,「徐老弟,要是這樣,那你不白走一趟麼。」

  「我白走?咋地,你分著股份,不想給我那份啊?」

  「啊,那沒有!我肯定得給啊,這啥話……我大喇叭雖然嘴如棉褲腰,但說出來的話肯定算數。」

  徐寧笑了笑,「如果真瞅著……」

  就在這時,徐寧突然透過亂樹枝子注意到蛇塘溝的谷底,正有兩人在隱隱晃動。

  這兩人的身型讓徐寧感覺非常熟悉,便定睛觀瞧一番。

  「咋是這倆癟犢子!」

  大喇叭也瞅見谷底的倆人了,他的位置剛好能瞅到兩人的側臉,便當即認了出來。

  徐寧提起步伐,緊忙往山下奔,說道:「待會你跟他倆一夥,就說咱倆是擱山上偶然碰著的,不算搭幫!知道不?」

  「啊?啊,為啥啊?」大喇叭有些不解。

  徐寧急促說道:「我跟常家兄弟有點仇怨,他倆瞅著我肯定不敢殼黑瞎子,到時候你跟他倆搭幫,給他倆忽悠走,明白不?」

  「啊!明白!」大喇叭呲著大黃牙一樂,「徐老弟,你是真有招啊!」

  凌晨沒有,這幾天去幹活了,寫的晚,明個要是沒活能早點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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