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這一天,街上自然是沒有什麼人的。【Google搜索】即便是走親戚,那也是從大年初二才會開始,到明天,這街道之上才會稍微的熱鬧起來。
秦風與郭九齡兩個人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之上。一個人呆在宮中,秦風已經是有些閒極無聊了,除了那些不得不處理的公事,他竟是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找不到,今天逮著了郭九齡,秦風心血來潮,便拖著郭九齡出來逛街了。
馬猴倒想跟出來,但被秦風一口拒絕。換了一件衣服,便與郭九齡從皇宮側門溜了出來。不過當他走出宮門的時候,身後遠處還是綽上了幾個人。秦風嘆了口氣,心中知道那是馬猴帶著人跟著,卻也說不出什麼,當了皇帝,在外人看來自然是顯赫無比,但卻也會失去許許多多的東西。
比方說自由。
「陛下莫要怪馬猴,這也是他的職責。他要是真讓陛下一個人出去,那才是失職,要是讓大臣們知道了,必然要噴得他狗血噴頭。」郭九齡瞥了一眼身後遙遙跟著的幾個人。「說起來馬猴麾下還是有不少人才嘛,這幾個跟著的侍衛功夫可都不錯。」
秦風笑了笑:「的確是不錯,這都是新近選拔出來的,是大明境內一些宗派的好手。」
郭九齡點了點頭:「臣知道,他們的底細鷹巢都反覆去查了,都是良家子,而且他們的家人,現在都在越京城中。說起來還沒有恭喜陛下,這些宗派終於是開始歸心了。」
秦風哈哈一笑:「他們如果還想在大明境內討生活,現在也該明白怎麼做了。說起來大明的一些宗門雖然沒有楚齊那樣雄渾的實力,但精英之才還是有一些的。」
「宗門的實力太過於雄渾,並不是一件好事情。」郭九齡眼中精光微微一閃:「陛下,像楚國萬劍宗,齊國南天門這樣的怪物,大明絕不能允許他們出現,如果一個宗門有實力干涉國政的話,那就要開始打壓,絕不能讓他們冒出頭來。」
「俠以武犯禁?郭統領是這個想法?」秦風微笑道。
「他們只能是國家的鷹爪。」郭九齡點頭道:「陛下,萬劍宗,南天門對楚齊的影響,您也知道,如果在大明出現一個可以威脅到朝廷的宗門,那並非是國家之福。」
「說得也是。」秦風笑道:「他們現在投效朝廷,不是一個好的開始嗎?」
「陛下,也不盡然,或者他們是想借朝廷的勢發展壯大也說不定。」郭九齡道。
「聽起來你已經有了一些布置?」秦風側臉看了一下身邊這個白髮蒼蒼,已是盡顯老態的老人。作為曾經大楚的內衛副統領,現在大明的鷹巢總頭目,郭九齡現在從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農一般,但秦風當然知曉身邊這位老人的可怕。
可怕的不是他的武道,他的武道已基本沒剩下多少,可怕的是他的手段。閔若英放棄他,是一個極大的錯誤,當然,如果不是楚國捨棄了他,自己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效忠。
「是有一些布置!」郭九齡點了點頭:「剛剛展開不久,總要幾年之後才能見到成效吧。江湖之上的力量,必須牢牢地掌控在朝廷的手中。」
「就像大楚當年的集英殿?」
「集英殿的確是匯集了大楚江湖之上的一時之翹楚,但像南天門這樣的大閥,集英殿也是沒有半點辦法的,好在大明沒有這樣的宗門,但未雨凋謬,總得事先防著才好。」郭九齡道。
「這事兒,你去辦好了。」秦風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沒有必要知道得太多。
「是,陛下。」郭九齡道。
「街上可真是冷清啊!」兩人走了好一會兒了,可碰見的人,卻是廖廖無幾。
郭九齡笑了起來:「陛下平素不出宮,自然不知道越京城到底有多熱鬧,現在越京居,可是大不易呢!」
「哦,這是怎麼說?」秦風大感興趣地問道。
「陛下,越京城原本有百萬餘人口,是當世著名的大城之一,可自從大明定鼎,至今已是第三年了,您可知道,現在越京城有多少人口嗎?」郭九齡笑看著皇帝。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好像以前權首輔提過一嘴,不過我沒有太關心這個事兒。」秦風道,這大半年來,他一直在忙著打仗,與秦國打,與齊國打,後來又跑去當了一個多月的海盜,還真沒有太關心內政上的事情,這一攤子,他基本上甩給了權雲。
「現在在越京城定居的已經超過一百五十萬人,如果算上流動人口,早已超過了兩百萬。」郭九齡豎起了兩根手指在秦風面前晃了晃,「我們現在走過的是越京城的核心區,土地,房屋都已經是有價無市,不到萬不得已,根本就不會有人出售,您可不知道,每每說起此事,蘇開榮都是如喪考妣啊!」
秦風想了想,也明白了過來:「是那些部衙的原處所。」
郭九齡大笑了起來:「就是這些地方,當初陛下將皇宮的外城全部劃給了各部衙辦公,使得各部衙都集中在一個區域之內,大大的提高了辦事效率,原來的那些部衙處所,都交還給了戶部管理。蘇開榮不是陸續都將他們處理了嗎?可誰也想不到這越京城的房價,地價飛漲,蘇開榮早賣了一年,起碼少賺了一倍的錢,您說他是不是捶胸頓足,每每有人提起這件事,就跟挖了他的祖墳似的。」
聽到秦風這樣說,想起蘇開榮那氣急敗壞的臉龐,秦風也是開心的大笑起來。「這個人有很多的缺點,但卻是一個好戶部尚書。聽說他又給蘇燦找了兩個小媽?」
郭九齡哧哧的笑了起來:「說起這事,蘇燦就一臉的誨氣,可沒辦法,誰叫他是兒子呢,這蘇開榮不通武道,倒也不知他是如何保養身子的,竟然還如此血氣十足?」
「你可以去偷偷問問他。」秦風也壓低了聲音。
「那還是算了吧!」郭九齡連連搖頭:「老妻可是河東獅子。」
兩人都是大笑了起來,說起這種事,男人總是心領神會的。
「越京城的人口幾乎翻了一倍,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呢!」笑過之後,秦風卻又有些擔心起來。人口的增多,說明了越京城的繁榮,也說明了大明現在政策的成功,但如此快速的增加人口,對于越京城來說,卻也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大明現在是以農為軀幹,以商為經脈,以工為四肢,士農工商,再無貴賤之分,像在大明,工匠以自己突出的技能得到授官,早已是尋常事情,眾人也早就習已為常,即便只是一個對種地極有心得,有拿得出手的絕學,能提高農業產量的人,照樣也會被授予農官。正是這種並駕齊驅的政策,刺激得大明如同初升的朝陽,光芒四射,蒸蒸日上。不僅僅是越京城,像正陽,沙陽,太平,永平等地,都面臨著與越京城一樣的問題。
「是啊,的確是極大的負擔。光是糧食,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啊,洛河之上,運糧船是絡繹不絕,現在是隆冬季節,洛河封凍,不得不走陸路,這糧價可就漲了不少。」郭九齡道:「現在首輔正期盼著鐵路署能早日建功,如果能修一條從正陽到越京城的鐵路,那冬日裡,便不再受糧道艱難,價格上漲的困擾了。」
「先讓他們試著造一段吧!」提起鐵路,秦風心中也是期盼著他早日能建功,年前巧手來匯報過,資金已經到位,大冶城,太平城也正卯著勁地生產鐵軌,直等開春土地解凍之後,便開始修建從豐縣到沙陽郡的第一條試驗性的鐵路。
困難肯定是很多的,一種全新的事情出現,過程之中肯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希望明年會有一個好結果吧。
「咦,那不是首輔的馬車嗎?」郭九齡突然有些驚訝地指著前方拐角處一閃而過的一輛馬車,這是太平城的工坊專門打制的一批馬車,只供給大明的高層人物乘坐,看著很普通,但其實造價高昂,即便是遭到重弩射中,也不會破壞車廂,而且像減震簧,前輪轉向等最新式的技術,也都應用在其上,因為減震簧等技術還沒有將成本降下來,市面上並沒有這種馬車出售。郭九齡作為鷹巢的老大,對於這種馬車的去向自然是清楚的,也知道那一輛是屬於誰的,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仍然認出了那是屬於首輔的馬車。
「這大年初一的,首輔不在家享那天倫之樂,跑出來幹什麼?」秦風也是奇怪不已:「他不是今年剛剛得了一個小孫孫嗎?」
「陛下,要不要去看一看?」郭九齡問道:「看首輔去的方向,倒好像是要出門去呢!」
「走,瞧瞧去!」秦風笑道。
與秦風和郭九齡一樣,權雲出行,也是微服而行,除了這輛馬車,當然,這輛看起來很普通的馬車,不識貨的人,也根本看不出異常來。
當秦風與郭九齡急追上去,大聲叫喚著老權的時候,權雲打開了車窗,目瞪口呆地看著馬車外的秦風與郭九齡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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