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面色陰鬱的傢伙,秦風簡單地道:「大明可以助鄧氏一臂之力。【Google搜索】」
鄧方灰白的臉龐之上掠過一絲紅潮,但旋即消去,搖了搖頭:「李大帥大一日,此事便斷無可能。」
秦風微微一笑,看著鄧方,玩味地道:「即便是宗師之巔,也不是無敵於天下。一兩萬重騎,輔以二三宗師,便無憂也。」
鄧方霍的抬頭,死死的盯著秦風看了半晌,胸脯微微起伏,似乎是按下了極大的誘惑,終於還是再一次的搖頭:「不行的。」
「為何不行?」
「李大帥在大秦,宛如神明,比起深居宮中的皇帝陛下,他聲望更隆,衛莊如何?他只不過是在暗地裡為越國四下奔走,名聲或者見著於高官顯貴,但民間卻大多不知,但李大帥卻是天下皆知,不說別的,單是我那三弟鄧素,對於李大帥便是俯首貼耳,不敢有半點違逆。」鄧方說到這裡,勐地想起自己的三弟如同小狗一般蹲在地上替李摯洗腳的那一幕,眼中划過一絲怒氣。
「原來如此,這就是說,李大帥在一日,你們鄧氏便不會有任何動作!」秦風道。
「對李大帥我們當然不敢有任何動作,非不能也,實無奈也。」鄧方道:「但並不意味著什麼也不做。」
「好,你想與我做什麼交易?」秦風微笑道。
「楚有內衛,齊有鬼影,明有鷹巢,而我們大秦,也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叫蛛網。鄧方這前半輩子,就浸淫其間。」鄧方緩緩地道。
「你能給我什麼?」
「情報共享!」鄧方道:「恕我直言,鷹巢雖然發展迅速,但底蘊不足,郭老哥闡精竭慮,但只怕也要將他數十年積累的那些資源快要用完了,接下來,鷹巢就得靠自己了,短時間內,鷹巢不可能與另外三個並駕齊驅。」
秦風看了一眼郭九齡,郭九齡微微點頭。
「但蛛網不同,我們沒有內衛和鬼影那麼耀眼,但卻扎得更深沉,我自信,蛛網比起他們,效率更高,這鷹巢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我們有很大的合作空間。齊楚兩地,我們蛛網得到的情報,鷹巢會得到同樣的一份。」
「這份量可不清!」秦風微笑道,腦子裡想得卻是數年之前,那個與自己一起被關在昭獄裡的傢伙,只怕現在墳頭草都快要有人高了吧,自己與閔若兮的婚禮,他可是除了瑛姑之外的,唯一的見證人呢。
蛛網當然厲害,堂堂大楚兵部,可以接觸到所有軍事機密的官職,居然是秦國的一個諜子,說起來當真可笑,當然,當事人可就笑不出來了。雖然這個人被挖了出來,但安知就沒有第二,第三個?
「你想要什麼?」
「資源!」鄧方道:「我見識過太平城,沙陽郡的興旺,對陛下治國理政的能耐十分佩服,我們大秦的皇上,既然下定了要打壓我們鄧氏的心思,那麼接下來肯定會有所行動。我們大秦,就只有這麼一碗水,往這邊多倒一點,那麼另一邊自然就會少了許多。想來陛下以前也見到過我們邊軍的淒涼。比起路邊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秦風微微點頭。
「卞文忠去了西軍,可想而知,接下來的幾年裡,朝廷必然會不遺餘力的扶持他們,而我們北軍可想而知,就會遭到打壓。所以,我需要大明除了明面之上的與大秦的交易之外,暗地裡,與我父掌控的北軍能有另一些交易。」
「如果是這樣的話,光是情報共享,份量可就有些不足了。」秦風笑道。
「戰馬!」鄧方道:「陛下,李大帥答應給你的戰馬,都是生馬,想要將他們訓練成戰馬,可不是三兩日的功夫,想要成軍,那就更需要年月的積累,而我們可以向您提供成熟的戰馬以及培養訓練戰馬的人才。我相信,如果我們能達成交易,那麼您在兩到三年之內,便可以組建起一支重騎軍。只要您財力充沛,五萬重騎,足以讓山河變色。」
「鄧素那樣的重騎兵?」秦風微微色變。
「不錯!」鄧方點頭道:「鄧素帶的那一支重騎兵,才真正是我們鄧氏的精華所在,沒有人能搶走,因為除了我們鄧氏,沒有人能訓練出這樣一支恐怖的重騎,齊國膏腴之地,儘是一馬平川,如果您有一支數萬人的重騎,必然會讓他們食不知味,睡難安寢。」
秦風凝視著眼前之人半晌,斷然道:「成交。」
鄧方臉上終於露出喜色,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深深一揖,「多謝陛下。」
「不必多禮,利之所至而已。」秦風笑道:「我想多問一句,現在的的鄧氏,手中到底能拿出多少重騎?」
鄧方微愕,半晌才道:「陛下果然厲害,除去鄧素手中的兩萬鐵騎,我們鄧氏還能湊出一萬來,不過這一萬,卻是保命的本錢,鄧氏這些年來手中的一點余錢,可都全砸在上面。」
秦風大笑起來:「如此看來,只要我們雙方合作愉快的話,你們鄧氏的鐵騎,說不定馬上就會變成五萬十萬也說不定。」
鄧方呵呵一笑:「十萬不敢想,但有五萬,便足以讓卞氏低頭。陛下,告辭了,旬日之後,便會有百人馬師送到您的手中。」
「樂公公,替我送送鄧大人!」秦風微笑著道。
大殿之內,只剩下秦風與郭九齡,秦風不說話,郭九齡也沉默不語,好半晌,秦風才笑出聲來,「老郭,你說說,鄧方的這點心思,有不有成功的可能?」
郭九齡緩緩地道:「蛛網比我想像的更厲害,以前我小覷他們了,鄧氏掌控邊軍,其實力較之雷霆軍要更強,這也是他們一直無法進入朝廷中樞的原因所在。如果我們大力支持的話,還是有一較之力的。」
「我不這麼看!」秦風搖頭道:「先前鄧方拿衛莊與李摯相比較,可在我看來,李摯可比衛莊厲害多了。鄧方在等李摯死,他比李摯年輕了幾十歲,等得起嘛!可他能看到的事情,李摯看不到?就算李摯真要死了,肯定也給這位鄧大人安排下了後手。」
「陛下不看好鄧氏?」郭九齡問道。
「不看好!」秦風一揮袖子,哈哈大笑:「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大力的支持他們。」
「為了戰馬和馬師?」
「人才難得哦!」秦風道:「騎兵,的確是我們的短板,我們沒有這樣的人才啊,越國的騎兵,我還真看不上眼,秦風的重騎,那才讓人眼熱呢!再說了,給李摯添點樂子,我也是很樂意的。秦人占了我們的開平郡,鄧素的兩萬重騎就駐紮在哪裡,這就像一把刀子頂在我背心之上,難不成我還會很開心嗎?」
「促成秦國內知,於我們大大有利。」郭九齡道。
「當然,不過這總要等到三五年之後,我們現在根基淺薄呢!要是鄧方太早出手,秦國內亂一起,李摯這老小子,鐵定拿我們來轉移國內的矛盾,齊國他打不過,西軍嘛,剛剛由卞文忠接任,戰鬥力嘩啦啦是直線下降,也干不過安如海,也就有我們,建國不久,國內不靖,才是剛剛好的靶子。」秦風冷笑道:「所以鄧方需要時間,我又何嘗不需要時間,三五年之後再來看看,我要讓李摯那老小子再入越京城來找我。」
「陛下,安靖國內,現在第一要務可就是撫遠之事了。」郭九齡笑道:「鄧方給我的第一個情報共享便是關於蠻族的。」
「哦?」
「我們小瞧蠻族了,他們現任的領袖慕容宏,倒也是一個人物。」郭九齡從懷裡掏出一疊東西遞給秦風:「鄧方給的關於慕容宏的資料,此子倒真不能以蠻子視之。」
慢慢瀏覽完慕容宏的資料,秦風淡淡地道:「蠻族,只不過是齊人手中的一把刀子,撫遠數郡,亦不過當年圍剿蠻人的軍事重鎮,但掉轉刀頭,卻並不可怕。齊人並不指望慕容宏獲勝,只不過是希望給我們添添噁心,讓我們深陷於內戰的泥淖之中,無暇他顧而已。」
「可這把刀子還是很鋒利的。」郭九齡道。
「我最擅長的事情,便是將鋒利的刀子打折。」秦風冷笑:「這一次,我會親征。」
「陛下,那慕容靖潛入越京城之事,要如何處理?」郭九齡問道。
秦風微笑道:「蛛網倒也真是厲害,像蠻族這樣的勢力,他們也沒有忘記滲透,吳京嘛,放在越京城還真不好處理,留著是隱患,殺了惹非議。慕容靖他們既然願意幫著我們來處理了這一件事,那再好不過了,你也正好借著這股東風,將這越京城再清理一番。將那些藏在水下的大魚再鉤幾條出來,咱們總得讓越京城更乾淨一些才好。」
郭九齡呵呵一笑:「我明白了。遠來是客,我總得給他們備幾份好禮才是。鄧方說那慕容靖是半步宗師,不知慕容宏折了這個左膀右臂,心痛不心痛?」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大笑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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