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之上,兩支大軍正在緩緩地互相接近著
在紅河流域,昆凌戰區的大明軍隊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之後,武陵戰區,也終於開始發動了對常寧郡的總攻
野狗指揮著左路軍,對常寧郡下的開平,發動了猛攻
「大將軍,我來沖第一陣」撫遠營王筠看著遠處正在接近的齊軍,興奮地對著野狗道
野狗斜睨了他一眼:」滾一邊兒去,有老子蒼狼營在的地方,什麼時候輪到你撫遠營當先鋒的?」
王筠不滿地道:」大將軍,您現在左路軍的指揮官,蒼狼營的主將是馬上有,您可不能厚此薄彼,要一碗水端平才好呢!」
野狗哧的一聲笑:」老了就厚此薄彼了,你待怎的?馬上有,你說說,蒼狼營誰說了算?」
馬上有嗤嗤地笑著,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很是狗腿地湊到了野狗的戰馬前:」蒼狼營當然聽大將軍的,你一句話的事兒」
野狗哈哈大笑起來,看著王筠,」蒼狼營打頭陣,陸一帆,你帶著厚土營給我打擊齊軍的左翼,王筠,你的撫遠營給我守住本陣,掩護炮兵,瞅準時機,再加入戰場,一錘定音」
如今又心寬體胖的陸一帆連連點頭,胖乎乎的臉上肌肉一陣陣地抖動
王筠頓時勃然大怒:」大將軍,蒼狼營跟我搶也就罷了,怎麼厚土營也排到了老子的前面,我不服,您瞧這個死胖子,他能衝鋒嗎?」
陸一帆乾咳了一聲:」王將軍不要搞人身攻擊,我胖是胖了點,但還是能衝鋒打仗的」
王筠冷哼一聲:」你還掄得起刀嗎?衝鋒殺敵?用你的一身肥肉把敵人壓死?」
陸一帆卻是一個好脾氣的,被王筠連連攻擊,卻仍然是笑咪咪地道:」不管我是砍死的,還是壓死的,總之把敵人弄死就好了王將軍還是好好地在後面壓陣吧!」
王筠頓時氣得無語,陸一帆這個人就如同他身的那堆肥肉一般無二,軟綿綿的毫不著力,你用盡全力一拳打過去,卻啥反應也沒有一輪攻擊無效,王筠便也閉上了嘴巴,別看陸一帆這個脾氣好,但這傢伙卻是有後台的,皇后娘娘救命恩人這個名頭,夠這個死胖子吃一輩子的了,不然大明將星輩出,哪裡輪到這個平庸的傢伙坐在厚土營主將的位置之上穩如泰山?
看著王筠在哪裡氣都喘不勻的模樣,野狗哼了一聲,」老子是要去衝鋒打頭陣的,你得給老子站在中軍旗下指揮統籌整個戰局,陸胖子幹得了這個?」
「什麼?您要去衝鋒?」王筠大吃一驚:」大將軍,你身份不同,怎麼能去衝鋒打頭陣,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
「能殺老子的齊國人還沒有生出來呢?你這是在咒我嗎?」野狗狠狠地剜了一眼王筠,」老子打仗,不親自衝鋒渾身骨頭都發癢,你以為吳大將軍幹嘛把你配到我麾下來,就是讓你幹這活兒的」
王筠頓時無語,攤上這麼一個大將軍,也不知道是他的福氣還是霉運,只要一有戰鬥,這位大將軍便興高采烈地衝鋒在前,自己這個正牌子的前鋒每每都成為了壓陣的後軍,負責給這位衝鋒的大將軍兜底
不待他再想說些什麼,耳邊已經傳來了炮兵指揮官的吼叫聲,他立即閉上了嘴巴,大戰當前,野狗既然已經分配下來,再爭論已經於事無補只能拱拱手道:」大將軍旗開得勝」
野狗大笑一聲,縱馬向前
前方,整個蒼狼營已經展開了攻擊陣形而左翼,陸一帆這個死胖子的厚土營也已經拉開了架式
火炮的聲音首先響了起來
現在戰鬥的伊始,總是以炮兵的率先開火而展開的
明軍配備了大量的火炮,而齊軍的炮兵數量也不少,唯一的區別就是,明軍的火炮質量更好,炮彈飛得更遠,應用的是清一色的開花彈,而齊國常寧郡的鮮碧松鑄造了大量的質量低劣的火炮,雖然也能打響,但射程卻近,而且造不出開花彈的他們,只能使用實心彈
於是在王筠的視野之中,便看到在明軍的炮火轟炸之中,齊軍人仰馬翻,但卻仍然沉默著向前推進,最前面的,是數以千計的騎兵,在明軍炮火一響之後,他們立即便開始了衝鋒,在他們的身後,大量的步卒也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拼命地向前奔跑起來,只是在他們的後方,留下了大量的軍卒保護著他們的火炮,霹靂火等遠程遠武器緩緩向前推進
他們還至少需要前進百餘步,才能對明軍展開攻擊
指揮齊軍作戰的是鮮碧松的侄子鮮于輔,他現在給了明軍炮兵兩個選擇,要麼攻擊我的遠程打擊部隊,要麼便轟炸我的進攻軍伍
明軍的炮火給出的答案清晰明了,那就是集中火力轟炸齊軍的炮兵,霹靂火等遠程攻擊部隊,一枚枚炮彈落下,伴隨著劇烈的爆炸之聲,一門門裝在車上的火炮被掀翻,一輛輛霹靂火車被炸成碎片
縱然損失慘重,但齊軍仍然在頑強地向前推進,抵達了目的地,他們迅速地穩定下火炮,炮兵們開始迅速地填裝火藥,裝上炮彈
轟鳴聲響起,他們終於開始了還擊
不過相對於明軍兇猛的火力,齊軍的炮火顯得極其零星而孤單
野狗騎著戰馬,沖在最前方,與他的麾下不同,這位大將軍,連最基本的盔甲也沒有穿,一身鋼筋鐵骨,就是他最好的護持野狗這一輩子,永遠也無法抵達宗師的境界,但他的一身戰鬥力,便是宗師級的高手也頗感頭疼,在大明,就算是賀人屠這樣的殺傷力巨大的宗師級高手也不願與野狗纏頭,因為你干他一下,他渾然無事,要是讓他干你一下,那就不是玩兒的了
野蠻是那些人給野狗的一致評價
這是一個單純的只為戰鬥而生的人
此刻的他,便如同一隻野獸一般地撞進了迎面而來的齊兵騎兵群中手中的大刀摟頭劈下,衝鋒在最前面的一名齊軍將領橫槍一格,嚓的一聲輕響,槍桿從中一折為二,跟著大刀便從對手的肩頭斬了下去,乾淨利落地將對方半邊身子給切了下來,鮮血狂噴涌了野狗一身
撞入騎兵群中的野狗也立即便成了對手集中攻擊的靶子
在他的後方,馬上有無奈地看著自家兇悍無比的大將軍,他們可沒有野狗這樣的本事,一個衝鋒,便乾脆利落地殺到了敵人的核心群里跟在野狗後面衝鋒的一隊騎兵,此刻已經被敵人隔斷了
冷兵器之下的近身格鬥,齊軍可是一點兒也不差
野狗的大刀舞得風車一般的轉動,但凡被他沾著靠著,無不是非死即殺不過殺死一批又湧上來一批,這個時候,即便是再害怕野狗的人,也沒有別的選擇,因為騎兵之後,大量的步兵已經涌了上來,雙方已經緊密地廝纏到了一起
王筠死死地盯著野狗所在的方向,心情也隨著野狗的出沒而起起落落,野狗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有好日子過,但他們又無法節制這位任性的大將軍,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不再在這位大將軍麾下幹活了,心臟實在是受不了
眼看著野狗又被人淹沒了,他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但轉眼之間,便看到野狗如同一個血人一般又從密集的人群之中殺了出來,只不過這個時候,他的戰馬已經不見了,手裡的大刀也看不到了,兩隻手抓著兩柄搶來的長槍,不停地抽打著
對,就是抽打著,而不是刺殺
一名齊軍將領咆哮著策馬沖向了野狗,野狗的殺傷力實在太大,在他的左衝右突之下,蒼狼營已經深深地嵌進了齊軍的軍陣當中,齊人有被蒼狼營從中捅穿的風險,這名將領只能鼓起勇氣向野狗發起了衝鋒
萬一殺死了他呢!
野狗此時將手裡的長槍盡數投擲了出去,聽到馬蹄聲響,他猛然回過頭來,衝撞而來的戰馬,離他已經不過數步之遙了,馬上騎士臉露喜色,伏在馬上,手挺長槍正向著野狗捅刺過來
野狗大吼一聲,聲如霹靂,那匹衝鋒的戰馬,居然頓了一下,就是這稍稍的一頓,野狗已是側轉了半個身子,伸手一抓,將刺來的長槍抓在手裡,只是一掄,那名齊軍將領便如同炮彈一樣沖天而起,而轉過身子來的野狗吼聲未絕,粗壯的拳頭已經擊打在馬身上那匹戰馬便也如同他的主人一樣,高高地飛起,重重地落下
野狗周圍的人,不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在這一刻都驚呆了
這他娘的還算是人嗎?
王筠也張大了嘴巴,伸出了舌頭,連涎水都流了出來而尚不自知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伸手抹掉嘴巴上的口水
這就不是人!
他掉頭看向左翼,不出他所料,厚土營在陸一帆的帶領之下打得四平八穩,正和敵人糾纏著呢,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勝負,就算王筠再看不起這個胖子,也不得不承認,至少這傢伙還是一個合格的將領,具有最基本的軍事素質,左翼雖然沒有取得突破,但也不會對其它戰場造成拖累,他還是成功地讓齊軍的右翼完全無法兼顧到中央主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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