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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皇帝車輦正在慢慢地接近著長安城數萬龍鑲軍組成的護衛前呼後擁,前鋒已經進了長安城,後衛距長安城還有數十里遠
離開長安城一年有餘,曹雲終於又回來了只不過他離開這裡的時候,還是親王,而且是一個不受待見的親王,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是這個龐大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了
他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卻也失去了無數的東西
對於曹雲來說,現在的齊國,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亂攤子,所以他很忙,從洛陽返回長安的途中,即便是在車輦當中,他也在不停地批閱奏摺,發布命令
明人在不停地試探著現在的齊國
在常寧郡,吳嶺調兵遣將,咄咄逼人,與鮮碧松之間,已經爆發了無數次小規模的衝突,在漫長的戰線之上,從百餘人的斥候之間的戰鬥,到上千人的正規部隊的交鋒,每天都在發生
在海面之上,明人的艦隊就像是一支支覓食的兇狠的鱷魚,瞪著眼睛張著血盆大口,不時地瞅准了機會,便會撲上來撕咬一口
所幸的是,在一場平叛,終究還是如願在小範圍內解決了,大齊的長安,洛陽這兩個中心城市受到了極大的破壞,反倒是其它的州郡還保持著一片平靜
曹雲的登基,似乎有一種異乎尋常的魔力,讓燥動不安的齊國,讓一鍋沸水一般的齊國,竟然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鮮碧松在常寧郡頂住了吳嶺的挑釁,曹雲深知這裡頭的兇險,這種形式的戰鬥,一旦讓敵人抓住了漏洞,頃刻之間便會演變成一場大規模的戰役,鮮碧松終於還是發揮了他在防守之上的特長,沒有讓吳嶺找到有效的突破方法,隨著齊國慢慢地恢復平靜,吳嶺的挑釁也終於偃旗息鼓,常寧郡與桃園郡之間的流血衝突終於落下了帷幕
大海,始終都是曹雲心頭的一根刺,對於明國艦隊在海面之上的縱橫來去,時不時的上岸突擊,齊國毫無辦法,只不過在採取了寧則楓的禁海之策,距海五十里範圍之內盡成絕地,明軍的突擊還是沒有占到多少便宜,他們並不敢離開海邊太遠向齊國腹地突進但是這樣的策略,讓齊國上上下下,無不是在心中窩了一股邪火
沒有戰船,沒有合格的水兵,現在他們根本無法與明人在海上爭鋒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在涔州的寧則楓,經曹雲登基之後,第一時間便發來了賀表,並上奏了組建水師的最新狀況,第一艘三桅戰艦已經下水了,第一批水兵的訓練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只要有了第一艘,第二艘,第三艘便會很快出現,最為艱難的便是第一艘的建造了,現在第一艘既然已經下水,就代表著寧則楓已經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大齊必須擁有一支強大的水師,即便不能擊敗對手,也不能讓對手來去自如
隨同曹雲回京的只有五萬龍鑲軍,剩下的一萬留在了洛陽,整頓維護那裡的秩序,兩萬在拿下洛陽之後便折返去了青龍山,現在青龍山已經被兩萬龍鑲軍圍得水泄不通
而此刻,跪坐在曹雲面前的便是南天門最後僅存的兩名宗師級高手,朱全忠,孟楷這兩個人都已經超過了七十歲,白髮蒼蒼的他們,此刻卻不得不跪在曹雲的面前
曹雲一邊批閱著奏章,一邊道:」南天門之事,朕知道與你二人無關,早在十年之前,你們便已經離開了南天門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養老了,我也知道,當初你們離開是被孟眺他們逼得沒有辦法才走的,所以,我並沒有打算追究你們的罪責」
「多謝陛下的寬洪大量,但老朽還請陛下大發慈悲,放過南天門的其它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是被孟眺,梅東,陶智海這些人裹協的」
曹雲眉行一挑,凌厲的目光掃過兩人:」無辜?不見得吧?兩萬叛軍藏匿於青龍山中,南天門中的這些人會不知曉,孟眺他們進攻長安的時候,有多少南天門弟子充當了他們的馬前卒?」
「陛下,參於長安戰事的只是孟眺,梅東,陶智海這三門的弟子,其他人並沒有參加啊!南天門宗門之中,現在尚有弟子家眷數千人,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啊!」
「知情不報,同罪!」曹雲冷笑道」二位,朕已經給足了兩位面子了,請回吧,青龍山朕是一定要剿滅的」
「陛下,南天門的確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可過去,他們也為大齊培養了無數的人才啊!」朱全忠悲愴的大叫道,兩萬龍鑲軍包圍南天門,曹雲一聲令下,南天門馬上就會成為齏粉
「你是在提醒朕,在我大齊軍隊之中還有無數的南天門弟子,在我大齊的國土之上,南天門還有更多的南天門弟子是嗎?」曹雲哈哈大笑,」你們自哪裡過來,可曾看到圍剿南天門的大將,便是過去南天門的弟子嗎?他們現在,對於南天門只有仇恨,只有憤怒,想來你一定領略了他們的怒火了」
朱全忠老淚縱橫,卻無語以對
孟楷沉默半晌:」陛下,南天門宗門的確罪無可赫,但他們終究也是大齊子弟,他們現在翻然悔悟,願為大齊出死力,還請陛下網開一面」
「出死力?」曹雲冷哼了一聲
「陛下,南天門願意獻出歷代積累的財富給陛下補充國用,也願意將他們擁有的土地等所有的一切無償上交給國家,他們願意從軍,哪怕是敢死隊都可以,只求陛下能給他們的家人一條活路」梅楷盯著曹雲,冷靜地道
聽到這裡,曹雲擱下了手中的毛筆,第一次抬起了頭,看向孟楷,如果是這樣的話,朕也不是不能考慮,那二位呢?」
孟楷斷然道:」只要陛下有命,我二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哪怕陛下現在讓我們去越京城謀刺秦風,我們也毫不猶豫地馬上啟程」
「謀刺秦風?」曹雲哧地冷笑一聲:」不是我小瞧二位,到了越京城,你們死路一條」
「只要能平息陛下心中的怒火,我們兩個糟老頭子,即便是死了也沒有什麼的」孟楷道
曹雲輕嘆一聲:」二位無罪,朕豈能如此?我大齊現在不但國力損耗嚴重,宗師級的高手,更是連連折損,雖說兩軍對陣,頂尖高手能起的作用有限,但擁有和沒有,卻是天差地別二位既然願意出山,不若就在龍鑲軍之中掛一個名吧,如何?」
「遵命!」孟楷毫不猶豫地道
「陛下,那南天門的人?」朱全忠問道
「現在南天門宗門的所有弟子,全部都徵召入伍,編為一營,前往潞州聽用他們必須要用自己與敵人戰鬥的鮮血來洗刷自己身上的污點」曹雲冷然道:」南天門所擁有的土地,將被收納為皇莊,這些人的家人,便在皇莊之中勞作,至直他們這些人有足夠的功勳將他們的家人從皇莊裡贖出來,否則,就一輩子呆在裡面吧!」
「多謝陛下開恩!」朱全忠孟楷二人再次叩頭致謝,能爭取到這樣的結果,他們已經很滿意了,否則兩萬龍鑲軍一旦展開攻擊,南天門宗門必將變成白地,那裡,也將不會再有生靈的存在
刺殺大齊皇帝,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曹雲提起筆來,隨手寫了一個手領,蓋上印璽,遞給了兩人,道:」拿著這個去青龍山吧,你們有十天的時間安排家人,十天之後,我要看到他們啟程前往潞州」
「是!」
兩位白髮蒼蒼的老頭重重地叩了一個頭,站起身來,走下了車輦
曹雲有些疲力地靠在了身後的軟墊上,回到長安處置一些必要的事務之後,他還要去涔州,正在哪裡籌建的水師,是接下來的朝廷必須要大力推進的要務,沒有海防,大齊千裏海疆便是篩子
接下來便要去潞州,他不但通過文匯章與衛莊給秦風傳信,但這兩個人不見得就會給他把信帶到,他們會不會去見秦風都還是一個問題,正式的使者已經在去越京城的路上,必須要與秦風好好地談一談了即便兩國都視對方為最大的對手,但現在,委實不是雙方動手的最佳的時間,雙方的最高統治者見上一面,坦承的談上一談,或者能讓彼此暫時放下對對方的疑忌
「陛下,郭大帥與曹將軍求見陛下」一名親衛在窗外輕聲道
曹雲眉頭微皺,」不是告訴了他們不需要迎接嗎?現在長安城中空虛,正需要他們二人坐鎮,有必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陛下,二位大人只帶了自己的親衛,而且看起來狀態很不好!」親衛低聲道
曹雲微微一怔,」宣他們進來」
郭顯成與曹輝二人走進了巨大的車輦之後,一言不發便跪倒在了曹雲的面前
「老郭,你幹什麼?」曹雲嘿嘿地笑著,」即便我現在身份與過去不同了,但你我二人數十年相交,用得著如此嗎?」
郭顯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起身子:」陛下,我是來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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