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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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成熟?

  濃煙火焰中,一股龍捲風從裡到外,突然旋轉開來,狂風四濺向著外面吹過,就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猛的炸開。裡面的人沒有死,這個沒有文化的笨女人,直接用真氣把周圍的粉塵、濃煙什麼都吹開了,她倒是感覺靈敏,發覺這次爆炸和粉塵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

  沈漁一臉苦澀的看著這個暴力女人,他最討厭暴力女了。

  露出了形狀的女人,臉上有點烏黑,衣服有些都燃燒了起來,頭髮捲曲了不少,胸口的大兔子也跳了出來——應該是剛才全力對抗的時候掙破了束縛吧。

  很好很好,既然兔子都跳出來了,也不顧忌個人的形象了,說明她身上的靈符什麼都用完了,這就好,來到這個世界,沈漁對於靈符深惡痛絕,你說大家打架打得高高興興,結果另一個人身上還有靈符護身,這不是作弊嗎?

  而今天,碰上了這個強悍的女人,如果不將她身上的靈符消耗光,那麼等一會戰鬥才會麻煩!

  手中的軟鞭如同靈蛇一樣的揮出,沈漁猛地沖向了疑惑不解的楊玉真。

  楊玉真是真的很迷惑,沈漁已經使用了兩次大招了。

  第一次,揮舞手臂,將數十米的空間封閉起來。

  第二次,則是剛才的大爆炸。

  第一次就算是楊玉真也要全力施展才能做好,第二次大爆炸的威力更強,楊玉真憑著靈符加上罡氣才勉強應對過來,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施展了這樣一擊的沈漁,他的耗費了多少力量?

  當然,她不知道粉塵爆炸不需要內力,她自以為這是沈漁竭盡全力的發出的驚天動地的一擊。

  楊玉真的脾氣是屬驢的,如果是別的人,碰上了這種事情,會想這是不是敵人的陷阱,敵人的武功有多高,是不是先逃了再說,可是楊玉真表示,她就是要干到底!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面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不過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傷了她,但是她一定要……

  「啪!」

  懷著同樣的信念的沈漁,也沖了上來,這時候千萬不能給精英怪回氣的機會,軟鞭化成了一道幻影直接點向了楊玉真的胸口。

  楊玉真手一抬,想要抓住軟鞭,不過這一下她不認為直接能抓住,她的內力比沈漁高,現在對手應該利用巧妙的招式來應對。

  可是……軟鞭不但不收回,不改變角度,相反就這樣直衝沖的抽向了她!

  「不過,這樣我喜歡!」

  她身體一晃,一伸手就抓住了軟鞭,準備和這個人貼身而戰。

  下一刻,她感覺到了洶湧的內力湧向了她。

  這個瘋子,他居然比拼內力!

  那是純陽的真氣,帶著無窮無盡的火熱,然後,軟鞭開始燃燒了起來,這個傢伙簡直是瘋了,他居然要藉助著拼搏內力的方式,毀掉了這根鞭子。

  武林中最兇險的搏鬥,莫過於比拼內力,雙方等於同時把自己推上了賭桌,只有一方輸了才有結果。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想起了很久前,她和姐姐被逼著跳下懸崖的那一刻。

  楊玉真有過一個很幸福的家。

  父親是朝廷刑部一位殺手,辛辛苦苦為朝廷做事三十年,經歷了許許多多的危機之後,熬到了退休的年齡,向上官提出退休的請求,結果被拒絕了。

  「你上有老下有小,你退下去了怎麼照顧他們?不怕仇家殺光你全家嗎?留下來為國服務吧。」

  上官很欣賞這位很有天賦的殺手,堅決不讓父親洗手不干,他從一開始就給父親設置了重重的牽掛,比如一名溫柔可親的女子做妻子等等……

  你有妻子有兒女,你想要離開?你想過他們的意見沒有?

  於是,父親親手殺光了自己的親族,包括她們的母親,包括自己最喜歡的貓咪,包括把自己和姐姐逼的跳下了懸崖。

  當然也包括上官的全家。

  然後……父親消失之後,再也沒有人真正的去找他了。

  父親是一個瘋子,那麼面前的這個人呢?

  她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拼內力,她的內力比這個人的要強,但是軟鞭作為兩個人拼鬥的媒介,會在戰鬥中焚毀燒掉。

  第二……

  她選擇了第二點,她的手抓著軟鞭,然後突然間用力一扭,內力全部施展開來,如同兩軍作戰,才開始的時候就不惜代價全軍壓上一樣。

  不能拼內力,拼內力的話這根寶貴的鞭子就毀了!

  「轟!」

  全力爭奪中,她從沈漁的手中拽過了軟鞭,但是因為施盡了全力,被這個人狠狠的一腳踢中了小腹。

  這一切本來就不應該發生,但是她在比拼內力的時候不惜代價全力奪鞭,不但身體受傷而且真氣出現了紊亂,然後就出現了這種情景。

  這一腳很重非常的重,重重的踢在了她的小腹處。

  因為重視,所以沒有放手。

  因為自信,所以沒有想到對手還有餘力。

  先天高手、國師之妹、身懷數十種高明武技、有著靈符神兵在手的她,這一戰從頭到尾,就被這個人牽著鼻子,打敗了。

  這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她的小腹,如果不是身穿著護身軟甲,她這一下就會完蛋!

  「不過……」

  她負傷了,但是吐血是騙人的,她沒有這樣的弱,這個混蛋如此心狠手辣,那麼就示弱給他,他只要衝上來,自己就會死死的纏著他,然後自己的手下就會衝上來。

  這一次,抓住了他之後,她一定不會殺了他。

  她會好好的收拾他!

  「很大,可惜沒有腦子。」

  下一刻……沈漁哈哈哈的大笑了兩聲,直接沖向了河邊,下一刻,他手中一連扔出了幾根樹枝,下一刻他從河流上跑的了。

  一連兩次殺招,都沒有把奶牛變成牛排,這時候還不走幹什麼,等著她大發雌威弄死他嗎?

  只剩下氣的渾身發抖的楊玉真,站在那裡死死的捏著半焦了的軟鞭。

  發生了什麼,這一系列戰鬥是怎麼發生的?

  她內力占據優勢,是先天高手,身上靈符很多,腰上神兵還沒有用,戰鬥地點是她選擇的地方,可是……為什麼她會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她真的真的不甘心。

  ……

  三天後。

  沈漁並沒有離開揚州城。

  他仔細的回憶了身上的破綻,一件件的排除,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他犯了第二次錯誤,被人通過氣息找到了。

  第一次錯誤是當年在金鷹大飯店,執法局通過靈犬大白熊找到他。

  而這一次,應該也是同樣的手段。

  沈漁專門請教過張嬌,怎麼樣隱藏身體,防止他人追蹤,張嬌也沒有保留,給沈漁講述了許多手段。

  這一次來到了揚州,沈漁行動前,會封閉全身的毛孔等,提前服用某種藥物改變體味等手段,防止追蹤,而這一次被追蹤到,只有可能是軟鞭的問題。

  他錯就錯在,應該把軟鞭封在一個密封的軟囊中或者乾脆蠟封到盒子中,而不是隨身攜帶。

  這三天,沈漁專門重新拔了一點毛,密封之後帶在身上,然後設下了機關,看看那群人能否追蹤到他。

  沈漁在城裡閒逛了三天,最後證明了兩件事。

  第一,那個女人和高大帥並不是一路人。

  第二,那天踢中了她的胸口,還故意嘲諷了兩句,那個暴脾氣的女人卻沒有找過來,說明她真的是根據氣味找過來的。

  很好,非常好。

  下面,該做正事了。

  走過了一家人的門口,沈漁聽到了哭聲。

  方不平捕頭的家中一片愁雲慘澹,幾天前他因為刺殺高將軍被送入了監牢,然後方家的情況一落千丈。

  不僅是家裡的頂樑柱沒有了,而且還有許多危機。

  比如昨天,有人說她們家鋪子裡的帳房帶著銀子逃跑了。

  比如現在,有人拿著一張字據,說方不平三十多天前,將宅院抵押給他,如今白紙黑字,要求方家快點騰出房子。

  字據是假的,但是現在和真的沒有差別,因為這是高大帥某位遠親拿著過來的。

  揚州城的房子很值錢,尤其是位於某些治安很好的街區的房子,方不平捕頭也是憑著家裡的積蓄,自己的努力等,才在這裡置業的。

  這套房子價值數千兩銀子,三進三出,很是不錯,如今卻要拱手讓人。

  做這件事的人,如果在往昔,會被人活活打死,就算是方不平丟了官職或者死了,官府里的同僚、朋友也會處理此事,不讓他的家人受到這種屈辱。

  可是……方不平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了大帥,他居然行刺高將軍,這件事一下子就麻煩了,方不平成了被體制拋棄的人之一。

  方不平的家人哭哭啼啼的從房子中出來,左鄰右舍的門關的緊緊地,沈漁的腳步沒有停,只是走過了而已。

  雖然前幾天那一戰,方不平拔刀出來,給他了一個機會,節度使這樣整方家,就是因為方不平那天拔出了刀。

  那些人真的以為,沒有方不平沈漁就死定了?

  呵呵……

  沈漁的目光,有點陰寒了。

  至於說沈漁在公開場合污衊高大帥的行為,沒有在揚州城掀起波瀾,要是沈漁一句話,就能讓高大帥焦頭爛額的話,鎮海節度使早就該換人了。

  高大帥甚至不用解釋,下面的人都表示這不可能是高大帥乾的。

  對了,高大帥還放出消息,讓張寶主動投案,這樣一來方不平就會平安無事,不然後果自負。

  ……

  陳玉坤回到了自己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他就是那名老車夫,也是帥府的隱秘高手之一。

  他在五歲時候,被高家收養,經歷了層層選拔,成為了高大帥父親的內衛。

  內衛不會在江湖中闖蕩,動手殺人的時候也不會留下顯赫的威名,但是陳玉坤這輩子過得並不差,美人醇酒,金銀珠寶,高大帥沒有虧待過他。

  凌晨五點鐘的時候,陳玉坤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院子裡的昆蟲的叫聲沒有了,一片寂靜,就連狗的呼嚕聲,也沒有了。

  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個人,正在坐在了他的床前不遠處。

  心中一冷,陳玉坤提起了真氣,可是……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真氣居然只能提起來三成!

  他中了毒,而是是很可怕的毒藥!

  「你……」

  他的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床頭的機關,這東西可以驚醒樓下的人,陳玉坤並不是一個人住,他的住所一樓,還有一隻精銳的小隊,供他差遣。

  「用毒是很好很方便的手段,那天你的旱菸杆給了我不少的提示,所以剛才進來之前,我給他們下了毒,現在那些人應該都死了,我說要殺你全家,現在來殺你全家,你怕不怕?」

  黃臉漢子張寶坐在了椅子前,看著陳玉坤。

  「你現在有什麼好說的?」

  陳玉坤深深地吸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張寶,這一切都是誤會,你和我之間沒有仇怨的,你沒有必要做的那樣狠。」

  「嗯。」

  對方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玉坤。

  「方不平捕頭還好,他沒有事情,我可以讓大帥放他走。」

  「他的家人呢?」

  「沒有人會故意傷害他的家人,只是表明一個態度,讓你明白你連累了太多的人,只要你願意離開我們這裡,一切都能一筆勾銷,包括放走方不平全家。」

  「那麼,你們無緣無故的圍殺我,差點要了我的命,怎麼辦?」

  「我在別處藏有金銀,都可以送給你,閣下,冤家宜解不宜結,高大帥武功高強,你今天退一步,我以人格擔保大帥不會追究此事。」

  「嗯,我明白了。」

  沈漁點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

  「這麼說,就是你們殺我,沒有成功,我逃了,你們覺得繼續追殺我很麻煩,於是大家各退一步,我離開,你們不追究,這就是你們現在的想法?」

  「是的,民不與官斗,高大帥手下高手眾多,你和他打下去完全沒有什麼贏的機會。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退一步?」

  「看起來,你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那麼我問你一件事,為什麼要把投降的龍鱗衛的家屬,都處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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