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撞破鐵籠逃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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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虎大力功,練神力、練筋骨、練臂力。

  釋迦擲象功,練投擲、練全身,練攻擊。

  都是不需要天資的笨武功,所需要的就是天天打磨身體,投資石塊、標槍。

  兩種功法結合在一起,投擲出來的足有十三斤重的短矛,威力有多大?

  唐門的漫天花雨,號稱十二朵金花漫天飛舞,可以封死所有的躲避路線,蘭若寺的菩提子蘊含二十一種變化,誰也無法空手接住,可是,這些江湖手段吹噓的再高明,沈漁也寧可面對前者而不是後者。

  一瞬間,沈漁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的身體正在往前!

  八根短矛直射沈漁,完全擯棄了任何花巧,就是以赤裸裸的暴力取勝!也就是這時候,沈漁的手腕一揮,一根黑白色的軟鞭甩出,正纏繞在一根柱子上,他拉著軟鞭順勢改變了方向,一個翻滾神奇般的向後挪移了一米的距離。

  只有真氣達到了【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的【內三合】境界,才能間不容髮的做到這一點!

  蹦蹦蹦!

  被以龍魔大力神功加上擲象功扔出來的鋼矛,深深地沒入了青石地面中,而沈漁的身子一個翻滾又一次回到了院子裡。

  他的身後,是另外一批高手!

  也就是這時,方捕頭突然拔刀擋住了沈漁的身後。

  「我說了我保證他的安全,你們要幹什麼?」

  長刀揮舞之間,他狠狠的瞪了沈漁一眼,他這一次抵擋,無疑為沈漁贏得了一線生機。

  這一次,敵人很多很多,高大人和他的四名護衛,不遠處的六位甲士,門外的一群擲矛手,以及隱藏在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的敵人!

  這是一個死局,敵人非常重視沈漁,如果沈漁進入了地牢,高大人帶著侍衛連同甲士們堵死了地牢大門,沈漁就只能在裡面被逼迫死戰。

  「走啦,走啦!」

  方不平捕頭大聲的呼喊著,手中的腰刀呼啦啦的和身邊兩個人戰鬥,沈漁也沒有多說,一轉身沖向了小院。而他的身邊突然多出了好幾道煙霧,而他就在煙霧繚繞之中,沖向了院子的某個角落。

  這裡是敵人的地盤,絕對不能戀戰!

  有兩名護衛衝上去想要攔住沈漁,下一刻他們外露的肌膚隱隱發痛,雖然他們屏住了呼吸,可是沈漁發出的毒煙居然可以直接傷害到人的肌膚?

  ……

  距離地牢百米的地方,一座高樓上。

  兩名衣著華麗的人正站在其上,觀看著現場的比斗。

  「這個小傢伙的武功,還真的不錯。」

  並不是為了觀看比斗而在這裡,只不過這裡能夠看到城裡的種種景色。

  今天晚上,大家在這裡談論某件重要的事情,卻沒有想到,看到了發生的一切。

  高大帥聽說了沈漁的名字,本以為這件事很容易解決。

  雖然這個人很聰明,沒有服用衙門裡送去的飲水食物,但是騙他到地牢里也是一樣,結果這個人居然如此的警覺,或者是執拗?

  「他知道你我之間的事情嗎?」

  說話的是另一個白衣人,他帶著白色的傀儡師的面具。

  「他不知道,真正知道真相的也不過三四人,剩下的,只是執行任務而已。」

  高大帥呵呵了兩聲,有點顏面無光,下面的戰鬥還在繼續,出動了那麼多人,居然沒有擒拿下張寶?

  「高大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件事做的不錯,只不過那個小傢伙太滑溜了,武者,真的是很麻煩的存在。」

  白衣男子同樣的笑著。

  「是呀,修煉到一定地步的武者,真氣渾圓如意,生生不息,想要在空曠的地帶抓住他們,需要十倍以上的人手才行,這個張寶,可惜了……」

  高適高大帥嘆了一口氣,舉起了酒杯向著正在逃竄的沈漁致意。

  他能到這種地步,幾乎能逃出去已經非常的了不起了,可惜,自己設定的圈套,他又怎麼有機會呢?

  「定!」

  就在沈漁身體一個翻身,越過庭院院牆的時候,有人突然喝了一聲,一道黃光沖天而降,射向了沈漁。

  這是最頂級的束縛靈符,專門用來擒拿別人。

  而且這種束縛靈符使用條件也非常苛刻,但是現在,準備的時間足夠了,至少能困住他一炷香的時間,就算是他武功再高,也會全身無力、僵硬甚至不能動彈!

  可是……就在黃光從天而降的時候,沈漁揮動著手中黑白相間的軟鞭,居然將黃色的光芒抽散!

  「怎麼可能?」

  口中發出了難以相信的話語,靈符師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可是龍虎山有名的道士,發出去的靈符被真氣、絕招甚至血氣破了都很正常,可是現在,這個人居然揮動著一根黑白相間的鞭子,就抽開了靈符?

  那根鞭子是什麼?

  為什麼會有那麼厲害的能力?

  是什麼神兵利器?

  最強的,大家都放心的地方,結果一下子出了紕漏,也就是這樣一個耽誤,沈漁的身體終於消失在了遠處。

  ……

  衝出了小院,外面是繁華的夜景,揚州城有著不夜之都的名號,這裡聯通南北,不時有男女行走在大街上。

  沈漁衝出了院落之後,身體迅速一縮,如同毛球一樣滾入了一輛馬車的下面,手指一彈,幾枚碎銀子射出,正好擊滅了兩盞花燈,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下一刻沈漁就從馬車下面鑽出來,沖入了不遠處一家酒樓之中。

  危機還沒有結束,今天晚上的追逐還在開始。

  揚州城,是高大帥的揚州城,沈漁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高大帥圍殺自己,但是這一刻,他要做的就是先逃出來。

  背上火辣辣的痛,衣衫已經破碎,那是高丹臣擊中了一拳的結果。同時還有兩處經脈有點難受,連氏兄弟後來又擊中了他兩次。

  連家兄弟說的沒有錯,沈漁現在的武功,強於內力而弱在招式,平日裡用刀就是普普通通的刀招,講究簡單明了,倉促修習的火焰刀也是一種以雄厚招式來戰勝敵人的武功,並不講究精巧深奧的變化。

  和一兩個敵人戰鬥,他不害怕,但是對手人多當然就在招式上出了問題,更何況這些不要臉的人聯手對付他。

  走入了酒樓,直接從大堂中走過,也就是這時,二樓的露台上,傳來了聲音。

  「張先生,你還好嗎?」

  說話的是苗玉娘,也就是這幾天沈漁跟隨學習符咒的那名女子,她很是驚訝的看著沈漁,這個武功高強的年青男子,遇到了什麼,他不是去了衙門嗎?

  「高大帥設計圍殺我,那個老車夫就是高大帥的手下!擄走女孩的是他的人!」

  沈漁毫不猶豫的大聲的,把自己猜測的真相說了出來,他才不是那種被人冤枉了,沒有切實證據就如同悶口葫蘆,被人追殺幾百年都不說兇手是誰的人。

  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被高大帥的手下圍殺,沈漁不清楚高大帥是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別的原因,但是既然你要殺我,就別怪我加油添醋!

  「你說什麼?」

  苗玉娘楞了一下,沈漁說的話讓她整個人都驚訝了起來。

  「胡說,高大帥要是要找女人,很輕易都能找到更多,他沒有理由抓女人,你這個人瘋了,當街污衊高大帥的清白!」

  一旁有人站了起來,大聲的駁斥著沈漁。

  「抓住他!」

  就在這時,沈漁的身後傳來了叫喊的聲音,沈漁看到連家兄弟追了上來。

  「大帥下令,擒拿此人,賞金百兩!」

  「這個人是刺客,今天刺傷了高丹臣大人,快點抓住他!」

  「呵呵。」

  沈漁也沒有多說,身體一轉,向著另一邊的逃去,等到連氏兄弟過來之前,沈漁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

  苗玉娘從酒樓中走出來之後,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她被詢問了不少沈漁的消息,包括他符咒練到了什麼地步,他住在哪裡等到,好在她和高少帥的關係不錯,最近高少帥有意納妾,讓她成為他的外室,雖然這件事還沒有談妥,不過大家也給她留了三分顏面。

  「那個瘋子說的謠言,你們談都不要談,要是誰敢在外面嚼舌頭,別怪帥府不客氣!」

  被帥府的人警告了之後,苗玉娘終於解脫了。

  「唉……」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二十六歲的美麗大姐姐只覺得心神俱疲。

  弟弟病弱,父親又走得早,道館只有靠她來支撐下來,上面的老人不服她,外面的人垂涎道館的產業,比如那個高少帥,居然說要娶她當外室?

  不過是看上了她咒符師的能力,還有道館的產業罷了,然後打著為你好,拯救你與水火之中的模樣乘人之危!

  呵呵……等真的嫁過去了,就要想辦法,放下一切尊嚴討好男人,這樣才會在他身邊有一個位置,不然遲早是病死溺亡的下場。

  唉……被這些事情逼迫,她都有心聽米夫人的話,投奔廣元縣的沈漁去了,米夫人說的好聽,那個沈漁人品極好而且才十六歲,年輕英俊好忽悠,做事情方方正正聽人勸,柏青霜和溫嫵媚都不知道怎麼誘惑男人,解語花這時候只要派人過去,很快就能把他的前幾個娃給預定了。

  唉……當時苗玉娘是拒絕這種提議的,畢竟她的家人族人都在揚州城,但是……那個人的小還丹真香呀,弟弟服用了一顆之後,身體好了一些,如果能長期服用多好,可惜米夫人不願意和那個人接觸了,表示丟不起那個臉。

  唉……

  她繼續嘆息,今天晚上的嘆息比以往多得多了。

  鎮海節度使內部現在是浪潮洶湧,三次戰敗,損失了龍鱗衛和兩萬大軍,卻連敵人的真正實力都沒有搞清楚,帥府上下吵成一團,不知道多少心懷不軌的在其中興風作浪。

  下面,也許一步走錯,帥府就會完蛋。

  比如帥府現在要出動大軍擊殺沈漁,那麼這名領兵的大將,會得到極大的權力,至少統帥兩萬以上的軍隊,糧草、軍械、地方管轄權等等(鎮海節度使無法接受第四場大敗了,必須放權)……那麼這名大將萬一統帥大軍突然調轉兵鋒,直接自立或者乾脆對付高大帥呢?

  比如這一戰如果再敗了,周圍的節度使會怎麼做?

  平日裡看起來固若金湯的鎮海節度使,居然有著傾覆的危險。

  而她們……這些依靠著大樹生存的人們,該怎麼吧?

  十九年前,她和父親去了青州城,正好遇到了節度使下面的牙兵作亂。

  那場變亂中,長槍如林,利箭如雨,身穿堅固鎧甲的精銳牙兵帶領著大軍,把青州城變成了血肉磨盤,無論是多麼高明的武者、多麼歷史悠長的家族,都被一點點的磨成了粉塵,只因為站隊站錯了。

  武功再厲害,碰上了同樣練武、披甲、用箭而且配合起來的對手,也會敗亡。

  那麼,苗家呢……

  嘆息著上了馬車,吩咐著車夫直接回家,也就是這時,一隻手,突然從她屁股下面的座位中伸出來,握住了她的小腿。

  苗玉娘的小腿白皙而柔軟,肌膚晶瑩如玉,隔著襪子被這樣突然襲擊之後,整個人都動彈不了了。

  不是因為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親密的撫摸,而是這個人制住了她的穴道。

  然後,一個人骨骼發出了咔嚓咔嚓的細微響動,從不可能藏人的狹小空間中鑽了出來。

  這時一位面目枯黃的男子,也是她的熟人。

  這三天來她耐心的向他傳授咒符方面的知識,也從他哪裡賺了四百兩以上的銀子的利潤。

  她覺得他很有咒符方面的能力,她也認為張寶是不錯的人,練習符咒的時候從不亂來,沒有覺得漂亮的小姐姐對自己有意思,會不會倒貼等錯覺——教員是因為你付錢對你好,但總有人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想要和漂亮的大姐姐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

  這樣的學員很好很好,可是現在……

  苗玉娘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許許多多的恐怖畫面,這些年解語花有些姐妹會莫名其妙的失蹤,也有女孩被人禍害,而面前的這個黃臉漢子呢?

  「別亂動,不然殺了你。」

  男人冷酷無情的說道,鄙夷的甩了甩手。

  他剛才碰到了她的襪子,總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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