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楨羽搖搖頭：「古董不在家裡。

  更何況那人沒有翻牆，只在院門外砸東西。」

  蘇航聽到這般解釋，才稍稍放下心。

  「干我們這一行，最怕就是被人惦記上。

  這比直接上門偷，還讓人頭疼。

  還好事發當日，你出門旅遊，不然真不知道出什麼事。」

  說起這個，姜楨羽還有點心虛。

  桃花江支流的河水抽乾一事，她打算這輩子都爛在肚子裡，絕對不會再提及。

  蘇航道：「走吧，我先送你去我家。」

  姜楨羽沒有拒絕，行李箱交給蘇航，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事情發生後，她本想住酒店，卻又怕暴露行蹤，發生更加難以把控的事情。

  蘇航買的套房，正好和趙悅一個小區。

  姜楨羽調侃：「你和趙悅還挺有緣。」

  蘇航難得沒有回嘴，簡單介紹屋裡的東西。

  「東西你隨便用，只要記住一點，你那隻貓不能進屋！」

  記憶猛然襲擊到姜楨羽。

  她想起蘇航上學時期，因為貓毛過敏，緊急入院搶救的事情。

  據蘇航後來回憶，是個漂亮的女生，幫他撥打急救電話。

  姜楨羽想起蘇航，要住她家，有些擔憂。

  「師兄，我家養了貓，沒清理怎麼辦？」

  蘇航重重嘆了口氣：「買點過敏藥唄。不然還能怎麼辦？」

  姜楨羽抱拳道：「多謝師兄仗義。」

  蘇航沒跟她貧嘴，收拾幾套衣服，就走了。

  姜楨羽洗完澡，躺在床上，才想起問蕭璟州那邊的情況。

  她麻溜起身，從背包里掏出木碗，給蕭璟州寫信。

  【你那邊怎麼樣啦？】

  【一切安好，百姓們看到江河，在河岸歡呼雀躍。

  看到魚蝦，不少人扎猛子，下去抓魚……

  這一切多虧姜姑娘幫忙，止弋城百姓才有飽腹之日。

  璟州感激不盡。】

  姜楨羽從信里的內容，就能感受到止弋城百姓，看到一整條河的震撼。

  畢竟，她看到消失的河水，空曠的河道，都被嚇得腿軟。

  姜楨羽在蘇航家住了三天，期間還去警局補了口供。

  可惜姜楨羽家附近，沒有監控錄像，找到人的範圍太廣，又加深了難度。

  她覺得一直住在蘇航家，也不是辦法，就給蘇航撥了通電話。

  蘇航那邊聲音有點吵，聽完她的想法。

  他道：「你閒著無聊，就幫我把工作室的漆器推光。

  二師兄催我好久，再不抓緊幹完，他又要來找我了。」

  姜楨羽沒好氣道：「我要是幫你，二師兄指定找我喝茶。

  我可不干！」

  此話一出，直接把蘇航干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道：「行吧，你……我這邊有點事情，先掛了。」

  對面出現一陣忙音。

  姜楨羽不明所以。

  她放下手機，窩在沙發里，開始看電影。

  正當她看完一部電影，準備睡覺的時候。

  她的手機響起幾道，消息提示音。

  四師兄：視頻。

  連發了好幾條視頻。

  姜楨羽打開視頻，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男人，躺在地上蠕動。

  屋子裡面的陳設，與她家一模一樣。

  視頻里，躺在地上的男人，捂著肚子，嘴裡罵罵咧咧。

  「說什麼債主？我呸！」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姜楨羽的姘頭！」

  「是她那個婊子，讓你來的吧？

  傷了我，跟你們沒完！」

  這個聲音，姜楨羽太熟悉。

  果不其然，當男人轉過臉，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姜耀祖。

  彼時的他，依舊囂張，說話的語調，絲毫不減傲氣。

  下一個視頻，姜耀祖立馬變得鼻青臉腫。

  這一次，他不僅捂著肚子，渾身上下恨不得都捂一遍。

  最後一個視頻，姜耀祖雙膝跪地，臉上明顯是被打怕的模樣。

  「都是我乾的！我弄壞的電閥門。

  我砸的院門。

  進不去院門，我一生氣就搬起石頭，全都砸了一遍。

  是我，是我，都是我！」

  姜耀祖越說越委屈，眼角開始流出淚水。

  四師兄：【你看。

  師兄說道做到，給你把人翻出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玩意兒真是你堂哥嗎?

  你倆也相差太大了吧！】

  四師兄：【怎麼處理？】

  姜楨羽：【報警，私闖民宅。】

  四師兄：【行。】

  兩人商量好處理方法。

  姜楨羽又打開視頻，看了一遍。

  她發現蘇航周圍還有不少人，不然也不能強壓住姜耀祖。

  畢竟，姜耀祖此人吃軟怕硬，只會在熟悉的人，認為比他弱的人，面前耍橫。

  姜楨羽關掉視頻，立馬給蘇航轉了一筆錢。

  【帶兄弟們去吃一頓，替我謝謝他們。】

  四師兄：【謝謝老闆的紅包！】

  蘇航喜滋滋地收了錢，立馬開了間包房，預定一大桌子菜，犒勞他們這幾日的辛苦。

  警察將姜耀祖帶走，蘇航跟著去做筆錄。

  第二天，姜楨羽就收到警方的電話。

  告訴她，人抓到了。

  姜耀祖私闖民宅，打砸他人房屋。

  距離上次釋放時間太短，態度惡劣，罪加一等。

  姜耀祖又被關進去。

  這一次不允許保釋，家屬也沒有機會見面。

  姜楨羽得知消息，心裡暗自叫好。

  在她看來，姜耀祖就是自作自受，純屬活該！

  蘇航還幫她聯繫律師，準備告姜耀祖修繕房屋的金額，以及精神損失等一系列的錢款。

  事情告一段落，姜楨羽收拾好衣服，拉著行李箱離開蘇航家。

  回家前，她繞路去了寵物招待所，接上招財一起回家。

  一人一貓，站在院門外。

  姜楨羽打開院門，就看到院子裡煥然一新。

  鞦韆修好了，園圃里的花，全部換成新的。

  碎裂的窗戶玻璃，也都換成了嶄新的。

  屋內更是乾淨，一絲灰塵都沒有。

  客廳像是做了開荒保潔一般。

  姜楨羽給蘇航發消息。

  【謝謝。】

  蘇航：【不客氣。】

  招財出了貓包，開始在它的地盤撒歡。

  姜楨羽給它為了貓糧，放在茶几上的電話，就響起了鈴聲。

  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老太婆辱罵的聲音。

  「小賤蹄子，姜家有你這雜種，真是倒了血霉！

  我可警告你。

  你要不把你哥弄出來。

  我就讓你在木頭圈子，破瓦片圈子，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