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污吏必學的一門課,就是顛倒黑白,而且這顛倒黑白的技巧練習得越是純熟,模樣就越是道貌岸然,官路也平步青雲。
此時的周處機就是這副模樣,他肥胖的臉上幾乎要擰出油了,可在他眼中,自己臉上的肥油和包青天腦袋上的月亮異曲同工。
洪金力已經被控制,兩個警察壓得他喘不過氣:「周處機,查人是要講證據的。」
「證據?私藏殺人犯是不是證據?」周處機冷笑道,「三天前在新悅山莊,你們帶來的一位名叫陳靖文的護衛,手持重型武器屠殺了幾十人!整個新悅山莊都被他毀了!」
洪金源恨不得上前給周處機一耳光,這事本來就超脫普通人的認知,周處機想要鬧大,洪家絕對是百口莫辯。
「無話可說了吧?」周處機得意地說道,「來人啊,給我查,把那陳靖文給我揪出來!」
周處機帶來的警察粗暴地闖進洪家的莊園,見到攔路的東西就砸,遇到擋路的門就踹,整個一鬼子進村的模樣。
周處機看著這一幕,心中暢快不已。他和葉大師已來往多年,三日前他答應幫助葉無涯騙取洪金力的玉石吊墜,葉無涯便動用他的人脈讓周處機升官發財。
結果呢?周處機處心積慮,自己的親侄兒被人廢了,他都沒時間找上門,就是為了新悅山莊那一次見面。
結果閻寧出現了,不但救走了洪家的人,還把葉無涯都給打沒了,周處機的升官夢就此化作一場白日夢。
當然,周處機可不知道葉無涯已經死了,也不知道閻寧是將軍身份,否則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找上門來。
洪金源說道:「周處機,我勸你讓你手下的人少砸點東西,否則我怕待會兒陳靖文出現了,你這些年貪污的錢還不夠賠償我們洪家的損失。」
「笑話!」周處機好像聽到了什麼荒唐的事情,「古州市誰不知道,你們洪家上代都是布衣百姓,這一代發家致富了,可家裡卻沒有半點官職官位,你哪來的自信,敢說我鬥不過你們?」
洪金力笑道:「姓周的,外界不知道,不代表我們洪家沒有!我的兩個兒子,乃是上尉軍銜,這樣可足夠?」
周處機微微一愣,隨後說道:「上尉?軍銜是不錯,但始終只是一個兵罷了。」
「對,我們是兵,但我們的隊長可是國之中將!」
一道聲音傳來,嶗山兄弟走在前頭,後頭跟著閻寧和洪心怡。
周處機眯起了眼睛,立馬認出了閻寧:「好傢夥,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倒是自己跑出來了!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抓!」
幾個警察立馬走上前,卻還沒摸到閻寧的手臂,就被嶗山兄弟一腳給踹了回去!
周處機面色一變:「你敢拘捕?」
洪杭烈說道:「想抓將軍,必須有軍事法庭的批捕文件。」
周處機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你們都瘋了嗎?這小子才二十歲出頭,就算他從娘胎里開始打仗,如今也不可能會是中將!」
「信不信由你,我們只是勸勸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洪杭成說道。
「你以為我在和你們開玩笑嗎?」周處機忽然收起了笑容,「冒充將軍,也是罪加一等,都給我上,必要時刻,採取特殊手段!」
一群警察衝上前,想用人數優勢力壓閻寧四人,可就算閻寧不出手,嶗山兄弟也能輕鬆對付這些傢伙,袖中劍一出,不少衝上前的警察都帶血退場。
砰――
混亂中猛地傳來一聲槍響,一顆橡膠子彈直直朝洪欣怡飛去,正在和警察們抗爭的嶗山兄弟一時抽不開身,洪心怡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啪!
一聲輕響,橡膠子彈被一隻用力的手給接住了,閻寧將那子彈夾在兩指中間,微笑道:「誰開的槍?」
閻寧空手接子彈的這一手,頓時把在場都人都嚇住了,周處機連忙將手裡的槍扔到一旁,可閻寧不是瞎子,這一幕自然被他看到了。
「周處機,我原本以為你這是一個貪官,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小人,竟然選擇對女人出手。」閻寧把玩著手裡的橡膠子彈。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多何況男女之分?」周處機冠冕堂皇地說道。
「既然如此……」
閻寧猛地將手中的橡膠子彈丟出,巨大的力道甚至讓子彈周圍產生了氣旋,猶如槍膛爆炸一般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周處機捂著腦袋痛苦地慘叫起來!
只見周處機跪倒在地,原本只能打腫人皮膚的橡膠子彈,此時竟然驚悚地鑲嵌在了周處機的額頭上,那詭異的模樣,只怕子彈已經穿過周處機的頭骨,卡在了他的腦袋上!
在場的警察無不被嚇退了好幾步,看閻寧的眼神,如同見鬼了一般。
閻寧的聲音很溫和,但落在大家的耳中卻顯得格外冰冷:「以後的洪家,有我閻寧罩著,誰要是敢欺負洪家,就是欺負我閻寧,我雖在建州,可我相信,我在建州扔出一枚子彈,一樣能打碎古州貪官的臉!」
洪心怡在一旁眼中都快冒出了花,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遺憾:若是自己早點遇到閻寧,或許……
周處機倒下之後,洪家莊園的外頭很快就傳來一陣警笛聲,隨後大量的警車和特警將在場的人員包圍,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官朝閻寧走來。
閻寧認得其中一位警官,正是先前見過面的片區所長吳不為,走在吳不為前頭的,多半就是古州市的公安廳長了。
周處機見到這兩人,連忙哭喊道:「張廳長,你可算來了,洪家逃稅漏稅,還私藏殺人犯,這個殺人犯竟敢冒充將軍,還重傷我!」
張廳長停下腳步,冷聲問道:「周局長,你帶來的這些警察,我怎麼沒見過?」
周處機頓時面色一變,這些警察當然不是編制人員,只是他動用關係,從周圍的派出所里借來的服裝和警車,讓他自己的人冒充的而已。